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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   我醋了老板(兼男友兼网友)的姐姐,从年会落跑后社死了

      和司徒北的关系很复杂。
      他是我现实中的老板,网上的“老公”,以及……同居男友。
      但公司没人知道。
      年终舞会上,他突然当众宣布我是他女友,我懵了。
      更懵的是,一个满身名牌的女人冲过来抱他:“北哥哥,我好想你!”
      他居然没立刻推开?!
      醋意爆炸的我扯下他送我的项链砸过去,转身就跑。
      第二天,全公司都在传我“因爱生怒袭击总裁”。
      我缩在家里装死,司徒北的消息轰炸般发来:
      “那是我亲姐,司徒南。”
      “你扔的项链是我妈留给儿媳的。”
      “现在,下楼,我们聊聊你昨晚的‘离职表演’。”

      水晶吊灯的光碎得跟我的理智一样,稀里哗啦洒了一地。香槟气泡在杯壁上,徒劳地攀升,就像我现在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被司徒北箍在怀里旋转时,那颗不断下沉,又被迫上扬的心。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半小时前,我还猫在年会后台,像个特务头子一样对着耳麦低吼:“A区香槟塔第三层杯子有指纹!换掉!B区主持人的手卡顺序又错了!谁干的!C区……”

      “C区总裁女伴临时空缺,”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嗓音,从我脑后飘过来,激得我后颈汗毛倒竖,“你顶一下。”

      我僵着脖子回头。司徒北,我的顶头上司、现实中的同居男友、以及游戏里被我一口一个“老公”喊了半年的网友,正站在我身后。

      他一身剪裁完美的国风西装,衬得那张脸,越发冷淡英俊,眼神平静无波,好像在说“今天咖啡有点淡”而不是“你来当我女伴”。

      “司总,”我扯出一个职业假笑,牙齿缝里挤字,“根据公司章程第八条第三款,设计师的职责范围不包括—冒充总裁生活伴侣。

      “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稳妥,但绝对算不上舞会亮点的黑色小礼服,“给你五分钟,换好它。”一个挂着吊牌、包装精致的礼盒塞进我怀里。

      我低头一看,差点被那串零闪瞎眼。“这是额外工作?”

      “四分五十秒。”他抬手看表,“或者我帮你换。”

      ……算你狠。

      于是,二十分钟后,我就穿着这条价值我半年工资、银光闪闪几乎要晃瞎人眼的流苏裙,像个人形珠宝展示架,被司徒北强行拖到了,宴会厅中央的聚光灯下。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麦克风。

      “各位,”他声音平稳,穿透力极佳,瞬间压下了满场的喧哗,“借此机会,向大家正式介绍我的女朋友,乔妍。”

      “嗡——”

      我怀疑自己耳膜穿孔了。台下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呼、窃语和掌声。闪光灯“噼里啪啦”亮成一片,比窗外提前放的烟花还热闹。

      我能看见市场部总监嘴张得能塞鸡蛋,公关部那位向来淡定的姐姐,冲我竖了个隐秘的大拇指,而几个一直对司徒北暗送秋波的合作方千金,笑容僵在脸上,堪比石膏像。

      司徒北这只出尔反尔的“乌龟”,他在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绝对、绝对、绝对不公开吗?!当初是谁斩钉截铁说“一定要低调低调低调的!”

      我脚下一软,被他牢牢扶住腰。华尔兹的音乐适时响起,他不由分说,带着我滑入舞池中央。

      “司徒北!”我在旋转的间隙咬牙切齿,脸上还得维持着扭曲的甜蜜微笑,“你疯了?!我们签过保密协议(我单方面在心里签的)!”

      “跳得不错,”他手臂稳稳地托着我,避开我试图踩他脚的动作,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廓,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该死的笑意,“看来昨晚的突击培训有用。”

      昨晚……他所谓的“突击培训”,就是在客厅地毯上,硬拖着穿着睡衣拖鞋的我,走了半小时基本步!我还以为他是心血来潮!

      “惊喜吗?”他问,在又一个旋转时,把我搂得更近了些,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待会儿还有更大的。”

      惊喜?我只有惊没有喜!更大的?是下一秒宣布我们其实隐恋了半年,还是直接爆料我游戏ID是“云飞客”?

      然而,没等我把这口老血喷出来,也没等来他所谓的“更大惊喜”,真正的“惊喜” 从天而降了。

      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在舞曲尾声时,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个身影逆着光走进来。

      满场的目光,包括那些原本黏在我和司徒北身上的,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个女人。一个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很贵”的女人。珍珠白的香奈儿套装,剪裁犀利得能当凶器,钻石首饰佩戴得恰到好处,多一分累赘,少一分不够看。栗色长卷发,妆容精致完美,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碾压全场的气势。

      我的心脏,莫名咯噔一下。

      司徒北单手握着我的腰,使劲往他怀里带。

      那女人目光精准,锁定司徒北,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刺眼的笑容,踩着目测不低于十二公分的“凶器”,径直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朝我们走来。香风袭人,是某种昂贵又极具侵略性的花香调。

      “北哥哥!”

      声音甜得发腻,带着毫不掩饰的娇嗔和久别重逢的巨大喜悦。

      她走到近前,完全无视了,还贴在司徒北怀里的我,张开双臂,以一个极其熟稔、亲昵、且充满占有欲的姿态,猛地扑进了司徒北的怀里!

      “北哥哥!Surprise!我回来啦!想死我了!”她把脸埋在他肩头蹭啊蹭。

      我的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被拉长、放大。我看到司徒北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推开她,甚至……他的手臂,好像迟疑地、微微抬起了一点点?

      周围死寂。音乐早停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像探照灯,无数手机摄像头悄悄对准了这个方向。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在我和那个挂在我男朋友(兼老板兼网友)身上的女人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惊愕、好奇、玩味,以及对我的同情。

      那女人终于从司徒北怀里抬起头,妆容完美的脸上,笑容无懈可击,与她四目相对,我瞬间石化,她眨了眨根根分明的睫毛,目光像X光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尤其在司徒北搂着我腰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这位是?”她歪着头,语气亲昵自然地问司徒北,手臂却依然挽着他的胳膊,没半点松开的意思。

      司徒北一愣,松开搂着我的手臂——那个动作,干脆利落,让我心里猛地一空——介绍道:“我朋友,韩薇薇,刚回国。”然后,他转向我,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新来的实习生:“乔妍,我的特助。”

      助理。

      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亲密共舞还发飘的心脏,瞬间凉透了,“醋坛子”开始“滋滋”冒烟。

      哈!助理!

      所以刚才那场盛大的官宣,那支万众瞩目的开场舞,都是演给谁看的?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临时拉来撑场面的“助理”,是该识相点滚到一边了?

      韩薇薇“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红唇勾起一个—了然又带着些许优越感的弧度。“原来是助理小姐呀。”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这次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打量和评估,“裙子挺闪的。北哥哥,你现在的助理,都走这个风格了?”

      她说着,身体更贴近司徒北,几乎挂在他身上,“不过开场舞这么重要的环节,还是找个更专业的舞伴比较好哦,免得……失了体面。”

      她每说一个字,我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心里的火就往上猛蹿一截!失了体面?我跳得是不如您专业,但也不至于给公司丢人吧?!

      司徒北眉头微蹙,似乎想开口解释什么。

      但韩薇薇没给他机会,她轻轻晃了晃司徒北的手臂,声音又甜了八度,带着撒娇:“北哥哥,我时差还没倒过来,累死了,我们去那边坐下聊嘛,我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说着,她几乎是半强迫地,要把司徒北拉向旁边的贵宾休息区。

      司徒北被她带着,脚步移动前,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歉疚,有无奈,有安抚,甚至好像还有点……焦急?唯独没有立刻甩开那女人、站到我身边、大声宣布“这才是我女朋友”的坚定。

      去他的大惊喜!原来这就是他憋的“惊喜”?喜的是他旧爱(管她是什么爱)归来,惊的是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同居女友兼网友,该原地消失了!

      委屈、难堪、愤怒,还有那股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能把整个宴会厅都腌入味的陈年老醋,轰然爆炸!炸得我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

      老娘不伺候了!

      在他被韩薇薇拖走的前一秒,我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动作快得自己都吓了一跳。抬手,摸到颈后——那里戴着一条项链,款式简洁,坠子是一颗不大的钻石,镶嵌得很特别。

      这是司徒北送的。不是今天,是上个月游戏里帮他守城成功,他线下给我的“奖励”,当时还别扭地说“戴着玩,别多想”。我嘴上嫌弃,却一直戴着。

      现在,这玩意儿像块烙铁一样烫着我的皮肤。

      我抓住链子,用力一扯!

      “啪嗒。”搭扣崩开的声音很轻微,在我听来却像惊雷。颈后传来一丝刺痛。

      我捏着那根还带着体温的项链,钻石在璀璨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去他的奖励!去他的“别多想”!

      我深吸一口气,用上毕生力气(可能还掺杂了对甲方爸爸的怨念),朝着司徒北的方向,狠狠扔了过去!

      项链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微不足道的弧线,“叮”一声脆响,不偏不倚,砸在了司徒北锃亮的皮鞋鞋面上,然后弹开,可怜巴巴地滚落在地毯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司徒北彻底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脸上的错愕清晰可见。韩薇薇也愣住了,挽着他的手下意识松开了些,漂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深的笑意,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我抬起下巴,狠狠瞪了司徒北一眼,如果眼神能具象化,他现在已经被我瞪成了筛子。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司徒北——反应过来之前,我猛地转身,双手捞起那碍事又昂贵的裙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朝着记忆中员工通道的方向,踩着让我脚痛欲裂的“刑具”,以我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姿态可能接近于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乔妍。”身后传来司徒北猛然拔高的声音,伴随着韩薇薇的惊呼,其他人压抑不住的骚动。

      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只有风声,和我自己快要炸开的心跳。

      冲出安全门,冰冷的夜风像耳光一样抽在脸上,却吹不散我满脸的燥热,心里的滔天巨浪。委屈、醋意、丢人现眼,让我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我和司徒北同居的那个“家”我当然没回),我去了死党南南那里。手机关机,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她的懒人沙发。

      第二天,我“病”了。请假的理由写的是“突发性急性社死症”。

      南南憋着笑,把平板递给我,屏幕上是公司内部匿名论坛,飘红的帖子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惊天大瓜!司徒总年会官宣女友竟是乔特助,更劲爆!神秘名媛空降横刀夺爱!》
      《现场直击:乔特助怒掷信物,愤然离场,为哪般?》
      《理性吃瓜:论司徒总新欢旧爱之战,乔助理输在了起跑线?》

      配图虽然高糊,但依然能看清我扯项链、扔项链、以及拎着裙子狂奔的狼狈模样。

      评论区更是鬼才辈出,有人扒我裙子牌子,有人分析韩薇薇的穿戴价值连城,有人为我“勇敢反抗资本总裁的勇气”点赞,还有人已经开始写起了三角恋虐心小说……

      “妍大神啊,”南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是A公司,本年度最大话题人物了。司徒北那边,听说找你找得都快把公司掀了,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我把脸埋进抱枕,声音闷闷的:“说我死了,没死透的话就让他等着收律师函(虽然我也不知道告他什么)。”

      “死什么死,”南南戳我,“你昨晚跑什么跑?那女的是谁问清楚没?司徒北真渣了?”

      “我怎么知道!”我闷吼,“他都抱她了!他还说我是助理!之前装的跟真的似的,什么女朋友,什么惊喜,都是骗鬼的!我就是个用完即弃的工具人!” 越想越气,我抓过薯片袋子恶狠狠地嚼。

      就在这时,被我扔在角落、安静如鸡了一上午的手机,突然像抽了风一样,开始疯狂震动,嗡嗡声不绝于耳,屏幕闪烁的频率,堪比迪厅灯球。

      南南吓了一跳:“我去,你这手机是被索赔短信轰炸了?”

      我僵硬地转头,看着那闪烁不停的屏幕。是司徒北。微信消息的提示一条接一条,密密麻麻,几乎要溢出屏幕。

      我想装死,但震动实在太持久太嚣张。在南南“你再不看它可能要召唤奥特曼了”的眼神逼迫下,我磨磨蹭蹭地拿过手机,解锁。

      99+的未读消息,来自同一个黑色头像。

      前面的几十条,从最初的“乔妍?”、“在哪?”,到后面的“接电话”、“立刻回消息”、“解释”,语气一条比一条冷硬,隔着屏幕都能冻伤人。

      中间夹杂着几句画风不同的:“安全到家没?”、“开机。”、“我们谈谈。”

      最后几条,是刚刚发来的。

      “韩薇薇是我亲姐,司徒南。昨天刚从巴黎回来,没提前告诉我。”
      “她性格就那样,喜欢恶作剧。”
      “你跑什么?”
      “电话不接,家也不回,乔妍,你长本事了。”

      我看到“亲姐”两个字,瞬间像是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了天灵盖,外焦里嫩,魂飞魄散。

      亲……姐?

      那个珠光宝气、扑他怀里、挽他胳膊、说话带刺、让我醋海翻腾的女人,是他姐?司徒北有个姐姐?同居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他从来没提过啊!资料上也没写啊!

      我手指哆嗦,脑子彻底宕机,还没从—堪比八点档伦理剧的神转折里回过神来,下一条消息紧跟着蹦了出来:

      “还有,你昨晚扔的那条项链,是我母亲留下的。”
      “她生前说过,这是要传给未来儿媳的。”
      “……

      “……”

      空气凝固了。薯片渣从我张大的嘴里,簌簌往下掉。这是什么惊天大反转,我都干了些啥?

      南南凑过来瞄了一眼屏幕,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乔妍!未来儿媳!你把你未来婆婆的遗物,扔你未来老公(兼老板兼网友)脸上了!哈哈哈哈!你这豪门之路,还没开始就走上了绝路啊姐妹!”

      我眼前一黑,只觉得昨晚扔出去的不是项链,是我下半辈子所有的桃花运、职场运以及狗屎运。

      手机又震了一下,最后一条消息弹出,语气恢复了—司徒北式的冷硬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现在,下楼。”
      “我车在小区门口。”
      “关于你昨晚的‘单方面解除劳动关系’以及‘损坏传家宝’的行为,我们需要面对面,好好谈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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