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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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碎碎念：老板，比赛赢了，奖励能分期吗？
《逍遥九歌行》跨服联赛，我和我的同居男友兼游戏“夫妻”，兼顶头上司——司徒北，被全服票选为“最不可能夺冠”种子选手。
原因无他，我俩的游戏日常是：他指挥我摸鱼，他输出我逛街，他扛怪我遛宠，堪称服务器公认的“反向默契”天花板。
决赛关键时刻，我因沉迷给他游戏角色搭配时装延误战机，却歪打正着触发隐藏彩蛋，一招秒杀对手，爆冷夺冠。
庆功宴上，司徒北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问我想要什么奖励。
我放下香槟杯，在众目睽睽下凑近他耳边：“老板，我要求不高——”
“游戏里解除“侠侣”关系，公司里升职加薪独立办公室，回家后你包揽家务一年。”
“以及……现在立刻马上，收回你昨晚藏起来的我的薯片！”
《逍遥九歌行》年度跨服联赛的公告，像一颗深水炸弹，投进了我们这潭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家庭”加“职场”混合体。
彼时，我，乔妍，蜷在客厅沙发里，一边用脚趾头遥控电视换台，一边指挥游戏里我的角色“云飞客”——一位以“一刀砍遍天下无敌手”和“时装收集癖”著称的女侠—在桃花树下挂机，顺便欣赏，我刚给“她”氪金抽到的限定款“流霞逐月”发型。
而我的同居男友、游戏里的“侠侣”、同时也是我现实中的顶头上司——司徒北，则坐在书房，开着三个显示屏，一边处理公司邮件，一边在游戏里用他的剑客号“莫念”带公会团刷副本。他低沉的、带着点不耐烦，但不得不保持效率的指挥声，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和键盘敲击声一起飘出来。
“……输出站蓝圈，治疗看主T，那个叫‘云飞客’的！别用生活技能钓鱼了！BOSS要狂暴了！”
看，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多线程操作，身份随时切换，主打一个精神分裂式陪伴。
公告弹出时，世界频道瞬间被“哈哈哈”和“看热闹不嫌事大”刷屏。原因很简单，我和司徒北，这对在游戏里绑定了“侠侣”关系（因为他觉得“夫妻”听起来太俗，但功能一样）的搭档，是服务器著名的“节目效果保证组”。
我们的“默契”体现在：他精心策划团队战术时，我正在地图角落沉迷给NPC换装小游戏；他冲锋陷阵时，我可能在研究新出的烹饪食谱，并“好心”把试验品（通常属性诡异）塞进他背包；他残血呼救时，我或许正对着游戏里的湖泊调整滤镜截图，并感叹“这光影绝了”。
有一次大型帮战，司徒北作为指挥，在YY里声嘶力竭：“全体集火对面旗手！夫人！给我加口血！我扛不住了！”
我清脆应答：“马上！等我换个加血特效，更华丽的技能！”
三秒后，司徒北的黑白头像，出现在团队列表，而我的角色，周身环绕着新换的、绚烂如烟花的“蝶舞治愈”特效，站在他的“尸体”旁，无辜地打出了一行字：“新特效好看吗？”
那场帮战我们输了，但我和司徒北的“反向操作集锦”点击量又创新高。自此，我们荣获“服务器最甜（坑）侠侣”、“默契反向指标”、“官方指定喜剧人”等荣誉称号。
所以，当全服玩家票选跨服联赛种子选手时，我和司徒北以压倒性（看乐子）的票数“光荣”当选。公会会长（老K）给我发消息时，语气充满了舍生取义的壮烈：“云姐啊，大神那边我是不敢吱声了……你看，这代表咱们服务器形象的重任，就交给你们这对‘神仙眷侣’了！输了不亏，赢了血赚……啊不，赢了就是奇迹！公会的奖品给你们俩留一份厚的！”
我转头就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书房里的司徒北。
三秒钟后，书房传来一声清晰的、什么东西磕到桌面的闷响。紧接着，司徒北顶着一张黑云压城的脸，出现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捏着仿佛要变形的鼠标。
“乔、妍，”他连名带姓，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夫人解释一下，为什么最近技能开始退步了，喜欢捡时装，喜欢掉队看风景了？？” 他特别强调了最后五个字，充满了质疑。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瘫姿，眨眨眼：“可能是因为，有了一个全能的男友，还有“老公”，所以我决定开始躺平了……”
司徒北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很想把鼠标扔过来，但最终只是抬手捏了捏眉心：“……所以夫人，我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银河系，嗯？”
抱怨归抱怨，司徒北这家伙，该死的责任心和胜负欲（尤其是在我面前奇怪膨胀的自尊心）开始作祟。他居然真的开始研究起联赛赛制、对手情报，甚至试图拉着我进行“战术磨合”。
结果当然是鸡同鸭讲。
我：“司总，不对夫君……我觉得我这套‘春风化雨’配‘蝶恋花’时装，治疗的时候会有粉色花瓣飘落，特别适合决赛舞台效果。”
司徒北（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技能数据，头也不抬）：“我需要的是你的治疗量和驱散时机，不是花瓣特效。还有，把你背包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烹饪和时装都存仓库，别占格子。”
我：“哦。那‘莫念’穿这套新出的‘玄甲苍龙’外观吧，跟你 CEO 的气质很配，威武霸气！”
司徒北终于从屏幕前抬起头，眼神死寂：“……我是去打架，不是去走秀。”
跨服联赛就在这种极其不靠谱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海选赛，我们靠着司徒北过硬的操作实力和……对手面对我们时经常性的“理解不能”而导致的失误，居然有惊无险地晋级了。每一场胜利，都伴随着对手公屏上大片的“？？？”和赛后论坛里“论如何应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的热烈讨论。
司徒北从最初的暴躁，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偶尔被我某些歪打正着的操作（比如不小心引到隐藏精英怪，导致对方团灭）震惊到无语，情绪变化堪比过山车。
我则一如既往，在激烈的战况中寻找我的乐趣：给对手的奇葩 ID 截图，研究地图哪个角度自拍好看，以及在司徒北紧张指挥时，偷偷给他游戏角色换上我觉得可爱的坐骑（比如那只慢吞吞的粉色乌龟）。
就这样，我们这对“反向种子”，一路跌跌撞撞，居然真的闯进了决赛。对手是另一个服务器以战术严谨、配合无间著称的老牌强队“剑指苍穹”。
决赛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破了纪录。弹幕空前统一，不是加油，而是各种梗和预测我们会以何种奇葩方式……输掉比赛。
司徒北赛前罕见地沉默，在书房里对着战术板写写画画，眉头拧成了疙瘩。我端着杯牛奶蹭进去，把杯子放在他手边，瞄了一眼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司总，放轻松，反正我们‘赢了血赚，输了不亏’嘛。”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叹了口气：“乔妍，夫人，我发现你最近特别懒……嗯……你在装傻？”
我笑嘻嘻：“你觉得呢？”
他没回答，只是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被烫到似的吐了吐舌头，瞪我：“这么烫！”
看，这就是直男。
决赛开始，场面果然如预料般艰难。“剑指苍穹”配合默契，攻势如潮。司徒北打得异常专注，指挥简洁有力，我的治疗也难得地跟上了节奏（主要是一直被他盯着）。但对手实力确实强劲，双方血量、资源都在稳步消耗，战况焦灼。
就在一次关键的团队拉锯战中，司徒北瞅准机会，准备带领团队突击对方核心治疗。他在队伍频道急促下令：“所有人，跟我冲！云飞客，注意我的血量，大招准备……”
命令还没说完，他发现自己的角色“莫念”突然不动了，不仅不动，身上的顶级PVP装备外观，瞬间变成了一套闪着廉价七彩光芒、带着巨大蝴蝶结和蓬蓬裙的……“梦幻公主”限定时装。
司徒北：“？？？”
队伍频道一片死寂，对手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搞得愣了一下。
下一秒，公屏炸了。
【当前】剑指苍穹-队长：？？？什么情况？嘲讽新姿势？
【当前】吃瓜群众甲：卧槽！云姐……这时候还不忘给老公换装？！真爱啊！
【当前】吃瓜群众乙：笑死，这心理战术我给满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赶紧在队伍频道打字：“对不起对不起！鼠标滑了！时装界面弹出来了！”
司徒北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带着濒临崩溃的冷静：“乔、妍、你、立、刻、给、我、换、回、来！”
就在我手忙脚乱点开装备界面，司徒北试图操作，穿着蓬蓬裙的剑客走位的时候，异变突生！可能是因为这套极其不符合战斗画风的“梦幻公主”时装，触发了某个无人知晓的、程序员恶趣味埋下的隐藏彩蛋——只见“莫念”角色周身突然迸发出一圈耀眼的、粉到刺眼的爱心光芒，光芒呈冲击波状扩散！
紧接着，系统提示突兀地跳出来：
【系统】玩家“莫念”的倾世容颜（？）触发了隐藏效果“爱与和平之怒”！对周围所有敌对目标，造成99999点固定伤害并眩晕3秒！
“剑指苍穹”全队，包括那个被重点保护的核心治疗，头顶齐刷刷冒出一个恐怖的伤害数字，然后全部僵直在原地，角色模型上还飘起了可疑的粉色泡泡。
全场：“………………”
死一般的寂静后，是我们这边队友反应快，一拥而上，技能全开。
“Victory！”
赢了。
就这么赢了。
靠一套蓬蓬裙时装触发的隐藏彩蛋，赢了本届跨服联赛总冠军。
直播弹幕彻底疯了，服务器世界频道被“？？？”和“哈哈哈哈”刷得根本看不清字眼。论坛瞬间盖起万层高楼，标题多为《惊！本届联赛最大黑马竟是靠女友手滑换装夺冠！》、《论程序员埋彩蛋的险恶用心》、《“莫念”与“云飞客”史上最离谱冠军夫妇纪实》……
司徒北坐在书房里，对着屏幕上的冠军结算画面，久久没有动弹。我端着已经凉掉的牛奶，蹭到书房门口，小心翼翼：“那个……司总？我们……好像赢了？”
他缓缓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空茫，仿佛灵魂出窍，半晌，才喃喃道：“……我的一世英名……”
公司设计大赛的颁奖礼就在联赛夺冠后的第二天。我那份融合了《逍遥九歌行》元素与“反内卷办公”理念的“逍遥办公套装”设计，以其脑洞清奇和切实抓住了广大打工人的躺平（划掉）精神需求，同样爆冷拿下了金奖。
庆功宴设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宴会厅，公司上下百来号人都在。灯光璀璨，香槟流淌。我作为双料冠军，自然被推到了聚光灯下。
司徒北作为公司老板，又是我的“家属”（尽管公司里没人知道我们同居，只隐约传闻CEO对我这个设计师颇为“关照”），上台做了简短的祝贺发言。他今天穿了身挺括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台上，又是那个人前严谨沉稳、气势迫人的司徒总裁了。
发言完毕，他端着酒杯走下台，径直来到我面前。周围的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过来，充满了好奇与八卦。
他微微低头，看着我，那双平时在游戏里恨不得喷火、在公司里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映着一点浅淡的、或许只有我能看懂的笑意和……那么一丝丝未散的、关于蓬蓬裙的郁卒。
“乔大设计师，乔大冠军，”他开口，声音不高，恰好能让周围一小圈人听见，语调是公司里少有的、带着点私人性质的调侃，“游戏里带你躺赢……咳，并肩作战拿了冠军，公司里你的设计也拔得头筹。说吧，想要什么奖励？今天难得高兴，只要不过分，我都准了。”
这话说得，既像上司对优秀员工的嘉许，又掺杂了点别的、模糊不清的亲昵。旁边的同事已经开始小声起哄，尤其是知道我俩游戏ID的那几个技术部宅男，眼神亮得像探照灯。
我手里拿着一杯几乎没动的香槟，指尖有点凉。迎着司徒北看似随意、实则带着点看好戏（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期待？）的目光，我放下酒杯，精致的高脚杯与光滑的桌面接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向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男士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侵入我的感官。
我微微踮起脚尖（他实在太高），凑近他的耳边。这个动作引得周围，响起一阵克制的吸气声。
我能感觉到司徒北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廓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淡淡的红。但他没有躲开。
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清晰、缓慢、一字一顿地，对着他那已经红透的耳朵，吐出了我的“奖励要求”：
“老板，我要求不高——”
“第一，游戏里，解除“侠侣”关系，从此，我“云飞客”是单身女王，免得下次再手滑，毁了您的一世英名。”
司徒北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
“第二，公司里，我要升职、加薪、还有——独立办公室。远离您那总裁办的低气压辐射区。毕竟，能设计出冠军方案的大脑，需要自由的空气。”
他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第三，家里，”我顿了顿，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直视着他那双因为近距离而显得格外深邃、此刻正酝酿着风暴（还是尴尬？）的眼睛，“未来一年的家务，包括但不限于做饭、洗碗、拖地、给‘飞毛腿’把屎把尿……你，全包。”
周围安静得能听到香槟气泡破碎的声音。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看司徒北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就知道绝对劲爆。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最近处几个同事听清的音量，补上了终极一击：
“以及……现在、立刻、马上，把你昨晚藏在我电脑主机后面、那包限量版麻辣小龙虾味薯片！给我交出来！”
“……”
死寂。
然后是距离最近的技术部小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这声笑像是按下了开关，低低的笑声，如同涟漪般在人群中扩散。大家虽然没听全，但“薯片”这个词，配合上司徒北瞬间僵住、甚至有点慌乱的脸色（尽管他极力想维持总裁的威严），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
司徒北的耳根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他瞪着我，那眼神里混杂着震惊、窘迫、无奈，还有一丝……认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拿出老板的架子，说点什么挽回颜面。
但我没给他机会。我退后一步，重新拿起那杯香槟，脸上挂起无可挑剔的、属于“双料冠军”的得体微笑，声音清脆地反问：“怎么样，老板？这个奖励方案，您看……批不批？”
聚光灯仿佛都聚焦在了司徒北身上。他站在那里，接受着全公司员工（尤其是那些知道游戏内情的）好奇、探究、憋笑目光的洗礼。他抬手，似乎想松一松领带，又中途放下，最终，在长达十几秒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众人内心疯狂刷屏）后。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司徒总裁模样，只是微微泛红的耳廓和略显紧绷的下颌线出卖了他。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周围竖起耳朵的众人，最后落回我脸上，用一种近乎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维持风度的平稳语调，宣布：
“……准了。”
顿了顿，在更大的哄笑声爆发出来之前，他又飞速地、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
“……薯片没了，昨晚被我当宵夜吃了。还有，乔妍，你等着。”
我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冲他粲然一笑，用口型无声地说：
“我、等、着。”
窗外夜色正浓，城市霓虹闪烁。宴会厅里灯火辉煌，笑语喧哗。
游戏里的蓬蓬裙传奇，现实中的薯片悬案，似乎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空气中漂浮的、甜蜜又微醺的泡泡。
至于未来的独立办公室，家务全包，以及某人那句威胁性的“你等着”……
嗯，反正冠军奖品很丰厚，游戏里单身女王的日子，听起来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我看着司徒北在人群中略显狼狈，却依旧挺拔的背影，抿了一口香槟。
来日方长嘛，我的老板……男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