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牵引》Tou

20、晚霞里的意外

　　今天是周天，没有什么课。
　　叩叩——
　　“阿姨，芯芯起了吗，我想找她出去散散心。”
　　文捷捧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食物的芬香扑鼻而来。
　　“！，是文捷啊，芯芯那孩子，我去喊一喊，你先进屋。”
　　“嗯.....，好。”
　　文捷捧着篮子，端端坐坐等着婉芯。
　　“文捷哥？”
　　“嗯，今天天气很好，文捷应该想和你出去野餐？”
　　“野餐？！”
　　“我去，我要去！”
　　“那快收拾一下。”
　　听完，婉芯立马开始行动，文捷也在此时来到楼上。
　　叩叩——
　　“芯芯，我来帮你吧。”
　　婉芯打开了房门。
　　“哇——”
　　“？”
　　文捷的头发反常地撩了起来，看起来有气质很多，几缕额发软软地垂落，不像是精心打理，更像是风吻过的痕迹，坦诚裸露的双眼更是成了这雪白地上的最美的修饰，整洁的衣着让他看起来格外高贵。
　　“你好好看，文捷哥。”
　　听到婉芯的夸奖，文捷的手不自觉地搭在后颈上。
　　“还没吃早餐吧，拿着。”
　　文捷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香味从中溢出。
　　“好香啊——，算了，待会儿野餐再吃！”
　　“野餐？哈哈，我今天只是想和你出去散散步，快吃吧。”
　　“谢谢文捷哥！”
　　“那我再谢谢芯芯送的礼物。”文捷的双眼微弯，心想这次的松饼应该不噎了。
　　“你先慢慢吃，我帮你收拾房间。”
　　“好。”
　　“文捷哥，这是什么味道的，以前都没尝过。”
　　香甜的松饼都塞不住婉芯吧唧吧唧的嘴。
　　“板栗味的，新学的，味道怎么样？”
　　文捷一边整理着婉芯的梳妆台，一边为她收拾散落的衣服。
　　“啊？！吃多板栗会放屁的....”
　　“那尝尝下面那个，玫瑰味的。”
　　吧唧吧唧——
　　婉芯满意地品尝着每一个新口味，麻辣、百合、青草等等。
　　“嗝——撑死了。”
　　“篮子里有水和饮料，拿出来解解渴。”
　　“嘿嘿，谢谢文捷哥....”
　　婉芯在篮子里东翻西找，不翻还好，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零食。
　　“芯芯。”
　　婉芯的动作随着文捷略带严肃的语气马上停下，不好意思地回过头。
　　“这是你的衣服？”
　　只见那件昨天被肖焕遗弃的黑色皮衣高高悬挂在文捷的手上，伴随着文捷眉头的微皱。
　　“完了。”婉芯立马走上前，将衣服一把夺回身边，要不是良心过意不去，她也不会捡这件衣服，麻烦死了。
　　“不是我的，这是我朋友的。”
　　“朋友？”
　　据文捷所知，婉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
　　眼看文捷并不相信，婉芯无可奈何只能说出班里成绩最好的赵敏同学。
　　“赵敏么？”
　　看文捷的样子，应该知道这人，毕竟他们都是学院最优秀的那一批。
　　“我明天要给她送去了，所以这件不用整理。”
　　婉芯顺势将衣服快速收入自己的书包里，尽量显得自然。
　　“.........”
　　“芯芯！好了没？”
　　婉芯妈妈的突然打断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快了！我这就下来，妈妈。”
　　说完，婉芯假装自然地将文捷推出门外。
　　“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去下面等我吧。”
　　“......好。”
　　直到文捷走远，门后的婉芯才瘫软在地上。
　　“完了，我居然欺骗了文捷哥........”
　　——
　　“芯芯你还想去爬山吗？”
　　“去玺山嘛？听说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吉州，估计夕阳很美吧......”
　　文捷和婉芯惬意地漫步在郊区的小道上，这是他们第一次走这么远，一切都是因为儿时那个天真的约定。
　　“嗯，你想看夕阳吗？天色有点暗了，要不还是改天吧？都没什么准备......”
　　“........可是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登山......”
　　“..............”
　　“那去吧。”
　　“？！真的？”
　　“嗯，改天的话，爬的可能就不是这座山了......”
　　文捷将脸慢慢撇过，双眼温柔地注视着芯芯红彤彤的脸蛋，两人的身影在路边花海的映衬下构成一幅唯美的画。这一刻，光靠对视，他们的脑海就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最初的相遇画面，那天晚上，同样是这么晚，同样是这句话。
　　“小心点。”
　　“嘿！”
　　婉芯从大一座大石头上一下子蹦到文捷的面前，差点劈了个叉。
　　“嘶！”
　　“这里石头多，慢点......”
　　文捷紧紧抓住婉芯的后颈领，生怕她摔跤。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3个小时，虽然还没到山顶，但晚霞早已显现。
　　橙红交织着蓝粉浸染了远处的西天，酡红如醉的霞光为这座城市的轮廓镀上燃烧的火金，洒下漫天流星，很是浪漫。
　　“哇！文捷哥你看———啊！”
　　婉芯脚下的碎石块突然塌软，重心的偏移让她不自觉得朝着满是石头的山下滚去。
　　“芯芯！”
　　文捷迅速抓住婉芯下滑的手腕，但突如其来的拉力将两人一块卷了下去。
　　咚——咚——咚——
　　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不止，文捷的手将婉芯紧紧搂在怀中，直到两人滚到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旋转的天空才慢慢变得稳定。
　　文捷慢慢松开手臂，连咳了好几声——
　　“文捷，呜呜，文捷哥你没事吧，呜呜——”
　　望着文捷头部的鲜血，婉芯的眼泪在文捷的怀中止不住地大颗掉落。
　　“没事——嘶，没事的......芯芯。”
　　文捷努力地抬起脑袋，满是痛苦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呜呜哇——都是我的错，早就知道不看晚霞了，呜呜哇——”
　　婉芯紧紧抱住文捷，自责在心底疯狂乱窜。
　　“芯芯我没事.....”
　　文捷努力站起身，头脑传来的疼痛让他差点摔倒在地上。
　　“呜呜呜——你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看见文捷不稳，婉芯连忙收回眼泪过去搀扶。
　　“看看你——,哈——,又把脸弄脏了,哈————”
　　文捷无力地抬起手，一点点拂去婉芯的泪滴，鲜血浸染的额头下，他奋力挤出一个健康的微笑，但因体力不支重重倒了下去。
　　“文捷哥！”
　　婉芯连忙将他揽入怀中靠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去血迹，缓了好一会，文捷才慢慢恢复过来。
　　“文捷哥.......”
　　婉芯强忍在喉咙里的呜咽在见到文捷慢慢睁眼的一刻顿时如瀑布般倾盆而下。
　　“别哭了，我们明天还要上课，你作业写完了吗?”
　　文捷靠在婉芯怀中，伸出手为她一遍遍地抹去眼泪。
　　“呜呜呜嗯——没，还没，我忘记了........呜”
　　“好了，让我起来吧，我们还要回家....”
　　婉芯慢慢站了起来，但还伴随着一声声抽噎。
　　“伤到哪里没有？”
　　文捷将婉芯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了一遍。
　　“我没事，我都没流血，你都流血了........，哼呵——”
　　“没事了，别哭了，哭湿衣服会感冒的........”
　　“都怪我，看什么晚霞——”
　　文捷蹲下身子，轻声抚慰着她。
　　“芯芯...........我们应该爬不上去了......”
　　头顶密密麻麻的陡峭岩石和缓缓欲睡的天空让文捷感到一阵无力。
　　“有哪里感觉痛吗？现在........”
　　“好像.........没有...”
　　“文捷哥，你的手。”
　　婉芯轻轻抬起文捷的右手臂，伤口很深，让婉芯不自觉地吹了一下。
　　“哼———，没事的，芯芯，不痛。”
　　文捷短暂的鼻息和微笑，让婉芯的担心一下子削减。
　　“你们怎么都这么能忍呢？......”婉芯小声地嘟囔了句。
　　“芯芯，我们今晚可能要成为荒野节目的主角了......”
　　明明是个坏消息，从文捷的嘴里讲出来却是那般令人放松。
　　“别怕.....”
　　“我不怕，小时候还一起迷路呢........怎么可能害怕.....就是怕妈妈会担心......”
　　“.........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
　　“好......”
　　两人找到天黑才找到一个可以睡觉的石洞——石洞在月光的反射下很亮，肉眼可见的宽敞。
　　婉芯像看见了沙漠里的海洋，马上就钻了进去。
　　“芯芯！”
　　石洞里全是水，婉芯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嘶——”
　　刺痛感从婉芯红肿的脚踝传到大脑，婉芯慢慢撸起裤腿，才发现已经臃肿的脚踝。
　　“都让你慢点！”
　　文捷不受控制的呐喊像是一道冰锥狠狠插到了婉芯的心脏，婉芯默不作声，一把抱住文捷，将头狠狠埋入他的怀里。
　　“呜—呜—呜——”
　　本来就给文捷添了一身伤，现在又给自己扭了一下，婉芯挺恨自己的。
　　“..........,芯芯，对不起。”
　　文捷小心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用力吼她。
　　文捷一把将婉芯抱起，找了个比较干燥的地方缓缓放下。
　　“都紫了......”
　　看着婉芯肿大的脚踝，文捷不自觉地皱起眉。
　　“衣服都湿了.....”
　　文捷拧着婉芯湿哒哒的衣袖，眉头皱得更深。
　　“文捷哥？”
　　文捷迅速解开自己身上的衬衫，递到婉芯手上。
　　“先穿着，不然感冒了。”
　　婉芯呆愣地看着文捷小腹上优美的曲线，反应过来后局促地接过衬衫。
　　“等等！文捷哥.........我，我穿了你穿什么？”
　　“没事的，我不冷。”
　　文捷撇过头朝着婉芯会心一笑，慢慢从洞穴外走去。
　　“...............”
　　婉芯慢慢换下湿衣服，才想起来自己怎么没问文捷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