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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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皱眉，当今不比太上皇，性子嫉恶如仇，最恨贪腐，对这些都要加重处罚。
“二奶奶是哪个？”
林如海不太清楚贾府内眷。
黛玉回他：“是琏二嫂嫂。”
又转头对柳沁说：“怪道之前偶尔听宝玉房里的丫头抱怨说月钱发得迟了，原来是被她挪用了。”
柳沁点头：“这没有不透风的墙，次数多了大家也都听到风声了，我这敢说定了，也是因为我娘跟二奶奶的陪房旺儿媳妇相熟，二奶奶就是让旺儿去办这事的。”
黛玉叹气：“她胆子怎么这么大，这可是被流放的罪过。”
因素日王熙凤跟黛玉相处的还算融洽，所以黛玉为凤姐担忧。
柳沁：“这个说起来就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了，只能说二奶奶有私心不差，但更多是贾府渐渐没落了，开支还是那个开支，收入却不是原先的收入了，只怕林家的这笔钱对于贾府来说正好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林如海听完一口血喷了出来，吓的黛玉叫了一声。
柳沁忙上前检查脉象，并喊黛玉扶着林如海。
“不能让老爷躺下，万一口鼻有血会呛住气管！姑娘去端水来。”
早有站在外面的丫鬟听到屋里动静进来，忙端了水过来。
柳沁接过水来，又把进来的人赶了出去，
黛玉在一边喊：“去请了大夫来！”
众人都知道老爷认了柳沁做小姐，听她的话都退了出去。后面听了黛玉的喊话，又有两个人慌忙去请大夫和管家林安。
柳沁装作从荷包取东西，实际从识海中拿出一颗仙丹来。
黛玉又急又气的责怪：“你知道老爷身体不好，干嘛还说这么重的话！”
柳沁要上前，被她推开，柳沁着急：“哎呦，姑娘你先让我救了老爷，要打要罚随你。”
听柳沁这么说，黛玉哭着没有再拦她。
柳沁上前，看林如海已经没有办法吞服，她用水化开丹药，用勺子压着他的舌根喂下去了两口。
这不亏是仙丹，只喂了两口，没过一会儿林如海就缓了过来，自己挣扎着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黛玉看这药如此管用也不再惊慌哭泣。
喊了人进来收拾被褥地板。
又有林安领着大夫慌张的跑进来，后面还跟着贾琏和关臻。
柳沁手疾眼快的把黛玉挡在身后，呵斥道：“老爷没事，林管家还请把人请出去！”
林如海服下丹药后从未觉得身体如此轻快，他自己坐了起来：“多谢各位关怀，有内眷在，还请众位移步客厅，林平，你先带人出去。”
众人看林如海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知他没事，也都不敢乱瞟，行礼后依次退了出去。
林如海本想询问柳沁给他吃的何药，不仅让他一夕之间起死回生，还让他破败的身体仿佛新生。
但其他人还在等着，他不得不先去应付。
于是嘱咐黛玉跟柳沁先等候，他去去就回。
“老爷还请不要泄露丹药的事情。”柳沁急忙嘱咐了一声。
林如海点头表示知道。
他唤人打水，洗漱一番后穿好衣服去前面见客。
前面厅上，秦大夫坐左手上，关臻坐左手下，贾琏坐在右手上的位置。
秦大夫捻着几根花白的胡须，皱着眉头思索，贾琏盯着花菱窗，关臻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
林安招呼人上茶后，立在门边。
堂上几人心中都疑惑这林如海是怎么了，之前还病入膏肓，府里下人慌乱的喊着吐血了，这怎么一转眼又生龙活虎了。
因为疑惑，贾琏都没多留意关臻，因看他穿的普通，只以为是林家远亲之类的。
等林如海出来，众人都站了起来。
林如海笑着拱手，“惊扰各位了。”
说着坐上主位，丫鬟奉完茶后拿着托盘转到壁板后面时却见柳沁躲在长案后面偷听。
她刚要说话，柳沁冲她眨眼，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她。
丫鬟翠芽笑了笑，转头看到黛玉站在后面堂前，正扶着门，手里拿着手绢捂着嘴往这边看。
原来刚才柳沁觉得干等着无聊，提议偷偷躲在客厅隔断壁板后面听听他们说什么。
黛玉觉着这样不雅，摇头不肯，柳沁就自己躲了过来。
只听堂前林如海继续道：“我身体已无大恙，晚间置席，再宴请诸位。”
秦大夫头发跟胡子都花白了，他今年已快七十，曾在宫中任太医，后面出来后开了间医馆，偶然结识了林如海，两人很是投锲，后医馆因他不善经营倒闭，林如海邀请他入府做了府医。
他关切的问：“如海，可要我再给你把下脉？”
贾琏，关臻听了这话都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笑道：“知道秦衡兄担忧我，但—”说到这林如海脸色转笑为忧，“小女刚刚因担忧我身上旧疾又犯了，还请衡兄先去诊治过小女。”
秦大夫虽然担心林如海，但也依言先去后面给黛玉看诊。
躲在壁板后面的柳沁听到忙起身，飞奔到黛玉跟前：“快，老爷把那白胡子老头支过来给你看病了。”
黛玉见她拉着自己要匆匆回院子，反手拉住柳沁说：“那是秦爷爷，自小看着我长大的，不碍事，我就在旁边清风馆等他就行。”
柳沁听她这么说才松开，跟着黛玉来到旁边清风馆，等小厮婆子领着秦大夫过来，黛玉起身行礼：“秦爷爷好。”
“好好好，小囡囡都长这么大了。”秦大夫笑呵呵的说。
“来，坐下，我给你把把脉。”说着秦大夫掏出脉枕放在桌子上。
黛玉坐在一边，把手腕放了上去。
柳沁拿了一块手帕盖在她手腕上，秦大夫搭手闭目诊了会，又让她换手再摸了下脉。
“哎，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多心思呢，太过忧思悲伤了！忧伤肝气，悲伤心志，上下不交，气不通顺，再这样下去怕有碍寿数！”
秦大夫重重的说道。
柳沁在一边频频点头，“姑娘，你听听，素日劝你的话都成了耳旁风了。”
黛玉斜了她一眼，娇哼了声。
转过头去跟秦大夫说：“还请秦爷爷帮忙给调理下。”
秦大夫也知道她是为了她爹的病忧心才如此。
他问了下黛玉现在可有吃什么药，根据现在的药方调整了下，换成了四逆汤，配着乌灵丸，“先吃上七日，七日后我再过来诊脉。”
柳沁眼看秦大夫要转回，她让人下去，笑嘻嘻的拉住秦大夫的宽袍大袖。
秦大夫扬了下胳膊甩开她，肃着脸说：“你下丫头，有什么事好好说，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柳沁笑道：“您老听我一言，等会去前面当着别人的面给老爷诊脉，真有什么不妥还请悄声，只如此说。”柳沁在他耳边轻轻嘱咐了几句。
“事后有什么疑惑老爷自会跟您老人家解释。”
“什么事，弄的这么鬼鬼祟祟的。”秦大夫嘟囔着去了。
到了堂上林如海正在说自己刚刚听到小女在外祖家的事情血气逆行，吐了一口血，没想到的是这口血吐出来后，身子反而好了许多。
那贾琏本来正神思不瞩，想着若林姑父身子好了，那林家家产的事情可就黄了，但林姑父身为四品大员活着对家里又是一大助力，
正纠结中，却听他说了这翻话，那才是惊的魂飞魄散，急急说道：“可是家中有招待不周妹妹的地方，若哪里不好，琏在此先给妹妹和姑父陪个不是，等回了家里必定回了老太太整治了去。”
林如海慢条斯理的盖了下茶碗：“听说你们府上二太太的外甥女贤良大度，蕙质兰心，比我们玉儿竟高出不少去？倒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出彩？”
府里的风声贾琏帮着管家自然也听到过一星半点，想着这是内眷的事情，上有老太太，下有凤姐，闹不到他眼前去，自然也不关心。
如今被林姑父如此指摘，不禁有些讪讪的道：“这些不过是下人们胡言乱语，薛家大妹妹跟林妹妹都是家里的亲戚，跟府里的几个姐妹相处都是好的。”
“原来是薛家，薛家现在是何人当家？久不听他们家的信了。”
“薛，薛姨夫早几年去了，现在是他的独子薛蟠当家。依然领着宫中内帑采办。”
“曾经他们家曾祖薛公也是官至紫薇舍人，天子近臣，没想到子孙竟没落至此了。”林如海摇头叹息。
贾琏无话可说。
这时秦大夫过来，“令女无大碍，不过是忧思过度，好好休养下就行了。”
林如海忙站起来，欣慰的点了点头，秦大夫说：“来，我也给你诊下脉，一起了结了，也好放心出门。”
林如海重新坐下把胳膊伸出来问：“衡兄可是又要进山采药？”
秦大夫点了点头，手摸上他脉的那刻不禁内心纳罕，因为前面被柳沁提醒，面上倒是控制住了，他只是咦了一声，收回手捋着胡须道：“你这口血吐的妙啊！”
林如海配合的问：“此话何解？”
秦大夫：“《素问》中曾言“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你胸中淤血导致气血不和，淤血排出后，气血反倒调和了，不过……”说到这他停顿了下。
“你这身子还是有些亏空，我再开剂补气生精的方子，你吃上一段时间调养下。”
林如海拱手：“多谢衡兄，”
一边的贾琏听明白了，林姑父这算是因祸得福了，他松了一口气，想着等会回去去信告诉家里这个消息。
而关臻对他们的说辞抱有疑惑，因为他知道林如海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他听林如海诘问贾府的这位二公子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明白，原来林姑娘在她外祖家过的并不怎么好，对于这种寄人篱下，关臻因自身经历深有感触。
又结合着之前贾雨村的事来看，八成是林如海见自己如果去了，那林姑娘恐没了下场，这才改了病逝捐官的主意！
他双眼一亮，如果他没猜错，怕是那柳沁的丫头在中间又说了什么，才导致林如海吐血，回心转意。
好丫头！
他上前两步，拱手道：“恭喜大人疾病已愈，在下有要事相商还请能拨沉一叙。”
林如海知道他要说什么，既然他转变了心意自然是要好好跟他商讨，所以才当着他的面跟贾琏说起家事。
“先前因病冷落贤侄是林某的不是，明日请到书斋一叙。”
贾琏本以为关臻是林家本家远亲，但看这两人神态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离开的时候他试探跟关臻搭话。
贾琏对关臻不了解，但关臻却随着他哥看了许多四王八公的资料，对这贾琏略知一二的。
荣国府虽然说是大房承爵，却是二房在官场，这个贾琏是大房的嫡子。
自从这个贾琏来了扬州，他就关注上了，看看能不能从他这边着手，没想到这贾琏真真是个色中饿鬼，刚来没两天，姑父还病重着他就摸去秦楼楚馆了。
难怪他哥说贾府不足为虑。
他看贾琏凑过来打招呼不过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就借机分开了。
等人都走了，秦大夫拉着林如海问他：“你可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怎么一夕之间这破败漏风的身体宛如新生了？”
林如海笑着：“我也不知，这需叫来我认的义女问问。”
说着让人叫了柳沁过来，黛玉也跟着。
两个人一时要好的牵着手，林如海看到她们如此心中颇为欢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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