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的饲养手册》梦凡尘

8、第8章 柳轻寒

　　掌柜：“墨老怪的手下留下了一些东西，让我帮忙保管，说他几天后会来取。”

　　夜随冷声道：“带我们去看看。”

　　掌柜的不敢反抗，带着两人穿过药铺的前堂，来到后院。

　　后院里有一间破旧的杂物间，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掌柜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推开了房门。

　　里面堆满了杂物，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箱，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

　　夜随走上前，一脚踹开木箱，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一些零散的药材和半张写着奇怪配方的残纸。

　　他拿起残纸，递给苏宴。

　　苏宴接过残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但该看到的字都看到了。

　　诸如“噬魂丹”“饕餮残魂”“噬灵窟”等字样，还有一些复杂的药材配方，显然是炼制噬魂丹的药方。

　　“果然是噬魂丹。”苏宴面上温和尽褪。

　　就在这时，药铺前堂传来了打斗声和惨叫声。

　　“不好，一定是墨老怪的手下！”

　　苏宴脸色大变，拉着夜随就往外跑。

　　刚跑到前堂，就看到几名穿着黑色衣袍的人手正在殴打药铺的伙计。

　　“苏宴，夜随，果然是你们！”为首的黑衣人看到他们，冷笑一声，“主上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这里打听消息，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识相的就乖乖交出饕餮残魂，否则，今天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休想！”

　　夜随周身邪力暴涨，黑色的雾气缠绕周身，指甲变得锋利如爪，瞬间就冲了上去。

　　他的动作极快，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拧断了一名黑衣人的脖子。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立刻拿出法器，朝着夜随攻了过来。

　　他们的法器都是特制的，能克制邪祟的力量，尤其是饕餮残魂，这本就是墨老怪为了他祭出的法器。

　　苏宴知道夜随虽然强大，但面对特制的法器，难免会吃亏。

　　他从药囊里拿出药材，以灵力催动，制作出临时的“镇邪药符”。

　　他将镇邪符扔向黑衣人，符纸在接触到黑衣人后，金光迸射。

　　黑衣人被金光灼伤，惨叫连连。

　　“夜随，走！”

　　夜随体内的力量在撞上那些法器时确实被克制住了，但他相信只要多点时间，他就无惧了。

　　苏宴还在喊：“别纠缠，走！”

　　谁知道墨老怪留了什么后手，他们还没做好准备，此时不是大战的时期。

　　夜随到底还是听了他的话，朝外面跑去。

　　沙狼城的小巷纵横交错，像一张被风沙磨旧的蛛网。

　　苏宴和夜随在巷中疾奔，身后黑衣人的脚步声如附骨之疽，越来越近。

　　“这样跑不是办法，”苏宴喘着气，余光瞥见前方巷口有片开阔的空地，“前面是市集，人多或许能甩掉他们。”

　　夜随突然停下脚步，将苏宴往巷壁后一推，衣服瞬间鼓起，周身邪力大放：

　　“你带残纸先走，我挡住他们。”

　　“不行，”苏宴拉住他的衣袖，“你的伤还没好，他们有针对你的特制法器。”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追至巷口。

　　为首的手持刻满符文的铜鞭，狞笑道：“跑啊，我看你们往哪跑！主上有令，取饕餮残魂，顺带送你苏宴归西！”

　　铜鞭带着破空声抽来，符文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金光。

　　夜随眼神一凛，利爪弹出迎了上去，金属碰撞声震得苏宴耳膜发疼。

　　黑衣人早有准备，另外两人分左右包抄，手中短刀同样刻着符文，逼得夜随只能退守，还没好全的伤口被牵动，渗出的血渍在衣袍上晕开。

　　苏宴正要掏出药囊里的镇邪符膳，一道身影突然如惊鸿般掠过，长剑出鞘。

　　只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黑衣人的法器竟被尽数挑飞，为首者捂着发麻的手腕，惊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镇邪司……柳轻寒？”

　　来人剑眉星目，一身正气，正是镇邪司西域分部的副统领柳轻寒。

　　他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滴下的血珠砸在黄沙上：“墨老怪的爪牙，也敢在沙狼城放肆。”

　　话音未落，长剑已再次出鞘，剑光如练，眨眼间就将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其中一人躲闪不及，被剑刃划伤手臂，惨叫着倒地。

　　夜随趁机上前，利爪划破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喉咙。

　　解决战斗后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周身邪力依旧紧绷，冷冷地盯着柳轻寒。

　　在他眼中，所有镇邪司的人都与“敌意”画等号。

　　柳轻寒的目光也锁定住夜随，剑眉紧锁：“邪祟气息如此浓郁，你与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他不是！”

　　苏宴立刻挡在夜随身前，从药囊里掏出师父留下的“仁心医者”令牌，又熟门熟路的展开村民联名的担保信，

　　“柳统领，我是青溪镇的医者苏宴，他是我的同伴夜随。这些黑衣人是墨老怪的手下，我们正在追查墨老怪炼制噬魂丹的阴谋，夜随一直在帮我保护村民，从未作恶。”

　　柳轻寒接过令牌仔细查看，指尖抚过令牌上镇邪司的印记，眼神中的冷色稍减。

　　这“仁心医者”令牌，的确是镇邪司发放的。

　　他扫过担保信上密密麻麻的签名或手印，又看向夜随。

　　他邪祟气息阴冷，却始终站在苏宴身后，一副保护者姿态。

　　“镇邪司的令牌不假，”柳轻寒把令牌递回去，沉吟道，“但邪祟本性难移，你如何保证他不会突然失控？”

　　“我用我的医术保证。”

　　苏宴挺直脊背，从药囊里取出一小罐莲子羹，

　　“我的药膳能稳固他的心神，这些日子他护着我们穿越沙漠，若他是恶祟，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时，市集广场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几名镇邪司弟子跑了过来：“柳统领，我们接到报案，说回春堂有打斗声。”

　　柳轻寒点点头，看向苏宴：“墨老怪在西域作恶多端，我正追查他的踪迹。既然目标一致，不如随我回镇邪司分部详谈。”

　　夜随刚要反驳，苏宴按住他的手臂轻轻摇头。

　　他们跟着柳轻寒往镇邪司分部走。

　　夜随全程紧贴苏宴，路过商铺时，有人不怀好意的打量苏宴，夜随立刻投去冰冷的目光，吓得对方连忙移开视线。

　　苏宴无奈道：“别总吓着别人，柳统领还在前面呢。”

　　夜随耳尖微热，别过脸：“他们看你的眼神不舒服。”

　　镇邪司分部是一座青砖院落，院内种着几株耐旱的沙枣。

　　柳轻寒将两人领进议事厅，刚坐下就直奔主题：“你们查到墨老怪的下落了？”

　　苏宴拿出从药铺找到的残纸，递了过去：“他要去西域深处的噬灵窟炼制噬魂丹，需要夜随的饕餮残魂做药引。”

　　柳轻寒看到残纸上“噬魂丹”三个字时，脸色骤变：“此丹以邪祟之力为引，辅以噬灵草等阴邪药材，服用后能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却会彻底失去理智，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十年前，我妹妹就是被服用了半成品噬魂丹的邪祟所伤，最终没能救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握着长剑的手指关节泛白。

　　苏宴心中一震，没想到柳轻寒与墨老怪还有这样的深仇。

　　夜随突然开口：“噬灵窟是上古邪地，里面的邪力能增强噬魂丹的药性，他或许已经出发了。”

　　柳轻寒看向夜随，眼神中的戒备少了几分：“我知道噬灵窟的位置，但那里邪力密布，还有墨老怪的手下看守，硬闯不可行。”

　　“我们可以合作。”苏宴立刻说道，“我能制作镇邪符膳，辅助你们对抗邪祟。夜随熟悉邪祟的弱点，还能感知墨老怪的气息。。”

　　夜随握住苏宴的手，一言不发。

　　苏宴仿佛没察觉，依旧看着柳轻寒，等待他的回应。

　　柳轻寒看着他们相握的手：“明日我调派弟子准备物资，三日后出发前往噬灵窟。”

　　离开镇邪司后，苏宴看着夜随后背渗血的伤口，皱起眉头：“回客栈后我再给你处理一下，刚才打斗又裂开了。”

　　夜随“嗯”了一声，脚步放慢，与他并肩走着。

　　回到客栈时，阿禾正趴在门口的桌子上打盹。

　　听到脚步声，她立刻惊醒，看到苏宴和夜随平安回来，笑容灿烂：

　　“苏宴哥！夜随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苏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刚要说话，柳轻寒就跟着走进了客栈。

　　掌柜的看到柳轻寒后连忙迎上来，十分客气：“柳统领，您怎么来了？是要住店吗？”

　　柳轻寒颔首：“开一间上房，就在他们隔壁。”

　　他指了指苏宴：“我要盯着那位邪祟朋友，免得他夜里闹事。”

　　夜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要发作就被苏宴拉住，低声道：“柳统领也是职责所在。”

　　夜随按捺下来，瞪了柳轻寒一眼，顺着苏宴的力道上楼了。

　　阿禾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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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苏宴刚给夜随处理好伤口，柳轻寒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地图：“我把噬灵窟的位置标出来了，你们看看。”

　　他走到桌子旁展开地图，指着沙漠深处的一个黑点，

　　“这里就是噬灵窟，距离沙狼城有三天路程，中途要经过黑风坡，那里经常有沙盗和低阶邪祟出没。”

　　苏宴俯身看着地图，夜随也凑了过来。

　　“黑风坡的风沙很大，”夜随指着地图上的一片阴影，“可能会有埋伏。”

　　柳轻寒点点头：“我会派弟子提前去探查，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商量具体路线。”

　　柳轻寒走后，苏宴看向里间，阿禾已经睡熟了。

　　苏宴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只剩下窗边一盏小油灯：“我们也早点睡吧。”

　　夜随“嗯”了一声，却没有上床，而是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偏头往外看。

　　苏宴疑惑：“你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