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辞燕语》小江鹤

4、裂缝

　　第七章：心防的裂缝

　　热搜上的喧嚣如同潮水，涨得快，退得也快。但留在当事人心中的余波，却远未平息。

　　《红白玫瑰》的拍摄已近尾声，剧组的气氛却愈发微妙。那场雨中的吻和柏燕归突如其来的“解围”，像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层层扩散，搅动了深藏湖底的往事与心绪。

　　朱云辞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保持那种游刃有余的疏离。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寻着那个清冷的身影。在片场，柏燕归依旧沉默寡言，对戏时专业投入，戏外则恢复成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可朱云辞却能敏锐地捕捉到那细微的不同——当她靠近时，柏燕归翻看剧本的手指会无意识地停顿；当她与别人谈笑风生时，那道清冷的目光偶尔会短暂地掠过，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审视。

　　这是一种无声的较量，一场心照不宣的试探。

　　这天拍一场夜戏，是“白玫瑰”得知“红玫瑰”为了她，放弃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后，两人在昏暗灯光下沉默对峙的戏。没有激烈的台词，全靠眼神和肢体语言传递复杂的情感。

　　镜头对准她们。
　　柏燕归坐在旧沙发里，背脊挺直，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的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更有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愧疚。她微微启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手指深深陷入沙发的绒布里。

　　朱云辞站在窗边，背影对着镜头，肩线绷得很紧。她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虚构的夜色，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平静：“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做任何事，都只是为了我自己。”

　　导演屏住呼吸，监视器里的画面充满了压抑的张力。他几乎能听到角色内心冰山崩裂的声音。

　　“卡！”导演满意地喊停，“非常好！情绪非常到位！休息十分钟，准备下一镜。”

　　片场瞬间活络起来。朱云辞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肩膀，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柏燕归。却见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低垂着头，灯光勾勒出她脆弱的颈线，仿佛还未从戏中情绪抽离。

　　朱云辞脚步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还没出戏？”她声音放得很轻，递过去一瓶拧开了盖子的水。

　　柏燕归缓缓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迷茫与痛楚。她没有接水，只是看着朱云辞，目光像是穿透了她，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场景。

　　“当年……”柏燕归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那个电影角色……你是不是也……”

　　她的话没有问完，但朱云辞瞬间就明白了。她在问，当年那场导致她们决裂的竞争，朱云辞后来的退出，是不是也像戏里的“红玫瑰”一样，有着不为她知的原因。

　　朱云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酸又麻。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却发现有些困难。

　　“柏老师，”她最终还是用回了这个疏离的称呼，将水瓶又往前递了递，避开了那个问题，“喝点水吧，下一场戏还要很久。”

　　柏燕归看着她递过来的水，又抬眼看了看她刻意回避的眼神，眸中那点微光渐渐黯了下去。她终于伸手接过水瓶，指尖冰凉，不经意间擦过朱云辞温热的手背。

　　两人俱是一颤。

　　“谢谢。”柏燕归低声说，垂下眼睫，小口地喝着水。

　　那冰凉的触感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朱云辞的手背上。她看着柏燕归安静喝水的侧影，一种混合着心疼、懊恼和多年积压的委屈的情绪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突然很想不管不顾地问个明白，问当年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问这些年她是否也曾有过片刻的后悔。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助理走过来，替柏燕归披上外套，看着她重新拿起剧本，变回那个无懈可击的、清冷的柏燕归。

　　第八章：旧照风波

　　就在电影杀青前夕，一场更大的风波毫无预兆地袭来。

　　一个注册不久的小号，在深夜发布了一组高清照片，配文极其耸动：“揭秘！双影后昔日真情侣实锤！毕业前夕分手，如今戏假情真为哪般？”

　　那组照片，赫然是数年前，柏燕归和朱云辞在大学时期的亲密合影！

　　有在图书馆里，两人头靠着头共用一副耳机看平板的；有在排练室后台，朱云辞从身后搂着柏燕归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撒娇的；甚至有在校园樱花树下，两人相视而笑，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的瞬间……照片里的她们，青涩、鲜活，眼神交汇间流淌着毫无掩饰的亲昵与爱恋。

　　这组照片无异于在娱乐圈投下了一颗核弹。

　　微博服务器瞬间瘫痪。修复后，热搜前十条几乎全被相关词条霸占：
　　#柏燕归朱云辞旧照#
　　#云归处曾经是真的#
　　#双影后昔日恋情#
　　《红白玫瑰》戏假情真？#

　　评论区彻底炸裂：
　　“我的天！！我磕的CP居然真的是真的！还是过期糖！”
　　“所以当年是分手了？现在是要复合的节奏？”
　　“这实锤得不能再实锤了……这眼神，这姿态，不是情侣我把手机吃了！”
　　“难怪她们之前气氛那么怪，原来是前任见面！”
　　“所以现在是在拍戏过程中旧情复燃了？”
　　“卧槽，这才是《红白玫瑰》最大的宣传点吧！”

　　两家粉丝乱成一团，有不敢相信的，有崩溃脱粉的，也有坚定支持并高喊“复合”的。路人和CP粉则陷入了狂欢，纷纷考古挖料，试图拼凑出那段被尘封的往事。

　　柏燕归的工作室电话被打爆，朱云辞的经纪人焦头烂额。电影制片方则在最初的震惊后，陷入了狂喜与忧虑交织的复杂情绪——这热度是空前了，但若处理不好，也可能反噬电影本身。

　　风暴中心的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经纪人的紧急电话。

　　柏燕归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拉紧了窗帘。她坐在地毯上，一遍遍翻看着网上那些早已模糊在记忆深处的照片。照片上的朱云辞，笑容灿烂得毫无阴霾，会毫无顾忌地黏在她身边。而她自己，虽然依旧不算活泼，但眉梢眼角都透着柔软的暖意。

　　那是她小心翼翼珍藏，却又强迫自己遗忘的过去。如今被这样粗暴地公之于众，让她感到一种赤裸裸的疼痛和难堪。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朱云辞”。柏燕归看着那个名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久久没有落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质问？还是像当年一样，选择沉默地切断联系？

　　最终，她没有接。电话自动挂断后，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另一间酒店房间里，朱云辞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对着急得团团转的经纪人说：“压热搜！不管花多少钱，把那些照片都给我撤下来！”

　　“阿辞，现在撤已经晚了！全网都是，根本删不完！”经纪人一脸苦相，“现在关键是统一口径，你们俩必须尽快沟通，拿出一个应对方案！是承认，是否认，还是冷处理？”

　　沟通？朱云辞苦笑。柏燕归连她的电话都不接，如何沟通？

　　她点开微信，找到那个沉寂了多年的对话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毕业前夕，她发出的那条石沉大海的漫长解释之后，一个孤零零的红色感叹号。

　　她犹豫了很久，打字，删除，再打字。
　　最终只发过去一句：
　　【见面谈谈。老地方，我等你到天亮。】

　　她知道柏燕归可能不会来。就像当年，她也没有来。

　　第九章：天台上的对峙与晨光

　　朱云辞说的“老地方”，是电影学院后面一栋废弃教学楼的天台。那里曾经是她们逃避人群、分享秘密的基地。

　　夜风带着凉意。朱云辞裹紧了风衣，靠在生锈的铁栏杆上，望着脚下城市的霓虹。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以为历史将再次重演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

　　柏燕归站在天台入口处，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脸上未施粉黛，在清冷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和苍白。她来了。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

　　“你还是来了。”朱云辞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

　　“照片，”柏燕归没有接话，直接问道，“是你放出去的吗？”

　　朱云辞瞳孔一缩，心底涌起一股被误解的尖锐疼痛和愤怒：“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热度，不惜用我们过去的事情来炒作？”

　　柏燕归沉默了一下，移开目光：“我不知道。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很陌生。”

　　“陌生？”朱云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步步走近，“柏燕归，到底是谁变得陌生？当年那个会对我笑，会接受我所有胡闹的柏燕归去了哪里？是你先把自己藏起来的！”

　　“我没有变！”柏燕归终于抬高了声音，眼底压抑许久的情绪翻涌上来，“是你先不相信我的！当年那个角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争！是公司……”

　　“是公司的安排嘛，我知道！”朱云辞打断她，眼圈泛红，“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宁愿相信那些外人的挑拨，也不愿意相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吗？你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单方面判了我死刑！”

　　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朱云辞的声音带着哽咽：“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去找你，想告诉你没关系，那个角色让给你也没关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和那个一直在挑拨离间的师兄在一起吃饭，笑得那么开心！柏燕归，你让我怎么信你？”

　　柏燕归震惊地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抖：“你……你看到了？那天是他来找我，说可以帮你争取到另一个更好的机会，条件是让我退出竞争，并且……并且离你远点。我拒绝了他，那顿饭，是我在警告他别再搞小动作！”

　　这回轮到朱云辞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当年她看到的画面，背后竟是这样的真相。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茫然。

　　“告诉你？”柏燕归惨然一笑，“告诉你，然后看着你为了我去跟他闹，去得罪公司高层，毁掉你的前途吗？朱云辞，你那时候就像一团火，冲动又耀眼。而我……我害怕。我害怕成为你的拖累，害怕我们那段不见光的感情，最终会灼伤你。”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以为，我退出，保持距离，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想我。”

　　真相大白。原来多年的隔阂与分离，竟源于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和两个年轻人笨拙的、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

　　天台上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朱云辞看着柏燕归脸上清晰的痛楚，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所有的不满和怨恨，在这一刻，突然都失去了支撑。她忽然觉得很累，也很可笑。她们浪费了这么多年，原来只是因为缺乏了那么一点点沟通和勇气。

　　她缓缓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柏燕归冰凉的手指。

　　柏燕归身体一僵，却没有挣脱。

　　“柏燕归，”朱云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看着我。”

　　柏燕归迟疑地抬起眼。

　　“我承认，我以前是冲动，是不够成熟。但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不相信你。”朱云辞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看到那一幕，才会口不择言，才会被你后来的冷漠伤到失去理智。”

　　“这些年，”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努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看到我。我想证明，没有那些所谓的‘保护’，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可以足够强大地站在你身边。”

　　柏燕归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底迅速积聚起水光。她反手握紧了朱云辞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

　　“对不起……”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三个沉重的字眼。为当年的不解释，为多年的沉默，也为那些彼此错过的时光。

　　朱云辞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现在说这些，好像有点晚了。”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但微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我们都……长大了。”

　　东方天际，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微弱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勾勒出城市朦胧的轮廓。

　　她们并肩站在天台边缘，看着晨光一点点浸染天空。紧紧交握的手，谁也没有先松开。

　　“那些照片……”柏燕归轻声问，“现在怎么办？”

　　朱云辞侧过头，看着柏燕归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许多的侧脸，忽然笑了笑：“柏老师，敢不敢跟我玩一把大的？”

　　柏燕归疑惑地看向她。

　　“既然藏不住了，”朱云辞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簇熟悉的、明亮又带着点狡黠的火苗，“那就不藏了。”

　　第十章：云归处（结局）

　　三天后，电影《红白玫瑰》杀青发布会。

　　媒体记者将会场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严阵以待。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电影本身已不是焦点，那场席卷全网的照片风波，才是今天真正的重头戏。

　　柏燕归和朱云辞一同现身。柏燕归依旧是一身清雅打扮，米白色西装套裙，气质沉静。朱云辞则选择了一套设计感十足的暗红色裤装，明艳又利落。

　　两人一出现，闪光灯便亮成一片，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都围绕着那些旧照和她们的关系。

　　“柏老师，朱老师，关于网上流传的大学时期照片，二位有什么要回应的吗？”
　　“请问二位当年是否交往过？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这次合作是旧情复燃吗？对电影《红白玫瑰》是否有影响？”

　　主持人试图控场，但收效甚微。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之际，朱云辞忽然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话筒。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柏燕归，柏燕归对她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与支持。

　　这个微小的互动被镜头精准捕捉。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朱云辞身上。

　　朱云辞对着话筒，清晰而从容地开口，她的目光扫过全场记者，最终落回柏燕归身上，带着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笑意。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我们，以及对电影《红白玫瑰》的关注。”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会场，“关于那些照片……是真的。”

　　全场哗然！承认了！她居然就这么干脆地承认了！

　　不等记者们再次骚动，朱云辞继续说道：“我和燕归，在大学时期，确实曾经交往过。那是一段很美好，也很纯粹的时光。”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又像是在回忆。“后来，因为一些……年轻时的误会和固执，我们分开了。很多年没有联系。”

　　她的坦诚，让原本喧闹的会场变得异常安静。

　　“这次因为《红白玫瑰》再次相遇，”朱云辞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我们重新认识了彼此，也解开了很多当年的误会。”她再次看向柏燕归，眼神交汇间，流淌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情感，“过去很重要，它塑造了现在的我们。但更重要的是现在，以及……未来。”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柏燕归，仿佛在将接下来的话语权交给她。

　　柏燕归在她鼓励的目光中，也拿起了话筒。她不像朱云辞那样善于言辞，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云辞说得对。”她简单地肯定，然后看向镜头，像是在对全世界宣告，又像是在对身边人承诺，“我们错过了很多时间。以后……不想再错过了。”

　　没有激烈的告白，没有煽情的言语。只是这样一句平淡的“不想再错过了”，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力量。

　　朱云辞笑了，那笑容如同冲破乌云的阳光，灿烂夺目。她自然地伸出手，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注视下，紧紧握住了柏燕归的手。

　　十指紧扣。

　　咔嚓！咔嚓！咔嚓！
　　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两位华语影坛最耀眼的女星，在分离数年后，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坦然面对整个世界。

　　发布会结束后，#朱云辞柏燕归承认恋情#、#云归处牵手# 等词条以爆炸性的热度席卷全网。这一次，没有质疑，没有嘲讽，铺天盖地的都是祝福与惊叹。

　　“我哭了！她们真的勇敢！”
　　“破镜重圆文学照进现实！这才是顶级的浪漫！”
　　“《红白玫瑰》戏里戏外都是真的！这电影我必须十刷！”
　　“祝福姐姐们！要幸福啊！”

　　一个月后，电影《红白玫瑰》全球公映。影片本身质量上乘，两位女主的表演细腻动人，加上这场现实中的“破镜重圆”带来的巨大热度，电影票房与口碑双双爆棚，打破了多项记录。

　　颁奖季来临，《红白玫瑰》毫无悬念地成为最大赢家。在最具分量的金像奖颁奖礼上，柏燕归和朱云辞凭借在此片中的精湛演出，史无前例地双双荣获最佳女主角！

　　领奖台上，她们并肩而立。聚光灯下，奖杯熠熠生辉。

　　朱云辞先发表获奖感言，感谢了剧组、公司和粉丝。最后，她看向身旁的柏燕归，眼眶微红，声音却带着笑：“最后，我想感谢我身边这个人。谢谢你，重新回到我的生命里。柏燕归，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善意的笑声。

　　轮到柏燕归。她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看向朱云辞的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言简意赅地感谢了一圈，最后，举起奖杯，对着朱云辞，也是对着所有人，轻声说道：

　　“嗯，一起走。”

　　云散雨霁，倦燕终归。
　　她们的的故事，从青涩的校园开始，历经误解与分离，最终在顶峰重逢。往后的岁月，是携手并进，是彼此成就，是属于柏燕归与朱云辞的，全新的，闪耀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