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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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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那种一觉醒来放着舒缓的音乐,身边躺着我爱的人,我想起床给对方倒杯水就起床,我想抱着ta赖会儿床就抱着ta赖会儿床的生活。”
“想得很美宁百花,但你这么聪明是不可能不出力的,信息打听的怎么样了?”
宁百花幽怨地扫他一眼:
“迟筠是山洲军方的,更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
时延东有点意外:
“迟筠居然是山洲军方的?”
时延东好像有点懂了为什么军方的高层要他找到机会直接开除迟筠了,川洲军方和山洲军方对立不是一两天了,偶尔和好一下,然后很快又开始对立,然后再和好一下,然后很快又开始对立。现在很显然又是处于对立期了。
其实宁百花还有更详细点的信息,但她并不打算告诉时延东:
“看着不像吧,我也没想到。”
时延东接着问:
“她父母是谁?”
“不知道。”
好像她也有点海族血脉,但宁百花依然不打算告诉时延东。
“童羲呢?她父亲是谁?”
时延东盲猜她是和政方一定关系,川洲的军方和云洲的军方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尚能维持一份体面,但是川洲的政方和云洲的政方非常不对付,意识形态冲突和解不了一点。
“好像和政方有点关系?我不确定哦,消息这东西你也知道,真真假假的。”
宁百花继续和稀泥。
时延东在这方面的功利性太强了,她不打算帮他很多,也不想掺和进这么麻烦的事情:
时延东看出她的抵触了,打算发动自己的人脉去核实一下:
“辛苦了。
然后在那低声自语:
“童羲果然和政方有点关系..云洲政方..”
看他眼睛转来转去的宁百花感觉到了点什么:
“你打算追她?”
“看情况吧。”
时延东在那含糊其辞。
但宁百花直觉童羲是看不上时延东这种人的,约约p倒是有可能。
宁百花倒是不排斥这种p友文化,不过比起p友关系,她还是更喜欢那种认真投入的有归属感的催产素型关系。
虽然她其实现在也就做做梦而已,敢是不太敢了。
“时延东你说脸和面具的边界是什么?”
“脸?面具?你在说什么东西?”
“哲学思辨,”宁百花在那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抬头望天,“脸是别人眼里的面具,面具是自己眼里的脸。”
时延东想了一下:
“你是说真实自我和虚假自我吗?”
“可以理解为一种可能性,”宁百花回他,“面具和脸根本不再重要,只要你想明白,脸可以是面具,面具也可以是脸。”
“这不就是没有边界吗?”
“是一种边界的消融,”宁百花又继续说,“我看见的都是面具,面具却认为自己是脸,究竟是我在戴面具,还是面具主宰了我的人生?”
时延东问她:
“面具主宰了我的人生是什么意思?”
“被‘我该怎样’的思维框架束缚着不自知。”
“很多人不都是这样吗,从出生到长大,学生时期做学生该做的事,上了社会做大人该做的事,为人父母之后做父母该做的事,好像只有一切全都交完差后才能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
“没有那么夸张,”宁百花满不在乎地一笑,“该做的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最怕的就是把自己想做的事当成了自己该做的事。”
时延东听出来宁百花在讽刺他了,但他并不care这个:
“我倒是觉得那种根本不在乎自己该做什么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有失规矩。”
“或许吧,”宁百花也不care他,“我突然想到假面舞会。”
“假面舞会?”
“你想个哲学思辨吧,反正我现在没事干。”
“看在你帮我打听到了消息的份上,”时延东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玩味,“那,假面舞会里找脸?”
宁百花随手行了个礼:
“或许假面舞会就是让我们遗忘,脸和面具之间的界限。”
对于对方居然没听出他的讽刺,时延东表示忍无可忍:
“我在用假面舞会隐喻社会你不要没听出来。”
“你不说我还真没多想,”宁百花眼神左右乱飘,思考了一会儿后认真回答,“如果是基于这个前提的话,面具时别人希望我认为的真实,我追求的脸是一种真实的自然流露,但是分不清面具和脸的人,早就已经忘了连接着感受的关系是什么样子。”
时延东有点不屑:
“感受?这个东西重要吗?”
宁百花已经再一次感受到两人价值观之间不可调和的分歧了,叹了口气说:
“我在假面舞会里找脸,本就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她在感慨她居然想和时延东有一次深度交流,结果不知道时延东想到哪里去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无语的宁百花:=_=
她发现每次她想内涵时延东时延东没听出来,每次时延东在嘲讽她她也没听出来。
然后宁百花拉着陈澄海和迟筠聊天去了,她还是很喜欢聊各种跟现实不搭边的东西的,内心有一块自己的净土需要定期补充一下能量。
而且她一个人不好意思找迟筠聊天于是拉着陈澄海一起。
陈澄海上来就是一记重磅炸弹
“经典好莱坞问题,你开着一架需要迫降的飞机,飞机上只有你,忽略各种不合理因素,一边是一片有着很多居民的平房但你距离地面太近不知道能不能恰好降落在附近的麦田,一边是危险系数相对超级高的海面,你选哪里?”
宁百花一脸痴呆:
“可是,我不会开飞机,大人。”
陈澄海用手指点了几下:
“设定,回答的时候你会开飞机”
迟筠在那边先回答了:
“如果是山洲的居民,我会选择海面
可以说是非常军方的一个答案了。
然后迟筠自信补充:
“而且我想我的技术是可以迫降在麦田的。”
宁百花继续一脸痴呆:
“你开飞机那么厉害?”
迟筠得意地笑了:
“我各种飞机都会开,包括..”
“包括什么?”
陈澄海见她突然打住了在那继续问。
然后宁百花又突然插话了:
“高手,好厉害,有空可以载我玩儿吗?”
迟筠看她像看幼儿园小朋友:
“不可以。”
宁百花笑了一下,其实是她在逗迟筠玩儿,她就猜对方会说不可以:
“开玩笑的啦。”
陈澄海又将话筒递给宁百花:
“所以百花,你的选择是——?”
宁百花慢吞吞地说:
“首先,我肯定选海,如果我因为自己的失误害死了别人那我会内疚一辈子,虽然我觉得我并不会让自己陷于这种处境之中。我会觉得很对不起那些觉得我很重要的人,我又没管自己的死活,然后同步冷静计算什么时候开降落伞了?因为依然很危险假如有幸捡回一命可能会从此半死不活躺一辈子?如果我当时谈了恋爱应该会直接分手吧。”
陈澄海直接给她鼓掌:
Bravo,连她后半生的剧本逗构思完了,不愧是你啊百花。
迟筠突然问她:
“你会跟对方说你的情况吗?”
宁百花又笑了,又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
“不会啊,怎么可能说啊这种事,可能随便编个借口吧,根据对方的性格,很看重忠诚就说我出轨了?很看重现实就实话实说呗,然后对方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迟筠继续追问:
“第一种情况对方如果发现了呢?”
宁百花想了一下:
“应该不会吧?我肯定躲到某个很偏远的地方去了,如果被抓包了就是‘哟,好巧啊’之类的。”
迟筠思考了一下,一针见血地说:
“你真的很自私,一点也不顾你另一半的感受,只是自以为自己这样很英雄而已。”
宁百花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
很多时候不同立场带来的分歧真的是无法调和的,谁都没有错,谁又好像都错了。
然后又开始在那笑:
“但是能找到我的话,说明真的很爱我吧,可能会照顾我后半辈子之类的?也不亏啦。”
迟筠发现宁百花每次这样笑着回答问题的时候其实并不开心,她不明白为什么宁百花为什么这么喜欢用笑容掩饰自己:
“你为什么明明并不开心还总是在笑?”
宁百花是真的愣住了。
她突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