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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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来自己牵头设计的魔法障壁发动器已经进入了水深火热的最终阶段，而这座岛上恰好就有合适的材料……】
【A：事不宜迟，火速购入。】
【B：再等等，先去逛别的地方。】
话又说回来了，梅瑟雅丝觉得她应该尽早和系统聊一聊。
梅瑟雅丝选了A，然后风风火火地赶往系统指示的店铺购买缺少的材料。
“我有件事想确认。”抱着一堆原材料的女孩艰难地从中冒出头来，“船长不许跟来！”
罗杰不是很在意地点头：“要一个人把东西全搬回去吗？太努力了吧！还有，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你啊？”
梅瑟雅丝说：“吃饭的时候。最终设计我已经有思路了，也别打扰我！”
罗杰趁机摸了她的头：“好好好，大发明家。”
在罗杰的护送下回到奥罗·杰克逊号，鉴于系统提示梅瑟雅丝的双手已经被原材料占用，她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放下东西后，梅瑟雅丝锁了门，走到梳妆台的镜子面前。
奥罗·杰克逊号现在很安静，大部分船员都去岛上玩了，只剩一两个看家的人在，还得检查船只的状况。
梅瑟雅丝抬起手，掌心与镜中倒映的自己相贴。
“——弗雷。”
将名字说出口的那个刹那，梅瑟雅丝便知道她的猜想被证实了。
于是镜面荡起层层涟漪，照出了一张与梅瑟雅丝如出一辙、却有着金色眼睛的面容。
“太好了，是弗雷啊。”梅瑟雅丝笑了起来，镜中的自己仿佛见不得她这个样子，缓慢地别开眼。
在游戏中，[弗雷]是玩家解锁[暗黑骑士]职业的引路人，同时也是一个重要角色。简单来说，[弗雷]是玩家操控并扮演的角色[光之战士]的阴暗面化身。职业设定则是提取负面情感转化为可以使用的暗黑之力。
系统锁定了这个职业，但弗雷依然存在。
至于弗雷为什么叫弗雷……在职业任务中，玩家善心发作，要去给蒙受冤屈而丧命的暗黑骑士弗雷·密斯托收尸，却触动了对方死后所剩无几的暗黑之力——弗雷·密斯托对生的渴望抢走了玩家体内的以太能量，与此同时，玩家的负面感情寄宿在了他的身体里。
英雄的掠影——[弗雷]，就这么诞生了。
说他/她是弗雷·密斯托，可他/她源自光之战士的情感，没有任何人比他/她了解光之战士的内心；说他/她是光之战士，可他/她继承了弗雷·密斯托的记忆，是英雄的影子，性格与光之战士毫不相干，但偶尔又会展现出弗雷·密斯托那如静谧的湖水一般的温柔。
……总之，[弗雷]就是[弗雷]。
“又想去当英雄了？”
果不其然，这就是弗雷开口会说的话。
[暗黑骑士]职业任务之所以好评如潮，梅瑟雅丝敢打包票，百分之百是因为弗雷的存在。
弗雷是世界上最希望光之战士得到幸福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希望光之战士不要再去当英雄的人。
虽然时代也没有发达到进化成全息游戏的程度，但那份隔着屏幕的感情，梅瑟雅丝永远也不会忘记。
“弗雷没资格说我吧，你还披了层系统的皮，好过分！”
明明是初次见面，可撒娇的话语却能脱口而出。
“解释起来会很复杂，又或者说解释不是必要的。”弗雷难得当一次谜语人，“遵从你的心就好。只要你的心不迷茫，现在生活的每一秒都是意义。其余的麻烦……选项会解决一切问题。”
梅瑟雅丝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是弗雷帮我联系的场外援助吗？”
漫画世界都变成真的了，游戏世界当然也能变成真的。
那个偶尔会出现的C选项……嗯，弗雷性格暴躁，且对拖累光之战士的人向来刻薄。
“嗯。拂晓的那群人对新课题很热情，你不用担心。”
镜面再次漾起波纹，一块黄色的水晶被抛了出来。梅瑟雅丝认得它，这是[阿谢姆的水晶]，能够施展奇迹的魔法，具体在游戏里表现为：召唤七个队友和自己组成八人满编小队，对敌人进行正义的群殴。
梅瑟雅丝握着这块并不冰冷的水晶，问道：“密斯托不出来吗？”
是的。有了[弗雷]，当然还有[密斯托]。连梅瑟雅丝都觉得很好笑，光之战士光靠自己就可以组一桌三人牌局了。
[密斯托]诞生于[光之战士]的悔恨，外表结合了[光之战士]两位死去的友人的特征。他的存在是为了创造不再有失去和别离的世界，那些本想守护的、本想拯救的——然而却无可挽回的一切。结果自然是虚幻的空想被打败了，[密斯托]学会了跨越悲伤，重新回到[光之战士]心中。
弗雷淡淡道：“密斯托有事要做。而且，他没有战斗能力。”
虽然穿越之前的记忆还是找不回来，但梅瑟雅丝已经搞清楚了自己身上的情况。
就当是从艾欧泽亚穿越到了伟大航路，游戏系统保留了梅瑟雅丝原本所处的高维世界的痕迹，充当着连接两个作品世界的桥梁。
那些无法解锁的战斗职业是等价交换。生产采集职业给予了梅瑟雅丝独自一人生活的本事，又带着具备多种功能的系统，唯有武力值这一方面，世界的规则绝不允许一步登天，甚至要她从零将脑内的理论化为实践。
至于矛盾重重的游戏系统设定……理由同样简单：梅瑟雅丝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
虽然梅瑟雅丝并不认为多给几个职业她就能在伟大航路横着走了，甚至只给三个职业都让人感觉不安，但不被游戏系统束缚的[召唤师]——她看到了很高的开发潜力。
抛开穿越的理由不谈，目前并没有什么强制梅瑟雅丝要做的事情。正如弗雷所言，梅瑟雅丝只需要听从心的声音，在这个世界开展属于自己的冒险故事。
因为答应了罗杰的邀请，所以弗雷为她挂上了第一个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抵达最终之岛]
[当前目标：完成魔法障壁发动器的设计]
事已至此，先享受吧。梅瑟雅丝毫无障碍地接受了现实，那种自穿越后带来的紧迫感也消失了，她不再需要探究什么，将信任完全交付给弗雷。
梅瑟雅丝换上[猫耳小员套装]的幻化，终于能穿上自己衣柜的幻化让心情变得格外明朗，兴致勃勃地继续研究魔法障壁发动器的设计。
这个世界没有电子产品，梅瑟雅丝自然是早早就戒掉了它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也变成了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是新鲜感。
直至天幕染上晚霞美丽的橘红，梅瑟雅丝落下了最后一笔。
[当前目标：制作魔法障壁发动器，并安装在奥罗·杰克逊号上]
“小梅，开饭了！”
罗杰的声音准时出现在门外，让她产生了一种对方在暗中观察的错觉。
【不是错觉。】弗雷在心里和她对话，【他已经在门外等了一段时间了，知道你完成了设计图才出声。】
梅瑟雅丝也在心中回应：【罗杰船长开了透视挂？】
【你应该有印象，这片大海除去恶魔果实能力者，还有另一种力量体系——霸气。他刚刚用了见闻色霸气，相当于你看见的地图和阵营颜色。更厉害的见闻色可以读心，甚至预见未来。】
【我想学！弗雷教我！】
【嗯，等你有空的时候。】
梅瑟雅丝跑去开门，见到罗杰就把手上的设计图往他眼前挥。这个世界的人长得实在是不讲逻辑，高矮胖瘦并无规律，这群人跟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孩身高相比，已经是难以翻越的高峰了，显得她踮脚挥手的动作是那么的无力。
罗杰轻松接过那张设计图，仅仅是匆匆扫了一眼就还给她，十分理直气壮地说：“看不懂。”
梅瑟雅丝走回桌边，借着房门的视觉差将宝贵的成果收进背包，然后极其自然地拉住船长的衣角。
她高兴地喊道：“吃饭！”
梅瑟雅丝穿越后便从没亏待过自己的舌头。利用相似的食材，她可以做艾欧泽亚的食物；属于这个世界的风味，她还有更多的时间品尝。一切都是全新的体验。
罗杰海贼团的宴会少不了美酒。梅瑟雅丝在晚饭前完成了设计图，罗杰便大手一挥，宣布了宴会的开始。
这是梅瑟雅丝参加的第七场宴会。
这是梅瑟雅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四天。
打扮可爱的女孩捧着一杯果汁，安静地看着眼前的这群海贼手舞足蹈。她知道，大部分海贼都是穷奢极欲的凶恶之徒，和自己的三观相背而驰，彻头彻尾的好人才是少数，哪怕是罗杰海贼团，他们身上也有一些无法忽视的毛病。
原本认知中被视作违法乱纪的事情在这里却可以轻飘飘地揭过。
但梅瑟雅丝的道德底线又没有那么高，自觉不是什么大善人，不具备责怪他们的资格。
拯救世界的理想太过遥远。
作为[光之战士]，梅瑟雅丝最初拿起武器的理由仅仅是为了保护同伴。
……或许“七”是一个很有魔力的数字，“十四”同样意义非凡，她忽然想起了前几场宴会的开办缘由。
第一次是庆祝她的加入，第二次是庆祝她会钓鱼，第三次是宝石兽的集合，第四次是让她不要埋头设计发动器的放松，第五次是庆祝夜幕漫天繁星的美丽，第六次是轻松解决海王类的袭击……第七次，就是今天设计图的完成。
「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
「像海风随心所欲～乘风破浪～」
某次，一边歌唱一边举办宴会，带着酒气、被醉意包裹的罗杰会笑嘻嘻地凑过来，同她说些天马行空的胡话，然后被雷利拖走。
「不行啊雷利——」奋力挣扎的罗杰说，「你忍心看我和小梅分开吗！」
雷利竟然还跟醉鬼讲道理：「发酒疯也不该在孩子面前啊。」
罗杰哼唧一声，不满地反驳：「这叫亲切感知道吗！亲切感！」
梅瑟雅丝和罗杰的相性良好，换作别人她早就直言不讳，表示自己有意见了。
不可否认的是，罗杰喜欢开宴会。如果不是掌握财政大权的大手制止了船长毫无自控力的消费，那罗杰海贼团的财务报表已经不能看了。罗杰还说最近开宴会的频率是最少的，绝对不是对梅瑟雅丝有意见！
弗雷带来的消息才让梅瑟雅丝产生了“落地生根”的想法，她借着这次宴会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内心。
哥尔·D·罗杰，未来的海贼王，却像个天然到笨蛋的白痴，毫无芥蒂地接受了她的加入，偶尔的试探也是出自关心。梅瑟雅丝同时也承认，他有着万里挑一的领袖气质，有人想追随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还有船上的其他人……老实说，被无条件保护的感觉，很好。
因为嘴馋，她和厨师一起研究新食谱，被投喂了许多好吃的，偶尔还给她开了小灶。
钓鱼时，她会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和游戏中被玩家嫌弃(主要是因为污染背包空间)的一条鱼同名的Mr.莫莫拉，导致对方以为需要陪她钓鱼，从而特地精进钓鱼技术，坐在一边和她唠嗑。
看她有自己的衣服穿，库洛卡斯会在温度变化时，提醒她该换厚一点或薄一点的衣服。
同船的一位“学者”洛文古会与她探讨她所了解的军事学，并承认她在这些方面的学识已经抵达旁人难以想象的专家之境。
贾巴出于好奇借过她的魔导书，之后便会时不时拉着她讲一些伟大航路的危险生物，长什么样、有什么习性、弱点在哪里……
诸如此类的细节照顾温暖了她的心。
梅瑟雅丝收获了每个人满满当当的好意，那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必妄自菲薄。】始终维护她的弗雷说，【你给予善意，他们回以善意。这是正向的循环，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规则。可惜，无论是伟大航路还是艾欧泽亚，不遵守这条规则的人有很多。】
惯例被弗雷打预防针的梅瑟雅丝并不在意。
【至少他们是这样。】
如果说之前还将他们视作临时的合作伙伴，现在的梅瑟雅丝已经决定走进这群人中间了。
故事确实是故事。
但他们就在这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人。
梅瑟雅丝觉得不会有其他人做的比罗杰好了。
「真的要在我身上花那么多时间吗？」梅瑟雅丝也曾询问船长，「巴基似乎对船长的偏袒很不满意。」
罗杰却说：「不管是巴基还是香克斯，在我们的冒险结束后，都有地方可去。但小梅没有吧？」
梅瑟雅丝知道罗杰提及的去处并不是家，而是一个清晰且长远的目标，是在这个世界上为了活着而需要做点什么的未来。
「……冒险永远有下一站。」
沉默片刻，梅瑟雅丝也只是这么说。
「拥有这艘船上最聪明的脑袋，但终究只是孩子嘛。」罗杰忽然哈哈大笑，锐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人心，「明明你对未知的冒险充满了期待，心里堆积的不安又把它压下去了。」
「我觉得不一样。」
「——不一样的话，那就去征服它好了。」
即便是相信着命运的罗杰，也仍旧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你没有这个信心吗？没有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信心？」
“……即使如今天地分断，人心永隔，相信命运也不会迷失方向。”*
梅瑟雅丝低声呢喃这句由爱梅特赛尔克留下的评语，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了前世的自己托人转达关于魔法的话：在陷入茫然，看不清前进的道路时，这个魔法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靠自己找到答案。*
所以她找到了弗雷。
而遇到罗杰是她的幸运。
思绪飘回身体，梅瑟雅丝抬头仰望夜幕。在海上，这是难得的好天气，连星星都格外闪耀。
女孩抬起手，似乎想就这么触碰天空——
“小梅！”
热烈的红发撞入眼帘，梅瑟雅丝一个手抖，差点把另一只手端着的果汁洒出来。
香克斯抱怨道：“我没这么吓人吧。你发呆发的也太沉浸了。”
“我在思考人生大事。”梅瑟雅丝更没客气，“你打扰到我了。”
香克斯笑嘻嘻地道歉：“嗯，不好意思，你愿意原谅我吗？”
梅瑟雅丝盯着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才说：“原谅了。”
“你刚刚是想抓天上的星星吗？”
梅瑟雅丝指向群星：“我在想我的家人。尽管我们如今分隔两地，但终有一天，我会与他们重逢。”
因为罗杰说梅瑟雅丝是在漂流的时候被他捡回来的，所以香克斯很正常地将“分隔两地”理解为“阴阳两隔”，保持了高情商的沉默。
“在找到他们之前，我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梅瑟雅丝为自己加油鼓劲，“谢谢你，香克斯。在别人面前说出口果然好多了。”
她希望这艘船上的人都能得偿所愿。
【弗雷。】梅瑟雅丝呼唤道，【我想好第二个主线任务该做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