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谶》失乐园Ctrl

18、第 18 章

　　期中的考场安排顺序是打乱的，新高一刚开学没多久，基础不扎实，所以题目基本没有很难，也简单不到哪去。

　　广播声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学生收到信号纷纷进入考场，学校今年招生招到多少帅哥美女短短一个月就传遍校园，尤其是程靳也打着石膏进考场尤其显眼，引得一些女生频频回头，就为了看看那张脸和十分不可思议的左手。

　　方延坐在靠里的后排，没跟程靳也一个考场感觉真是清静，总有种不好的直觉，不知道是不是旁边男生眼神太过阴鸷，他不自觉把撸起的袖子拉下来。

　　直到方延拿到条形码前面的位置都还是空的，就在监考老师走下来收试卷的时候，教室前门才进来一个男生，报告也没打，在监考老师疑惑的目光中回到位置上，刚坐下就转头问方延，“条形码？”

　　“传上去了，”这声音好耳熟，方延一抬头就看见那张晦暗清冷的脸，眼睛下面还有一颗痣，不得不说宣澜长得太有辨识度了，这张脸恐怕任谁看了一眼都忘不了。

　　想起程靳也的脸跟这个对比的话，程靳也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宣澜是忘也不掉。

　　“啧，”宣澜举手问老师要来条形码。

　　方延呼吸一滞，谢星郴之前还说要让宣澜跟自己道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看宣澜这个性格，应该是不用想了。

　　监考老师亲自从讲台上走下来，“宣澜没错吧？下次可以早点进考场，考试都快开始了，再有下次直接算作弊。”

　　考场里恢复安静，随着考试开始的信号，每个人都埋头安静答题，方延觉得国庆假期可能自己书看少了，有些题答得马马虎虎，直到还剩下半个小时都还没把作文写完。

　　前面的人突然起立把方延顺带着吓了一跳，“报告，老师，我要去厕所。”

　　监考老师在后门回应他；“准备交卷了，能不去就不去。”

　　宣澜眼皮都懒得再往上掀哪怕一点；“那不能不去呢？”

　　监考老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叹气妥协，对在走廊巡查的男老师说：“赵老师，你方便看一下，我们考试有人要去厕所。”

　　宣澜跟着监考老师就走了出去。

　　方延在最后十分钟前写完作文才回头检查选择题。

　　刚交了卷子手里握着的笔直接滑了出去，方延感觉自己都有些恍惚。

　　两三天的期中考一下子考了八九科，晚自习回到班里不是对答案就是背课文的，下午就只剩下最后一科生物，时间过得说快不快，每每出考场方延都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走廊上十几个班的学生混在一起，程靳也安静跟在方延身后，两个的考场连在一起，来往的人群里十分拥挤，你永远猜不到下一个会撞到什么。

　　“有病吧？！”

　　方延右肩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程靳也在后面扶了他一把，方延顿时就来了脾气；“你他妈的不长眼？”

　　对面那人对方延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操，”方延咬紧牙关，这人肯定不是跟高文俊认识就是跟孟小小认识。

　　最后一科，考完就放月假，直到做到位置上方延都没注意到自己校服口袋边别人被人恶意塞的纸条。

　　靠近口袋边缘的纸条动动手就自己掉出来，也没有人注意到地上什么时候出现的纸条。

　　直到考试考到一半，监考老师低头在考场里打转，那张纸条十分扎眼的出现在视线里，“这是谁的？”

　　所有人闻声抬头，就看见监考老师手里捏着一张小纸条，而此时考场里也有人喊道：“离谁比较近不应该嫌疑最大吗？”

　　有道理，监考老师回头看了距离这张纸条最近的；“你叫方延？这是你的？”

　　方延写字的手停下，他没想到还能扯到他身上，抬眸跟老师对上视线回答道：“不是。”

　　监考老师；“我在你桌角边捡到的，解释一下。”

　　方延摇头语气坦然，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见怪不怪，“我没写纸条，老师你可以现在对字迹。”

　　一抬头就是整个考场的人都在回头看他笑话，除了宣澜，显然他不爱搭理这种事。

　　监考老师打开这张纸条，上面写满了生物习题里出现的高频词，又探头去看方延的试卷，字迹确实不是一个人的。

　　“万一是别人帮你写的你拿进来抄的呢？”

　　仔细回想，程靳也还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谢星郴和孙沐瑶就更加不可能，刚刚在走廊上撞到的那个？

　　监考老师还不算特别无理，把纸条放进口袋，现在也没有实质证据，“都安静好好考试，我会跟学校查监控。”

　　“方延同学是吗？如果你真的作弊了，生物科成绩只能给你作废。”

　　方延点头；“我没有作弊。”

　　生物考试出了点小插曲，还好方延写得比较快，把答题答完还剩时间检查，剩下近半个小时几乎都在因为刚刚的事发呆。

　　“最后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填选择题。”

　　收卷信号发出的时候，面前的答题卡已经被抽走，方延怔愣半晌才离开考场。

　　收假回来又是新的一周，程靳也的石膏也已经拆掉，能日常活动，要想痊愈可能还要再等两个月左右，先前密不透风的右手也重见天日。

　　只是左手手腕上少了点东西，程靳也腕骨凸出手背上有隐隐的青筋，戴手表很好看。

　　自从他的手出事后，方延也意识到自己真像有病一样总是注意那里，“你之前戴的手表不便宜吧，宣澜，他赔了吗？”

　　程靳也说：“赔了。”

　　方延问：“那你怎么不戴了？”

　　程靳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腕；“不一样了。”

　　方延蹙眉：“嗯？”

　　程靳也说：“家人给的生日礼物。”

　　方延欲言又止，脸色十分复杂，试探得问了问；“那为了我，值得吗？”

　　“嗯。”

　　“我会赚钱赔给你的。”

　　两人几乎是一起开口，直到说完方延貌似才意识到程靳也刚刚说了什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什么？”

　　程靳也说：“宣澜已经赔过了。”

　　或许这就是方延平时的样子，没有浮躁的语气和不耐烦，两个人就好像真正的普通朋友，为什么程靳也还是不满足呢？这种微妙的变化让程靳也一点也不适应，两人之间像隔了一段名为“人情”距离。

　　当晚晚自习，孙沐瑶自习课刷着学校频道，已经有人把成绩出来的消息发出来了。

　　“诶，方延下课去看成绩吗？听说出来了。”

　　“在哪？”

　　下课铃一响，孙沐瑶猛的站起来，讲台上的值日班干吓了一跳；“就在高一楼底下，走。”

　　方延还没回话就被孙沐瑶拉住衣袖飞下楼，“你，慢点，我腿刚好。”

　　方延说：“你怎么不叫林昕如一起来。”

　　孙沐瑶说：“昕如她哪敢看，光是听我说成绩出来，刚才上课差点吓晕过去。”

　　幸好两人来的快，很快两人身后就围了一圈人，一般人都喜欢从前往后看，看到最前面的排名。

　　“我操！”

　　怎么有人在他耳边把自己想说的话喊出来了，皱眉回头准备骂人了就看见谢星郴嘴里叼着棒棒糖；“方延，你也在看成绩啊。”

　　方延一手捂着耳朵，面露苦色；“谢星郴你他妈敢不敢再在我耳边喊一遍？”

　　谢星郴不用低头就已经想象到了方延青筋突起的拳头，赶紧摆手；“不敢不敢。”

　　“诶，方延，第二名你同桌是不是？”

　　“？”方延回头继续看成绩单。

　　谢星郴说：“该说不说的这个宣澜真牛逼，一个月没来上课都考年级第一，805不是开玩笑的吧？”

　　孙沐瑶也跟着说：“程靳也手都那样了还能考776？年级第二？”

　　印象里这两人应该不认识才对，这就搭上话了？

　　方延对这两人不感兴趣，往下一直看，终于在一百名之内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谢星郴凑过来；“我家方延可以啊，准备就七百分了。”

　　“啧，”方延拉着谢星郴到最末尾的成绩表，谢星郴攥着方延衣袖，“方延你什么意思？中间那段不看就来最后面找我？”

　　方延，“你能在前面我也能在程靳也上面了，”指着最低下的表格，“你跟宣澜对半砍啊？”

　　正正好的四百零二点五，少一分多一分方延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谢星郴眼神乱瞟；“我不是要上艺术培训吗？”

　　方延挑眉；“喔？画没画好文化成绩也搭进去了？”

　　孙沐瑶凑近再看一眼，这个刚刚搭上话的男生下面赫然排着林昕如的名字。

　　回到班里，班主任已经把本班的成绩整理在了一张纸上，所有人一抬头就能看见，孙沐瑶一回到位置就看见快把脑袋伸进抽屉的林昕如。

　　“早知道班主任要来，我就不特的跑下去了，”方延懊恼地坐回位置上。

　　程靳也食指和中指之前还夹着笔；“上面没标年纪排名，你看到自己的排名没？”

　　方延点头，“一百二十多名，”跟他估的大差不差。

　　程靳也：“那我的呢？”

　　方延：“你猜啊。”

　　程靳也：“年纪前十有没有？”

　　方延：“很接近了，你偏科？”

　　程靳也抬头去看成绩，语文作文他差了大概一百字没来得及写，前面没来得及检查，拉了太多分，不然也能上八百多。

　　当天夜里班主任开班会，简单把成绩分析了一下。

　　“我们班级总分平均分是年纪第三，希望各位同学都能继续保持，然后我根据这个成绩安排了一下座位，等下就把位置换好，如果有不合适的我再调。”

　　方延对他笑了笑；“再见了，年级第二去跟你小迷弟交朋友吧。”

　　方延跟陈明远的位置正好是对调的，两个人把桌子一挪就换好了。

　　一坐下陈明远就叨叨个不停，凑过去看程靳也的练习题，“哥，真好，以后抄你作业只用扭个头就行了。”

　　声音大的生怕张钰然听不见；“陈明远，要是你同桌跟我反应你影响他，我就把你调一边去，你学不学无所谓别耽误人家学习。”

　　陈明远赶紧捂住嘴；“哥，我绝对安安静静地抄，不打扰你学习。”

　　方延刚刚坐下，旁边男生就把搬来的书重重摔在桌子上；“怎么跟你做同桌？真恶心。”

　　印象里，这个男的就经常跟高文俊混在一起，方延冷哼一声，“没人求你坐这，嫌烦自己搬走廊坐去。”

　　已经做好往后可能就没好日子过的准备，男生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你生物考试作弊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方延也是被气笑了；“老师查监控都没找到证据，你怎么证明我就作弊了？”

　　男生说：“纸条就是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老师没看到你抄，到底抄没抄你自己清楚的很。”

　　实则不然，期中考试完的第三天班主任就跟方延说了，那时监考完的老师上报了考场的情况，也查了监控，录像显示方延的确整场考试都没有碰过口袋，更没有其他的作弊行为，倒是当时起哄时有人趁乱转头超了几题，那两个学生都已经被班主任认领并且警告了。

　　方延挑眉：“嫉妒我考得比你好？”

　　男生说：“如果有人证，你生物科考试直接作废你看看能不能掉出班级前二十？”

　　方延说：“我生物才多少分？看你那么渴望，那你带着你的人证去找老师吧。”

　　方延在考场出了那点差错，后面大题很难再集中精神，背好的知识点硬是想不起来，大题填空丢了二十几分。

　　程靳也突然站起身指着陈明远说：“老师，我想换到后面，陈明远他太吵了。”

　　我的发？陈明远：“？？？”

　　陈明远还想争论就被张钰然按住；“那行，你跟后面的人换一下吧。”

　　方延得意的对邻座牙齿都快咬碎的男生挑眉：“张老师人好，还能给你坐在教室里。”

　　刚放下的书又被抱起来，男生恶狠狠威胁道：“我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陈明远迫切想知道为什么；“哥，我哪里吵到你了？我去把声带割了行吗？”

　　程靳也拿着课本；“你呼吸声吵到我了。”

　　声带割了他至少还能活，不呼吸还是算了，陈明远眼睁睁看着刚抱到的大腿就这样把他踹开了，整个人欲哭无泪。

　　“诶诶诶，换好了就安静一下，我看看合不合适。”

　　把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说：“班里应该也有人听说了，就是那个校运会和文艺晚会，”还没等张钰然说完，全班爆发出轰鸣般的欢呼，“安静安静，还没说完，大概时间是十二月初，因为到时候开幕式班里有出节目的想法吗？文艺晚会每个班有两个名额，可以是舞蹈唱歌小品的。”

　　讲台下议论纷纷，有的已经讨论校运会要怎么打扮，台上班主任自顾自地交代：“那个校运会项目的报名表到时候叫体育委员投屏到多媒体，有意向的自己跟体委报名，等下下课班长跟体委去我办公室拿表。”

　　张钰然就准备踏出教室门的时候，班里声音一层比一层大，又折返回来；“班里讨论声音小一点。”

　　一下课孙沐瑶以最快的速度锁定方延的位置，“方延！”

　　方延没见过这架势，孙沐瑶扑上来感觉像下一秒要趴他面前了似的，“干嘛了？”

　　“我只有你了！”

　　程靳也：“喔？”

　　方延说：“……搞的像表白一样，你又想到了什么损招？”

　　孙沐瑶就生怕方延不答应；“你校运会开幕式应该不想去什么节目吧？”

　　他当然不想，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孙沐瑶拿出一半漫画书，指着封面的两个主角，“来跟我角色扮演这个吧！”

　　方延摇头；“我还没看完。”

　　孙沐瑶说：“那你快看吧，距离校运会还挺久的，你看快点一天五章也看得完了，求你了。”

　　孙沐瑶诚恳地双手合十，就差给他跪这了。

　　方延说：“……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