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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暗示对他不起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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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煎熬……我每时每刻,都在极力克制自己,就怕一个控制不住,立刻就去把你抓回来!我不敢想象,要是真的失去你,我会不会疯掉!”他喃喃道:“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不是!”林晞拼命摇头:“是我不够坚定,那天晚上我见霓裳与你举止那么亲密,她还那么轻易就摆平了那天的风波,所以我动摇了,我想她是不是比我更适合待在你身边,要不要把你让给她。”
“你把长恭当成什么了?”兰陵王气恼地掐了她一把:“我是你可以让来让去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听到她一直叫你夫君,所以我才……”
“别说了,以后,我不让她叫。”高长恭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儿,道:“只许你一个人这样叫,可好?”
“我才不要这样叫……”
“你都把自己卖给我了,还不叫一声夫君吗?”
林晞惊奇:“我什么时候卖给你了?”
“今天早上,一共十文,钱货两讫,你不记得了?”
她抗议:“我卖的只是一幅画像!”
“那你怎么不卖给别人?画像上的人是你,卖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
林晞气结:“你比钟都还不讲理!”
他闻言不满地轻哼一声,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还敢提他?以后,不准再给他画,一次都不许!他若再敢去,我就派他去守最远的粮草营!’
公报私仇,幼不幼稚啊你!
高长恭笑了,凤眸轻扬,风华绝代,一笑倾城。
林晞看呆了,悄悄红了脸。
高长恭把镯子重新给她戴上,叮嘱道:“这次,不准再摘下来了。”
林晞忙阻拦:“这东西,我可不敢再收了,万一哪天又弄丢了,还得把我自己都赔进去。”
“你还真是记仇啊,”高长恭无奈,“那不是怕你走了,我没办法才那样说的?给了你就是你的,任你处置。”
“真的?”
“真的。”
他凑近她耳边,微微一笑:“我也任你处置。”
林晞瞄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高长恭笑着,修长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凑近她,头微微倾斜,眼里有一丝急切,林晞知道他要干嘛,害羞躲开:“别闹,外面那么多人呐!”
“你管他们做什么?”高长恭不肯罢休,一直低头追到亲到了为止,林晞也只好由着他。
他拢了拢她脑后的头发,补充道:“回府之后,你再给我画像,这次要再画不出来,我可要重重地罚你!”
霓裳看到高长恭带着林晞回来了,略微有丝惊讶,但也就惊讶了那么一瞬,就又恢复了那份温柔贤惠的样子,仿佛赶她走那天落井下石的不是她一样。
她的行为令人不齿,可林晞也不想与其争辩,更不想主动去招惹她,就这样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几天过去,林晞见高长恭丝毫没有出征的准备,有些奇怪,
“我听斛律钟都说,突厥那边有战事,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次只有斛律将军出征,我不必前往。”
林晞一愣,“这是为何?”
“这是皇上的意思,可能,他不希望我过多掌兵吧。”
兰陵王这样说的时候,眼里的失意是那么的明显。
原来是这样,林晞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兰陵王几次出征,虽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几乎全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她那时就有疑惑,为何每次都是险象环生,为何不派多些兵马给他,如今看来,齐主对他果然早有顾虑。
身为皇室宗亲,骁勇善战,本能立下不世之功,却被处处被打压和限制,这……便是他的悲哀吗?
兰陵王低头问她:“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林晞摆出若无其事的笑脸,不想让他心里难过,笑着道:“这样也挺好的,难得清闲,这邺城周边,我还没去看过呢,长恭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亲近自然,或许,能让他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吧?
“好,想去哪?”
林晞想了想,“说了要学骑射,可骑马,某人是一次都没有教过。”
“现在教也不迟啊,”兰陵王笑了,拉起她的手:“走,校场去!”
“四哥!”
林晞跟在兰陵王后面,没等站稳,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钟都!”
兰陵王迎上去,一拍他的肩膀:“训练的如何了?”
“好着呢,四哥,不信,你尽管考我。”
几日不见,钟都的皮肤比之前晒得更加黝黑了,却显得更壮实,健康,充满了年轻的活力。
钟都突然注意到林晞,神情一怔,“卖画姑娘,你怎么也在这?”
林晞走上前跟他打招呼:“是我求兰陵王带我来校场学习骑马,斛律公子,别来无恙。”
钟都懵了,指着她:“不是,你……你怎么和四哥在一起?你不是很怕他吗?”
林晞与兰陵王对视了一眼,长恭眼里闪烁着笑意,解释道:“原先是怕的,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嘛,现在我们已经是……知己了。”
“啊?这么快?”钟都挠挠头,颇有些不甘心:问林晞道:“那我呢?我能不能……也做你的知己?”
高长恭有点无语,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看来暗示对他不起作用,不如直接告诉他,这是我的女人,你不要肖想了?
林晞朝斛律钟都友善地笑了笑,“斛律公子性格直爽,我很欣赏,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斛律钟都腼腆地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之前听四哥说,你要嫁人了?”
林晞瞪了眼高长恭,“什么时候的事?没人说过要娶我啊?”
“啊?那四哥他怎么说……”
林晞打断他的话:“你别听他胡说,那个人要是肯娶我,也不必等到现在。”
“这么说没这回事?害我——”钟都喜形于色,又替林晞不平道:“那他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一直拖着你吧?这也太恶劣了。”
“可不是嘛!谁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也懒得去猜,”
她眼风似笑非笑地扫向高长恭,“再说了,谁说他要娶,我就一定嫁他了?那也得看本姑娘心情不是?本姑娘可是很挑的。”
“没错!姑娘家是得挑,天下好男儿多的是,犯不上在一棵树上吊死!”斛律钟都大力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兰陵王越来越黑的脸色。
“就比如像我四哥这样的,看着是好,就是脾气闷了点,心思深了点,姑娘你……哎哟!”
他话没说完,就被高长恭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屁股。
眼看着他们俩在面前一唱一和,他终于忍不了了:“敢编排起我来了?钟都,你的训练成绩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斛律钟都一下子兴奋起来:“我刚跟他们比试了,赢得了第一名,颇有些心得,林晞姑娘你不是想学骑马吗?四哥他很忙的,我也可以教你!”
“谁说我忙了?”
高长恭不动声色地将林晞拽至身后:“倒是你,钟都,只是训练场上侥幸胜利了一次就可以懈怠了吗?若是以命相搏,你能在我手下走过几招?能在突厥铁骑中全身而退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钟都顿时蔫了:“四哥……”
“还不去加练!”
他苦恼,兰陵王对他要求还是这么严格。
“那我去训练了,那个,卖画姑娘,你等我,训练完了,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啊?”林晞有些惊讶。
“斛律钟都!”高长恭声音一沉。
“这就走!这就走!”斛律钟都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小子!”高长恭又看看林晞:“别理他,走,我带你骑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