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吃醋就是你现在这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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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晞嘴角噙笑，故意偏着头问:“那一会儿斛律公子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你还真想要他那什么礼物啊？”
“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心意嘛！”
高长恭急了，“想要什么王府没有？你只管跟我说！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林晞手托下巴，上下打量他，啧啧两声：“长恭，我发现你这人，不光心思深，还爱吃醋。”
高长恭不解:“吃醋？什么是吃醋？”
林晞这才想起，吃醋是唐代房玄龄的典故，而这个时候，还没这个说法，难怪他不知道。
她莞尔一笑：“吃醋就是……你现在这样啊！”
高长恭虽不明“吃醋”具体何指，但结合语境也猜出了七八分。
“牙尖嘴利！待会儿上了马，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哼，谁怕谁！”林晞扬起下巴，斗志昂扬，“说不定我天赋异禀，一上去就学会了呢！到时候长恭可别惊掉了下巴！”
“好，你要努力跟上我啊！”
高长恭笑着牵起她的手，紧紧握住，“走吧，带你去挑匹温顺的好马。”
教完基本动作，林晞终于能上马骑行了。
长恭一骑绝尘，扬起手中马鞭，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林晞也学他的样子，认真驾驭着马儿，可仍然难以望其项背。
转眼间，长恭又从前方赶回来，在她面前绕了个圈，回身长笑道：“你这也叫骑马？这叫遛马吧？”
林晞生气地回道:“说好的教我，你就只顾着自己跑得飞快！你这师父当的可真轻松！”
高长恭大笑，策马靠近，与她并辔而行，声音放缓了许多：“好，是为师的错。再重教一遍，你可听好了！”
“是这样吗？”林晞照他说的试了试。
“就是这样！放心吧，还有我在呢，怎么可能让你摔？”
林晞放开胆量，加快了速度，纵马疾驰，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得她的衣摆上下飞扬，体会那种徜徉天地间的自在感。
“快点，再快点。”高长恭立在前方不远处，逆着光的方向，与夕阳融成一道温柔的剪影。
林晞策马追来。
林晞心中豪情顿生，再次扬鞭催马，朝着前方那道逆光而立的身影奔去。
……
几日后，林晞在集市上再次遇见了斛律钟都。
他一看见林晞，便兴冲冲地走过来:
“林晞姑娘，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那天在校场我训练完，你怎么就走了？我得了头筹，本想将那彩头送给你的！”
“钟都，谢谢你，礼物，还是留给你喜欢的姑娘吧。”
“林晞姑娘，其实我……”
斛律钟都似乎鼓足了勇气，脸颊微红，话语变得吞吞吐吐。
然而，他未尽的话语被一个阴柔冷冽、慢条斯理的声音骤然打断：
“哟，今儿是什么日子？在这市井之地，也能撞见‘四哥’府上的人，这叫什么来着？冤家……路窄？”
林晞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只见太子高纬在一众便装侍卫的簇拥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虽穿着常服，但那通身的矜贵与阴鸷之气，却与这喧闹的市集格格不入。
斛律钟都也反应过来，虽不明所以，但仍跟着躬身行礼。
太子身旁一位看似管家模样的随从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殿下今日微服出行，不喜声张，二位不必多礼了。” 言语虽是请起，却透着居高临下的疏离。
斛律钟都直起身，眼中还带着一丝疑惑，不解林晞为何一眼就能认出微服的太子。
而此时，太子高纬已慢悠悠地踱步到林晞刚才停留的首饰摊前，信手拈起那支她方才打量过的玉簪，在指尖把玩。他的目光并未看簪，而是斜睨着林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又冰冷的笑意。
那笑意，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让林晞从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脊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既然喜欢这玩意，”太子高纬懒洋洋地一挥手，语气轻佻却不容置疑，“本殿下赏你了。来人，把这些都给她包起来。”
随从立刻上前，不由分说便将摊上那些精巧的首饰囫囵收起。
店主顿时傻了眼，壮着胆子颤声道：“贵、贵人……您……您还没给钱呢？”
那随从眼睛一瞪，呵斥道：“钱？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家主子瞧上你的东西，是你天大的造化！还敢提钱？”
林晞赶紧给店主使眼色，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声张，回头我补给你。”
店主知道这些人得罪不起，赶紧唯唯诺诺的闪开了。
“太子殿下，若您没什么事，请容奴婢告退。”
林晞见太子没加阻拦，想浑水摸鱼地遁走。
谁料一脚刚踏出门槛，身后想起一声阴恻的：“你想去哪啊？”
她只好硬着头皮回转身来：“回太子，奴婢身体抱恙，恐过了病气给您，故而先告退了。”
“我让你走了吗？”
太子走过来，突然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朝着自己，语气轻佻：“哪里病了？这看上去不挺好的吗？”
林晞被他钳得生疼，却也不敢表露分毫。
“不敢欺瞒殿下，奴婢真的……”林晞还想说什么，被他开口打断。
“宫里有最好的太医，正好让本殿下请人给你瞧瞧。”
“奴婢不敢劳烦太医……”
“欸，有什么不敢的，你是四哥的人，四哥是谁啊？是我北齐的兰陵王，肱骨之臣啊，本殿下替他照顾下他的家眷，有何不妥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太子笑着问身边的随从，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林晞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随从立刻附和，“殿下说得对，殿下如此体恤臣子，真是世所罕见，那兰陵王能不感恩戴德？”
斛律钟都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无措。“四哥的人？” 他看向林晞，心中巨震，瞬间明白了许多事。他想上前说情，却被太子随从冷漠地隔开，根本插不上话。
太子的态度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要不是在宫外，不宜张扬，他一声令下，又何须费这么多口舌？
“你们愣着干什么？来人啊，带她回宫！”
“是！”
林晞一个劲向钟都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赶紧去告诉长恭！
斛律钟都亦心急如焚，不知林晞姑娘因何得罪了太子，劝说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晞被他们拉上马车。
钟都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姐姐——太子妃。
要不要告诉兰陵王？
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吃醋就是你现在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