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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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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时,林皎原本以为会看见忙着整理工具的一行人,没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二筒。”
“碰”
“我靠,能不能让我摸牌了”
林皎:……
眼尖的庄衡见林皎出现在门口,招呼他:“小皎快来。”
林皎颇为不可思议:“雨不是停了吗,怎么不去工地?”
还打起麻将来了,最重要的是,这宿舍没有能用的洗衣机,但是居然能找出来一副完整的麻将。
他想不通哪个更离谱一些。
“哎呀本来是要去的,昨天不是下暴雨么,不仅咱们工地损失惨重,隔壁造民宿那块地也不行了,那边工头就要求先开发和我们接壤的空地,那铁定不行啊哪有我们在那搞研究,隔壁挖土机嗡嗡响的,闻哥现在正和那边交涉呢。”庄衡一边摸牌一边解释道。
“师姐你又胡了。”邱甜甜欲哭无泪,杨桃面不改色的推倒了面前的牌。
“跟你们打没意思,林皎来替我,会打吗?”杨桃起身,示意林皎坐过来。
林皎点了点头:“会一点杭麻。”
“来来来,虽然小皎你这八风不动的样子看起来也像个高手,但我真的不想坐杨桃的下家了,太痛苦了。”庄衡神色扭曲的洗牌。
林皎这才发现每个人的手边还有几颗花生和瓜子,他手边的尤其多。
“这是筹码,喏你杨桃师姐为你打下的江山。”庄衡嫉妒的朝那堆花生瓜子撇了撇嘴。
杨桃轻轻嗤笑:“自己蠢,牌胡了都看不出来,就知道碰碰碰,以为自己碰碰车呢。”
庄衡怒目而视。
“你去哪呢?”罗斯成洗牌的间隙发现杨桃朝里屋走去,随口一问。
杨桃身形一顿:“走错了,我去外面透口气。”
说完她脚步一转,向门口走去,经过牌桌时敲了敲罗斯成的椅背:“借个火。”
罗斯成从裤兜里抽出一个打火机扔给她。庄衡见状忍不住道:“少抽点儿吧桃儿姐,看你这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土狗,我这是天生的烟嗓。”杨桃翻了个白眼,袅袅婷婷出门去了。
“来来来,开始开始。”怂包庄衡谁也不敢惹,只能憋屈的试图在牌桌上赢回颜面。
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里屋出来,手上还抱着本记录册。
“杨桃呢?”
慎妍眯着眼,发现原本属于杨桃的位置此时坐着的是林皎。
“还能干嘛,smoking去了呗。”庄衡摸到一张白板,有些激动,“自摸!哈哈,果然风水轮流转。”
林皎余光看见慎妍一秒也不停的向外走去。
“小皎,你这手气也够烂的,到现在一副牌没胡啊。”庄衡逆风翻盘,将刚刚输的都赢了回来,收筹码的模样活像收租的地主。
林皎手边小山一般的筹码此时已经下去一半,他苦笑:“我牌技一向不好,一般来说叫我去打麻将都是凑数的。”
林皎是高中时学会的打麻将,当时被发小拉着偷偷学会了,直到有一天被林蔚然女士发现。
林蔚然女士虽然满世界地跑思想也算开放,但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却意外的传统,她一直坚信带有赌博□□性质的娱乐活动只会荼毒青少年,因此严厉的勒令林皎不许再碰麻将。
这么多年来,林皎打麻将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于麻将的理解也仅仅只知道胡牌的规则。
庄衡啧啧叹气:“看你刚刚坐下来的架势,我还以为你是会算牌的高手,没想到……”
邱甜甜乐了:“这孩子打小就看起来聪明。”
林皎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会算牌,你现在还能笑这么开心?”
收获颇丰的庄衡悻悻然闭嘴了。
“呦,麻将都打上了。”闻天逸甫一进门,就见小木桌旁围着四个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怎么样,谁赢谁输?”闻天逸一手搭在林皎的椅背上,仔细看了看桌面上的筹码。
“不错嘛,小皎和庄衡看起来差不多,嘿斯成今天牌运不行啊,甜甜也赢得不多。”
“此言差矣,咱们几个起跑线就不同,小皎那是继承了杨桃的丰厚遗产,但我们几个是白手起家。”庄衡义正严辞道。
“行了,不管你们是白手起家还是富二代,收拾收拾工地上去吧。”闻天逸乐呵呵道。
“事儿解决了?”罗斯成问道。
“能有什么大事,跟老板说一声就行了,咱们这种搞文物的最能唬人,一说底下有个什么墓啊遗址啊的,谁还敢凑过来。”闻天逸煞有介事。
林皎竖起耳朵,有些好奇的抬头:“所以真的有墓吗?”
闻天逸刚伸手想敲面前这颗毛茸茸的头,但又想到什么忍了忍换成敲林皎坐着的椅子:“有个球!要真有这些东西轮得到你们来这挖?”
庄衡不服气的嚷嚷:“我们以后一定能下墓。”
闻天逸乐了:“好好好,未来的大考古学家们,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们的工具都整理好,然后我们回小破土坑去继续刮面。”
“以后的事啊,以后再说,学咱们这个专业的,有多少能继续从事这个行业呢。”闻天逸叹息,“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吧。”
最后一句话很轻很轻,已经走远了些的几人都没能听到,林皎若有所觉的回头,却只见闻天逸转身向里屋走去的背影。
“昨天才狂风暴雨的,今天就出大太阳,真是命运戏弄苦命人。”庄衡长吁短叹的,抡起小铲子就开始挖土。
“啧,这土湿成啥样了。”罗斯成有些嫌弃的将小铲子上的土抹回坑里。
“嗯?怎么就你那块儿湿,我感觉太阳晒过之后都干的差不多了啊。”庄衡疑惑的探过头去,罗斯成手下的那一小块土颜色确实是深色,就好像被水浸湿了。
“奇了怪了……”庄衡嘟囔一声。
“怎么了?”林皎见两人凑在一起头抵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于是也拎着小铲子走过来。
“小皎,你看看这奇不奇怪,明明其他的土都干透了,偏偏只有这一小块是湿的,太阳这么大,竟然也没能晒干。”庄衡稀奇的指着那块湿土。
“算了算了,可能是谁把水洒这了吧。”罗斯成没太在意这个小插曲。
“可是咱们几个刚到啊,工地旁边也有围栏,写了告示牌闲人勿近的。”庄衡还是有些疑虑,但见罗斯成不甚在意的模样,他便也挠挠头不再纠结。
林皎凝视了一会儿这块湿土,又抬头环视了四周,不远处那块据说要被开发的地上,几个带着橙色帽子的工人正哈哈大笑。
他想的会多一些,不过还是希望事情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林皎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有的时候事情总会向坏的一方发展,当林皎听到工地旁边穿来争执声的时候,他心下一紧,和不远处的庄衡罗斯成对视一眼,迅速爬出坑。
“你,你们要不要脸!”邱甜甜涨红了脸,眼眶里包着泪,但她使劲憋着没让泪水滚落。
在她旁边,是侧身挡在她身前的杨桃,正冷冷注视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哎呦,研究生就能瞧不起人啊。”中间的人有一双吊梢眼,眉毛粗重,脸颊微凹,鼻子上还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刻薄又凶狠,出声的也是他。
杨桃冷笑,她柳眉挑起:“你们围着我师妹是想做什么?我不管你们是想挑事还是想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找存在感,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再敢动手动脚,我包你走不出良渚村的大门!”
三个男人放肆大笑,中间那名男子戏谑道:“口气真不小,哎我就是要拉她,我就是要碰她,你来啊,我看看你怎么让我走不出良渚村的大门。”
言语间男子试图上前去触碰邱甜甜的手臂,却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男子头被打的偏向一边,他眼神里满是凶戾,如同鬣狗一般死死盯着杨桃。
杨桃收回手,带着倨傲的神情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自以为跟过几个小混混,凭着那点所谓兄弟义气拉帮结派欺辱他人,实际上你们连路边一条野狗都不如,欺软怕硬的东西。”
男子明显被惹怒了,他喘着粗气,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我草你——”
“干什么呢!”罗斯成大吼一声,见男子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到杨桃的脸上,林皎惊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们护在身后。
“没事吧。”林皎微微侧头,低声询问。
杨桃没有回答他,邱甜甜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见三人赶到,谁料到男子不但不离开,反而对着他们阴冷的笑了笑:“来了三个小白脸啊。”
庄衡瞪大了双眼:“你谁啊你。”
罗斯成拉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庄衡,他冷静道:“你们是附近工地的工人吧。”
一名男子高声道:“这是我们工头的儿子。”他指的是中间那名男子。
被打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斯成,随即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
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没料到,那男子的拳头直直砸向罗斯成的脸,他的眼镜被砸飞出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你干什么?!”庄衡又惊又怒,不知道该先拉开那名男子,还是该先扶罗斯成。
“罗师兄。”林皎上前扶住罗斯成,随即他抬头,冷冷看向那名男子。
男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扯平了,刚刚,你,打我一巴掌,现在我换你一拳,我们走。”
男子指了指杨桃,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他大摇大摆转身就要离去。
在场的都是象牙塔里待惯的学生,面对这种场面,皆是又气又无措。庄衡看上去很想拦住那三人,但又不敢直接上手。
“站住。”
男子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出声之人,林皎拨开挡在前面的庄衡,走到众人面前,他的脸冰凉如同霜雪,眼眸清泠泠的,透着彻人心扉的凉意。
“怎么,你也想来上一拳?”男子显然没有将林皎放在眼里,他满不在意的哼笑,“就你这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挨上我的一拳?别到时候哭哭啼啼的要回家找妈妈,哈哈哈哈哈。”
其余人皆气红了脸,倒是林皎对这番言论并未发表什么看法,他平静开口:“是你们弄脏了我们的研究场所。”
男子表情夸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什么时候弄脏你们的,哦,研究场所了?”随后几个字他加了重音,听上去尤其阴阳怪气,“还有,你们管这工地叫研究场所啊,这不就是一个坑吗,还是从我们老板手里抢过来的。”
林皎试图讲道理:“这是国家级的研究遗址,蓄意破坏遗址,罪名成立的话完全有可能送你们进去坐牢。”
男子眯了眯眼睛,嗤笑:“吓我?你爷爷我就是吓大的,警察局谁没进过,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一旁的庄衡闻言瞪大眼睛:“那块土,是你们!”
“奥,这不是兄弟几个喝完酒有点尿意,嘶,没忍住,你们这些有素质的读书人不会跟我们穷苦的工人计较吧。”男子脸上满是恶意的笑容,语气中也全是狡猾,很显然他们是故意的。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庄衡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想到自己和罗斯成林皎对着那块被尿浸湿的土壤研究了半天,既是丢人又是愤怒。
“我,我跟你们拼了!”庄衡将手上拿着的铁铲扔向男子们,他这半闭着眼睛盲扔倒还真叫他砸中了一个人的肩膀,林皎张了张嘴刚想拦,却没能拦住。
这下好了,三名男子气势汹汹的上前,几人互相推搡,就连负伤的罗斯成都咬牙上前,庄衡被挤在中间还不忘大喊:“小皎你看好师姐他们。”
林皎大脑一片空白,过去的十多年他都没和人动过手,但他也知道就凭他们三很难讨着好,,不过就让他这么干看着庄衡和罗斯成挡在前面,他也做不到。
林皎回头看了一眼杨桃和邱甜甜,杨桃挥了挥手机:“我已经通知闻老师了。”
邱甜甜坚定道:“我们没事。”
林皎点了点头,“你们站远点。”
然后他跑上前和庄衡一起推推搡搡,“你们这些无知的野蛮人!”
“欺负女生的人渣!”
“哎!干嘛呢,都停下!”闻天逸接到消息后两眼一黑,大老远的就看见一堆人在那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和他一起赶来的是慎妍和张可元,慎妍见邱甜甜眼眶泛红,杨桃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基本能猜出是什么事,她面色一冷,没顾得上闻天逸的吩咐就冲上前。
“哎,慎妍,你干嘛去,你回来!”闻天逸急的满头大汗,
“闻老师我也过去。”张可元眼珠一转,低声匆匆道,然后便也跑了过去。”
闻天逸简直不敢相信,前方都乱成一锅粥了,自己带来的帮手不但不帮着稳定局势,反而还加入其中,导致这场混战规模还扩大了。
更糟糕的是——
“啊!谁掉下去了?”
“小皎?小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