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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韩岷按下了记录按钮,多导生理记录仪的屏幕幽幽亮起,各项传感器连接的指示灯稳定闪烁,屏幕上代表皮电、呼吸、脉搏、血流的曲线开始平稳地跳动,发出低沉的、规律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杨慕端正了一下坐姿,目光平静地看向王德,声音清晰而沉稳,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完全符合规范流程:
      “王德,我是津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杨慕,也是这次的主测官。”他首先明确了身份和权限,“现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及相关规定,就宋晚霁自杀一案的相关问题,依法对你进行心理测试。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测谎’。”
      他的食指不轻不重地点了点摊在桌面上的那份《心理测试同意书》,“你已经在这份文件上,签署了你的姓名,并捺印了指印。”他抬起眼,目光紧紧锁定王德,眼神里没有威胁,只有一种需要确认程序事实的严谨,“这表明,本次测试完全基于你个人的真实意愿。这一点,是我们的共识,对吗?”。
      王德看着杨慕的眼神——似乎不像刚才那么冰冷疏离了,甚至带着点……平和?仔细品品,好像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希望他配合的意味?大概是怕程序出问题担责任吧?王德心里嘀咕,嘴上很快应道:“对,我同意了的。测呗,赶紧的。”语气带着点催促,试图掌握一点主动权。
      杨慕略微移开视线,抬手指了指正在工作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语气依旧平稳:“本次测试过程将全程同步录音录像,测试结果将依法作为侦查工作的参考依据。”他稍作停顿,拿起手边另一份正式文书,用清晰而标准的普通话,一板一眼地宣读了《心理测试通知书》的全部内容,确保每个字都准确无误。
      宣读完毕,他放下通知书,再次抬头,看向王德,进行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确认:“请你现在,口头再明确回答一次:你是否自愿接受本次心理测试?”。
      旁边的韩岷听着这番完全符合规范、甚至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程序性问话,眼角轻轻一跳,心里暗道:他们杨支队,真不愧是法学院出来的高材生,这书面加口头的双重确认,程序上滴水不漏,走到哪儿都挑不出毛病。任何可能被钻空子的“话柄”,都没给对手留下。他赶紧低下头,藏住嘴角差点溢出的笑意。
      “是是是,自愿的!”王德回答得几乎没有犹豫,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赶紧开始测吧,磨蹭啥呢……”他甚至表现“关切”,以套取近乎,“我说杨警官,你不是低血糖吗?不赶紧测完,好赶紧去吃口东西?绕这么多圈子,有啥必要啊?”。
      杨慕对王德那点不耐烦和假意的关心丝毫不以为忤,只是淡淡地、礼貌性地弯了下嘴角:“谢谢你的关心。但工作就是工作,所有操作流程,都必须严格符合法律法规和程序规定。还请你能够理解并配合。”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将对方的干扰轻松化解。
      “行吧行吧,理解,配合!”王德摆摆手,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样子,二郎腿又翘了起来。
      杨慕用食指关节似乎无意地轻轻扫过眉梢,语气听起来带着点例行公事的漫不经心,抛出了测前最后一个,也是极具策略性的问题:
      “按照程序,在正式依据《问题列表》提问之前,这是你最后一次能够被认定为‘主动交代’的机会。如果你现在把问题说清楚,性质完全不同,对你自己最有利。一旦测试开始,仪器图谱显示你说谎,那你就彻底被动了。你确定,要放弃这个机会,赌一把吗?”
      这话让王德明显一愣,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警惕,下意识地看向杨慕。但杨慕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问题清单,神情专注,仿佛刚才那句只是标准流程的一部分。王德心里的那点警惕又松懈了下去,也许又是该死的“程序”吧?他撇撇嘴,语气带着点豁出去的硬气:“赶紧测吧!没干就是没干,我问心无愧!”。
      “好。那我将开始正式提问。”杨慕抬起手,做了一个示意放松的、安抚性的手势,“你别紧张,尽量保持身心平稳,正常回答即可。”
      王德晃着翘起的二郎腿,含糊地“嗯嗯”了两声,点了点头。
      测谎仪屏幕上的曲线,随着他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微微波动了一下。
      测谎,已然在无声中开始了。真正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杨慕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念一份技术手册,“你是叫王德吗?”目光落在测谎仪的显示屏上,他用最基础的问题开始,为测谎建立生理基准线。
      王德愣了一下,随即觉得这问题无关痛痒,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些。要是换作刚才那个拍桌子的中年警官,他肯定要顶一句“是不是你不知道吗”,但眼前这位杨警官长相出众,此刻语气温和,让他莫名生出一分“怜香惜玉”的心思。“是的呀,杨警官。”他刻意拖长了尾音。
      杨慕垂眼看了眼问题清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依旧平常:“请只回答‘是’或‘不是’,不要加别的。”他稍作停顿,声音放缓,“这样我们也可以尽快结束。不耽误彼此的时间。”。
      王德咧嘴一笑:“行嘞,杨警官。”顿了顿,又补了个“是”。
      “好。”杨慕的视线扫过平稳的生理曲线,“你现在是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吗?”
      “是!”王德答得干脆,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杨慕适时抬头,答得干脆,还故意挑了挑眉。杨慕适时抬头,给了他一个程式化的微笑,笑意未达眼底。王德却因此更加得意,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目光中的审视。
      杨慕瞥了眼屏幕上稳定的数据,继续用平常的语气问:“你是津关本地人吗?”。
      “是。”
      这时,杨慕眼中掠过一丝精光,突然插入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今天是晴天吗?”。
      王德被问得一懵,呼吸顿了片刻才答:“是……”他刚想调侃句“杨警官怎么有兴致关心起天气了”,就被下一个问题截断:
      “你认识一个叫宋晚霁的女孩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王德迟疑了几秒才回答:“是。”就在他回答的瞬间,测谎仪上的皮电曲线出现了一个微小但确凿的上扬峰值。
      杨慕盯着屏幕,继续问道:“去年7月15日晚上,你在‘魅影’酒吧见过宋晚霁,是吗?”
      王德眼神闪烁,语气含糊:“好像……是吧,记不清了……”。
      皮电数据再次升高——这是对已知事实的典型反应。基准线已经建立成功。是时候切入核心了:“那晚你给宋晚霁的饮料里下了药,是吗?”。
      问题刚出口,皮电曲线猛地蹿起一个尖锐的峰值!心率监测仪同时显示心跳明显加速!
      王德眼皮跳了跳,强作镇定:“警官,你无凭无据……不能乱说啊……”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先前说漏嘴的‘助兴’的‘好东西’。
      杨慕抬眼,手指轻点桌上的问题清单,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请回答‘是’与‘不是’。”。
      “不、不是……”王德结结巴巴地说。但测谎仪屏幕上剧烈的生理反应已经揭穿了他的谎言。
      杨慕不再看他,继续问道:“你给她下的药,是自己买的吗?”杨慕的问题清晰、冷静,不容回避。
      王德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本想激烈争辩“我没下药”的话到了嘴边,却被杨慕之前那句平静却带着无形压力的“请回答‘是’与‘不是’”给堵了回去。他只能提高声调,带着一种被冤枉的激动喊道:“不是!”声线的拔高和细微的颤抖,同步反映在测谎仪的声纹和应激指标上。
      皮电再次出现一个显著的升高峰值!
      杨慕的目光扫过屏幕,没有任何停顿,几乎在王德话音落下的瞬间,立刻抛出了下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问题,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喘息的压迫感:
      “是别人给你的吗?”
      皮电曲线应声再次蹿高!呼吸传感器显示王德的呼吸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抑制!
      这个反应,远比上一个问题更强烈、更典型。杨慕需要立刻确认,这个“别人”,究竟是谁?是偶尔提供违禁品的酒肉朋友,是共同作案的普通同伙,还是……某个组织严密的犯罪网络中的“上线”?这直接关系到案件性质的认定——是相对孤立的个人罪行,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更黑暗的有组织犯罪。
      他脑中刚刚筛选出几个切入的角度,思路初定,正准备开口追问——
      隐藏式耳机里,猝不及防地插入一个声音。那声音异常冷静,吐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甚至透出几分与现场激烈博弈格格不入的疏离感,精准地指令道:“问他,给女孩用药,是他独自决定的吗?”。
      这与他瞬息前想到的策略不谋而合!这个问题……异常精准。它巧妙地避开了直接追问“别人”身份的敏感雷区,转而凌厉地切入王德自身的决策权限和行为动机——如果用药并非他独自决定,那就意味着存在外部的指令或怂恿,从而可以从反向印证那个“别人”的参与深度和主导地位。
      杨慕的舌尖在齿间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向观察室单面玻璃的方向转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随即在这突如其来的、源自外部的精准干预所带来的短暂震惊中,迅速收敛心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节奏。
      “王德!”杨慕通过这个刻意加重语气的称呼,既为自己赢得了恢复镇定的微小间隙,也向对方施加了无形的心理压力,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答我,给宋晚霁下药,是你独自做出的决定吗?”。
      王德的胸腔猛地一滞,仿佛被人扼住了呼吸。测谎仪屏幕上,代表皮电反应的绿色曲线像遭受电击般剧烈地颤抖、飙升;实时呼吸波形瞬间变得浅薄而急促,失去了正常节律;血容量脉冲的波形也陡然收紧、振幅缩小——三项核心生理指标同步呈现出强烈的应激状态!
      审讯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王德的额角迅速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抠着裤缝,留下凌乱的褶皱。他张了张嘴,喉咙滚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杨慕乘胜追击,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沉重压迫感:“需要我重复一遍问题吗?”。
      王德被这骤然转变的气场彻底震慑,先前那点旖旎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本能的心虚和慌乱,结结巴巴地应道:“不……不用……”。
      杨慕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食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清晰地传递着催促:“那就回答。给宋晚霁下药这个决定,是你独自做的吗?”。
      王德的眼神开始疯狂躲闪,不敢与杨慕对视。杨慕立刻加重语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审讯中惯用的、打破心理防线的凌厉:“是,还是不是?回答我!”。
      被逼到墙角的王德,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琢磨眼前这个警官为何从看似温和的“花瓶”瞬间变成了散发着寒气的“利刃”,那冰冷的压迫感让他浑身冷汗直冒,心理防线在连续高压下出现了裂痕。“不、不是……”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回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其实,杨慕并不真的需要他这个迟来的、苍白无力的口头答案。测谎仪屏幕上那早已飙升、紊乱的生理曲线,就是最铁一般的证据。他步步紧逼的追问,更像是一种心理战术,旨在持续施加压力,彻底打乱王德固有的对抗节奏,夺取这场博弈的主动权。眼见王德的阵脚已乱,杨慕果断不再拘泥于预设的问题序列,审讯风格骤然切换,如同一位手持冰冷手术刀的外科医生,精准地切入对方反应最强烈的核心区域。
      “你心里很清楚,”杨慕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强大的心理暗示,“宋晚霁的死,和你提供的药物有直接关系,对吗?”这是不容置疑的定性,施加着巨大的罪责压力。不等王德反应,他立刻衔接到下一个关键点:“所以,事发后你才在同伙的协助下,仓皇逃跑,是也不是?”。
      “说!是你自己决定要跑的?还是你那个同伙‘建议’——甚至是指使你跑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彻底封死了王德狡辩的空间。
      就在杨慕准备进一步深挖“同伙”细节时,那个冷静、疏离的声音再次通过耳机传来,指令清晰果断:“问他,藏身所谁提供的?关键词换成‘上线’。”。
      杨慕心领神会,问题随之升级,更具组织犯罪色彩:“你逃跑后躲藏的窝点,是不是你那个‘上线’提供的?”
      “上线是谁?”杨慕紧跟着逼问,目光如鹰隼。
      “不……不是上线……”王德在极度紧张下脱口而出,试图否认这个意味着更高层级组织的称谓。
      “那是谁?!”杨慕的喝问如同惊雷炸响。
      “够了。别真吓坏了,给他喘口气。”那个疏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调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仿佛洞察一切的淡淡笑意。
      杨慕本就准备在此刻稍作停顿——审讯需要张弛有度,在对方心理防线出现缺口、情绪开始失控时,适当的缓冲反而有利于后续更精准的打击。毕竟,测谎需要在相对平稳的身心状态下进行,结果才更具说服力。若将对方逼成一只完全受惊的兔子,只会让测谎仪捕捉到无意义的恐慌信号,失去效用。他需要的,是可控的崩溃,而非彻底的失序。
      于是,他顺势而为,身体看似疲惫地往后一靠,抬手扶住额头,嘴唇刻意显得有些苍白,声音带着沙哑和无力:“先休息会儿。”他侧过头,对着空气般低声说,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旁的韩岷听:“岷仔,嗓子冒烟了,头也开始晕……给我找点糖水,或者任何带甜味的饮品来,快扛不住了……”。
      “哎!我这就去!”韩岷心领神会,立刻应声而出。
      就在韩岷离开的短暂空隙,杨慕的目光状似无意地、却带着明确指向性地,朝着观察室单面玻璃的方向定定地扫视了三秒钟。他确信,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定看到了他这无声的询问与……试探。
      果然,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再度响起,仿佛在回应他,并给出下一步的精确指引:“给他喘两口气。然后问他——他的药是不是有固定来源?再问,那药是不是从酒吧拿的。最后问,出事那晚,他朋友或者上线,是否也在酒吧。”。
      杨慕早已转回头,面色苍白、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积蓄最后一点力气。然而,在那看似闭合的眼睑之下,他的眼神一片清明锐利,将所有指令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与他内心推演的下一步进攻路线,分毫不差!这三个环环相扣、层层递进的问题,足以挑开伪装,直抵核心。
      而下一刻,那道声音再度落下,正中他等待的核心:
      “接下来——该指向其他受害人了。”
      “杨队,只能找到红糖水,您先将就喝一口。”韩岷快步回来,将温热的纸杯递上。杨慕这才缓缓睁开眼,眼神已调整得与脸上疲惫苍白的脸色一致,他接过杯子,低声道了句“谢谢”,然后坐直身子,小口地慢慢喝着。
      趁着这个间隙,王德似乎也从刚才那轮疾风骤雨般的逼问中稍微缓过气来,呼吸不再那么急促。杨慕状似无意地,用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平淡说道:“放轻松点,都是些常规问题,每个涉案人员,都是这么问的。”他刻意将这些问题描述成‘程式化问题’,以降低对方的特异性警惕。
      王德愣了一下,抬起戴着手铐的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尚未干透的冷汗,语气将信将疑:“这……这样么?”心理压力稍减,他甚至有了一丝多余的“闲心”,看向脸色依旧不好的杨慕,带着点试探性的关心问道:“杨警官,您感觉好些了么?”。
      杨慕有意放慢喝水的动作,听到问话,抬起眼,对他挤出一个略显疲惫却还算温和的浅笑,轻轻点了下头:“嗯,好些了,谢谢。”
      王德又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心有余悸地小声提议:“杨警官,您看着这么累,要不……改天再测也行……”。
      杨慕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将剩下的红糖水喝完,纸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动作略显缓慢却异常坚决地重新坐直身体:“测谎一旦启动,必须完成。这是规定,也是对程序负责。”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原则性。
      王德的小算盘落空,只得心虚地应着:“哦……那,那行吧……”。
      杨慕根本没给他喘息的空隙,放下水杯的下一秒,审讯便直接继续,问题精准地抛回核心:“我们继续。回答我,你获取药物的来源,是不是有固定上线?”。
      “不……不是,我没有上线……”
      “你给宋晚霁的药物,是从‘魅影’酒吧拿的吗?”。
      王德脸色微微一变。杨慕接着向上追溯:
      “宋晚霁出事那晚,你的上线——”他有意一顿,扫过测谎仪屏幕上骤然跳动的曲线,“还有,同伙,是不是也在‘魅影’?”。
      屏幕上的波动说明了一切。杨慕进一步施压:“你和你那同伙,平时是不是就在‘魅影’见面、接头?”。
      “我、我没有什么同伙……”王德憋了半天,还是重复着苍白的否认。
      杨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眼中锐光一闪,问题骤然升级,直指更严重的罪行范围:“除了宋晚霁,你,或者你的那个同伙,是不是也曾用同样的方式,给其他女孩下过药?”紧接着,又是一个关于作案模式的问题:“在酒吧里,除了你们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协助你们物色、接近像宋晚霁这样的目标?”。
      这两个问题,一个指向可能存在更多受害者,一个指向可能存在的共犯网络。杨慕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生理反应,心中已有了判断。就在他权衡是继续深挖是先深挖受害者,还是咬死同案犯——
      隐藏式耳机里,那个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指令清晰:“问他,除了那间酒吧,是否还在其他场所作过案。”。
      杨慕听到这个指令,内心短暂地犹豫了一瞬。他原本倾向于先锁定其他受害者,以便尽快开展救助。但这个指令……他迅速权衡:追问其他场所,看似偏离了“其他受害者”这个核心,实则更具策略性。这可以降低王德对“受害者数量”这个致命问题的警觉,让他误以为警方只是在核实活动轨迹;同时,也能曲线探查是否还存在警方未掌握的作案地点,而这些地点很可能关联着更多的同伙或受害人。最终目的,依旧是殊途同归。
      于是,他不再犹豫,问题转向:“除了‘魅影’,你还在别的场所,对女性下过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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