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长歌鱼

4、关系

　　　　陈幕的生日是在三天后，程颂今带着阿寒去了陈幕约好的饭店。
　　程颂今只知道这家饭店的服务很好，他倒是没有来过，复古的装修在暖光灯的照射下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他手里拎着礼物，身边跟着阿寒。
　　他们刚到门口，服务员就过来招呼他们，程颂今报了包厢号，那员工就引着他们进去。
　　陈幕瞧见他俩来了，就马上喊他们过来坐。
　　包厢里大部分都是程颂今认识的，一部分初中同学，一部分高中的同学。
　　“程颂今呀，好久不见了。”这是高中班长陈肖，平日是个和善的人和自来熟的人，瞧见他旁边不认识的人就问道：“这是你朋友吗？”
　　程颂今看了一下只有班长旁边有两个位置了，应该是给他们留的，将手里拿的礼物放到沙发上后，坐下便回他：“对。”
　　里边也有盛景光，坐在了他的对面，自从他进来之后目光一直在他身边。
　　他俩对上目光的时候，盛景光就会扯着微笑看他，于是程颂今就尽量不往他的方向上看，但又很难抬头的时候对上。
　　阿寒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瞧见上次吃饭遇见的人目光一直看着他旁边，不用猜也知道看的谁。
　　“班长，快开啤酒。”陈幕今天生日，再加上邀请了这么多人，心里开心。
　　今天是打车过来的，所以程颂今也喝了几口，阿寒倒是有些喝不下去。
　　“不舒服吗？”
　　阿寒盯着他有些微红的脸，“没有，你是不是喝多了。”
　　程颂今一向喝酒就这样子，几杯下去就容易脸红，哪怕自己还没醉。
　　班长在旁边听见，拍了拍阿寒的肩膀笑道：“你不用理他，他喝酒的时候就容易脸红，之前他大一有次就喝我们一起喝，喝得满脸通红的，就是还没醉。”
　　阿寒有些蹙眉，他想让程颂今别喝了，就突然有人在身后说了句，“颂今，听说你开了家店。”
　　来人就是盛景光，他站在程颂今旁边，垂着眼看他。
　　班长瞧见这种情况马上让他们替个凳子过来，盛景光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程颂今旁边。
　　其实坐在这里高中的同学都知道他们的事，这件事甚至闹到了老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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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颂今，你认真的？”陈幕有些震惊看着他，他今天也是无意间发现程颂今笔记上竟然写了一句话。
　　那字体陈幕记得清清楚楚是程颂今的，他在初中或者高中都不知道抄过他的多少次作业。找程颂今要笔记本时竟然无意间发现笔记本背后一张里写着‘景光我喜欢你。’。
　　程颂今知道陈幕发现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他怕陈幕会厌弃他，觉得他恶心。
　　笔记是有两本一样的，程颂今没有看清楚就递给了陈幕，只怪自己粗心大意，如今被发现程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
　　陈幕知道喜欢盛景光的女孩子很多，在学校里他怎么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不仅长得帅还成绩好，却和他们玩到了一块。
　　然而这个消息却没有守住，因为盛景光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和他成为了同桌，他们两个本就要好，盛景光在他抽屉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那本笔记弄掉了。不巧的是，那一页已经写了很多句。
　　盛景光当时看见感觉浑身让自己不适，他最好的朋友竟然对他怀有龌龊的心思。
　　他不能接受，但又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他塞回去，当作没看见。
　　自从那次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有些淡，程颂今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想和盛景光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很冷漠，他还交了一位女朋友，程颂今见过，很漂亮。
　　他感觉他的心里在被人紧紧捏住一样，很难受。
　　陈幕也看出了他的难过，安慰他，“大不了换一个嘛，这有什么。”
　　再后边，盛景光分手了，甚至他们还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程颂今没有问，他怕他们对关系又降到冰点，他有时候做事还是很果断的，可遇见盛景光就有些犹豫了起来，他把这归咎于初恋。
　　可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程颂今本应该高兴的，可他却在盛景光的眼神里察觉到某些不一样的感情，不是喜欢，更像是好奇。
　　某天体育课程颂今因为发烧，去了校医室拿药后回宿舍躺着，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人在身边。
　　“颂今。”是盛景光，他好像在抚摸着程颂今的额头。
　　渐渐等程颂今从睡意中缓过来，发现盛景光靠他很近。
　　盛景光勾着笑，“醒了？怎么样了。”说着还握住了他的手。
　　程颂今觉得像梦，但这是真实的，盛景光确实在握着他。
　　“盛景光。”
　　“我在。”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程颂今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明明开始的时候还躲着他，为什么现在又给他希望。
　　“我喜欢你，我们要不要在一起？”盛景光像是在问他，感觉这段关系是由他决定一样。
　　程颂今虽然在发烧，但也没烧坏脑袋，盛景光前期的反感，才没过几个月就能接受了吗，他问道：“你之前不是嫌恶心吗？”
　　盛景光立马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之前不明白我的心意，现在我才明白，你能原谅我吗？”
　　他感受着被握住手的温暖，却被现实狠狠拍了一掌。
　　他们确实谈了几个星期，很快这个事情就被发现，盛景光本就是学校的关注点，也有很多讨厌他的人。
　　于是这件事被班主任知道他们两个就被叫到了办公室并且叫了家长。
　　“你们两个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班主任一脸严肃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这个思想是不健康的，你们才什么年纪？”
　　他们被班主任训斥到家长来为止。
　　盛景光的父母先到，听了老师说的话，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盛景光。
　　盛景钱脸上有些不堪，怒气直上扇了盛景光一巴掌，“我交钱是给你读书是让你来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吗？”
　　程颂今的身体一震，他伸出去的手被盛景光打开了，“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盛景钱怒目圆睁要是没有老师和他妈妈的阻拦估计另一巴掌也要扇过去了。
　　很快穿着工作服的沐穗来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老师，是我们家程颂今怎么了吗？”
　　沐穗有些着急，她儿子可是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
　　可知道事情后的沐穗犹如晴天霹雳，甚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不敢抬头，后来他们两个被家里人个自带回家了一段时间，再次回学校，学校已经被传遍了。
　　他进入教室总觉得大家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他很想不去在意，可已经影响到了学习和生活。
　　后来他申请去了其他班，其他班老师多少也听见了这件事情，但念在他成绩不错的份上便同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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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程颂今想到这些，觉得还是远离他一点比较好。
　　“颂今哥，你刚怎么了？不舒服吗？”阿寒瞧见程颂今的脸色不是很好。
　　程颂今扯笑，心里有些复杂，心里在想为什么盛景光还要过来坐在他旁边，“没事。”
　　旁边的同学都在聊天，可眼神还放在他们这边。
　　一边的班长开口道：“诶，开的什么店呀，改天我们可以光顾光顾生意，你们说是吧。”
　　他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几个人的话题。
　　“对啊，开在哪呀，我们可以去光顾光顾。”
　　“诶诶诶，我今天才是寿星啊，干什么呢。”陈幕举起酒杯，大声说道，一脸不高兴看着大家。
　　还好有陈幕，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了，他们两个眼神交汇。
　　阿寒有些不满现在的感觉，他总觉得颂今哥很不开心，“颂今哥，我头疼。”随后又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我们什么时间能回家？”
　　他觉得这样子问是不对了，眉眼小心看着程颂今。
　　颂今哥会不会不高兴……
　　没等他想好最坏的结果，程颂今回应他了，“可以，不过得等一下。”
　　说着手往阿寒头上贴，“还疼吗！”
　　阿寒微点头，心里有些心虚。
　　程颂今随后把手放在阿寒肩上，站了起来，“我先过去一下。”
　　说着往陈幕那边去。
　　此时包厢里都玩嗨了，大家也没有什么拘束，尤其是陈幕这个寿星带动着他们。
　　他走后，盛景光和阿寒的眼神相对。
　　盛景光先是温和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态度，“你和程颂今什么关系？”
　　此时他只觉得很假，看他也有些不顺眼，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感觉。
　　见阿寒还没回答自己，又说：“我和颂今曾经是情侣。”
　　阿寒目光一愣，随后恢复平静，“你们两个是男的。”
　　对面的人笑道：“男的就不能互相喜欢吗？”
　　原本是想试探一下，这样子他就放心了。
　　“不过我现在想追回他，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阿寒眉头有些微蹙，“我为什么要帮你？”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和我为什么帮你有什么关系吗？”
　　“……”瞧这眼前油盐不进的人，盛景光倒也没生气。
　　“我可以给你钱。”
　　把他当什么人了，阿寒瞪着他。
　　“不需要。”
　　“你想要多少？”
　　“不需要。”
　　“我都可以给。”
　　“不需要。”
　　被连续拒绝了好几次，盛景光到也有些没耐心了，语气也不耐烦道：“那你想要什么？”
　　“不需要。”
　　程颂今在陈幕这边看着他们两个相谈甚欢，于是就放心了。
　　“陈幕，生日快乐。”
　　陈幕大咧着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不然我就要伤心了，见色忘友。”
　　陈幕还觉得他对阿寒兴趣。
　　“没有的事。”
　　“真的吗？”陈幕有些不信，他看了过去，“倒是挺像你喜欢的类型，真的不考虑？多好的机会啊。”
　　程颂今摇头，他甚至不知道阿寒的真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不过是临时的老板与员工关系。
　　对的，他们只是普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