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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过来 ...
天蒙蒙亮,薄雾尚且未干透,有人点着竹林飞过,身后追着数人,暗针代细雨,打得竹叶千疮百孔,粗粗听去,以为是雨水太狠。
门扉被人从外边推开,店小二迎上去,鞠着腰,嘿嘿笑着,“客官怎么这么早?要住店还是吃酒吃肉?”
那人穿的花红柳绿,很壮实,像是一堵小山,突兀地戴着个毛茸茸的帽子,不像是本国的人,倒像是最北方的完达人。
那人大步走到桌子前坐下,将手中沉重的铁链球“嘭”地一下砸在地上,吓得店小二一个激灵,才道,“要一壶酒,半斤肉。”
店小二逃也似地去安排,客栈内架起来的火堆上咕嘟咕嘟烫着水,居然还有人蹲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打扇,一时间客栈内安静的吓人。
地板突然嘎吱嘎吱轻轻响,像是有人在跑着过来,脚步追着脚步,那人伸出手握住铁链,扭头去看,片刻之后,门便被踹开,像是敞开了客栈的肚子,呼噜噜地灌风。
那群人俱是戴着面具,一身黑,乌鸦那样,只是抽刀的速度很快,刀也很亮。
那个沉重的铁链球和那群人的刀转瞬战成一片,刀刃划过脖子,细细的一条红线那样,就夺了人的性命,那人一脚将人踹飞出了门,滚在泥地里几圈,便不动了。
又缠斗到了外边,蓦然来雨,下的很着急,要极力冲刷着什么似的,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地上分不清是血迹还是泥巴,全部混沌的搅浑在一起。
那人杀的痛快了,便哈哈笑,铁链凌空甩出去,铁球砸在胸口上,撞得被砸的人胸口凹下去一块,突然地,又被一个黑衣人逼退到客栈内,吓得店家小二躲在远处瑟瑟发抖。
如今不太平,客栈隔三岔五被砸,以前是前院儿,后边打的狠了,前院儿后院儿都顾不着了。
又不敢怪罪什么。
就在那刀要劈砍在沸水上,一柄带鞘的刀挡开了,稳稳护在水壶边上,水壶呼噜呼噜直叫,沸腾地热闹。
柳沛白收回抛刀的手,走下来,走到架起来的火堆旁边,拔出刀,又用布裹住把手,拎起来水壶,道,“出去打,有人要休息。”
那人呼呼喘了两口气,快速地杀了黑衣人,拎着铁球,看着柳沛白。
“我们,打一场!”
柳沛白懒得理,拎着茶壶上楼去,那人再追,被楼下的两个带刀侍卫拦住了,那人正要怒,却看见侍卫腰间挂着的玉牌,便收了铁链球,坐回劈得四分五裂的位置上,叫小二拿布擦干铁球上的血肉飞溅的痕迹。
柳沛白正要敲门,旁边的侍女便推开门,道,“小姐有请。”
柳沛白紧了紧捏着壶把手的手,抬步走进去,这件屋子很大,不仅有床和桌子,还有屏风,妆台,隔出了好几块地方。在山野之处,实在细致得不像话。
屋子里燃着香,泠徽放下笔,将信封折起来,放进竹筒里,绑好了在鸽子身上,拍了拍它,鸽子便飞去了。
“郎君请坐。”泠徽绕出屏风,坐在桌子边,见他手中提着沸水,道,“多谢。”
柳沛白站定片刻,泠徽抬手,他便坐在了泠徽的对面,他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小姐,要烧热水做什么?”
“温酒。”泠徽行云流水地温酒,捞起来一边的袖子,她手腕上咬着一个绿玉镯子,看起来细骨伶仃,随着她的动作上下翻飞,她将酒推给柳沛白,“尝尝。”
“这是我从临州带来的剑南春,想着今天下雨,最适宜喝这个。”
泠徽在家中也常喝酒,夏吃凉冬吃暖,不多,一盏二盏就好,“如何?”
“很好。”他喝完,眼睛一亮,柳沛白在无名山上同师父同门喝酒,大多喝的烈酒,一口下去烧的眼睛红,喉咙烫,剑南春却不是这样的烈酒,香得透骨,鼻息都是酒香,回味甘甜。
柳沛白不懂酒,嘴巴却能尝出来好坏。
泠徽温酒的样子赏心悦目,他的眼睛跟着转,泠徽就添了一点酒给他,“方才下面打斗,是为了什么?”
下面打斗的厉害,泠徽听得一清二楚,正担忧自己叫人煮着的水。
“约莫是江湖仇敌,又或者谁又杀了谁。”柳沛白含糊其辞,他不想叫这个温和的小姐眼见到亦或者耳听到一些血淋淋的江湖事情。
“死人了吗?”泠徽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柳沛白瞧了瞧她,见她照旧从容,便说,“死了不少。”
泠徽垂下头抿着酒,杀人这种事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了,牵扯不到自己,也不用去多管。
“都是些江湖人士,小姐不必担心。”柳沛白想了想,还是怎么说。
“郎君武艺高强,有郎君在,我有什么好怕的。”泠徽的目光转向窗外,灰蒙蒙一片,湿透了四四方方的天,隐隐约约飘来一两丝血腥气。
柳沛白心口一热,他少被人夸,遇见了这位小姐倒是常常被夸。
不免有些羞赧。
“对了,忘记问郎君,郎君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泠徽见他迟迟喝不完第二盏,便笑着与他说话,他所谓的无名氏,她也不信。
只是碍于昨日不算到问名知姓的地步。
“无名山,柳沛白。”柳沛白不自觉地笑了笑,“小姐呢?”
泠徽方才没去细看,现在一看,他生的很是清俊,秀异非常的眉眼,明煌煌的一双星子眼,笑得时候恍若光彩扑面。
很少有人敢这么直白地问她姓氏名谁,泠徽笑着说,“临州人,泠徽。”
柳沛白略有些疑惑地瞧她,泠徽沾了点冷茶水,在桌子上写,“泠者,水声;徽者,善也,徽徽然也。”
柳沛白凑近了看,泠徽便又再写了一遍,见他实在不懂,又转身去屏风后边的书桌上,拿来笔纸,写在了纸上。
她的字真漂亮,漂亮得,比他见过的所有字都要漂亮。
“你的呢?”泠徽将笔递给他。
柳沛白有些为难,他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在山上,师父大字不识几个,练武全靠挨打,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纸上,“柳树的柳,颠沛流离的沛,白色的白。”
写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的字挨在一块,就像是好刀身边放着一个烂东西,看着实在丑。
柳沛白的眼珠子轻轻地抬起来,见泠徽拿起来,面上认真,像是在看什么好东西一样,细致地看着,搁在纸张,恍然见他有种被一眼看穿的羞赧,一股脑从全身贯穿,火热热地冒着气。
“虽然不正,但看着自有郎君的一番意趣,和你练的刀一样。”
她对他说的话,似乎怕他不懂,总会找到一些能让他懂的说法,像是对他有十二分的耐心。
他的字,落笔定点起笔抬笔,都没有正派大家的骨头,里头风骨却很硬韧,圆钝的尖锐,和世俗上的好沾不上关系,但又不能说不好。
只是他,应该没有识过字。
泠徽见柳沛白眼珠子随着她的动作动,不免有些好笑,“那郎君去武秀山是为了什么?”
“比武。”柳沛白也没有藏着掖着,甚至眼睛亮亮地看着泠徽,在期盼着她问。
“比武,是为了什么呢?”泠徽又问。
“我不知道,只是我们学武,不都是为了武秀山比武吗?”柳沛白毫不犹豫道,习得一身好武艺,不去武秀山比武,又能去做什么?
“那泠小姐呢?”
“我?我去京州祭祖。”泠徽喝完了酒盏里酒水,暖得她有些倦懒,“祭祖之后,再回临州。”
只是怕她到时候去了京州,不免是一场暗潮涌动的动荡,换得好新帝,便南下回临州,若是换得不好了,又要再推算一二。
若京州的事情,当真如比武就好,只需拔剑出剑,点到即止,再相视一笑。
京州势力盘根错节,要想扶持中意的新帝,所需的时间又是算不尽的。
“临州是不是很不一样?”柳沛白吃完了暖酒,酒意顺着身子攀升到脸颊上热的很,他只好走到窗户边,背靠着窗,仰着脸,让雨水落在脸上,方才清醒过来。
临州,想必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才有泠徽这样耐心的人。
泠徽想了想,“各有各的好,只是还是喜欢家中。”
柳沛白并不很懂,无名山不是他的家,天底下也没有他的家,他比武完之后,可能会去做游侠,像是同门那样,四海为家。
柳沛白远远地,似乎隔着蒙蒙的细雨在看泠徽,泠徽也看着柳沛白,没有阻碍,清晰地看着柳沛白,两人对望着,好似近,好似远。
柳沛白的武功很高,他若是愿意护送她到京州,她自然不会亏待他,金银珠宝,京州官位,想要无所不有。
可就怕,他只是想做一个游侠。
泠徽轻轻吐出一口气,道,“站着做什么,不难受吗?”
柳沛白摇摇头,这才多久,在山间习武的时候,比这个累多了。
可他还是走上前来,抱着刀,欲要走,朝着泠徽道,“泠小姐什么时候赶路,直接叫我就好。”
泠徽见他肩膀有些湿,想要将素帕给他,道,“过来。”
柳沛白怔愣片刻,抱着刀站过来,可泠徽坐着,他将刀放在桌子上,单膝跪在了泠徽面前。泠徽心中有些惊讶,笑着抬起手,用帕子拍去了他肩膀上的雨水。
她没有顾忌,也没有所谓的害怕,心中生出了好奇。
柳沛白眼睁睁看着她探手过来,那是一个摸的姿势,金贵的小姐坐着不动,只是手过来拍走了他肩膀上微不足道的雨水,他像是喝酒喝昏了头。
晕晕乎乎,仿佛冒着雨练了一宿的刀。
“衣裳湿了,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送一件。”
晚上好哦![撒花][撒花]其实泠徽真的很会夸人,而男主有点像是乡下大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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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考完试了,明天开始日更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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