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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林肆探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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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拍过大半，天气转凉，街边的梧桐叶子都快掉光了，学生们的寒假也陆续开始。林夭夭刚拍完一场情绪消耗巨大的哭戏，眼眶还红着，坐在化妆镜前由着化妆师给她卸妆，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手机“叮咚”一声，是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她拿起来一看，是弟弟林肆发来的微信。
【肆无忌惮：姐！我放！假！啦！（烟花.jpg）（旋转跳跃我闭着眼.jpg）】
【肆无忌惮：你们剧组还在S市吧？我去探班！给你带妈做的酱牛肉！（馋嘴.jpg）】
看着弟弟这活力四射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消息，林夭夭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指尖飞快回复：
【夭夭不是妖：哟，可怜的高中生总算刑满释放了？来吧来吧，姐带你见见世面。不过要乖乖的，不准打扰拍摄。】
【肆无忌惮：保证完成任务！（敬礼.jpg）】
一旁收拾东西的小米凑过来瞥了一眼，笑着打趣：“哟，是林肆少爷要来了？这下剧组要热闹了。”
林夭夭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对弟弟的疼惜和一点对教育现状的感慨：“是啊，好不容易放个假。现在的小孩儿压力也太大了，我看他高三这半年，人都瘦了一圈。”
她一边用湿巾轻轻擦拭眼角残留的泪痕，一边随口感慨，带着点未散尽的戏中情绪和姐姐式的操心：“唉，看着都心疼。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才不要他这么辛苦呢，快乐健康最重要……”
话音未落，化妆间的门帘被轻轻掀开，陆灼走了进来。他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换回了自己的常服，一件柔软的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他面容清隽。他显然是听到了林夭夭后半句话，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尚带泪痕却说着如此柔软话题的脸上，眼神微微一动。
小米非常有眼力见儿，立刻拿起空了的化妆箱，笑嘻嘻地说：“那个……夭夭姐，陆老师，我先去核对一下明天的通告单！” 说完，就像只灵活的小兔子，“嗖”地一下就从陆灼身边溜了出去，还贴心地帮他们拉好了门帘。
小小的化妆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灼走到林夭夭身边，很自然地拿起桌上那瓶温热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声音温和：“喝点水，刚哭过容易脱水。”
林夭夭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润了润有些干的喉咙。想起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被他听了去，脸上有点发热，没话找话：“你……你戏拍完了？”
“嗯。”陆灼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像是随意接起她之前的话头，“现在学生的压力的确不小。”
林夭夭见他提起，便顺着说下去，带着点抱怨和心疼：“可不是嘛！我看林肆，每天睡不到六小时，做不完的卷子，考不完的试。想想我们当年好像也没这么夸张……”她顿了顿，又回到自己那个突发奇想，“所以我说嘛，以后我要是有了小孩，绝对不逼他，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开心长大就好。”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纯粹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小豆丁在草地上奔跑。
陆灼安静地听着，看着她沉浸在自己幻想里柔软的模样，心底最坚硬的地方仿佛也被悄然触动。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化妆椅的扶手上，将她圈在自己和镜子之间，目光与她镜中的影像对视。
“嗯，”他低低地应和，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纵容，“你说了算。”
林夭夭通过镜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和他眼底那抹深邃的温柔，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却故意刁难：“我说了算？那要是孩子爸爸不同意呢？”
陆灼微微挑眉，镜子里，他的眼神锁住她，带着一种了然和笃定，缓缓说道：
“孩子爸爸……”他刻意放缓了语调，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廓，“只会比他妈妈更舍不得让孩子辛苦。”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最醇厚的大提琴音，直接敲在林夭夭的心尖上。“孩子爸爸”这四个字被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归属感和对未来的承诺，让林夭夭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谁、谁跟你讨论孩子爸爸了……”她羞得想要低下头，却被他圈在椅子里无处可逃，只能透过镜子与他灼热的目光纠缠。
陆灼低笑，看着她连脖颈都泛红的可爱模样，不再逗她，却也没有放开她。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将她一缕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至极。
“好，不讨论。”他从善如流，语气却带着无限的缱绻，“那就先讨论一下，林肆少爷来了，想吃什么？姐夫……总得表示表示。”
“姐夫”这两个字，更是像一道惊雷，炸得林夭夭头晕目眩，心里甜得直冒泡，嘴上却还要强撑：“喂！陆灼！你别瞎叫！我弟弟很单纯的，你别吓到他！”
陆灼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那就……先叫陆哥。”他从善如流，顿了顿，又补充道，“反正，迟早要改口。”
第二天下午，林肆果然来了。他特意穿了件时下最潮的破洞牛仔外套，头发也精心抓过，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与林夭夭有七分相似的、带着少年气的俊朗眉眼，手里还提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林母亲手做的酱牛肉。他按照指示，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林夭夭的专用化妆间。
里面没人，他姐估计还在拍戏。林肆也不客气，把保温袋往桌上一放，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掏出手机，准备边打游戏边等。
刚开一局，门帘又被掀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林肆下意识抬头，然后眼睛就直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拉链没拉，露出里面浅色的毛衣，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干净。他的脸……林肆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在姐姐海报和电视上看过的俊脸，但都不及眼前这张来得有冲击力。那不是单纯的帅，是一种沉淀过的、带着疏离感却又异常抓人的俊美，像雪山上的月光，清冽又耀眼。
陆灼一进门，也看到了化妆间里多出来的陌生男孩。他的目光在男孩脸上停留两秒，那与林夭夭极为相似的眉眼轮廓，尤其是那双此刻正瞪得溜圆、带着惊艳和好奇的杏眼，几乎让他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林肆先反应过来，毕竟是林家的孩子，基本的礼貌和社交本能还在。他连忙站起身，虽然心里还在“卧槽好帅”地刷屏，面上却努力表现得镇定：“你好，我是林肆，来找我姐林夭夭的。” 语气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故作老成的青涩。
陆灼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和：“陆灼。” 他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姿态放松自然，仿佛只是进了个普通休息室，随口问道，“放寒假了？”
林肆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很高冷的大明星会主动跟自己搭话，还是这么家常的话题，愣了一下才点头：“啊，对，昨天刚放。”
“高三了？”陆灼继续问，语气就像个关心晚辈的寻常兄长，“学习压力大吗？”
林肆挠了挠头，在这位气场强大却又态度温和的影帝面前，不自觉就老实回答了：“嗯，高三了。压力……还行吧，就那样。” 他心里嘀咕：这陆影帝人还挺好相处？跟他外表不太一样啊。
正当林肆琢磨着怎么跟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再多聊两句时，化妆间的门帘“哗啦”一声被猛地掀开，带着室外寒气的林夭夭像阵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
“林肆！你小子到得挺……”她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灼，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风风火火变得……有点微妙的不自然，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红。
“陆老师，你也在啊。”她语气尽量正常地打招呼。
陆灼看着她，眼神温和：“嗯，刚下戏。”
林夭夭这才转向弟弟，轻咳一声，正式介绍：“小肆，这位是陆灼陆老师，跟我一起拍戏的前辈，演技特别厉害。” 她又对陆灼说，“陆老师，这是我弟弟，林肆，还是个高中生。”
林肆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点小粉丝见到偶像的兴奋：“陆老师好！我看过您的电影，特别喜欢您那个《追凶》里的角色！太酷了！”
陆灼唇角微勾：“谢谢。你姐姐也很优秀。”
林夭夭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抬手捋了捋头发。而陆灼则非常自然地伸手，接过了她手里还拿着的、半瓶没喝完的温水，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林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接着，林夭夭走到桌边看保温袋，嘴里念叨着“妈做的酱牛肉吧？可馋死我了”，她转身时，羽绒服的衣角差点扫到桌上的化妆品，陆灼几乎是同时，不动声色地伸手将那瓶粉底液往里面推了推。
林肆眨了眨眼。
林夭夭打开保温袋，兴奋地拿出来，转头就对陆灼说：“陆老师，我妈手艺可好了，待会儿你也尝尝……” 这话脱口而出，自然无比。
陆灼看着她，眼神温柔：“好。”
林肆：“……” 他默默地看向旁边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假装整理东西的小米姐姐，凑过去，用气音小声问：“小米姐……你有没有感觉……我姐和陆老师……怪怪的？”
小米肩膀抖动了一下，死死抿住嘴才没笑出声，她转过头，对着林肆露出一个高深莫测又带着点“你懂的”笑容，也用气音回：“有吗？没有吧？陆老师人好，挺照顾夭夭姐的。” 可她那双弯弯的眼睛里，明明写满了“你终于发现了！”
林肆看着自家姐姐和那位帅得人神共愤的陆影帝之间，那种无形的、旁人根本插不进去的默契和氛围，再回想刚才那熟练的接水、下意识的保护、以及姐姐那无比自然的邀请……他摸了摸下巴，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嗯，这事儿，绝对不简单！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高中生林肆的侦探之魂，开始熊熊燃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