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头条：顶流她又上热搜了》火火垚昭瞳

9、心动疑惑

　　“林夭夭。”
　　楚瑟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是罕见的严肃。
　　“嗯？”林夭夭转过头，对上楚瑟灼灼的目光，有些莫名。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视频，看见那个疯子朝你冲过来，陆灼挡在你前面的时候，我心跳都快停了？”楚瑟的声音有点发紧，带着压抑的情绪，“你当时怎么就敢直接冲上去？啊？那是家暴男！失去理智的！他手里要是有点别的东西怎么办？他要是伤到你了怎么办？”
　　林夭夭看着楚瑟眼中清晰可见的后怕和心疼，心里一暖，又有点歉疚。
　　她放下啤酒罐，伸手挽住楚瑟的胳膊，声音软了下来：“哎呀，瑟瑟，我这不是没事嘛……而且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看到那个女人在挨打，哭得那么惨，我就……”
　　“你就脑子一热冲上去了！”楚瑟打断她，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担忧，“是，你做得对，你勇敢，你正能量！我们都为你骄傲！但是夭夭，你能不能也为自己想想？为……为我们这些爱你的人想想？”
　　楚瑟反手紧紧握住林夭夭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我知道你心善，看不得那种事。可是下次，能不能别这么不管不顾地自己往前冲？你先保护好你自己，行不行？报警、叫保安、喊人都行！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让叔叔阿姨，让陆灼……我们怎么办？”
　　江风吹乱了林夭夭的长发，她听着闺蜜这番发自肺腑、带着哭腔的“责备”，鼻尖微微发酸。
　　她知道，楚瑟不是不支持她见义勇为，只是太害怕失去她。
　　“瑟瑟……”林夭夭把头靠在楚瑟肩膀上，像小时候那样蹭了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楚瑟的眼睛，眼神依旧清澈明亮，却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认真：“我答应你，以后遇到这种事，我会更冷静，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想办法帮忙。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楚瑟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的那点气闷和害怕才稍稍散去。
　　她叹了口气，伸手帮林夭夭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缓和下来：“我不是要你变得冷漠，夭夭。你的善良和勇敢，是特别特别珍贵的东西，是我们所有人都爱你的原因之一。但是……”
　　她加重了语气，眼神坚定：“你的善良，必须带着锋芒。你的勇敢，更不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我们要做正义的事，但更要聪明地、安全地去做。明白吗？”
　　林夭夭重重地点头：“明白！”她拿起自己的啤酒罐，主动和楚瑟放在栏杆上的那一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谢谢你，瑟瑟。总是这么护着我。”
　　楚瑟这才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也拿起啤酒罐，回碰了一下：“废话！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她仰头喝了一口，看着江对岸的万家灯火，语气变得豪迈起来，“不过说真的，你当时那记过肩摔，确实帅炸了！老娘在屏幕前都看热血了！就是下次……记得挑个更安全的时机帅！”
　　林夭夭被她又心疼又骄傲的样子逗得“噗嗤”笑出声来，心里的那点沉重也彻底烟消云散。
　　她靠在楚瑟身边，两人看着夜景，喝着啤酒，享受着这静谧而温暖的闺蜜时光。
　　她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兴奋地揽住林夭夭的肩膀：“诶！再过不久不是你生日了吗？正好！找个由头，把他约出来，就我们几个熟一点的朋友聚聚，姐帮你试探试探！看他什么反应！”
　　林夭夭被她这直白的提议弄得耳根更烫了，嗔怪地推了她一把：“你少出馊主意！我生日的事儿还早呢！”
　　她立刻转移火力，戳着楚瑟的痛处，“别光想着我的事！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顾总今天生日，你这个正牌未婚妻，不但把人忘了，连个电话都不接，还好意思说别人没心没肺？”
　　被林夭夭这么一提醒，楚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闪过一丝懊恼，但很快又被强装的理直气壮覆盖：“谁、谁说我忘了！” 她嘴硬着，却动作迅速地掏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拉着，嘴里还嘟囔，“不就是个生日嘛……”
　　林夭夭好奇地凑过去，只见楚瑟打开了一个极其小众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高级定制配饰网站，利落地找到了一对设计极为精巧、镶嵌着深邃蓝宝石的袖扣，看都没看价格就直接下单。填写地址时，她直接填了顾辞樾此刻正在举办生日宴的顶级酒店地址，收件人写了顾辞樾的大名，然后在备注栏里飞快地打了一行字：【急件！务必在今晚送达！交给收件人时，请大声说：“顾小宝贝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心想事成，早点抱得美人归！”】
　　林夭夭看得目瞪口呆：“……顾、顾小宝贝？楚瑟你……”
　　楚瑟下单完成，支付成功，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礼轻情意重嘛！他什么都不缺，就缺顿骂！”
　　等到快递显示到达酒店门口，她找到顾辞樾的微信，飞快地发了条语音过去，语气故意拽拽的：“喂，顾辞樾，去酒店门口领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啊！” 发完，也不等回复，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塞回口袋。

　　与此同时，市中心那家奢华酒店顶层的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但气氛却因为寿星公顾辞樾那越来越低的气压而显得有些凝滞。
　　他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灯火，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寒意，周围几个想上前搭话的宾客都被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劝退。
　　就在这时，他的特助面色有些古怪地快步走来，低声在他耳边汇报：“顾总，门口……有个快递员，说是楚小姐定的急件，一定要亲自交给您。保安拦着，但他……嗓门有点大。”
　　顾辞樾眉头皱得更紧，刚想摆手让人打发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是楚瑟发来的那条语音。
　　点开，那熟悉又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声音响起，尤其是那句“去门口领礼物”，让他阴沉的脸色微微一动。
　　他放下酒杯，迈步朝酒店门口走去。刚走出旋转门，就听见一个穿着某快递公司制服的小哥，正被保安拦着，急得面红耳赤，看到他出来，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扯着嗓子，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按照订单备注上的要求，一字不差地大喊：
　　“顾——小——宝——贝——！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心想事成，早点抱得美人归——！！”
　　洪亮又带着几分滑稽的喊声，瞬间划破了酒店门口矜持安静的氛围，引得周围进出的人群和等待的宾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辞樾身后的特助和保镖们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死死憋住。
　　而被当众喊做“顾小宝贝”的顾辞樾本人，站在台阶上，身形挺拔，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紧抿的唇线竟然缓缓地、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
　　眼底的冰霜如同遇到暖阳，瞬间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到极点、却又带着无比受用和纵容的宠溺光芒。
　　他抬手，示意保安放行。快递小哥如蒙大赦，赶紧跑上前，将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双手奉上。
　　顾辞樾接过那个装着蓝宝石袖扣的盒子，指尖摩挲着光滑的包装纸，仿佛能感受到远在江边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此刻正得意洋洋的笑容。他低低地、几乎不可闻地笑骂了一句：“……真是个小混蛋。”
　　但这骂声里，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低气压？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被精准拿捏后的甘之如饴。
　　这场生日宴，似乎因为这份“别致”的礼物和那声响彻门口的“祝福”，终于有了它该有的鲜活气息。
　　江边的夜风到底有些凉，加上酒精的作用，楚瑟那点“飞车党”的豪气很快被现实打败——喝了酒，摩托车是肯定不能骑了。她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她那兢兢业业的助理就开着车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先是把还兀自嘴硬、嚷嚷着“我没醉”的楚瑟塞进车里，又礼貌地将林夭夭送回了她位于S市富人区的顶层公寓。
　　回到空旷却奢华的家，林夭夭卸去一身疲惫，泡在温暖的浴缸里。水汽氤氲中，楚瑟的话和陆灼的身影交替在脑海中浮现。
　　“他就是对你有意思！”
　　“被你麻烦，不算麻烦。”
　　他为自己做的一切，那些恰到好处的关怀，那双深邃眼眸中偶尔泄露的、不同于平时清冷的温度……真的只是前辈对后辈的照顾吗？林夭夭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刮着，一种陌生的、带着甜涩的期待感悄然滋生，却又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徒增尴尬。她将脸埋进温热的水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二天片场，林夭夭因为昨晚的思绪有些心神不宁。化妆时也显得有些安静。
　　戏份开拍前，她和陆灼需要对一下接下来一场重要情感戏的走位和情绪节奏。两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摊开剧本。
　　陆灼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质地柔软，衬得他冷白的肤色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许温和。他垂眸看着剧本，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某一行台词，声音低沉悦耳：“这里，沈知微的情绪应该是外放后的骤然收敛，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林夭夭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努力集中精神：“嗯，我明白，从爆发到空洞的转变……”
　　就在这时，陆灼似乎是无意地，微微向她这边倾身，手臂靠近，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像是雪后松木混合着一点点书卷墨香的气息，瞬间萦绕在林夭夭的鼻尖。他的手指划过剧本上的一段标注，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搁在剧本边的手背。
　　林夭夭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又强行忍住，只觉得被他气息笼罩的那一小片皮肤都有些微微发烫。
　　陆灼仿佛全然未觉，继续用他那把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好嗓子分析着角色心理，语调平稳专业。但他靠得极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廓。
　　这距离，早已超出了正常讨论剧本的安全范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侵略性和……诱惑。
　　林夭夭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今天没有完全造型，额前有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少了几分荧幕上的完美精致，却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的俊美，这种不经意的魅力，反而更让人心跳失序。
　　他存心的。林夭夭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绝对是存心的！
　　一场走位对下来，林夭夭感觉自己的注意力都快被身边这个人分散了大半。终于，在他又一次“无意”地用指尖轻触到她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电流感时，林夭夭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和试探：
　　“陆老师……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这问题太直接，也太容易暴露心思。
　　陆灼闻言，缓缓抬起头，那双墨玉般的眸子终于对上了她的眼睛。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探究。
　　“每个人？”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品味这个词。他的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流转，最终定格在她有些躲闪的眼睛上。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暧昧，空气仿佛都粘稠了起来。
　　他身体微微后靠，拉开了些许距离，但那目光依旧锁着她，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清晰：
　　“姜汤，是因为那天你淋了雨，怕你生病影响拍摄进度。”
　　“润喉茶，是听说你嗓子不舒服，顺手带的。”
　　“监控证据，是为了维护剧组和电影的声誉，澄清事实是应该的。”
　　他一条条列举，理由充分且冠冕堂皇，完全符合他严谨、专业、顾全大局的形象。
　　然而，他说完这些，却故意停顿了一下，身体再次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直往林夭夭心里钻：
　　“但是，引导某人出戏，听某人说谢谢，还有……回答某人这种明显带有个人倾向的问题……”
　　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和深意，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问道：
　　“林老师觉得，这也是我对‘每个人’都会做的事吗？”
　　林夭夭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脸颊“轰”地一下全红了，心脏像是揣了只兔子，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膛。
　　他这哪里是回答，分明是更高级的撩拨！他把问题又轻飘飘地抛了回来，还顺便点破了她问题的“个人倾向”。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慌乱地移开视线，假装认真地盯着剧本，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纸张边缘。
　　陆灼看着她这副羞赧无措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加深，却也不再逼迫，只是若无其事地重新将话题拉回剧本上，仿佛刚才那段旖旎的对话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