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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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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秀嫂子家底很丰厚嘛!真的看不出来,还常来常往的,还真派上用场,更是让人艳羡,我说嘛,这做女人的,就是头脑活络,就得有这般造化,福份,不像……”那个婶娘女人昂首不止意说开来,也是成席于文老爷子的生日之际而非寿诞。
“哥,照这样下去,你们这日子可是让人望不到底的,一路飞奔啦!我这位嫂嫂也不含糊嘛,不比先嫂嫂差多少,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那个女人的男人不由也乘机趁兴搅话说着,一捧一喝的还真有那么一番情理共知的味道。
“老二,有话你就说嘛,藏着掖着的……”不知何故,一言不发的文老爷子寡言悦色的开言道,那张面庞还是很端肃,让人不免敬重的,毕竟在这个家里,他是一家之主,也是这村屯里的首眼要人。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咱们这一家人可不能再犯错误,我大哥他也不能糊里糊涂的下去,……还真小瞧他苏家了,有这般本事能耐,当初还哭天抹泪的寻到这里做什么,哎,我也说不好,杞人忧天吧!反正就是心里不踏实,不得劲,真为大哥……”那个叫老二的男人欲言又止,倒是言犹未了,一股脑将面前的那杯酒一干而尽,呕嗼着嘴巴,意犹未尽。
“大,玉栋,这些年也是多亏你们帮衬,日子总算活转过来了,我们也没什么多想的,照常过日子就是了,秀姨她也挺不容易的,到咱家来已是难得……”那个静候多时不耐言语的男人还是知趣的逢时赶场应语着,举手不打笑脸人的憨憨拥着一抹笑意。
“看,我大哥多知道心疼人!玉栋,你以后可要多学着点,别三天两头有事没事的东蹿西跳,有啥用吗?这东关村石羊镇就容不下你啦?你要是像大哥那样勤劳本分又下力,我也不说什么啦!巧言厉色,她还是翘动了唇舌,翻卷着竞相说道,那一抹神情可是自身贬抑。”
咋的,嫌弃我没本事啦!我不是也准备做点啥嘛,做不来苦力的,咱做些起巧来钱的,总可以吧!我还想开作坊呢!磨米,磨面,榨油,一举三得,总得让你们女人瞧上眼吧!那个看似精明的男人,绕费唇舌说着,显着地道又不失多少门道的不屑一顾……
“玉栋,你这主意不错嘛,这也是家家都接济得上的好生意,对那些,你又在行,我看行……”他文玉林不失时机的递言道,也是为他文玉栋有这番巧心思幸得其意。
“大哥,你就别捧他了,他要是像嫂嫂,有外人帮,你们那能耐,还说啥啦!”那个女人惭着脸,说着,也是急意瞥了一眼自己的男人。
“我怎么啦!女人就得有这般优势,优越吗?还不是靠我们男人撑门立户,还想顶起半边天吗?专心生儿育女得了,想那些香饽饽,成什么事哩!那还叫我们男人干啥?要我们男人为你们撑着门面,你们私下里春风得意……”那男人似是不解风情的岔岔说这,很是闹心。
“玉栋,你这话可是过头了呢,嫂嫂可不能是使巧弄拙的人,大哥都不说什么,你着急哪门子的,我们女人要不是为了孩子,难道能跟你们男人凑和过呀!图你一杯茶,一口饭嘛,到哪还不是有落脚的歇身地。”
“行了,这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嘛,听起来就烦,玉林,你这日子也算好起来了,我看,要不你和苏家闺女还是再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她也就安心安样了,再多也不差那一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你也有这个时气,免得再像先前劳而无功……”
“是哩!老爷子说得对!这女人嘛,也是得有什么,栓系得住,才保险牢靠的,秀姨又那么出众着人眼,将来有了孩子,自是更勤奋有加,总不能一心惦记着那带来的孩子,外人。我看中,正是时候,一劳永逸,也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多子多孙,多福多寿,别人艳羡还来不及呢!要不是玉栋游手好闲的,我们也打算再要个闺女呢!贴心,入理。不争气,不提气还能说啥哩!没那福禄双全的命。”
“可我们这日子刚见好转,再有我们先前也是有约定的,我就怕她,你嫂嫂不愿意,不搭理这事呢!”文玉林难以启言,也是过于他们的刚柔并济。
“啥,她不愿意,有约定,什么意思,我说咋来着,嫂嫂心机还深着呵呢!”
“不,不是那么回事,也不能怪乎她,当初我们这一大家子人,你们也是见到了,确是够托累人的,所以他就与我事先说好了,从此断了再要孩子的念想,我也满心答应了,现在这样,不挺好吗,我看我们都没有多余心思想那些啦!”见着弟媳乍疑不止,文玉林有些慌了的,急于辩白道,言语道来,也是那么严丝合缝,这所谓老实、本分、在他文玉林这里身上,还是有着另一番有待讲明的说道。
“约定,还约定分出不养老,也算数啦!这不会也多余了吧!”文老爷子别有深义,畅言其道。
“大,怎能是这个意思呢!就是你想这样,我们也不能见着不管的,玉秀没跟您过意不去吧!”文玉林苍白着脸,应急辩解道,惹他老人家生气上脸,可不是他这个孝顺儿子做到的。
“那是,她敢,不提这个……”文老爷子不自主捻拾着那一纸贴心的票子,由心入味说着,只要那个阔绰的女人能够如时如数的将钱打给他,攥在他老爷子的手里,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这可是他工于心计,半道截留的一笔款项,不多,但也不少,足以让他充裕盈余,为了这,大了一点的文涛文妮很是不满于他这么做,这么做无非是充盈他的私家小仓库,而置自己,于父亲,于秀姨面前难以自圆其说,当然秀姨也是心知肚明,碍于他是老的,长辈,虽有苦楚难以下咽,但也不好言明讨要,好在日子,一天天乘兴好起来,也就不与他们私相计较了,权当没有那笔抚养金的存在。
“大哥,我们这也是为你好,你可不能好心当……”那个女人蔫语了,一屁股坐在炕角席子上,“哥,我可听人说,怎么的,嫂子在草原上还认了一个干哥哥,城里头又有那么一个见头不见尾的公公,小姑子,你说,嫂嫂这是左来右去的图啥嘛,你可不能瞒我们,这倒腾来倒腾去的,还不是贪图咱们这份安逸、快活,也就是像大哥这样的,清不清,浑不浑的,容留他们,要不换作旁人,还不得……”
“这个,她倒是跟我有所提及,你们也是知道多少的,但这都是人家过去多少年的事了,她能改嫁到咱文家来,想是也没多少外心,我只希望她能把孩子们拉扯顾料大,至于其它的,留得以后再说吧!”
“哥,你这心可是比簸箕还大,眼瞅着文涛、文妮就是撒开手的小大人啦!”将来那孩子再一步登天,你能掌控驾驭得了,还是早早的,听我们的,再要一个,是男是女都不打紧,这养大一个,还可以再养一个自己的吗?咋的,到了文家这里,就改天换地,不按老一套规矩来啦!那怎么行,这可是在东关村,文家巷,不比在草原,城里,天大王一,地大王二的。”那个叫玉栋的男人执酒当话说着,也是与那自家婆娘如出一辙,不厌其烦,往来絮叨当面,让对面的那个他大哥很是难得其意。
“行,你们说的,我记住了,容我回去再想一想,这也得要她同意才行,我看够呛,再说,这计划生育管控这么紧,咱么也不能顶风逆行吧!”
“玉林,这个你放心,你大我在村里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虽然现在还是个顶职,代理,不就交点罚款吗!也值当一回,毕竟这关系到你真正后半生长远的事情,指望现在几个孩子养你们老嘛,恐怕到时候……都心有不甘的,只有你们合伙共同生的,才可尽心尽力做到这一点,回去你就这般说,相信苏家她不得不认这个死理的,肯定也会同意我们的说法,我老爷子可是卖弄我这张老脸这么说一回的,她能不领这个情……那他苏家也是太不近人情了,没有咱文家,他苏家想在这里长相以往,落地生根,想都别想……”
“行,大,我知道啦!可她还带着那啥……不好惊动人,也不好办嘛”文玉林窘溢那张红通通的脸,意兴渐浓的不安说道。
“咳!大哥,这有啥嘛,我这不也一样,有啥不好意思的,来个妇检,搞掉就是了,即便嫂嫂不肯,咱就明里暗里的,俗话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只要怀上、有了……她还能怎的,不要,打掉嘛,挨得了多少时候,她那时再想,也不一定受得了那苦,况且她只生了那么一个,这只生一个娃的女人在咱们这里可不多见吧!大都应允了,你还怕个啥劲,实在不行,完了做个结扎,应付一下,不是一了百了,更好,更得劲,省得她再胡思乱想,惹是生非的,这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充其量也就是个……”
“老二家的,少说几句吧!”文老爷子还是紧皱了下眉头,含情不悦止意道。那个女人信口拈来的一番话,确是让他文玉林心惊由生,耳根泛凉,这确是大不了的事情,可对于她,确可来说,是件真切实凿的事,他还是顾及她多少的,不为男人那点私心,之所以约定俗成,不要孩子,也是有着另一番深思熟虑的,就算是彼此各有私心,也是当众当面的,无可厚非、指责,他也不愿这样再受拖累,值此有了她的到来,才有了这个家现在这般模样,已是尽兴十足,何况她确是一个不可意揣多得的端庄漂亮女人,这在日前为多少人所垂涎,日后也为多少事实所证明的,当然更是体尝身受,这女人不但健壮,还丰腻有余……又比他小几岁,丰润有致,受用不尽……。
“老大,你也别瞎想了,这女人到了咱文家,不为咱文家添丁入户,算是怎么回事,好说不好听嘛,你弟媳也是一片好意,我看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事,就让她来找我,我还不信,在这里,他苏家还能吆五喝六的执意不从,没有歪心,就是好事,要不然我拉下老脸讨她来做什么,供着,养着,为人拉帮套嘛……。得了吧!我文家再怎么的,也不至于那么作践自己……”。
“大!”文玉林听见文老爷子未捎话语,就有些窘羞难掩当面,他这个人还是在乎爱面子的,这拉帮套,在这小乡地界里,可是好说不好听的套话,行话,想他文老爷子也是见着他模棱两可,打不定主意,才气极生心说的,也是罔顾事实,确也字真意切的那般让人授受不得,但凡是死了男人的女人,不肯违心改嫁,孩子又多,无以为继,或是存世丈夫,男人有了残疾,智障,不能自理,照顾一家老小的,女人惯常有悖人伦,找一个男人搭伴过日子,继而让这个家得意幸存,保全,将就下去,一铺卷,一席炕,囫囵浑和……俨然在她苏玉秀身上都不曾发生这个,倒是在自己,他文玉林身上有着那么一束影子,又隐在心里,久挥不去……。从这个渐渐蒸腾跃起的日子里,可以觉意得到,也确是有着那么一种意味,又不近乎如此,毕竟她和他都是有别于那一类的人,但也确是相互依靠,栨风沐雨,磕磕绊绊过来了……如今要他打破默契已久的常规,去做一件大家引以为意合情入理的事情,也又可算是扯掉一块遮掩自己心迹心病的遮羞布,这又当是什么,是提防她吗?提防她再次像先妻那般弃之不顾,离他而去……这成可又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不当成为现今多少现实的,有必要吗,又没必要吗,如若不是旁人提及,他真的不愿思虑那些身后事,虽然隐隐约约也是感到那么一点不爽意,不安分,毕竟这些年来,有自己的辛苦搭伴,她,那个女人,自己的另位妻子也是身先士卒,大事小情,揽在身前日后,献身献物囊尽一切,就是因为有那个孩子的存在吗,可要不是值为那个孩子,想她也不会屈就答允这门亲事,又一蹴而就的……。他还能奢望什么呢!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当然不尽是这样,他文玉林也是有着过人的憨直之处,赏心听闻,才有此一路佳人相伴,别人还真是艳羡不来,也刻意讨不来的欢心,欢颜……。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已是思谋万千良久……不得成思成事,他真的不好意跟她说及这些,重言守诺,两个人相扶相伴走过了数个春夏秋冬,他很是感激于她的,她也无私返馈于他,多年以后,她俏丽的容颜更是丰润剔透,柔美韧性十足的身形,身段,更是让他惬意十足,风光无限,她从未拒弃过他,他也从未亏待过她们母子,看似完美和谐,又恰似美中不足,也确是旁人挂心的那一份共同的归属。若想天长地久,无疑此番动心也是实出别出无奈的抉择。
那幢敞亮的自家房子已是伫立在脚下,他抬眼尽望去,脚下有些飘飘然,酒兴意隆,它更显伟岸,显著于一般人家的屋脊、房梁、但却有着那么一点,不称人意,不为人称道的,这可是他们这一干聚拢在一起的人多少心血汗水铸就财富,寒霜苦雨,一切都忘了吗?他又有些懊悔不迭,当时没有挺直腰杆,一口回绝,甚至否定他们的好心好意……
被人遗忘的角落
“ ”隐留有些许
耀着一线光芒
触目可见,却触手不拾
悄然走近你
已是光芒笼罩
举步难移
静谧已是一种消遣
拂手净面已属难得
甘愿 化身一粒微尘
赏闻你久别不寐的气息
粘附在你阔别已久的体肤上
尚觉一息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