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学长今天谈恋爱了么》麦香法棍

11、第 11 章

　　“孟阿姨，不好意思，我又来蹭饭了。”进门后，顾轩率先打了声招呼。
　　“哎，小轩来啦！什么蹭——你的脸怎么了？”孟婷仪先是看到顾轩脸上挂彩，转而看另一个，发现自己儿子脸色也不太好看。
　　“哦，打篮球摔倒了，有点小擦伤，已经快好了。”谎话早已编好。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但孟婷仪也不好再问下去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谁没有秘密呢？
　　饭后，孟婷仪出门赴姐妹们的麻将约，两人留在厨房洗碗。
　　待最后一只碗洗净，覃殊开口道，“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顾轩知道，这是给出了坦白从宽的机会。但是有种预感，说出实情，覃殊会更生气。
　　“不要骗我。我想问的是，你刚刚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跑。”事情发生的突然，一开始覃殊确实没来得及多想，但不代表他会一直忽略整个事件的诡异之处。
　　好吧。看来是瞒不住了。
　　“是陈曼。我知道他们是陈曼找来的。”顾轩道。
　　原来是周二那天中午，顾轩到了食堂后发现忘了带饭卡，便去小卖部买了点吃的打算对付一下，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陈曼。陈曼是个热心肠，便邀请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两人都是体育部的，还算相熟，顾轩就没拒绝。
　　谁知道正吃着饭，郁敏突然出现了，质问顾轩“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了”。
　　顾轩还没来得及回答，陈曼先被惹恼了。“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了，怎么着？”
　　毓敏：我没问你，我在问顾轩。
　　“好，顾轩，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么。”陈曼不甚在意道。
　　顾轩不是不知道陈曼想替他解围，但是这种事不能轻易答应，当下也只能婉言拒绝。
　　然后陈曼摔了筷子就走了。
　　这就是胡一飞口中“双方大打出手”的原貌，覃殊想。
　　“然后她要找人来教训我，这事儿瞒不了李蔚然。”顾轩道。
　　覃殊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让李蔚然阻止这件事，而是非要挨顿打才行么？”不等他点头，顾轩接着道：“陈曼是直脾气，让她打一顿，气顺了，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覃殊皱着眉头想反驳这种说法，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辩驳值不值得已经晚了。最后，他选择抛出更重要的一个问题：“那毓敏呢？”
　　顾轩想说，毓敏，其实略微有点难办。但已经说到了这里，还是打算跟覃殊说清楚。
　　“郁敏，她是我初中同学。她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所以......”
　　在岚城读的初中，又一起到济城读高中，这里面的缘分纠葛恐怕不小，但是覃殊也不好问得太细，只问了关键的地方，“你知道她喜欢你吧。”
　　“嗯。”顾轩不想覃殊把他归为渣男那一类，解释道，“我明确拒绝过的。”
　　听完解释，覃殊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不管是出于怎样的考量，以挨打的方式来平事，实在不算高明。还有，他是不是习惯这样......
　　覃殊想，他最好暂时不要看到顾轩这张挂彩的脸，但实在狠不下心把他赶回那个空荡荡的家。于是，便起身把顾轩拉进了自己房间，拿出两张卷子，道，“喏，不写完不准出来。”
　　“小殊，你——”顾轩觉得哭笑不得，但看着一脸认真的覃殊，还是妥协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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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过了一周。
　　这天午休还没结束，覃殊已经趴睡醒来，头昏脑胀的，便轻声离开教室，去天桥吹风。
　　覃殊一边吹着冷风，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故事会醒神。不妨右上方传来一声口哨。抬头一看，发现顾轩正托着下巴嘴角含笑看着他。
　　顾轩所在的地方是教师办公楼的顶层，这样不一般的地方大约也只有像顾轩这样不一般的人才会想着上去吧，覃殊想。但此时他的位置优势很明显，隔着一层楼的差距，正好可以瞧见自己在干什么。
　　“好学生也看故事会啊。”顾轩笑道。
　　冷风一吹，覃殊只觉神思清明。当即不慌不忙地从校服口袋里拿出卷着的练习册，双手一扬，对顾轩说道：“’双姝在手’，天下我有。”然后在顾轩的脸变得五颜六色之前，转身往教室走去。
　　哼！跟我斗！
　　覃殊的嚣张气焰一直持续到下午最后一节阅读课。阅读课嘛，语文老师也实在不必随堂，让课代表从图书馆借来好几摞图书，分发下去后便回办公室了。
　　变故发生时，大家都各自沉浸在自己手中的“悲欢离合”里。而令覃殊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是，事件的主角竟是自己。
　　“你们班覃殊呢，让他出来一下！”门外站着五六个人，其中尤为身高体壮的一个冲安静的教室喊道，简直如平地惊雷。
　　冲着全班喊，结果只叫他一个人，傻子才出去呢！覃殊心想。
　　这个时候班里的同学大部分都是懵逼的状态，除了按兵不动也做不出别的反应了。班长坐在靠近门口的第二排，这个时候展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站出来堵在门口问对方来意。
　　覃殊趁这个机会给望过来的胡一飞使了个眼色。好在这哥还算机灵，弯下腰装作捡笔，然后矮下身子闪到了后门，溜了出去。
　　看来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堵后门。这下就等胡一飞喊老师过来了。覃殊自我安慰道。这会儿功夫，他分神听班长跟外面几个人对话。什么“女生”，什么“情书”，什么“惨遭拒绝”，什么“讨回公道”。好了，跟自己一点边都不沾，恐怕是弄错了吧？这样想，好歹放下点心来，同时注意到他的同桌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是啊，现成的事故，可比故事会好看多了。
　　顾轩带人冲过来的时候，覃殊脑袋里的麻绳又缠乱了几分。胡一飞！让你喊老师，你喊顾轩来添什么乱！
　　倒不是他跟顾轩生分。但这不意味着他愿意让顾轩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凭什么这种事儿就非得拉着他？
　　门外的几个人看到这阵势也傻眼了。双方并没有直接交火的打算，三言两语后，打算去操场解决。覃殊打算跟过去，他不想这件事儿闹大，而且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啊！但是到了楼梯口却被折返的胡一飞拦下。
　　“殊哥，轩哥说了，不让你过去！”胡一飞立场坚定道。
　　覃殊：我要去找老师。
　　胡一飞：办公室没人！我今天和周静一起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听她提起任科老师要去行政楼开会。不然你以为我们能这么顺利有一节阅读科么？
　　“那我们去行政楼！”覃殊坚决道。
　　胡一飞想了一下，觉得这也算一个折衷的办法。便退开一步，打算一起过去。
　　往楼下跑的时候下课铃响了起来，没过一会儿整个教学楼就有了热水渐渐沸腾之势。好不容易趁着人少跑出了教学楼，覃殊还是往操场跑去了。
　　胡一飞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到了操场却不见那群人身影，倒是有几个班级本来就在上体育课，旁边的篮球场也有不少人。
　　田径场！覃殊突然想到，田径场除了晨操时间很少有人过去，便拔足往百米外的田径场跑去。
　　看到顾轩的时候，覃殊终于松了口气。他双手插兜随意地站着，像是在安静地想事情，不像刚刚跟人交手过的样子。他带的几个人和对方那些人也都不在了。
　　“顾轩！”覃殊喊道。
　　顾轩转过头来看着覃殊走近，身后不远处跟着胡一飞。
　　“轩哥，殊哥太狡猾了，没拦住......解，解决了？”胡一飞疑道。
　　“小殊，你有没有收到过情书？”顾轩略过胡一飞，面露疑惑地向覃殊问道。
　　“怎么可能！殊哥要是收了情书，我肯定第一个知道！”胡一飞抢答道。
　　顾轩：嗯......或许，你们有没有开过班级信箱？
　　这下覃殊和胡一飞都傻眼了。作为人际关系简单，三点一线生活的高中生，班级信箱这种工具难道是具有实际作用的？
　　顾轩：嗯......你们生活委员不去开信箱么？
　　感受着两道充满疑问的目光，覃殊迟疑着开口：“不是，虽然我的确是生活委员，但我的工作重心是分配大扫除事宜和安排大家轮流抬水，而已。”
　　说罢，三人不再停留，一起赶去图书馆旁的班级信箱一探究竟。
　　果然，打开信箱后发现，一封信孤零零地躺在里面。幸好只有这一封，不然我岂不耽误了别人的大好姻缘？覃殊暗暗想道。
　　“男神覃殊：
　　展信佳~我是高一三班的秦舒。嘿嘿，名字跟你谐音哦~从开学第一次看到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了。我觉得你就是优秀的化身。成绩好，又风姿卓然。平常偷偷在你们班门口看你，你总是安静又不苟言笑，让我觉得我永远也没有机会靠近你。但是那天恰巧看到你在石桥上滑倒，然后站起来装作没人看见，快步走开。我觉得你太可爱了~瞬间变得接地气！因此，我鼓足勇气写这封信给你。不期望你立刻接受我的心意，只希望和你认识一下，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盼回信
　　秦舒”
　　覃殊立在那里，面不改色地看完了“情书”，旁边一左一右站着顾轩和胡一飞，也一起看完了他“芳心纵火”的证据，简直不知道隐私为何物。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男神就算摔成狗吃屎也是男神！哈哈哈......”胡一飞忍不住，简直要笑到捶地！
　　覃殊被他的笑声激得心口绞痛。反观顾轩就淡定多了，只面色略带古怪地看着他。
　　顾轩：咳——事情就是这样，你没有及时回信把人家惹哭了，人家班男生看不过去来找你麻烦。
　　覃殊觉得顾轩的“人家”说得比他的脸色还古怪。
　　“哎哟，这该死的爱恨情仇，放开殊哥，让我来！哈哈哈......”胡一飞笑到站不起来还不忘补刀。
　　咕咕咕。覃殊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心绞痛，而是肠胃向他发出了进食的指令，当下决定不理笑趴在地上的胡一飞，拉着顾轩便向食堂走去。
　　胡一飞：哎，等，哈哈哈......等等我......
　　......
　　当天晚上，覃殊在胡一飞的监视下写了回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我保证再也不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