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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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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饭结束后，覃殊晒着太阳百无聊赖，想了想还是跟孟婷仪道，“妈，过几天我想去半山温泉，约了胡一飞。”
“好啊，正好你舅舅他们回省城的时候路过，把你捎上。小轩去不去？好久没见他了。”孟婷仪道。
“他——应该在岚城过年吧。没联系。”覃殊摸摸了鼻子。
孟婷仪只当覃殊不习惯用手机联络，也没多想，道，“寒假结束返校了，小轩周末不忙着训练的话，记得带他来家里吃饭哈。”
“嗯——嗯。”覃殊模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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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返程这天，孟既明起了个大早，扫完院子，喂完鸡，又给一家人做了早饭。一年到头，他很少回来，心里还是有愧的。
饭后，孟老二照例抱着孙女串门去了，二姥姥和孟婷仪则开始收拾行李。
覃殊也再次跟胡一飞确认了碰面的时间、地点。
午饭后，孟既明便带着闺女，捎上覃殊，踏上了归程。
“小殊，钱有没有带够？”孟既明关心道。
“够了的。”覃殊笑道。过年可以算是中学生最富裕的时候了，况且出发前孟婷仪又塞了些钱给他。
“媛媛有钱，都在存钱罐里！”小姑娘炫耀道。
“媛媛攒了多少钱？”覃殊笑问道。
“嘿嘿，我不告诉你！”小姑娘下巴一抬，透着一股机灵，“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把存钱罐藏在床底下，哼！”
......
到达约定地点后，胡一飞还没来。孟既明不放心，要陪覃殊一起等。覃殊拒绝道，“舅舅，这里是公交站，车来人往的，还有监控，不会有危险的。媛媛还小，路上不好耽搁太久。”
孟既明：哎，那好吧，手机还有电吧？有事随时打电话啊！
覃殊：嗯嗯，您放心吧。
孟既明再三叮嘱后，才带着女儿离开。
覃殊也不打算乱逛，在站牌前找了个空位坐下后，便从书包里拿了本小说出来翻看。没多会儿，便听到了胡一飞的声音。
“殊哥！”胡一飞是打车过来的，等车停稳后便迫不及待地从车里窜了出来。
“别落东西。”覃殊提醒道。
“哎，放心吧，我就背了一个包。”结完账，司机师傅离开后，胡一飞又开始嘟囔，“怎么还没到，我打个电话。”
随着手机铃声响起，顾轩默默地从站牌的另一面转了过来。
“小殊，飞哥。”顾轩一手插兜，一手轻轻抬了抬，打了个招呼。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
“轩哥！你啥时候到的？”胡一飞问道。
顾轩：刚到。
“殊哥，我跟你说，那天聊天才知道，轩哥的爷爷住在附近的养老社区，轩哥放假在这边陪爷爷。我心说，这不巧了么，就约轩哥一起玩了。嘿嘿。”胡一飞道。
顾轩听胡一飞都解释清楚了，也没多说，就点头，“嗯”了一声。
覃殊心说，你俩倒是提前约好了，敢情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现在进温泉酒店还早，我带你们去山下的小镇逛逛吧。”顾轩一直在观察覃殊，见他不太言语，便提议道。
“好啊！你熟，听你的！”胡一飞响应道。
覃殊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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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位于岚城的一个下属县，依山傍水，风景宜人，近几年一直在往旅游疗休养方向发展。
小镇正好在山脚下，到处都是仿古建筑。年节下，组织了一些民俗活动，再加上半山腰的温泉酒店带来的人流，虽然公共假期已过，小镇此时仍然热闹非凡。
三人看了踩高跷、舞狮等民俗表演，还看了花车游船。然后，又逛到了老街。
老街的街口处人流相对较少，开了一家名叫“遇见”的咖啡书店，门口的花架上错落有致的摆着几盆花，一只猫咪趴在石凳上晒太阳，完全不理人间张灯结彩的热闹。
三人进去点了喝的，拿在手上边走边喝，看到路边有卖炸萝卜糕的，也买来尝尝。
“猜谜语！快来快来，考验智商的时刻到了！猜中买东西可以打折！”胡一飞正觉无聊，突然就看到了这样一个摊位。
覃殊本来兴致缺缺，但看胡一飞坚持，便一起过去了。
事实证明，人一旦认真起来，其他杂七杂八的思绪就会消失。
但事实也证明，重点班的高材生猜谜语并不一定灵光。
谜题被写在纸灯笼上，悬在高处。
覃殊仰头看了起来，却没什么思路，面色渐渐发红。突然，感受到一阵微风，顿觉舒爽。转头一看，是顾轩在扇扇子，自己站在旁边沾了光。
大冬天扇什么扇子，也不怕着凉。覃殊腹诽道。
“猜出来了？”顾轩适时问道，顺便把扇子也收了起来。
覃殊：没有，好难猜。
顾轩：嗯，有些谜题靠常规的逻辑推理是很难猜出来的。
“是啊是啊，我刚刚用手机搜了一下，这几个谜题的答案一个也没搜出来。”胡一飞接着道。
小摊老板是个长胡子老头，听胡一飞说完后也被逗笑了，“哈哈哈，如果轻易就被你这个娃娃搜到答案，老头子我还做啥子生意哟！”
“那如果我们买了东西，老板，您能偷偷告诉我谜底么？”覃殊争取道。
“这可不行！这些可都是老头子我自己拟的谜题，娃娃你想知道谜底可得靠自己猜哦！”
哦哦哦！覃殊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多正经的老头。
“老板，空白的扇子有没有，我想自己写个扇面。”顾轩道。
“有的有的。小伙子你会写毛笔字哦？”老板边翻找边问。
顾轩：嗯，学过一点。
拿到扇子，略微思索了一下，顾轩便开始落笔。
会写什么呢？覃殊也有点好奇。然后看着他写下“方寸之间”四个字，略微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宁静致远”、“厚德载物”之类的……
方寸之间，清风徐来。顾轩补全了扇面，稍微吹了吹，便递到了覃殊面前，“送给你，新年快乐。”
虽然是一声迟到的新年祝福，覃殊还是接了过来，并在心里默默想道：两人重逢已是不易，不管怎样，还是要珍惜相处的时光。
“你也是，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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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摊儿没多久，三人又看到一处鬼屋在营业。
“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鬼屋呢？”胡一飞讶道，当下便跃跃欲试。
“小殊，你可以么？”看到覃殊频频走神，应该还是在想谜题，能刺激一下，转换下脑子也好。顾轩想道。
“我？我也不知道。”对于鬼故事的害怕，主要来自于想象。但是内心深处，覃殊又不认可这种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为了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覃殊也没有一口回绝。
“好，到时候跟紧我。”顾轩道。
三人简单商定后便买了票。因为鬼屋规模比较小，所以要等上一波人出来才能进去。
鬼屋规模虽小，但隔音做的不错。听到惊叫的时候人已经快到出口了。
看着陆续出来的人都面带菜色，胡一飞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这么吓人的么？不会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什么阴影吧？”
覃殊拍了拍他的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自己也心里打鼓。
“要不我在外面等你们，你和轩哥一起进去吧？”胡一飞打起退堂鼓来。
覃殊想，玩这种游戏不好硬劝，便道，“行吧。东西你看好。一会儿见。”
“嗯嗯。”胡一飞点头道。
顾轩看出来覃殊也有点怕。但出于一点私心的考虑，他没有劝覃殊放弃，“没事。如果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我牵着你。”
“嗯。”覃殊也不再犹豫。
等门帘阻断了最后一缕光线，屋内立马有了阴森的氛围。慢慢往前走去，微弱的阴间音乐响起，越往前走声音越大，直到走到一扇门前，一道诡异的女声响起。
“欢迎来到，黄——泉——府——”
随后，一个白色身影突然闪了过来！
覃殊无法更详细描述这个白色身影，因为他立马闭上了眼睛，并在心里默念：唯物唯物，世界上没有鬼，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其实身边如果换成胡一飞或其他人，他或许不会这么做。他大概会秉持着物不辨不明的原则仔细去找白影“装扮”的痕迹，找到了，就告诉自己，一起都是假的。又或者，他也会惊叫一声跑出去，把这些“邪祟”都甩在身后。总之，不会直接闭上眼睛，攀住身边人的胳膊，然后被温暖的手掌牢牢牵住。
人大概总是善变的。覃殊分神想道。
在牵住覃殊右手的一瞬间，震动的心口无比清楚，比这段时间做的所有尝试都清楚地告诉了顾轩一件事——他的确喜欢覃殊。
顾轩不动声色，一边牵住覃殊稳步向前走，一边独自品尝名为爱情的果实。
原来竟是这样。不纯粹是欢喜或者澎湃的欲望，更多的是一种酸楚，逐渐在心口蔓延。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只有十几分钟，或许又有一世纪那么长，足够体味一遍世事变迁、悲欢离合，足够将珍视的东西拿起又放下。
等到出口的微光透了过来，顾轩松开了手。
“到了，小殊。”
随着门帘掀起，他们重归人世。
“这么快就出来了！欸，你们都没有尖叫啊？”胡一飞奇道，“里面难道一点都不恐怖？”
右手突然离开了热源，覃殊稍微觉得有点不适应，于是便把手插进了兜里，调侃道，“要不你再进去一次？”
“嗯——也行吧~殊哥，你再陪我一次？”胡一飞再次跃跃欲试。
覃殊没想到还有二次受刑的可能，看了顾轩一眼，发现他只是笑了一下，并不打算拆台，于是便敷衍道，“算了算了，也没什么意思，咱们吃饭去吧，饿死了！”
胡一飞也没坚持。三人便出发去往温泉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