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学长今天谈恋爱了么》麦香法棍

9、第 9 章

　　俗话说凡事无绝对。这不，很快就应了验。
　　下午班会，李月华分析完班级这次月考的得失利弊后，言道：“济城今年要创全国园林城市，本来就打算每个班发两盆花，绿化一下教室环境。正好这次考试，部分同学也收到了几盆花。老师打算安排值日生照顾好咱们教室后面的七盆花！”说到“七”的时候声音似乎还更大了一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本来还打算再激励大家一番，谁知被台下举手的覃殊打断了。
　　“覃殊，又怎么了？”这个“又”字，委实用的很妙。
　　胡一飞不明所以，不是说好少在师太面前现眼的么？转过头，看到覃殊已经站了起来。
　　“老师，那个，我想把那盆兰草搬回家。”
　　李月华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免尴尬找补道：“哦，当然可以，你自己得来的嘛。那其他同学是否也需要把花搬回家？”见班里鸦雀无声，又道：“那个，那就先暂时养在咱们班，啥时候想搬回去了跟老师说一声就行啊。那个，班长，来组织大家换座位吧。”说完便离开了教室。
　　胡一飞一副“哦豁，有种”的眼神看着覃殊。还没等他哦豁多久，命运之锤也向他砸了下来。
　　“老班说这次按照成绩换座位。大家都去门口站好，听我喊名字，然后进来挑座位。”
　　班长说罢，底下哀声四起，也是趁班主任不在发发牢骚罢了，还是依言走出了教室。
　　周静第一个进去，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应该是不想麻烦。但胡一飞不这么想，此刻又是感动又是忧心。
　　覃殊决定再插胡一飞一刀。周静坐定后，他便走进去，坐在了胡一飞的座位上，向投来讶异目光的周静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然后也不管门外胡一飞“目眦尽裂”的瞪视，利用这点闲暇时间专心看一本小书。
　　除了个别同学选定座位时会引发大家意味不明的低笑外，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待最后一个同学坐定，覃殊走到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胡一飞面前，一抬下巴，胡一飞立马满血复活，蹿回自己的老窝。大家都还对自己的新座位、新同桌充满新奇，教室此刻略显嘈杂，没几个人注意到覃殊的举动，当然，不包括他的新同桌——侯子霖。侯子霖刚刚拿出他的存货，打算安慰一下上一秒的同桌，眼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现任同桌拿走了。
　　“哟，品味不错。”覃殊看着新得的最新一期的故事会，把自己刚刚看的那本小书换给了对方。
　　选座位结束后，胡一飞主动请缨完成覃殊后续挪桌子的工作，覃殊也乐得轻松，便早早赶去食堂吃饭。回来的路上，他感觉有一点奇怪，好像有人在跟着他，回头就只有普通学生三、四、五、六......这种感觉直到他上到班级所在楼层才消失。覃殊没有去深究，他不觉得自己一个普通高中生能有什么离奇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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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仍然是坐公交回家。
　　顾轩本打算帮覃殊把兰草抱回去，覃殊却在路过他家小区时拦住了他。
　　“那个，我想把这盆兰草送给你。”覃殊道。
　　顾轩以为覃殊一时起意，不确定道：“送给我？”
　　“嗯，创办园林城市嘛，养护花草人人有责。”听到兰草赠英雄时，覃殊就莫名想到了顾轩。后又查到了李白的诗“寄君青兰花，惠好庶不绝”，觉得寓意也好。但这些文邹邹的话，覃殊说不出口。
　　“这是你辛苦得来的，不要抱回家给孟阿姨养么？”顾轩再次确认道。
　　“没什么辛苦的。我妈不太会养花。送给你正合适。”覃殊道。
　　顾轩：可是......
　　“现在这个季节，一周浇水一次就行，不会太难养的。”覃殊补充道。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讲的话前后有漏洞。
　　顾轩看着覃殊笑了一下，道，“好，我收下。我会好好养的。谢谢你，小殊。”其实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覃殊真心送给他的，他又怎么会真的拒绝。
　　礼物顺利送出后，覃殊又生了点别的心思，“那我陪你回去放花吧，然后一起回我家吃饭。”
　　本来顺理成章的一件事，顾轩却拒绝了，“下次吧，小殊。家里，稍微有点乱。”
　　覃殊想着，顾轩现在一个人住，只有周末才回家，懒于收拾也正常，便没有再坚持，“需要帮忙的话喊我。”
　　“好。”顾轩思忖了下，接着道，“我待会儿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就不去你家吃饭了，帮我跟孟阿姨说一声。”
　　“现在都快饭点了，什么事这么着急？我妈现在应该差不多做好饭了，她上周还叮嘱我要带你回家吃饭，肯定做了很多......”言外之意，浪费粮食是不对的，“要不我们还是快点吃完，然后我陪你一起去。”覃殊也没问是什么事，就先决定了。
　　顾轩想了一下，道，“也好。那我上去放花，你在这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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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覃殊就跟着顾轩出门了，但他没想到顾轩带他来的地方是市篮球馆。而他到这里是因为单位篮球赛请他当外援——提前参与下团队训练。
　　顾轩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打招呼，而是拉着覃殊在不远处看他们训练。
　　“你是怎么接触到这些单位里的人的？”在学生成分百分百的覃殊理解里，中学生能比较具体接触的成年人，除了家里长辈，也就只有老师了。
　　“嗯，他们本来找的是李蔚然。他刚好有事，就托给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算不上接触。”看覃殊仍面漏迷茫，顾轩接着道，“济城没有大学，如果想找专业外援，除非出高价去外面请。嗯——能找到我们篮球队，已经算是有门路了。”
　　“不是，今天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李蔚然又不在，你拿学生证了么？”覃殊实打实担心道。
　　“需要学生证么？”说罢，正好篮球飞了过来，顾轩伸手接住，在地上拍了两下，然后突然提速朝篮筐运去。
　　场上数人立马反应过来积极阻挡，还是被顾轩闪了过去，最后轻松把球送进了篮筐。
　　“好！”喝彩声响起。
　　“不错啊，小顾！给我们表演个扣篮吧！”有人起哄道，把篮球又传给了他。
　　扣篮么。
　　顾轩看了眼覃殊，然后拍着篮球缓步到了三分线外，站定后做了个向前投球的动作。随着这计力道稍显不足的投球出手，顾轩也跑了起来，开始是比较轻松的跨步跑，最后两步开始加速，蹬地，起跳，一气呵成！快到达最高点时，正好拖住在地上反弹上来的篮球，完成了一计暴扣！
　　原来这就是不需要学生证的原因。覃殊惊呆的瞬间，分神想到。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打配合。顾轩极少上篮，更多的是传球、组织进攻。就这样过了2个小时，训练才结束。
　　“哎，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吧，补充□□力。” 团队负责人累瘫在地板上，提议道。
　　“行啊！小顾，一起吧？”立马有人接道。
　　“不了，你们去吧，我和朋友一起。”顾轩回道。
　　“哦，那行吧。哥儿几个今天也累惨了，可能得喝点儿，就不硬拉你们了。不过说好了，等比赛结束，必须得一起吃个饭啊！”那人客气道。
　　“好说。”说罢，顾轩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带覃殊离开了。
　　两人出了篮球馆，也不着急，慢慢地往公交站走着，也方便顾轩散散热。
　　“你到后来好像极少上篮，跟在学校打球风格不太一样。”覃殊道。
　　“看出来了？”顾轩笑了一下，耐心解释道，“我在篮球队打的是进攻后卫，所以要控球突破。今天更多的是组织。业余爱好者团队协作意识比较薄弱，经常单打独斗，逼急了才会传球，缺乏对整体局面的把握，我正好可以弥补这个不足。”
　　不积极调动他们，训练恐怕不会这么早结束。顾轩心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趟兼职你能挣多少钱？”覃殊问道。
　　顾轩：拿到冠军的话，有一万块奖金，外援5000。
　　“5000块！这么多？”覃殊惊讶道。
　　顾轩笑了笑，没说话。
　　“那如果对手很强，或者也请了外援，你们队伍错失了冠军，你岂不是白辛苦了？”覃殊转而又担心道。
　　“不会的。”顾轩平静道。心想，如果对手难缠，那就只能单打独斗了。
　　听他这么说，覃殊便放心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总是愿意无条件去信任顾轩。他说不会错失冠军，那么结果肯定就只有夺冠。或许是篮球场上的顾轩太过耀眼，让人忍不住想去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