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不渡淮》晓卿棠

8、白色连衣裙

　　夏末的阳光褪去了燥热，变得温柔和煦，透过公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知野坐在客房的书桌前，指尖摩挲着相机里的照片——那是昨天和淮序确认心意后，两人在小区花园里拍的合影。照片里，淮序的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而他靠在淮序身侧，脸颊泛红，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幸福。

　　自那天在车里坦白心意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格外甜蜜。淮序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情感，会主动给江知野夹菜，会在他熬夜整理照片时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会在散步时牵起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江知野心里暖暖的。

　　江知野也变得更加开朗，不再像以前那样羞涩局促，会主动和淮序分享学校里的趣事，会拉着他一起看自己拍的照片，会在淮序加班时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公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两人甜蜜的气息，连空气都变得格外香甜。

　　这天下午，江知野提前从学校回来，手里提着刚买的新鲜蔬菜和水果。他今天没课，打算给淮序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周。

　　推开公寓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玄关处放着一双陌生的米色帆布鞋，鞋边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到不久。江知野心里一愣，疑惑地走进客厅，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建筑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女孩扎着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皮肤白皙，眉眼弯弯，笑起来时眼睛像弯弯的月牙，格外灵动。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江知野，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好呀，你就是江知野吧？我经常听淮序提起你。”

　　江知野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蔬菜和水果差点掉在地上。他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在淮序的家里？还说经常听淮序提起自己？

　　“你、你好。”江知野有些局促地说道，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叫黎念，是淮序的……”黎念话说到一半，玄关处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淮序推门走了进来。

　　“回来了？”淮序看到江知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随即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买了这么多菜？”

　　“嗯，想给你做顿晚饭。”江知野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黎念，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淮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黎念，笑着介绍道：“知野，这是黎念，我的……”

　　“我是他的妹妹！”黎念抢先说道，站起身走到淮序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妹妹？”江知野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淮序从来没有提起过他有妹妹，而且黎念和淮序的姓氏不一样，怎么会是妹妹？

　　淮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解释道：“黎念是我姑姑的女儿，从小在国外长大，前段时间才回国，一直在南方，这几天刚到这边来。”

　　“对呀，我这次来，是想让哥哥帮我看看设计图的。”黎念晃了晃淮序的胳膊，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我现在在设计院实习，有个项目遇到了点难题，想来请教一下我们大名鼎鼎的建筑师哥哥。”

　　淮序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先坐吧，别站着了。”

　　江知野看着两人亲昵的互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黎念挽着淮序胳膊的样子，两人之间自然又亲密的氛围，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上。他想起淮序之前提到的“有人在等我”，想起他心里那个已故的爱人苏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真的是妹妹吗？还是淮序为了隐瞒什么，故意这么说的？江知野不敢深想，只能强行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不安，提着蔬菜和水果走进了厨房。

　　“我去做饭，你们先聊。”江知野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麻烦你啦，江知野。”黎念笑着说道，语气格外热情。

　　江知野没有回应，走进厨房后，轻轻关上了门。厨房的门隔绝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他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里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多疑，淮序已经向他坦白了心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应该相信淮序。可看到黎念和淮序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他还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黎念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又和淮序有着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羁绊，是自己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江知野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他打开冰箱，把蔬菜和水果一一拿出来，开始清洗、切菜。可心里的烦躁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切菜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差点切到手指。

　　客厅里，黎念和淮序坐在沙发上，聊着天。黎念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在国外的经历，说着在设计院遇到的趣事，语气活泼，充满了活力。淮序坐在一旁，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应几句，眼神里带着温和的笑意，那是江知野从未见过的纵容和宠溺。

　　“哥，你现在一个人住吗？”黎念好奇地问道，目光扫过公寓的客厅。

　　“不是，和知野一起住。”淮序说道，语气自然。

　　“哦～”黎念拖长了声音，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就是你之前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喜欢摄影的学生？”

　　“嗯。”淮序点点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很优秀，也很懂事。”

　　“看得出来，”黎念笑着说道，“刚才看他的样子，好像有点怕我？是不是我长得太凶了？”

　　“不是，他性格比较内向，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淮序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黎念点点头，目光落在书房的方向，“哥，你帮我看看设计图吧，我都快愁死了。”

　　“好，去书房说。”淮序站起身，带着黎念走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里面传来两人讨论设计图的声音。黎念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淮序的声音温和，耐心地讲解着设计图里的问题。

　　江知野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书房里的声音。每一次听到黎念对淮序的亲昵称呼，每一次听到淮序温和的回应，他心里的那根刺就扎得更深一分。

　　他想起自己和淮序在一起的这一周，虽然甜蜜，却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淮序很少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很少和他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就连牵手，也是在他的主动下才有的。他一直以为，是淮序性格内敛，不善于表达，可看到他对黎念的纵容和宠溺，他才发现，淮序并不是不善于表达，只是那份纵容和宠溺，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江知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像被冷水浇过一样，凉透了。他开始怀疑，淮序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仅仅是出于同情和照顾？他是不是只是淮序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等到黎念出现，等到他不再需要照顾，就会被轻易抛弃？

　　这些念头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锅里的水烧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菜倒进锅里。可因为心思不在做饭上，菜炒得有些糊了，香气里带着一丝焦味。

　　江知野看着炒糊的菜，心里一阵烦躁，索性把火关掉，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双手抱头，心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开了。淮序和黎念走了出来，看到江知野坐在厨房的椅子上，脸色不太好，淮序连忙走过去：“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知野抬起头，看到淮序关切的眼神，心里的委屈和不安一下子涌了上来。可他看到站在淮序身后的黎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是不是做饭累到了？”淮序皱了皱眉，“早知道就让你别做了，我们出去吃。”

　　“不用了，已经快做好了。”江知野站起身，强打起精神，重新打开火，准备把剩下的菜炒完。

　　黎念站在一旁，看着江知野苍白的脸色和有些僵硬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多问。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三个人坐在餐桌旁。桌上的菜不算丰盛，还有一道炒糊了，江知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今天的菜有点糊了，可能不太好吃。”

　　“没关系，能吃就行。”淮序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炒糊的菜，放进嘴里，语气平淡，“味道还可以。”

　　黎念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还行，就是有点咸了。”

　　江知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心里的滋味比炒糊的菜还要苦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黎念偶尔会说几句话，淮序会回应几句，江知野则一直低头吃饭，很少说话。

　　吃完晚饭，江知野主动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清洗。淮序想过来帮忙，却被黎念拉住了：“哥，你陪我聊聊嘛，我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淮序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留在客厅里，和黎念聊天。

　　江知野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心里的失落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闯入了淮序和黎念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洗完碗，他没有走出厨房，而是靠在厨房的门板上，看着客厅里的两人。淮序坐在沙发上，黎念坐在他身边，两人靠得很近，正在一起看一本建筑杂志，黎念时不时地指着杂志上的图片，和淮序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江知野突然觉得，淮序和黎念才是天生一对，他们有着相同的背景，相同的爱好，相同的话题，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多余的闯入者。

　　他想起淮序之前提到的“有人在等我”，或许，那个“等他”的人，并不是已故的苏晴，而是黎念？或许，淮序和黎念之间，早就有着不为人知的约定？而自己，只是他们感情里的一个意外，一个插曲？

　　这些想法让江知野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敢再看下去，转身走进了客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回到客房，江知野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轻易地相信了淮序的话，轻易地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却没想到，这一切可能只是一场骗局。

　　他拿起手机，翻出和淮序的聊天记录，看着那些甜蜜的话语，那些温柔的承诺，心里一阵酸涩。这些话语和承诺，现在看起来，都像是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客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知野，你在里面吗？”是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江知野连忙擦干眼泪，坐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在，有事吗？”

　　“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淮序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江知野泛红的眼眶，眉头皱得更紧了，“哭了？”

　　“没有，”江知野摇摇头，避开淮序的目光，“就是有点累了。”

　　淮序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是不是因为黎念的到来，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江知野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淮序的眼睛，鼓起勇气问道：“淮序，黎念真的是你的妹妹吗？”

　　淮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当然是，怎么了？”

　　“可是你们的姓氏不一样。”江知野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是我姑姑的女儿，跟着我姑姑姓黎。”淮序解释道，语气很平静，“我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她一直在国外，很少回来，觉得没必要特意说。”

　　“是吗？”江知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疑，“那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那么纵容她？”

　　淮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温柔：“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从小就很依赖我，我不对她好对谁好？而且她刚回国，一个人在这边不容易，我多照顾她一点也是应该的。”

　　“可是……”江知野还想说什么，却被淮序打断了。

　　“知野，”淮序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温暖而坚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黎念太好了，忽略了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江知野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默认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淮序的声音很温柔，“我和黎念之间，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真的吗？”江知野抬起头，看着淮序的眼睛，眼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真的。”淮序点点头，眼神坚定，“我喜欢你，江知野，不是同情，不是照顾，是真的喜欢。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周，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日子。我知道我有时候不太善于表达，让你产生了误会，对不起。”

　　看着淮序真诚的眼神，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江知野心里的不安和疑惑，渐渐消散了一些。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问道：“那你之前提到的‘有人在等我’，是指黎念吗？”

　　淮序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了片刻，说道：“不是，是苏晴。”

　　“苏晴？”江知野愣住了，“就是你之前提到的，你的爱人？”

　　“嗯。”淮序点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她是黎念的亲姐姐，也是我的爱人。三年前，她因为一场车祸，永远地离开了。”

　　江知野的心里猛地一震，惊讶地看着淮序。他没想到，黎念竟然是苏晴的妹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黎念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江知野轻声问道。

　　“知道。”淮序点点头，“我已经告诉她了。她虽然看起来活泼开朗，但心里一直很在意苏晴的离开，也很希望我能幸福。”

　　“原来是这样。”江知野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既为淮序和苏晴的感情感到惋惜，也为黎念的遭遇感到心疼，同时，也为自己之前的多疑感到愧疚。

　　“对不起，淮序，我之前不该怀疑你，不该胡思乱想。”江知野低着头，语气里带着愧疚。

　　“没关系，”淮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些，让你产生了误会。以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不会再让你有这样的疑惑了。”

　　“嗯。”江知野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黎念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哥，江知野，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淮序转过头，看着她：“没有，怎么了？”

　　“我就是想跟江知野道个歉，”黎念走进来，看着江知野，眼神里带着歉意，“刚才我可能太热情了，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挺好的，想和你好好相处。”

　　江知野连忙说道：“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多了，不关你的事。”

　　“那就好。”黎念笑了笑，“对了，哥，我今晚能不能住在这儿啊？我住酒店有点不习惯，想和你多聊聊天。”

　　淮序看了一眼江知野，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客房还有一张空床。”

　　江知野点点头：“当然可以，没关系。”

　　“太好了！谢谢你，江知野！”黎念兴奋地说道，转身跑出了客房，“我去收拾东西！”

　　看着黎念欢快的背影，江知野的心里，终于彻底放下了。他知道，黎念只是单纯的想和哥哥亲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淮序对他的感情，也是真诚的。

　　淮序看着江知野释然的笑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握住江知野的手，轻声说道：“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嗯。”江知野点点头，靠在淮序的肩膀上，心里充满了幸福和安心。

　　晚上，黎念住在了客房。江知野和淮序坐在客厅里，聊了很久。淮序把自己和苏晴的故事，详细地告诉了江知野。他告诉江知野，他和苏晴是大学同学，一起创业，一起打拼，感情深厚。三年前的那场车祸，让他失去了苏晴，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如果不是江知野的出现，他可能至今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江知野静静地听着，心里对淮序充满了心疼。他紧紧握住淮序的手，轻声说道：“淮序，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帮你走出过去的阴影，我们一起幸福地生活。”

　　淮序转过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柔和感激：“谢谢你，知野。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的爱意和坚定，不言而喻。

　　第二天早上，江知野是被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吵醒的。他起身走出客房，看到黎念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淮序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的身影，画面温馨而和谐。

　　“早啊，江知野！”黎念看到他，笑着打招呼，“我做了早餐，快过来吃吧！”

　　江知野走到餐桌旁，坐下。桌上摆着煎蛋、牛奶、面包和水果，看起来丰盛而美味。

　　“尝尝我的手艺，”黎念把一盘煎蛋推到他面前，“虽然比不上你，但也还不错哦。”

　　江知野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煎蛋放进嘴里，外焦里嫩，味道确实不错。“很好吃，谢谢你。”

　　“好吃就多吃点！”黎念笑着说道，也给自己夹了一个煎蛋。

　　三个人坐在餐桌旁，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天。黎念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打算，说想在这边找一份正式的工作，长期留下来。淮序表示支持，说会帮她留意合适的机会。江知野也笑着说，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早餐的氛围温馨而融洽，没有了昨天的尴尬和误会，多了几分家人般的亲近。

　　吃完早餐，淮序去上班了，黎念留在家里收拾东西，江知野则准备去学校。

　　“江知野，”黎念叫住他，“等你放学回来，我们一起去逛街吧？我想买点东西，顺便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

　　江知野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啊。”

　　“太好了！那我们晚上见！”黎念笑着说道。

　　江知野走出公寓，心里的心情格外轻松。他知道，黎念的出现，并不是来破坏他和淮序的感情，而是来丰富他们的生活。他也知道，只要他和淮序彼此信任，彼此珍惜，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在一起。

　　下午放学，江知野和黎念约在学校门口见面。黎念穿着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T恤，看起来更加清爽活泼。

　　“我们去哪里逛啊？”江知野问道。

　　“去市中心吧，听说那边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黎念说道，拉着江知野的胳膊，快步走向公交站。

　　江知野被她拉着，心里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挣脱。他能感觉到，黎念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当成家人，这种真诚和热情，让他无法拒绝。

　　两人乘坐公交车，来到市中心。市中心繁华热闹，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行人络绎不绝。黎念像个好奇的孩子，东看看西看看，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

　　“哇，这里的商场好大啊！”

　　“这个牌子的衣服好好看！”

　　“那个小吃看起来好香，我们去尝尝吧！”

　　江知野跟在她身后，耐心地陪着她逛街、吃东西、看风景。他发现，黎念虽然看起来活泼开朗，却也有着细腻温柔的一面。看到路边乞讨的老人，她会主动拿出零钱；看到小朋友哭闹，她会笑着递上糖果；看到好看的风景，她会拉着江知野一起拍照。

　　不知不觉，已经逛了三个多小时。黎念手里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今天真开心！谢谢你陪我逛街，江知野。”

　　“不用客气。”江知野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淮序应该快下班了。”

　　“好。”黎念点点头，和江知野一起走向公交站。

　　回到公寓时，淮序已经回来了。他看到两人手里的购物袋，笑着说道：“逛了这么久？买了不少东西啊。”

　　“是啊，这边的东西太好看了，忍不住就买多了。”黎念笑着说道，把购物袋放在沙发上。

　　“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下，我去倒杯水。”淮序说道，走进了厨房。

　　江知野和黎念坐在沙发上，聊着刚才逛街时的趣事。淮序端着三杯温水走出来，递给他们。

　　“对了，哥，我今天和江知野聊了很多，我觉得他真的挺好的，”黎念看着淮序，认真地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不能欺负他。”

　　淮序笑了笑，看向江知野，眼神里带着温柔：“我会的。”

　　江知野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暖暖的。他知道，黎念是真的接受了他，祝福他和淮序。

　　晚上，江知野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三个人坐在餐桌旁，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客厅里的灯光柔和，照亮了三人的笑容，公寓里的氛围温馨而幸福。

　　吃完晚饭，黎念主动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清洗。江知野和淮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偶尔聊几句。

　　“知野，”淮序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江知野疑惑地看着他。

　　“谢谢你接受黎念，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这一切。”淮序的声音很温柔，“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配再拥有幸福，是你和黎念，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江知野靠在淮序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以后，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

　　“嗯。”淮序点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眼底满是坚定和温柔。

　　厨房的门开了，黎念走出来，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没有打扰他们，只是悄悄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静静地看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照亮了三人的身影。这一刻，公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幸福和温暖的气息。

　　江知野知道，黎念的出现，是他和淮序感情的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成长。通过这次考验，他更加坚信，只要他和淮序彼此信任，彼此珍惜，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在一起。而黎念，也成为了他们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为他们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欢乐和温暖。

　　他们的故事，就像这夏末的月光，温柔而美好，带着无限的希望和憧憬。而那些曾经的误会和不安，都成为了他们感情中珍贵的回忆，让他们更加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