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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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要参赛的消息像插了翅膀，没半天就飘到了赵磊耳朵里。
放学后，赵磊、李娜和王浩窝在学校附近那家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咖啡店里。李娜指尖转着鎏金咖啡勺，咖啡液在杯子里旋出个冷硬的漩涡，她嘴角扯出抹凉丝丝的笑：“她倒还有脸参赛，摆明了是冲那五千块奖金来的！听说她家穷得连新画具都凑不齐，还想靠画画翻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磊斜倚在真皮沙发里，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屏幕，听到“五千块奖金”几个字，眉峰微微一挑：“这比赛还有奖金？”
“对啊对啊！”李娜忙不迭点头，眼睛里立刻泛起贪婪的光，“我特意问过老师，一等奖五千，二等奖三千，三等奖也有一千！林微那家伙肯定是冲一等奖去的——拿到奖金就能买新画具，安安心心画画，说不定还能靠比赛升学，再也不用愁考不上好高中了！”
赵磊眼底的温度瞬间沉了下去。他本来只是想给林微点颜色看看，让她明白跟自己作对的后果，可听到她要参赛、要拿奖金、要靠这笔钱实现梦想，胸口突然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发疼，又堵得慌。
“她想拿奖金？门都没有。”赵磊冷笑一声，手机“啪”地拍在大理石桌面上，“李娜，我记得你也喜欢画画吧？”
李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亮得像颗被点亮的灯泡：“赵磊哥，你是说让我去参赛？可是……我画的画没什么特色啊……”
“没什么可是的！没特色不会找人替画？”赵磊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我出钱找个厉害的枪手，还怕拿不到奖？就算拿不到，也要把她的比赛搅黄——让她明白，她想要的东西，只要我不点头，她连碰都别想碰！”
李娜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她本来就嫉妒林微的画画天赋，羡慕老师对她的偏爱——她也喜欢画画，可自己的画总是平平无奇，连老师都不会多瞧一眼。现在能参赛，还有赵磊帮她找枪手，不仅能阻止林微拿奖金，还能在赵磊面前表现自己，说不定还能拿到钱……她攒了好久的钱，就差一点就能买下那款最新款的限量包了，这简直是一举多得！
“赵磊哥你太厉害了！”李娜赶紧拍起马屁，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有你在，林微肯定输得连渣都不剩！到时候我们拿了奖金，还能去买新出的口红和限量球鞋呢！”
赵磊看着她眼里的贪婪，嘴角扯出抹嫌恶的笑——他最讨厌这种见钱眼开的样子，可李娜有用，所以他忍了。
咖啡店的空调吹得李娜指尖发凉，可她看着赵磊漫不经心划手机的样子，脸上依旧堆着讨好的笑——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她从小学起就练得炉火纯青。
李娜和赵磊是小学同学。那时候赵磊坐在教室最后排，每天踩着限量版球鞋，书包里装着最新款的游戏机，身边总围着一群想讨好他的同学；而李娜坐在最前排，校服袖口洗得发白，书包是妈妈从二手市场翻来的旧款，边角都磨得起了毛。每次放学路过校门口的零食店，她都要攥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几块零花钱，指甲掐进掌心，假装没看见橱窗里摆着的进口巧克力。
五年级那年，学校选“校园之星”，赵磊因为爸爸捐了新的体育器材，直接被老师内定为“体育之星”。李娜看着赵磊站在领奖台上，穿着崭新的运动服，胸前挂着烫金的奖状，身边围着一群鼓掌的同学，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想被人围着，想不用再为一块巧克力犹豫半天。
从那天起，李娜开始有意无意地跟着赵磊。赵磊忘记带作业本，她立刻把自己的作业本递过去，笑着说“我多写了一份，你用我的”；赵磊体育课不想跑步，她主动跑到老师跟前，皱着眉说“赵磊今天肚子疼，跑不了步”；甚至赵磊把同桌的漫画书藏起来，她也会帮着打掩护，摇头说“我没看见”。
小学毕业时，赵磊的父亲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送进了这所重点中学，而李娜成绩不好，想进这所学校比登天还难。可她看着自己因为攀附赵磊而得到的第一个名牌包包——那是赵磊生日时送她的，虽然是过季款，但足够让她在同学面前炫耀好久——她不甘心就这么分开。
之后她更努力地讨好赵磊，有意无意地提起“不能继续跟在赵磊哥身边”的可惜，提了好几次，赵磊终于跟他爸说了要让李娜一起去学校的想法。他爸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种小事找张秘书就行，不用来烦我。”
就这样，李娜终于得偿所愿，踏进了这所学校的校门。王浩本就成绩优异，家境也殷实，自然也顺利考入了这所学校。赵磊托了关系，把他们三人安排进了同一个班级，而她的插班费和生活费还全指望赵磊，她便更加拼命地讨好赵磊。
第一次为赵磊背黑锅，是初一下学期。赵磊在美术课上把红颜料泼到了重点班同学的画纸上——那幅画是对方要参加区里比赛的，被泼得一塌糊涂。老师追查时，李娜刷地站起来，声音脆生生的：“是我不小心碰倒的，跟赵磊没关系！”那天她被老师罚站了一下午，腿都麻了，还赔了对方一张全新的进口画纸。可赵磊放学时扔给她一瓶冰爽的进口果汁，说“谢了”，那一瞬间，李娜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了——那瓶果汁要二十块钱，是她平时舍不得买的。
第二次背黑锅，是去年冬天。赵磊在网吧和人打架，把对方的鼻子打出血了，对方家长闹到学校，说什么都要“肇事者”当面道歉。赵磊的爸爸想用钱摆平，可对方不买账。李娜知道后，主动找到老师，咬着嘴唇说：“是我跟赵磊一起去的，打架是我先动手的……”最后她被记了过，回家还被妈妈用扫帚柄打了一顿，后背青了一大片。可赵磊拍着她的肩膀说“以后你就跟我混吧”——也就是那天，赵磊把她拉进了自己和王浩的小团体，让她成了“自己人”。
从那以后，李娜更不敢离开赵磊了。她知道自己在这所学校里什么都不是——没有好成绩，没有有钱的父母，没有出众的长相——只有依附赵磊，才能拥有一点点“存在感”。她会把妈妈给她买早餐的钱省下来，给赵磊买他喜欢的球星卡片；会在赵磊欺负同学时，第一个冲上去帮腔，骂得比谁都凶；会把听到的关于赵磊的坏话，立刻跑到赵磊跟前告状——就像这次，她听到林微要参赛、要拿奖金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赵磊，因为她知道：赵磊不喜欢的人，她必须讨厌；赵磊想做的事，她必须全力支持。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冷风“呼”地灌进来，李娜下意识地往赵磊身边靠了靠。赵磊终于收起手机，站起身说：“走了，该回家了。”李娜立刻跟着站起来，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心里突然有点慌——她不知道阻止林微参赛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但她知道，只要跟着赵磊，就不会错。毕竟，在这个冰冷的学校里，赵磊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哪怕这根浮木带着刺，会把她扎得遍体鳞伤，她也不敢松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