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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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框里透出黑蛇明澄澄、绿油油的竖瞳。
这是人类就连想象也想象不出来的巨物，就连祂一个头就有两层楼高。
庞大的、力量超出科学边界的生物啊。
季翰文感到恐惧，想抬脚去其他房间叫人逃离，却怎么也动不了。
商止戈转头对他说：“你快走，带其他人一起。”
又补充了一句：“记得要安静。”
然后商止戈如离弦之箭迅速从窗口跳出去，商时序紧随其后。
二人的长风衣被风吹脱，只留下内里的青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商止戈左手抬起，一把剑在她手中缓缓成型。
商时序则将右手背到身后，蓦然变出一把折扇。
二人呈防御姿态立在黑蛇面前，立在这栋大楼面前。
二商的动作引起了独眼黑蛇的注意，黑蛇将身躯拱起以便蛇头可以下压，为了看清这两个突然钻出来的小人，黑蛇还人性化地眯了眯眼。
令人毛骨悚然。
季翰文忍住战栗的冲动，跑到武器室，和想到一块去的同事们一起拿起武器就跑下楼。
二商身后冒出来一个又一个身影，默契地结成队列，一排排黑漆漆的枪口对着黑蛇，好似声援这场对峙。
好有意思。
鈎蛇颇有兴致地抬了抬尾巴尖，指向最前面的两个小人——在祂的视野里，这是最亮的两个凡人，其他人都灰暗如尘埃，唯这二人亮如萤火。
也仅仅是萤火。
鈎蛇想起契约者和小树苗契约的那一刻，原本平平无奇的凡人蝼蚁，突然间爆发出亮眼的光芒，璀璨如恒星。
人类，一如既往地有意思。
“我没有恶意。”鈎蛇说着契约者教自己的话。
没有恶意？黑蛇的声音嗡嗡入耳，季翰文甚至有种非自愿的本能的跪下的冲动。
感觉到鼻子流出什么温热的液体，他舔了舔，好像是血。
侧目看，除了商止戈同事们基本上都挂了血，从六窍中哪窍出的都有。
商时序脸色已有些白了，他想开口，却先一步咳出一口鲜血。
众人的挂彩却只是因为这位巨物说了句话而已。
可祂说的却是，“没有恶意”？
商止戈按住商时序的手，示意他别动，然后自己越出一步。
“请问阁下是为何而来？”为显尊重，也避免冒犯，商止戈垂眸揖手恭敬道。
“哦。”黑蛇慢吞吞道，“你们的人类，误入了异界。”
季翰文想起来失踪的人，咬牙，警惕地扣紧了扳机。
商止戈果断跪下：“是否这些人冒犯了阁下？十分抱歉……”
“冒犯？”黑蛇歪了歪头，竟显得没那么可怖，“不，没有。”
“他们……很幸运。”
幸运？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人类是作为祭品被献上给吾主的。”
“他们很幸运，因为吾主并不享用人牲。”
人牲。
多可怕的词。
商止戈默了默，问：“那么请问，您的主人和您，需要我们付出什么报酬，以换取这些人的安全？”
“报酬？你们永远也付不出对等的代价。”
商止戈的头低得更低了：“是……”
鈎蛇按照吴虞的要求，提出：“给吾主准备一场盛大的祭祀吧，颂念她的名，她会高兴的。”
“你们会做好的，对吧？”鈎蛇吐了吐蛇信子，盯紧了眼前这个人类，“吾主仁慈，可吾不一定。”
说完后，黑蛇紧盯商止戈，尾巴拍打着地面，不耐地等待回答。
祭祀……商止戈从未感觉到喉咙这么干涩。
自古以来抑神，祭祀就是最强力的控制手段。也许古代还有祭祀祖先的，可自宛后，祭祀先人也只许祭到三代曾祖。
商止戈知道得比普通人还多一点，那就是先秦时神才是神，先秦之后的神，不过是窃了神位的魔。
因此，自先秦后每一代君主都抑神。
是进？还是退？
商止戈心如乱麻，做不了决定，若答应祭祀，便弱势一分，但黑蛇手中却有着那么多人的性命。
商时序跪着往前一步，他这时已有些适应，尽管脸色还是惨白，却不再咳血。
他用肩膀碰了碰商止戈。
她思虑迟疑之际，黑蛇已有些不耐烦：“怎么？连祭祀都不肯？”
双胞胎的心灵感应让她有了决断，商止戈道：“请阁下息怒，我等愿举办祭祀，只是不知该如何指定香火所飨……”
黑蛇直起半身：“我将吾主的名号与图腾传达给你，你可记住了。”
“是。”
商止戈答应的这一刻，便感觉到头不受控制地抬起来，与黑蛇充满威慑力的独眼对视。
她脑海里被灌输了什么东西，这东西深深地烙印在灵魂上。
烙印的压迫力让商止戈止不住地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祭祀，不要忘了。”黑蛇最后留下一句话后，如来时那般在闪电中消失了。
“哈……哈……”大脑的压迫感让商止戈呼吸急促，如虾米般蜷缩在地，周围人赶紧过来扶人。
大概过了五分钟，这种压迫感才逐渐消退。
然后商止戈才看清图腾的样子——大致是一根简单勾勒的树杈，树杈上环绕着简笔画的蛇，蛇是独眼。
而神——姑且称作“神”吧，神的名号如烙印刻在她脑海最深处，她仅回想时就自己有种臣服的感觉。
商时序跟她汇报：“刚刚杨科长发了消息来，说答应……祂。所以我才暗示你。”
商止戈：“嗯。”
商时序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刚问了什么时候安排祭祀，杨科说尽快，但最早也要两天。”
……
【商止戈（此行黄色）
LV.2 [通灵之人]（此行加粗显示）
技能：基础剑法、基础塑灵术
身份：超凡事件管理局超凡力量科科员
特别备注：达到当前[赋能]标准，可赋能】
“哎，女士，您是十八号吗？您的冰淇淋。”
店员叫了好几声才让吴虞回魂，吴虞赶紧接过冰淇淋。
她发呆当然是有原因的，今天出门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是LV.0，偶然有技能的也都是[基础厨艺]之类的，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特殊的人和……身份。
吴虞又瞟了一眼那位商女士旁边的男人，居然也是个LV.2。
【商时序（此行黄色）
LV.2 [通灵之人]（此行加粗显示）
技能：基础寻灵术、基础扇法
身份：超凡事件管理局超凡力量科科员
特别备注：达到当前[赋能]最低标准，可赋能】
看这两人出地铁口之后走的方向，是要过马路去对面的治安局吗？吴虞想到那个“超凡事件管理局超凡力量科科员”的身份，搞事的心蠢蠢欲动。
原来，这个世界的官方是有这种对于超凡力量的管理组织的！他们说不定已经探索到了超凡的边界！
这样看来，刚好这两位“专业人士”在场，就算黑蛇造成什么意外，他们应该也可以补救吧！
等这两位特殊人士进去好一会儿后，吴虞戳戳黑蛇，示意祂出场。
一阵电闪雷鸣，巨大的蛇身在楼栋后面若隐若现。从吴虞这个角度看过去，仍然看到亮闪闪的蛇鳞。
治安局的办公楼仅有七层，显然挡不住黑蛇巨大的身躯。
周围的人群在惊呼之后，则是开始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
嗯，还有直播的。
离得远了没有压迫感，互联网时代人类是这样的。
黑蛇传来消息，吴虞赶紧召唤回来，然后起身准备坐地铁回家。
人群见蛇影消失，甚至有些遗憾的唏嘘。
而吴虞面带微笑，对于即将到来的舆论冥冥中有所察觉，但……她已选择拨动命运的齿轮。
【有人视你为神……你的信仰点数增加了……】
【已达到信仰板块开启条件……】
【万物为棋，你选择成为棋子还是执棋人？】
【请修道者选择，命运的尽头，你选择成为人？魔？妖鬼？还是神？】
吴虞收敛笑容，淡淡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
因为是周末，所以地铁上人挺多。不一会儿吴虞旁边就坐了一堆结伴出游的年轻学生。
“哎我去，这什么啊？你们快看！”一个男声发出惊呼。
“特效合成的吧……估计是哪个生化片的宣传。”另一个人将信将疑。
“好像是实拍……”一个女声说，“喏，你们看，各种角度的视频都出来了！”
“这地方不是治安局的办公大楼吗？难道是什么政务宣传之类的？”
“不会吧……要是真的那岂不是现实版的《巨蟒危机》？”
《巨蟒危机》是一部科幻惊悚片——尽管魔幻侧禁止了，科幻侧的创作却百花齐放，尤其是《巨蟒危机》这种以科学实验产生变异生物的创作。
这种文化对人群的思维影响是巨大的，就比如到现在也没多少人想到不科学的猜测。
人们似乎笃定，就算是生化危机，以如今的科技发展水平，可以毫无悬念地解决危机。
吴虞瞟了一眼这群学生，视野里系统的选择界面十分有存在感地晃动。
人类凭自己就可以解决危机吗？真的如此吗？
一个声音在吴虞耳边轻轻念叨。
【请修道者选择，命运的尽头，你选择成为人？魔？妖鬼？还是神？】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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