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和小学生》五分之九

3、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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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生知道大学生有抑郁症。

　　从一开始就知道。

　　大学生是一个很坚强很温柔的抑郁症患者。

　　他会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别人。

　　哪怕自己千疮百孔却还想着神爱世人。

　　小学生从前对王子拯救公主这类的俗套剧情嗤之以鼻。

　　他觉得拯救这样的词太过自以为是。

　　但现在，他稍微理解了一些。

　　可他并不想拯救大学生，他只是想让大学生好一些，再好一些。

　　所以阳光很好的那天下午他看着流泪的大学生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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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大学生打着哈欠，坐到餐桌前。

　　小学生把刚下楼买的稀饭朝大学生那边推了推。

　　“辛苦了，本来应该是我去买的。”

　　今天早上大学生意外地起晚了，小学生便承包了买早餐的任务。

　　大学生敷衍地吃了两口稀饭，就放下勺子撑着脸看小学生费劲地吃包子。

　　小包子吃大包子，真可爱哈哈。

　　小学生发现大学生不吃了，也放下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包子，沉默地盯着大学生。

　　大学生败下阵来，“好啦好啦，我吃我吃。”

　　在小学生的监督下喝完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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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大学生送小学生去参加小升初的考试。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大学生看见小学生在学校门口和一个小姑娘挥手告别。

　　两人一起回家时，大学生牵着小学生的手提了一嘴，“刚刚和你说拜拜的小姑娘挺可爱的。”

　　小学生脚步一停，大学生回过头询问，“嗯？怎么了？”

　　“她有男朋友了。”

　　所以你觉得可爱也没用。

　　“这样啊，真可惜。”

　　已经有对象了啊，那小学生也不能去撬人家墙角。

　　“我也不喜欢她。”

　　所以不要乱给我脑补对象。

　　“那你喜欢谁呀？”

　　大学生顺口一问，也没太在意。

　　“我喜欢你。”

　　“是吗?我也喜欢你。”大学生牵着小学生朝前走，“一会想吃什么？”

　　“我是说，”小学生拉住大学生，一字一句认真严肃，“我喜欢的人是你。”

　　“啊？我知道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大学生觉得有些奇怪。

　　他看着小学生干净执着的眉眼，黄昏的光影交错，街边的汽车喧嚣，头顶的飞鸟掠向远山。

　　他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发现了少年最为柔软的喜欢。

　　小学生却突然松开了他的手，低声道，“算了。”

　　垂头走在前方，像一只没得到玩具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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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生准备睡觉时，小学生已经抱着小布偶盖着被子躺好了。

　　露在被子外的小脑袋毛茸茸的。

　　大学生关掉壁灯，躺进被子，他还是想不通小学生突如其来的喜欢。

　　为什么要喜欢他呢。

　　他明明是一个，一个那么糟糕的大人。

　　他并不值得。

　　啊，完蛋。又来了。

　　仿佛有一只黑色的大狗坐在他的胸口。他喘不上气，口中满是铁锈的味道。

　　他在发抖。

　　他的头好痛，可是他好困，眼泪也不停地流。

　　小学生察觉到不对，转身发现了他的异样。

　　小学生挪快速挪到他怀里，把他抱得死紧。

　　小声念着大学生的名字。

　　直到大学生情绪平复，捏了捏小学生的后颈，小学生才松劲。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大学生掀开被子打算重新洗个澡，“你先睡吧。”

　　但很明显小学生没有这个打算，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大学生。

　　抱着小狮子站在厕所门口等大学生洗完澡再牵着大学生去吃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