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岸》千水淞

3、三清山魔影

　　次日清晨，曦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紫檀木书案上投下斑驳光影。文生一身玄色劲装，步履轻捷地踏入书房，手中紧攥着一封火漆封口的密函，眉宇间凝着几分凝重。

　　“主子，邪月宗密探加急送来的消息。”他将密函递到谢无渡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夜宗主病危之事已传遍宗门上下，如今有派系借着探望之名结党营私，看架势是想趁机夺权。”

　　谢无渡指尖捻过微凉的密函，拆开时火漆碎裂的声响在寂静书房中格外清晰。密函上字迹潦草却字字锐利，详述着邪月宗内的权力纷争，字里行间隐现着一股不祥的魔气。

　　他垂眸看完，眼帘缓缓合上，修长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一声轻叹似带着千钧重量，“夜临渊执掌邪月宗三十年，清正不阿，如今他倒下，宗门内的魑魅魍魉自然按捺不住了。”

　　“那失踪案...”文生试探着问道。

　　“与这些乱党脱不了干系。”谢无渡睁开眼，眸中寒芒乍现，“邪月宗规矩森严，若非内部有人接应，寻常魔物怎敢在三清山一带作祟。”他将密函置于烛火之下，纸张瞬间化为灰烬，“备车，即刻前往三清山。”

　　与此同时，莫玄遥所住的厢房内已是热闹非凡。少年一袭黑色长衫，正踮着脚尖抚摸房梁上的雕花，指尖划过紫檀木特有的细腻纹理，忍不住啧啧称奇：“这谢无渡也太奢侈了，临时居所居然用的是小叶紫檀，连窗棂上的雕花都是名家手笔，怕不是把半个宝库搬来了？”

　　他转了个圈，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青瓷茶具上，伸手端起一个茶盏，对着晨光细细端详：“这釉色，这开片，定是汝窑珍品...啧啧啧，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能想象的。”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莫玄遥的感慨，文生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莫公子醒了吗？主子有要事待办，可容不得你在此磨蹭！”

　　莫玄遥撇撇嘴，将茶盏放回原位，慢悠悠地应道：“醒了醒了，文大护卫稍安勿躁。”

　　门一打开，便见文生双手抱胸站在门外，脸上满是不耐：“莫公子倒是清闲，殊不知耽误了主子的事，你担待得起吗？”

　　“我这不是在欣赏谢当家的珍藏嘛，毕竟这种级别的紫檀木，平日里可难得一见。”莫玄遥嬉皮笑脸地说着，目光却在文生紧绷的脸上转了一圈，“再说了，有谢当家那般厉害的人物在，多等我片刻也无妨吧？”

　　“你...”文生被噎了一下，脸色更沉，“哼，主子是看在你有些小聪明的份上才带你同行，别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莫玄遥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跟上文生的脚步。走到宅子门口时，一辆装饰低调却难掩华贵的马车已静静等候，黑色的车帘紧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二人上车后，谢无渡依旧闭目打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将车厢内的空气都衬得清冽了几分。

　　莫玄遥百无聊赖，忍不住偷偷打量他。谢无渡的侧脸线条利落分明，睫毛纤长，鼻梁高挺，明明看着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威严。

　　“能有这般修为，背后定是吃了不少苦吧。”莫玄遥心里嘀咕着，随即又摇摇头，“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这一去三清山，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危险。”

　　他收回目光，掀开车帘看向窗外。马车正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林木，灵气愈发浓郁，隐约间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

　　“看来这失踪案，果然和三清山脱不了干系。”莫玄遥喃喃自语。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在三清山南面的一片密林前停下。谢无渡率先下车，刚一落地，便皱紧了眉头，周身的灵气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此处魔气冲天，且源头...来自邪月宗。”

　　莫玄遥跟着下车，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魔气好重，比我之前遇到的任何妖物都要诡异。”他运转体内灵气抵御着魔气的侵蚀，目光扫过周围的密林，“自浩劫之后，魔物不是都被斩杀殆尽了吗？怎么还会有如此浓烈的魔气？”

　　谢无渡没有回答，而是迈步走进密林，莫玄遥连忙跟上。

　　林中的树木长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阳光难以穿透，使得这里比外面阴暗了许多。地面上落满了厚厚的枯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林中格外刺耳。

　　谢无渡停下脚步，俯身捡起一片沾染着黑色污渍的枯叶，指尖轻抚过污渍，脸色愈发凝重：“这是魔物残留的气息，而且...还带着邪月宗的功法印记。”

　　“邪月宗？”莫玄遥心中一动，“难道是邪月宗的人在修炼魔功？”

　　“可能性极大。”谢无渡站起身，目光望向密林深处，“而且，这魔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封印破碎的气息。”

　　莫玄遥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谢当家，你可听说过百年前三清山巨蟒的传说？据说那巨蟒本是祸害人间的妖物，魔气滔天，后来被东方女神用长藤勒住，化为石峰封印在此地，以护佑四方平安。”

　　谢无渡点头：“此事我略有耳闻。”

　　“会不会是有人解开了封印？”莫玄遥猜测道，“毕竟这魔气如此浓烈，若不是那巨蟒重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魔物能有这般威力。”

　　他说完，又连忙补充，“我只是瞎猜的啊，要是真的是那巨蟒卷土重来，恐怕就不是失踪几个人那么简单了。”

　　谢无渡沉默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你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这封印已存在百年，若是无人刻意破坏，绝不可能不攻自破。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必定是对邪月宗功法和三清山地形都极为熟悉之人。”

　　他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密林深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短促而绝望，显然是有人遭遇了不测。

　　“不好！”谢无渡脸色一变，立刻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快跟上！”

　　莫玄遥不敢怠慢，连忙运转轻功紧随其后。二人穿过层层密林，越往深处走，魔气愈发浓烈，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座残破的石峰，石峰上布满了裂痕，显然是封印破碎后留下的痕迹。

　　而在石峰下方，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蟒正盘旋在那里，蛇身粗壮如水桶，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十几个少年少女。

　　那些少年少女看上去都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个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被几道黑色的魔气绳索捆绑着，动弹不得。在巨蟒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邪月宗服饰的男子，他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阴鸷之气，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南庭锋！”谢无渡看到那男子，瞳孔骤然收缩。

　　南庭锋也注意到了他们，转头看来，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随即化为嘲讽：“谢当家？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这里。”

　　“是你解开了巨蟒的封印？”谢无渡冷声质问道，周身灵气激荡，随时准备出手。

　　“不错。”南庭锋坦然承认，伸手抚摸着巨蟒的鳞片，语气中带着一丝狂热，“这巨蟒蕴含着无穷的邪魔之力，只要用这些少年少女的精血祭祀，我便能完全掌控它的力量。到时候，夜临渊那个老东西病重垂死，邪月宗自然是我的囊中之物，整个天下也将归我所有！”

　　“你简直丧心病狂！”莫玄遥怒斥道，“这些少年少女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残害他们？”

　　“丧心病狂？”南庭锋嗤笑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一统天下，牺牲这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他们能成为我掌控邪魔之力的祭品，也是他们的荣幸。”

　　他说着，抬手一挥，几道黑色魔气朝着那些少年少女射去：“祭祀开始！”

　　“住手！”谢无渡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挡在少年少女面前，手中灵气汇聚，形成一道银白色的防护罩，将魔气挡了下来。

　　“谢当家，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南庭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邪月宗世代守护天下安宁，你却勾结魔物，残害生灵，妄图夺权篡位，我身为谢家主，绝不能容你！”谢无渡语气坚定，手中已凝聚起一道凌厉的灵气剑，“今日，我便替夜宗主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谢无渡便手持灵气剑朝着南庭锋冲了过去。南庭锋冷笑一声，并不畏惧，抬手召出一把黑色的魔剑，迎了上去。“铛”的一声巨响，灵气剑与魔剑碰撞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震荡起来。

　　莫玄遥见状，也立刻出手，朝着捆绑着少年少女的魔气绳索攻去。他手中凝聚起一道青色的灵气，精准地击中绳索，绳索瞬间断裂。

　　“快逃！”莫玄遥对着那些少年少女喊道。

　　少年少女们如梦初醒，连忙站起身，朝着山谷外跑去。

　　“想跑？”南庭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分出一部分魔气朝着少年少女们追去。

　　“你的对手是我！”谢无渡见状，加大了攻势，灵气剑攻势愈发凌厉，逼得南庭锋不得不全力应对。

　　南庭锋的魔功确实厉害，与谢无渡打得不相上下。二人在山谷中激战不休，灵气与魔气交织碰撞，周围的树木被波及，纷纷折断倒地，地面上也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莫玄遥解决完魔气绳索后，也加入了战斗。他虽然修为不如谢无渡和南庭锋，但身法灵动，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南庭锋造成干扰。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南庭锋被二人夹击，渐渐感到吃力，心中不由得有些急躁。

　　“对付你这种邪魔歪道，何需讲什么江湖道义！”莫玄遥一边说着，一边趁机朝着南庭锋的破绽攻去。

　　南庭锋怒喝一声，体内魔气暴涨，蛇形的魔气从他身上蔓延而出，与巨蟒的气息相连。巨蟒似乎感受到了南庭锋的召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莫玄遥咬去。

　　莫玄遥脸色一变，连忙身形一闪，避开了巨蟒的攻击。巨蟒一击未中，更加狂暴，巨大的蛇尾横扫而出，朝着谢无渡和莫玄遥抽去。

　　谢无渡见状，立刻拉着莫玄遥飞身跃起，避开了蛇尾的攻击。蛇尾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这巨蟒太过厉害，不能硬拼！”莫玄遥喘着气说道，刚才那一击的威力让他心有余悸。

　　谢无渡点头，目光落在南庭锋身上：“这巨蟒的力量与南庭锋相连，只要制服了南庭锋，巨蟒自然会失去控制。”

　　他说着，对着莫玄遥使了个眼色。莫玄遥立刻会意，身形一闪，朝着南庭锋的侧面攻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谢无渡则趁机凝聚全身灵气，手中的灵气剑变得愈发耀眼，朝着南庭锋的要害刺去。

　　南庭锋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却被莫玄遥死死缠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落在巨蟒身上，巨蟒的气息瞬间暴涨，双眼变得更加猩红。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庭锋面目狰狞，操控着巨蟒朝着谢无渡和莫玄遥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巨蟒的攻击变得更加迅猛，蛇身盘旋缠绕，所到之处，树木折断，山石碎裂。谢无渡和莫玄遥在巨蟒的攻击下左躲右闪，渐渐有些狼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莫玄遥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对着谢无渡喊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切断南庭锋与巨蟒的联系！”

　　谢无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想要制服巨蟒，必须冒险一击。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灵气疯狂涌动，将莫玄遥护在身后：“你想办法牵制住巨蟒，我去对付南庭锋！”

　　“好！”莫玄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运转全身灵气，手中凝聚起一道巨大的灵气盾，挡在巨蟒面前。同时，他还不断发出一道道灵气攻击，干扰巨蟒的行动。

　　巨蟒被莫玄遥激怒，放弃了谢无渡，转而朝着莫玄遥攻去。巨大的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莫玄遥咬去，口中喷出黑色的毒液，腥臭无比。

　　莫玄遥脸色一变，连忙操控着灵气盾抵挡。毒液落在灵气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灵气盾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好厉害的毒液！”莫玄遥心中暗惊，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加大灵气输出，维持着灵气盾的完整。

　　就在巨蟒与莫玄遥激战之际，谢无渡抓住机会，身形如箭一般朝着南庭锋射去。南庭锋正专注于操控巨蟒，没想到谢无渡会突然发难，等他反应过来时，灵气剑已经近在眼前。

　　“不好！”南庭锋大惊失色，连忙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灵气剑精准地刺中了他的胸口，穿透了他的心脏。

　　“呃啊！”南庭锋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他体内的魔气瞬间紊乱，与巨蟒之间的联系也随之断裂。

　　失去了南庭锋的控制，巨蟒变得更加狂暴，疯狂地在山谷中肆虐。但没有了魔气的支撑，它的力量也在逐渐减弱。

　　谢无渡解决了南庭锋，立刻转身朝着巨蟒飞去。他与莫玄遥并肩作战，一人主攻，一人辅助，对着巨蟒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灵气不断落在巨蟒身上，虽然不能对它造成致命伤害，但也让它痛苦不堪。巨蟒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鸣，想要逃离山谷，却被谢无渡和莫玄遥死死缠住。

　　“必须攻击它的七寸！”谢无渡对着莫玄遥喊道。

　　莫玄遥点头，目光锁定巨蟒的七寸位置。那是巨蟒的要害，只要击中那里，就能将它制服。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力。谢无渡凝聚全身灵气，发出一道巨大的灵气剑，朝着巨蟒的七寸刺去。莫玄遥则操控着灵气，缠住巨蟒的身体，让它无法躲避。

　　巨蟒察觉到危险，拼命挣扎，想要摆脱灵气的束缚，但谢无渡和莫玄遥的力量太过强大，它根本无法挣脱。

　　“噗嗤”一声，灵气剑精准地刺中了巨蟒的七寸。巨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随后便软软地倒在地上，渐渐失去了生机。

　　解决了巨蟒和南庭锋，谢无渡和莫玄遥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终于...解决了。”莫玄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谢无渡点点头，目光望向山谷外，那些被解救的少年少女们正远远地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感激。

　　“南庭锋已死，巨蟒也被制服，三清山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谢无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莫玄遥站起身，走到南庭锋的尸体旁，踢了踢他，哼了一声：“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死有余辜。”

　　他转头看向谢无渡：“谢当家，邪月宗的内鬼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夜宗主还在病危，邪月宗群龙无首，恐怕还会有变故。”

　　谢无渡站起身，目光深邃：“我会立刻前往邪月宗，协助夜宗主稳定宗门局势。毕竟，邪月宗不能乱，否则天下又将陷入动荡。”

　　他看向莫玄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次多谢你相助，若不是你，想要解决南庭锋和巨蟒，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莫玄遥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谢当家客气了，我也是为了自保嘛。再说，能和谢当家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谢无渡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到石峰旁，看着残破的封印，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他凝聚灵气，对着石峰打出一道道灵气，试图修复封印。

　　莫玄遥也走上前，帮忙输送灵气。二人齐心协力，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将封印修复完毕。虽然不如原来那般坚固，但也足以防止其他魔物从这里逃脱。

　　做完这一切，二人朝着山谷外走去。那些被解救的少年少女们纷纷走上前来，对着他们躬身行礼：“多谢二位恩人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谢无渡摆了摆手，“你们快些回家吧，以后不要再轻易来这三清山深处了。”

　　少年少女们纷纷点头，向二人道谢后，便结伴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莫玄遥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没想到我也能成为救人于水火的英雄。”

　　谢无渡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本就不是池中之物。”

　　二人踏上归途，马车行驶在山路上，莫玄遥靠在车厢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中感慨万千。此次三清山之行，不仅解决了失踪案，还揭露了邪月宗的阴谋，制服了巨蟒，可谓是收获满满。

　　“谢当家，”莫玄遥忽然开口，“你说，邪月宗经历了这次的事情，还能恢复往日的平静吗？”

　　谢无渡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夜宗主是个明事理之人，只要他能康复，邪月宗自然能重回正轨。而且，经过此次事件，宗门内的蛀虫也被清除，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莫玄遥点点头，不再说话。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邪月宗的局势尚未完全稳定，天下也未必能就此太平。但他相信，只要有谢无渡这样的人在，就一定能守护住这份安宁。

　　马车一路前行，朝着邪月宗的方向驶去。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二人身上，温暖而和煦。莫玄遥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谢无渡，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期待，他很好奇，在邪月宗，还会有什么样的故事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