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烟火》芒芒雪芙

10、第 10 章

　　檐角的光阴

　　我总在某个微雨的清晨，被檐角滴落的水珠惊醒。那水珠悬在青灰瓦当的边缘，像一枚透明的琥珀，裹着昨夜未散的星子，迟迟不肯落下。等它终于坠向地面时，会在青石板上敲出一声轻响，不似钟声那般厚重，也不似雨滴那般杂乱，倒像是时光轻轻翻页的声音——这是老房子独有的韵律，藏着我半生都读不尽的温柔。

　　老家的房子该有六十年了。木质的门框被岁月磨出了温润的包浆，指腹抚上去，能触到木纹里嵌着的细尘，那是我小时候趴在门框上画画留下的痕迹。门框右侧离地半尺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是父亲在我五岁那年量身高时划下的。后来每年端午，他都会让我背靠着门框站好，用铅笔再添一道新的印记。那些刻痕渐渐从脚踝爬向腰际，像一串向上生长的音符，直到我十六岁那年离开家，最后一道刻痕停在了一米六五的位置，从此便再也没有变长过。

　　去年清明回去，我又站在那道刻痕前。阳光从木格窗里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也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试着把肩膀贴紧门框，指尖刚好能碰到最上面那道刻痕，而脚跟却离最早的那道刻痕差了一截——原来不是我长高了，是老房子的地面，在岁月里悄悄陷下去了一点。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刚蒸好的青团，见我对着门框发呆，笑着说：“这门框再留几年，怕是要被你磨出坑了。”我接过青团，咬下一口，艾草的清香混着豆沙的甜，瞬间漫过舌尖，和二十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房子的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是祖父在我出生那年栽下的。我记事时，它已经长得比院墙还高，每到初夏，枝头上就挂满了黄澄澄的果子。那时候祖父还在，每天清晨都会搬一把竹椅坐在树下，戴着老花镜读报纸。我常常趁他不注意，踮着脚从低处的枝桠上摘一颗枇杷，擦都不擦就塞进嘴里。有时候被祖父发现了，他也不恼，只是放下报纸，慢悠悠地说：“慢些吃，当心核卡着。”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帮我把摘下来的枇杷都装进去，还会特意挑几个最大最黄的，放在袋子最上面。

　　后来祖父走了，枇杷树却一年比一年茂盛。去年夏天我回去，发现树枝已经伸到了二楼的窗沿下。母亲说，每年枇杷熟了，她都会摘一些送给邻居，剩下的就晒成枇杷干，装在玻璃罐里等我回来。我走到树下，抬头看见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在地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像是祖父在跟我说话。我摘下一颗枇杷，放进嘴里，还是当年的味道，只是少了些什么——哦，是祖父递袋子时，指尖传来的那点温度。

　　老房子的厨房在院子的西北角，是后来加盖的。厨房的烟囱很矮，每次做饭时，炊烟都要在院子里盘旋一会儿，才能慢慢升向天空。我小时候最喜欢蹲在厨房门口，看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灶台是用泥土和砖块砌成的，表面被烟火熏得发黑，却干净得没有一点油污。母亲总说，灶王爷爱干净，把灶台擦亮了，他才会保佑家里人平安。

　　那时候没有天然气，做饭全靠烧柴火。我常常帮母亲添柴，看着火苗在灶膛里跳跃，把母亲的脸映得通红。柴火都是父亲从山上砍回来的，码在厨房的墙角，堆得像一座小山。每到冬天，厨房就成了最暖和的地方，母亲会在灶台边烤几个红薯，等红薯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时，她就把红薯扒出来，用手剥开焦黑的外皮，里面的瓤金灿灿的，冒着热气。我捧着红薯，烫得直跺脚，却舍不得放下，一口咬下去，甜得能把舌头都化掉。

　　去年回去，母亲已经用上了天然气，灶台也换成了不锈钢的，干净又明亮。可她还是习惯在厨房的角落里堆一些柴火，说是偶尔想烧点红薯吃。我陪她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看着天然气的蓝色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煮着我爱吃的玉米。母亲忽然说：“还是以前烧柴火好，你小时候总在灶膛里埋土豆，有时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土豆都烤成炭了。”我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却悄悄落了下来。原来那些我以为早就忘记的小事，母亲都还记得。

　　老房子的檐角下，挂着一个旧灯笼。灯笼是红色的，上面绣着“福”字，只是常年风吹雨淋，红色已经褪成了浅粉色，“福”字的边角也有些磨损。我小时候总喜欢在灯笼下面跳，想够到灯笼的穗子，可不管我怎么跳，都差一点。父亲见了，就把我抱起来，让我的手能碰到灯笼的穗子。我握着穗子，笑得合不拢嘴，父亲也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能自己够到了。”

　　如今我长大了，不用踮脚也能碰到灯笼的穗子，可我却再也没有那样跳着去够过。去年春节，母亲把灯笼擦干净，又在里面装了新的灯泡。晚上开灯时，暖黄色的光从灯笼里透出来，照在院子里，也照在母亲的脸上。母亲坐在灯笼下面，给我缝一件棉袄，针线在她的手里穿梭，动作还是那样熟练。我坐在她身边，看着灯笼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忽然觉得，时间好像变慢了，慢得能让我把所有的温柔都记在心里。

　　今年春天，我又回到了老房子。檐角的水珠还在滴落，枇杷树的叶子还是那样绿，母亲还在厨房给我煮玉米。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阳光慢慢爬过院墙，照在门框上的刻痕上。那些刻痕，就像一串密码，记录着我成长的点点滴滴，也记录着老房子里的光阴。

　　我忽然明白，老房子不是一座冰冷的建筑，它是有温度的，它藏着祖父的笑容，父亲的肩膀，母亲的牵挂，也藏着我所有的回忆。不管我走多远，不管我在外面经历了多少风雨，只要回到这里，我就能找到最初的温暖。

　　檐角的光阴，就这样慢慢流淌着，不慌不忙，温柔而坚定。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停下脚步，却会把所有的美好都留在原地，等着我们回来，一一拾起。
　　檐角的光阴

　　我总在某个微雨的清晨，被檐角滴落的水珠惊醒。那水珠悬在青灰瓦当的边缘，像一枚透明的琥珀，裹着昨夜未散的星子，迟迟不肯落下。等它终于坠向地面时，会在青石板上敲出一声轻响，不似钟声那般厚重，也不似雨滴那般杂乱，倒像是时光轻轻翻页的声音——这是老房子独有的韵律，藏着我半生都读不尽的温柔。

　　老家的房子该有六十年了。木质的门框被岁月磨出了温润的包浆，指腹抚上去，能触到木纹里嵌着的细尘，那是我小时候趴在门框上画画留下的痕迹。门框右侧离地半尺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是父亲在我五岁那年量身高时划下的。后来每年端午，他都会让我背靠着门框站好，用铅笔再添一道新的印记。那些刻痕渐渐从脚踝爬向腰际，像一串向上生长的音符，直到我十六岁那年离开家，最后一道刻痕停在了一米六五的位置，从此便再也没有变长过。

　　去年清明回去，我又站在那道刻痕前。阳光从木格窗里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也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试着把肩膀贴紧门框，指尖刚好能碰到最上面那道刻痕，而脚跟却离最早的那道刻痕差了一截——原来不是我长高了，是老房子的地面，在岁月里悄悄陷下去了一点。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刚蒸好的青团，见我对着门框发呆，笑着说：“这门框再留几年，怕是要被你磨出坑了。”我接过青团，咬下一口，艾草的清香混着豆沙的甜，瞬间漫过舌尖，和二十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房子的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是祖父在我出生那年栽下的。我记事时，它已经长得比院墙还高，每到初夏，枝头上就挂满了黄澄澄的果子。那时候祖父还在，每天清晨都会搬一把竹椅坐在树下，戴着老花镜读报纸。我常常趁他不注意，踮着脚从低处的枝桠上摘一颗枇杷，擦都不擦就塞进嘴里。有时候被祖父发现了，他也不恼，只是放下报纸，慢悠悠地说：“慢些吃，当心核卡着。”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帮我把摘下来的枇杷都装进去，还会特意挑几个最大最黄的，放在袋子最上面。

　　后来祖父走了，枇杷树却一年比一年茂盛。去年夏天我回去，发现树枝已经伸到了二楼的窗沿下。母亲说，每年枇杷熟了，她都会摘一些送给邻居，剩下的就晒成枇杷干，装在玻璃罐里等我回来。我走到树下，抬头看见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在地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像是祖父在跟我说话。我摘下一颗枇杷，放进嘴里，还是当年的味道，只是少了些什么——哦，是祖父递袋子时，指尖传来的那点温度。

　　老房子的厨房在院子的西北角，是后来加盖的。厨房的烟囱很矮，每次做饭时，炊烟都要在院子里盘旋一会儿，才能慢慢升向天空。我小时候最喜欢蹲在厨房门口，看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灶台是用泥土和砖块砌成的，表面被烟火熏得发黑，却干净得没有一点油污。母亲总说，灶王爷爱干净，把灶台擦亮了，他才会保佑家里人平安。

　　那时候没有天然气，做饭全靠烧柴火。我常常帮母亲添柴，看着火苗在灶膛里跳跃，把母亲的脸映得通红。柴火都是父亲从山上砍回来的，码在厨房的墙角，堆得像一座小山。每到冬天，厨房就成了最暖和的地方，母亲会在灶台边烤几个红薯，等红薯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时，她就把红薯扒出来，用手剥开焦黑的外皮，里面的瓤金灿灿的，冒着热气。我捧着红薯，烫得直跺脚，却舍不得放下，一口咬下去，甜得能把舌头都化掉。

　　去年回去，母亲已经用上了天然气，灶台也换成了不锈钢的，干净又明亮。可她还是习惯在厨房的角落里堆一些柴火，说是偶尔想烧点红薯吃。我陪她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看着天然气的蓝色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煮着我爱吃的玉米。母亲忽然说：“还是以前烧柴火好，你小时候总在灶膛里埋土豆，有时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土豆都烤成炭了。”我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却悄悄落了下来。原来那些我以为早就忘记的小事，母亲都还记得。

　　老房子的檐角下，挂着一个旧灯笼。灯笼是红色的，上面绣着“福”字，只是常年风吹雨淋，红色已经褪成了浅粉色，“福”字的边角也有些磨损。我小时候总喜欢在灯笼下面跳，想够到灯笼的穗子，可不管我怎么跳，都差一点。父亲见了，就把我抱起来，让我的手能碰到灯笼的穗子。我握着穗子，笑得合不拢嘴，父亲也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能自己够到了。”

　　如今我长大了，不用踮脚也能碰到灯笼的穗子，可我却再也没有那样跳着去够过。去年春节，母亲把灯笼擦干净，又在里面装了新的灯泡。晚上开灯时，暖黄色的光从灯笼里透出来，照在院子里，也照在母亲的脸上。母亲坐在灯笼下面，给我缝一件棉袄，针线在她的手里穿梭，动作还是那样熟练。我坐在她身边，看着灯笼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忽然觉得，时间好像变慢了，慢得能让我把所有的温柔都记在心里。

　　今年春天，我又回到了老房子。檐角的水珠还在滴落，枇杷树的叶子还是那样绿，母亲还在厨房给我煮玉米。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阳光慢慢爬过院墙，照在门框上的刻痕上。那些刻痕，就像一串密码，记录着我成长的点点滴滴，也记录着老房子里的光阴。

　　我忽然明白，老房子不是一座冰冷的建筑，它是有温度的，它藏着祖父的笑容，父亲的肩膀，母亲的牵挂，也藏着我所有的回忆。不管我走多远，不管我在外面经历了多少风雨，只要回到这里，我就能找到最初的温暖。

　　檐角的光阴，就这样慢慢流淌着，不慌不忙，温柔而坚定。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停下脚步，却会把所有的美好都留在原地，等着我们回来，一一拾起。
　　檐角的光阴

　　我总在某个微雨的清晨，被檐角滴落的水珠惊醒。那水珠悬在青灰瓦当的边缘，像一枚透明的琥珀，裹着昨夜未散的星子，迟迟不肯落下。等它终于坠向地面时，会在青石板上敲出一声轻响，不似钟声那般厚重，也不似雨滴那般杂乱，倒像是时光轻轻翻页的声音——这是老房子独有的韵律，藏着我半生都读不尽的温柔。

　　老家的房子该有六十年了。木质的门框被岁月磨出了温润的包浆，指腹抚上去，能触到木纹里嵌着的细尘，那是我小时候趴在门框上画画留下的痕迹。门框右侧离地半尺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是父亲在我五岁那年量身高时划下的。后来每年端午，他都会让我背靠着门框站好，用铅笔再添一道新的印记。那些刻痕渐渐从脚踝爬向腰际，像一串向上生长的音符，直到我十六岁那年离开家，最后一道刻痕停在了一米六五的位置，从此便再也没有变长过。

　　去年清明回去，我又站在那道刻痕前。阳光从木格窗里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也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试着把肩膀贴紧门框，指尖刚好能碰到最上面那道刻痕，而脚跟却离最早的那道刻痕差了一截——原来不是我长高了，是老房子的地面，在岁月里悄悄陷下去了一点。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刚蒸好的青团，见我对着门框发呆，笑着说：“这门框再留几年，怕是要被你磨出坑了。”我接过青团，咬下一口，艾草的清香混着豆沙的甜，瞬间漫过舌尖，和二十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房子的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是祖父在我出生那年栽下的。我记事时，它已经长得比院墙还高，每到初夏，枝头上就挂满了黄澄澄的果子。那时候祖父还在，每天清晨都会搬一把竹椅坐在树下，戴着老花镜读报纸。我常常趁他不注意，踮着脚从低处的枝桠上摘一颗枇杷，擦都不擦就塞进嘴里。有时候被祖父发现了，他也不恼，只是放下报纸，慢悠悠地说：“慢些吃，当心核卡着。”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帮我把摘下来的枇杷都装进去，还会特意挑几个最大最黄的，放在袋子最上面。

　　后来祖父走了，枇杷树却一年比一年茂盛。去年夏天我回去，发现树枝已经伸到了二楼的窗沿下。母亲说，每年枇杷熟了，她都会摘一些送给邻居，剩下的就晒成枇杷干，装在玻璃罐里等我回来。我走到树下，抬头看见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在地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像是祖父在跟我说话。我摘下一颗枇杷，放进嘴里，还是当年的味道，只是少了些什么——哦，是祖父递袋子时，指尖传来的那点温度。

　　老房子的厨房在院子的西北角，是后来加盖的。厨房的烟囱很矮，每次做饭时，炊烟都要在院子里盘旋一会儿，才能慢慢升向天空。我小时候最喜欢蹲在厨房门口，看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灶台是用泥土和砖块砌成的，表面被烟火熏得发黑，却干净得没有一点油污。母亲总说，灶王爷爱干净，把灶台擦亮了，他才会保佑家里人平安。

　　那时候没有天然气，做饭全靠烧柴火。我常常帮母亲添柴，看着火苗在灶膛里跳跃，把母亲的脸映得通红。柴火都是父亲从山上砍回来的，码在厨房的墙角，堆得像一座小山。每到冬天，厨房就成了最暖和的地方，母亲会在灶台边烤几个红薯，等红薯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时，她就把红薯扒出来，用手剥开焦黑的外皮，里面的瓤金灿灿的，冒着热气。我捧着红薯，烫得直跺脚，却舍不得放下，一口咬下去，甜得能把舌头都化掉。

　　去年回去，母亲已经用上了天然气，灶台也换成了不锈钢的，干净又明亮。可她还是习惯在厨房的角落里堆一些柴火，说是偶尔想烧点红薯吃。我陪她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看着天然气的蓝色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煮着我爱吃的玉米。母亲忽然说：“还是以前烧柴火好，你小时候总在灶膛里埋土豆，有时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土豆都烤成炭了。”我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却悄悄落了下来。原来那些我以为早就忘记的小事，母亲都还记得。

　　老房子的檐角下，挂着一个旧灯笼。灯笼是红色的，上面绣着“福”字，只是常年风吹雨淋，红色已经褪成了浅粉色，“福”字的边角也有些磨损。我小时候总喜欢在灯笼下面跳，想够到灯笼的穗子，可不管我怎么跳，都差一点。父亲见了，就把我抱起来，让我的手能碰到灯笼的穗子。我握着穗子，笑得合不拢嘴，父亲也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能自己够到了。”

　　如今我长大了，不用踮脚也能碰到灯笼的穗子，可我却再也没有那样跳着去够过。去年春节，母亲把灯笼擦干净，又在里面装了新的灯泡。晚上开灯时，暖黄色的光从灯笼里透出来，照在院子里，也照在母亲的脸上。母亲坐在灯笼下面，给我缝一件棉袄，针线在她的手里穿梭，动作还是那样熟练。我坐在她身边，看着灯笼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忽然觉得，时间好像变慢了，慢得能让我把所有的温柔都记在心里。

　　今年春天，我又回到了老房子。檐角的水珠还在滴落，枇杷树的叶子还是那样绿，母亲还在厨房给我煮玉米。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阳光慢慢爬过院墙，照在门框上的刻痕上。那些刻痕，就像一串密码，记录着我成长的点点滴滴，也记录着老房子里的光阴。

　　我忽然明白，老房子不是一座冰冷的建筑，它是有温度的，它藏着祖父的笑容，父亲的肩膀，母亲的牵挂，也藏着我所有的回忆。不管我走多远，不管我在外面经历了多少风雨，只要回到这里，我就能找到最初的温暖。

　　檐角的光阴，就这样慢慢流淌着，不慌不忙，温柔而坚定。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停下脚步，却会把所有的美好都留在原地，等着我们回来，一一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