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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盐生花上附怨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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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萤将蓬蓬叫醒,扶她起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蓬蓬揉了揉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的额头,“我给那丑怪清心,却被他身上的一股力量冲昏了头了,脑袋本来就鼓了包了,现在更疼了。”
晚萤走近小怪,小怪已经不再骂骂咧咧,而是一脸痛苦难耐的神情,像在跟什么东西斗争的样子,她疑惑道:“小怪怎么了?他跟之前发病时不一样。”
司旻走近小怪,察看道:“有一股邪气正侵入他的体内作祟,他现在并不是简单的发病。”
“怎会无缘无故被邪气入侵?”晚萤疑惑着,看到被抛在一边的一朵盐生花,想起小怪说要拿这朵盐生花修炼的,现在见到他这副样子,想道:“他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蓬蓬道:“很有可能,我刚进来的时候他正对着这朵花在修炼呢!”
晚萤拿起那朵盐生花,拈着它仔细瞧着,忽然发现本来发出莹白色光芒的花蕊现在有一团灰白色的雾气萦绕在上面,如果不细察的话根本看不出。她疑惑道:“盐生花的花蕊为何会这样?”
司旻拿过她手中的盐生花,两指并拢,去触碰那团灰白色的雾气,雾气触到他手指的皮肤后化成了一颗颗深灰色的小水珠,司旻震惊道:“是无间怨气!”
晚萤虽然对无间也没有太多了解,但也知道那是一个绝境,她猜测:“无间怨气附着在盐生花上,妖们又要通过盐生花修炼,那妖们中的怨气就是因为盐生花了?!”
蓬蓬道:“所以根本不是来自人间的不良之气!”
司旻将手指上的小水珠抖落,水珠落到地面上立即消失不见,他不解道:“可是无间虽是六界怨魂的宿所,但怨魂只进不出,怨气又怎会出现在妖域?难道是无间怨笼哪里破损了?”
晚萤为证实这个猜测,从布袋中拿出另一朵盐生花,却发现这朵盐生花的花蕊上并没有灰白色的雾气,而且连莹白色的光芒都没有,“难道是怨气一直在花蕊上萦绕停留得久了,将盐生花的光泽也吞噬了吗?”
司旻也生了担忧:“没有了光泽的盐生花已经成了一朵普通的、只具观赏性的花,如果妖域的盐生花都变成了这样,那盐岩蔓延,妖域也要毁灭了。不行,我得回妖域一趟。”
晚萤道:“可是没有盐怎么去妖域?”
司旻道:“不需要,你跟着我就好。”
晚萤才想到他不是凡人,又何须用盐去妖域。可是她也没有要跟他一起去啊!钟缘还在房间呢!
但不及她拒绝,司旻就抓住她,幻化出一个光圈,将他们萦绕,晚萤被强光耀得睁不开眼睛。她知道跳脱不开了,迅速解下乘风剑扔给蓬蓬,嘱咐道:“蓬蓬,一定看好钟缘啊……”
蓬蓬叫着“晚晚”,但转瞬间晚萤已经和司旻同光圈一起消失了。
当晚萤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来到了妖主的宫殿门外。宫殿内,妖主坐在宝座上神情十分焦虑。
晚萤跟司旻走进去,妖主见到司旻后立刻从宝座上下来,问道:“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
司旻将那朵还萦绕有灰白色雾气的盐生花给了妖主,“妖域所传的不良之气与盐生花有关,是无间怨气。”
妖主端详着盐生花的花蕊,疑惑道:“可是我当时采下的时候并没有问题啊?会不会是被他们带到了人间去才沾染了怨气的?”
妖主还是不相信怨气是出自妖域内,晚萤道:“可能现在是子时,中了怨气的妖们不也都是子时发病的吗?”她拿出她的那一朵盐生花,“我这里还有一朵,但与那一朵有不同,不仅没有怨气,而且连光泽都没有了,所以不是因为去人间的问题。而且这一朵也不知是谁放到我身上的,妖主可有查到偷采盐生花的妖吗?”
妖主烦恼道:“查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查出。那些中了怨气的妖们如果一直无法去除怨气,就算不是无间怨气,他们也会因为怨气堕入无间。现在我虽然下了禁令,但每天还是有新增的中了怨气的妖,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大人能确定是盐生花的问题吗?”
司旻道:“单凭这两朵花确实还不能确定,请妖主带我们去盐岩地一看吧。”
“好。”
可当他们到了盐岩地后发现生长在这里的盐生花并没有任何异样。
妖主道:“盐生花一如往常,根本不是盐生花本身的问题,还是人间……”
妖主说话间,晚萤又采下了一朵盐生花,底下的盐岩开始蔓延开去,妖主怒道:“你怎么又采下一朵!”
晚萤盯着盐生花的花蕊,不一会,花蕊中开始出现灰白色的雾气,晚萤确定道:“怨气只有在盐生花被采下后才能显现。”
妖主不相信,紧接着又采了一朵,怨气果然又在花蕊中显现,她又飞到山上不同的地方采了几朵,都是一样的结果,至此她才相信了,可还是疑惑道:“可是我先前采那一朵的时候根本没有事啊?”
晚萤道:“中了怨气的妖们不也是在子时才发病的吗?”
司旻道:“是,或许只有怨气力量最盛的时候,才能在无间之外显现或发作,而这个时间就是每日子时。可是盐生花怎会沾染上无间怨气呢?”
妖主怒道:“盐生花一直生长在盐岩地,根本不会接触到外界的东西,定是谁将怨气散播到盐生花上的!他是要毁了妖域!”
晚萤道:“这个人的目的如果是毁了妖域的话,可见他是不知道盐生花的秘密的,不然直接将盐生花都采了去,妖域不就形同毁灭了吗?”
妖主警惕地瞪着晚萤道:“你如果将盐生花的事往外说一个字,我定不会饶你!”
晚萤立即解释道:“我并没有要对妖域不利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人要不就是不知道盐生花的秘密,要不就是另有别的目的。”
司旻问妖主:“妖域可与何人生了仇怨吗?”
妖主思索过后摇了摇头,又突然想到一人,皱眉道:“难道是他?可是都已经过了五百年了,他……”
司旻道:“那个人如果想毁了妖域,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毁了,而且根本不必用这种方法。”
妖主叹气道:“是,他根本用不着,就算他法力尽失,也可以直接将盐生花采了去。可是除了他,我再想不到别人。”她又忽然惊恐起来:“虽然他知道盐生花是妖域的命门,但妖们如果中了怨气堕入无间,六界就再无妖。妖都死绝了,就算妖域还在,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他针对的不是妖域,而是妖族,他这么做是要将我妖族连根铲除了!”
晚萤很好奇这人到底是谁,不仅和妖域有这么大的仇恨,还能让妖主对他有如此大的恐惧。
司旻道:“这些都只是猜测,妖主先不必恐慌,他已经五百年没有露面了,而且焚海那边未曾传来什么异常。”
五百年没有露面的一个人,却还让妖主如此恐慌,晚萤想这人曾经定是叱咤四方,提醒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这人是谁,但既然都那么多年未见他了,又怎知他现在如何?如果他曾经很强大,那就更不能轻视了,或许他已经修成仙了呢。”
“修成仙?”司旻仰天大笑。
妖主也去了惧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萤也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大笑,仿佛自己说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笑话。
见他们笑个不停,晚萤无奈道:“我们现在不应该想一想怎样处理这些盐生花吗?”
妖主瞬间收起了笑容,现在虽然已经确定了怨气的来源,可是却更加烦恼了,“难道要将盐生花全部铲除毁了妖域吗?”
司旻道:“全部铲除倒也不用,因为我们不管是采下盐生花还是置身于盐岩地,都没有中怨气,如此只要找到怨气侵入妖的途径就好。”
“那这途径是什么?”妖主愁眉紧锁。
司旻问道:“盐生花除了能抑制盐岩的生长之外就是助妖修炼了是吗?”
妖主道:“是。”
司旻道:“这就对了,妖主虽然下了禁令,但并没有禁止妖们来盐岩地借盐生花修炼。”
晚萤想到小怪也是因为用那朵盐生花修炼,中的怨气才更深了一层。
妖主肯定道:“没错,中了怨气的妖大多都是低修为的妖,因为高修为的妖已经不必再借盐生花修炼了。如此只要不再借盐生花修炼,那就算盐生花中的怨气不除,对妖域也暂时没有妨害了。”
司旻摇头道:“这样只是不会再有新增的中怨气的妖,如果找不到净化怨气的方法,那已经中了怨气的妖们还是无救。”
晚萤虽知书上所写萤山萤虫之光有净化之力,可是他们无法带那么多妖去萤山,她望着满山的盐生花,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怨气既然能被带到妖域注入到盐生花中,那净化之力为何不能注入盐生花中呢?”
“道理上是说得过去”妖主道,“可是哪里有什么净化之力?”
晚萤于是将书上所写的萤山的传说告诉了妖主,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旻打断:“你此生去不了萤山,也去不得萤山。”
晚萤因为霉运也经常对自己没有信心,可是却从来没有完全否定过自己,听司旻如此说着实有些生气了,“不去一试你又怎知我见不到?又为何去不得?难道我去萤山妨碍到你了吗?”
司旻道:“如果是妨碍到我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似有话不能说出口,看起来极其烦恼。
妖主道:“妖域的事不用劳烦任何人,我亲自去萤山带回那萤虫的净化之力。”
司旻却道:“萤山不属于六界,没有固定的位置,只可在世间至暗之时设法远观。”他又看了晚萤一眼,“还有,六界之内,除了她,谁都进不了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