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血函 ...


  •   2073年,新海市的酸雨连下了三天。

      潮湿的空气裹着霓虹的光晕,在底层街区的污水沟上折射出诡异的色彩,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基因药剂的苦涩、变异植物的腥甜,还有铁锈般的血腥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个城市笼罩。黎朔趴在冰冷的合成树脂瓷砖上,额角的血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痕,顺着瓷砖缝隙蜿蜒爬行,像极了他记忆中母亲实验笔记里记载的变异蠕虫。

      后脑勺的钝痛还在持续,不是物理撞击后的单纯肿痛,而是带着生物芯片过载的麻痹感,一丝丝钻进神经末梢。他才21岁,在底层街区摸爬滚打了五年,从被蛇徽会追杀的孤儿,到靠破解地下信息黑墙谋生的“幽灵黑客”,早就习惯了在疼痛中保持清醒。金黑色的瞳孔在模糊的视野里骤然收缩,褪去最后一丝刚苏醒的迷茫,只剩下淬过冰的冷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癫。

      他是被一阵有规律的指甲刮擦声吵醒的。

      那声音频率精准得可怕,恰好卡在生物芯片的共振频段,既刺耳又黏腻,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抠挖防辐射合金墙壁,每一下都敲在神经最敏感的地方。黎朔没有立刻睁眼,而是屏住呼吸,用耳朵捕捉房间里的所有动静——五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三个带着急促的恐惧,一个刻意压低却难掩焦躁,还有一个……几乎听不到,像是刻意隐藏着什么。

      还有电流的滋滋声,来自头顶那盏不合时宜的老式白炽灯。在全息照明普及的2073年,这种原始光源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恶意,裸露的电线裹着灰尘,投下的阴影在墙壁上扭曲蠕动,像无数只基因编辑失败的触手。

      “醒了?”沙哑的女声响起,带着浓重的喘息,袖口摩擦布料的声音里,混着细微的粉末簌簌声——黎朔瞬间判断出,那是蛇徽会实验基地特有的灰色合金粉末,和他胸前母亲遗留的吊坠材质完全一致。

      黎朔缓缓睁开眼,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额前,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他没有挣扎着起身,反而保持着趴卧的姿势,金黑色的瞳孔不动声色地扫过整个房间。

      这是一个约十平米的封闭空间,四周是泛着霉味的防辐射壁板,剥落处露出暗褐色的锈蚀痕迹,像干涸的血痂,又像某种生物组织的残留。没有门窗,只有四个墙角各放着一个黑色铁盒,材质是黑市上昂贵的防撬合金,专门用于储存危险实验样本。房间中央,白色粉笔圈出的圆形区域里,用黑色墨水写着一行诡异的字迹:“游戏规则:找到三把钥匙,打开三个铁盒,一小时内破解谜题,超时者,死。”

      最后那个“死”字,笔画厚重,像是用鲜血浸透后书写,右下角藏着一个极其细微的蛇形刻痕——蛇徽会的标志,与母亲失踪前留下的旧照片背后的刻痕一模一样。

      房间里的另外五个人,姿态各异,却都带着同样的惊恐与戒备:

      穿保洁服的中年女人蹲在墙角,蓝色工作服沾着不明化学污渍,袖口沾着灰色粉末,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脖颈后的生物芯片接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发出求救信号,又像是被远程操控的警示灯;

      西装革履的男人半跪在地上,用领带撬动着瓷砖,熨烫平整的西装沾着底层街区特有的油污,头发凌乱,额角青筋暴起,嘴里念念有词,脖颈后的芯片接口快速闪烁,显然在试图连接外部网络,却被信号屏蔽器阻断,发出刺耳的杂音;

      穿校服的女孩蜷缩在角落,蓝白色校服裙的破口处露出皮肤下淡紫色的纹路——那是底层人廉价基因编辑的副作用,她双手抱膝,肩膀颤抖,却刻意压低了哭声,手指在地面上无意识地画着某种图腾,与黎朔吊坠上的灰色纹路隐隐呼应;

      一对年轻情侣靠在墙边,男孩穿黑色连帽衫,牛仔裤沾着酸雨侵蚀的锈迹,双手握拳,眼神警惕如野兽,后腰处隐约凸起一个硬物,像是黑市买来的紧急强化药剂注射器;女孩穿白色连衣裙,裙摆沾着变异植物的枯叶,埋着头,双手紧紧抓着男孩的衣角,脖颈后的生物芯片接口闪烁着规律的绿光,像是在接收某种指令。

      “这是哪儿?谁把我们带到这来的?”西装男突然停下撬动瓷砖的动作,喘着粗气问道,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明显的怀疑与焦躁,“是蛇徽会吗?你们谁和蛇徽会有关系?”

      “蛇徽会”三个字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房间里的压抑气氛。

      保洁阿姨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收到了血函!红色的信封,上面写着‘想活,就来玩游戏’,还有我女儿的生物芯片编号!她去年拒绝了蛇徽会的实验,就失踪了!”

      “我也收到了!”校服女孩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信封里还有我基因编辑失败的报告,他们威胁我,如果不来,就把我扔去‘废料处理厂’!”

      情侣中的男孩咬牙开口:“我和我女朋友在黑市交易基因药剂时,被人用神经麻痹枪打晕的,醒来就在这了。血函上写着,游戏的奖励是蛇徽会的高级基因优化药剂。”

      西装男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壁板上:“我是蛇徽会旗下生物公司的中层,负责处理实验失败的‘废料’。血函上附了我销毁证据的视频,说我是‘不合格的执行者’,要参加这场游戏接受筛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彼此身上,猜忌像藤蔓一样快速滋生。在这个阶级固化、信任崩塌的2073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可能是敌人。

      黎朔终于缓缓撑起身体,膝盖发出“咔哒”一声脆响。他没有理会众人的惊慌,反而抬手抹了抹额角的血迹,指尖沾染的粘稠触感让他眼底的疯癫更甚。他摸了摸口袋,手机、信号干扰器和钱包都不见了,只剩下胸前那枚刻着灰色纹路的金属吊坠,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像是母亲在无声提醒他什么。

      “血函。”黎朔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房间里的嘈杂,“红色信封,没有寄件人,除了规则,还有每个人最在意的东西——或是威胁,或是诱惑。”他金黑色的瞳孔扫过众人,“你们的血函里,都提到‘蛇徽会’了,对吗?”

      保洁阿姨和校服女孩下意识点头,情侣中的男孩眼神闪烁,没有否认,西装男则脸色更加难看。

      “所以这场游戏,是蛇徽会办的。”黎朔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目的是什么?筛选。”他蹲下身,指尖划过中央粉笔圈里的“死”字,“筛选出足够狠、足够聪明、足够不择手段的人——或许是成为他们的实验体,或许是成为新的‘执行者’。”

      “那我们怎么办?真的要找钥匙?”保洁阿姨急切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依赖。

      “不然呢?”黎朔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等着超时被处死,还是指望蛇徽会突然良心发现?”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个房间里,藏着三把钥匙和三个谜题。规则只说超时者死,没说找到钥匙的人就能活,也没说只能一个人活。”

      “你的意思是……合作?”情侣中的男孩皱眉,语气带着戒备,“在蛇徽会的游戏里,合作就是自寻死路!”

      “我没说合作。”黎朔淡淡开口,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晃动,“我只说,各自为战可以,但别妨碍别人。毕竟,一个人的时间不够,一群人的内斗,只会死得更快。”他的话里没有丝毫温度,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逻辑。

      西装男嗤笑一声:“你说得倒轻巧!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你找钥匙,最后自己独占?在这个地方,只有自己才可信!”他说完,转身继续撬动瓷砖,动作比之前更加疯狂,领带被扯得变形,手指关节磨出了红印。

      黎朔没有反驳,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知道,在绝对的恐惧面前,猜忌是人性的本能,而他要做的,不是改变人性,而是利用它。

      他没有盲目翻找,而是靠在壁板上,开始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动作和表情:

      西装男看似疯狂,却在撬动瓷砖时刻意避开了中央粉笔圈周围的区域,显然在怀疑那里有陷阱;

      保洁阿姨蹲在墙角抠墙皮,动作缓慢,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其他人的口袋,袖口的灰色粉末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她的口袋里鼓鼓囊囊,似乎藏着什么;

      校服女孩依旧蜷缩在角落,手指停止了画图,却悄悄将一块碎石攥在手心,皮肤下的紫色纹路隐隐发光;

      情侣中的男孩拉着女孩在房间另一侧翻找,男孩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其他人身上,女孩则机械地拨弄着地面的灰尘,眼神空洞,却在男孩不注意时,将一枚微型芯片塞进了砖缝。

      黎朔的目光最终落在保洁阿姨的口袋上。他记得,母亲的实验笔记里记载过,蛇徽会的早期实验人员,都会佩戴一枚灰色合金纽扣,上面刻着与吊坠相同的纹路——而保洁阿姨袖口的粉末,正是这种合金的碎屑。

      “阿姨,你口袋里是什么?”黎朔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压迫感。

      保洁阿姨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下意识捂住口袋:“没、没什么,就是保洁工具。”

      “拿出来看看。”黎朔没有逼近,只是站在原地,金黑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她,“如果是工具,或许能帮大家找钥匙;如果不是……”他没有说下去,但语气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西装男也停下了动作,眼神不善地看向保洁阿姨:“对!拿出来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保洁阿姨被逼得退无可退,只能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东西:一把小巧的扫帚头、一块皱巴巴的抹布、一把银色螺丝刀,还有一枚灰色的纽扣——上面刻着与黎朔吊坠完全一致的纹路,正是蛇徽会早期实验人员的制服纽扣。

      “这是什么?”西装男立刻问道,眼神贪婪,“是不是钥匙?”

      “不是钥匙,是……是我女儿的。”保洁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失踪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

      黎朔的指尖划过吊坠,心里了然。这个保洁阿姨,恐怕不只是普通的保洁员,她的女儿,或许也曾是蛇徽会的实验体,甚至可能与母亲当年的实验有关。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转身走向房间的一个角落,开始检查那里的瓷砖。他注意到,有些瓷砖的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撬动过,而另一些瓷砖的颜色略深,似乎是被水浸泡过。

      突然,校服女孩的尖叫声响起:“我找到了!这里有一把钥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女孩蹲在一块松动的瓷砖旁,手里拿着一把铜制钥匙,约五厘米长,柄部刻着细小的蛇形图案。她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皮肤下的紫色纹路变得更加清晰。

      西装男眼睛一红,立刻冲了过去:“给我!”

      女孩下意识将钥匙藏在身后,眼神恐惧:“这是我找到的!”

      “凭什么你拿着?”西装男面露凶光,步步紧逼,“你一个小姑娘,就算有钥匙也破解不了谜题,不如给我,我找到其他钥匙后,或许可以带你活下来!”

      “你骗人!”女孩后退一步,眼泪涌了出来,“你只是想抢我的钥匙!”

      “敬酒不吃吃罚酒!”西装男被激怒了,猛地扑了上去,想要抢夺钥匙。女孩吓得尖叫躲闪,脚步踉跄,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保洁阿姨突然冲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钥匙,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躲到了墙角,双手紧紧捂住口袋,眼神里满是贪婪与恐惧:“这把钥匙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有了它,我就能活下去!”

      “你他妈找死!”西装男勃然大怒,转身冲向保洁阿姨,拳头紧握。

      场面瞬间失控。情侣中的男孩拉着女孩躲到一边,冷眼旁观,甚至悄悄摸出了后腰的强化药剂注射器;黎朔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闹剧,金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审视。

      保洁阿姨被西装男按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哭喊,双手死死护住口袋:“放开我!这是我的钥匙!我要找我女儿!”

      西装□□本不理会她的哭喊,一拳拳打在她的脸上,下手又重又狠:“把钥匙交出来!交出来!”他的眼神疯狂而狰狞,脖颈后的生物芯片接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鲜血从保洁阿姨的嘴角流出,滴在地面上,与黎朔之前留下的血渍混合在一起。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却依旧死死攥着口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黎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最后一丝不忍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纯粹的冷静与疯癫。他知道,在这场游戏里,善良是原罪,软弱是死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接受这个吃人的规则,甚至……利用别人的恶。

      突然,房间里的白炽灯闪烁了一下,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然后彻底熄灭。

      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啊!”女孩的尖叫声划破黑暗。

      “谁?谁在碰我?”西装男的怒吼声响起,伴随着打斗的声音。

      “钥匙!我的钥匙!”保洁阿姨的哭喊声响彻房间。

      “别动她!”情侣中男孩的声音带着愤怒,紧接着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黎朔没有动,只是靠在墙壁上,屏住呼吸,用耳朵捕捉着每一个声音。黑暗放大了恐惧与欲望,也让人性的恶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跑过,有人撞到了他的肩膀,力道很大,但他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呼吸,金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依旧能捕捉到模糊的光影。

      他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听到了拳头砸在□□上的闷响,听到了钥匙掉落的清脆声响,还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咔哒”声——像是某个机关被触发。

      不知过了多久,白炽灯突然重新亮起,刺眼的光线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黎朔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比之前更加惨烈:

      保洁阿姨躺在地上,额头淌着鲜血,已经没了呼吸,双手依旧紧紧攥着口袋,口袋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空空如也。那枚灰色纽扣掉在她的手心,与地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透着一股诡异的凄凉。

      西装男压在她的身上,脸上沾满血污,眼神疯狂而狰狞,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铜制钥匙,蛇形图案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钥匙是我的了。”

      情侣中的女孩蜷缩在角落,已经吓晕过去,脸色苍白如纸。男孩站在一旁,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水果刀——那是用废弃实验器械改造的武器,刀刃上的血迹不知是保洁阿姨的,还是其他人的。

      校服女孩蹲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破碎的瓷砖,边缘锋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奋,皮肤下的紫色纹路闪烁着微光。

      黎朔的目光落在西装男手里的钥匙上,金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惊讶,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他早就猜到,为了钥匙,一定会有人不择手段,甚至杀人。而这,或许正是蛇徽会想要看到的。

      就在这时,墙角的一个铁盒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自动弹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里。铁盒里放着一张白色纸条,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几行字,落款处是蛇形标志。

      西装男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拿起纸条,大声念了出来,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与急切:“谜题一:人性本恶,杀戮为乐。下一把钥匙,在死者的身上。”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保洁阿姨的尸体上,眼神里充满了惊讶、贪婪与犹豫。

      西装男眼神一亮,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立刻蹲下身,开始在保洁阿姨的身上摸索起来,双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钥匙!一定在她身上!”

      黎朔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西装男疯狂的举动,看着情侣男孩握紧水果刀的手,看着校服女孩眼底的兴奋,突然觉得这场游戏很有趣。

      蛇徽会想要筛选恶,那他就奉陪到底。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血污的手指,又抬头看向天花板上滋滋作响的白炽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疯癫而冰冷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轻声说道,金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算计与兴奋,“下一把钥匙,真的在死者身上吗?”

      他没有去凑热闹,反而转身走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一块颜色略深的瓷砖。他记得,刚才保洁阿姨一直蹲在这里抠墙皮,而这块瓷砖的边缘,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划痕,像是被螺丝刀撬动过。

      他用手指抠住瓷砖的边缘,轻轻一撬,瓷砖应声而起。

      下面没有钥匙,只有一个小小的凹槽,里面放着一张微型芯片——与情侣女孩之前塞进砖缝的芯片一模一样。

      黎朔拿起芯片,放在指尖把玩着,金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算计。他大概猜到了,这场游戏里,每个人都藏着秘密,每个人都可能是蛇徽会的棋子,也可能是彼此的敌人。

      而他,黎朔,既不想做棋子,也不想做猎物。

      他要做那个下棋的人,要做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不管是蛇徽会的阴谋,还是母亲失踪的真相,他都会一点点揭开。用他的聪明,用他的果断,用他骨子里的疯癫,赌上自己的性命,在这场吃人的游戏里,杀出一条血路。

      房间里的白炽灯依旧滋滋作响,晃动的阴影在墙壁上跳跃,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期待。而黎朔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下一个目标——那个蜷缩在角落,手里攥着瓷砖碎片,眼神里藏着兴奋的校服女孩。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的秘密,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而解开这些秘密,或许就能找到第二把钥匙,甚至……接近蛇徽会的核心。

      黎朔缓缓站起身,乌黑的发丝在灯光下晃动,金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场。他一步步走向校服女孩,脚步轻盈,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你刚才,在地面上画的是什么?”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力,“是蛇徽会的图腾,还是……反抗组织的暗号?”

      校服女孩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瓷砖碎片的手紧了紧,眼神里的兴奋瞬间被恐惧取代。

      黎朔看着她的反应,嘴角的笑容更加冰冷。

      看来,他的“赌”,又要赢了。

      而这场游戏,只会越来越有趣。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