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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乱子入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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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怪虫们还想要烬彻底失去意识后的身体。
与烬那稀少变异种特有的生殖腔。其实烬不是标准的3S级别军雌，他的精神力早在3年前超越的3S级，已经无法用虫族现有的仪器测量。
而作为变异闪蝶种，多尾凤蛾，研究院看上了他的身体作为实验材料。
如果困扰帝国百余年的精神力研究无法在对烬的研究里解决，把烬的精神海彻底废了也没关系。会有繁育科资深大佬接手烬的身体。
总之，在科研院和机密研究所的眼中，哪怕是帝国元帅，在科研虫面前，在虫族的繁育危机面前。
烬也只不过是是科研院眼中即将到手的绝佳小白鼠。
所以，这次，他们派来了塞缪尔。
所以他们带来了菲利。
如果烬真的精神海濒临崩溃，就不得不接受菲利的“安抚“——那样一来，雄保会就能以“救命恩虫“的名义，进一步控制烬和寂灭者军团。
而塞缪尔的任务，就是试探。
试探烬是否恢复了。
试探寂灭者是否有了技术突破。
试探烬是否还会乖乖配合科研院的安排。
可惜……
他们算错了。
小雄虫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盘棋局。
烬的视线落在对面，塞缪尔那张因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上，心里冷笑。
就在一周前，情报部门就已经递交了一份关于塞缪尔的详细背景调查。
塞缪尔·维克多，四十三岁，科研院神经医学部副主任。
看起来职位不低，实际上？
他是靠着兄长的雄主——雄保会执行委员埃德蒙的关系才爬到这个位置的。
学术成果寥寥无几，十年间只发表过三篇论文，其中两篇还是挂名。
真正的研究工作他几乎不参与，却擅长在各种政治场合穿针引线、拉关系、做面子工程。
科研院神经医学部去年的预算是八千万星币，其中用于实际研究的不到30%。剩下的钱都花在了“学术交流“、“星际学术峰会“、“设备采购“这些名目上。
而负责设备采购的供应商，恰好是埃德蒙委员名下的企业。
这就是塞缪尔的底牌。
也是他的软肋。
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他当然可以立刻将这些材料提交给军事法庭。
但那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塞缪尔倒下了，雄保会会立刻派来更谨慎、更清白的代表——那时候，他就失去了这个可以钳制塞缪尔，随时引爆的“把柄“。
更重要的是，休的安抚成功还需要时间巩固。
甚至伊赛尔表示，元帅应该和小雄虫多来几次。
...总之，目前78%的稳定率虽然已经是奇迹，但要说服整个帝国医学界，还需要更多的临床数据、更长的观察周期。
如果现在就彻底撕破脸……
科研院和雄保会会不择手段地打压、诋毁这项研究。
甚至，可能会对休下手。
所以，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
让塞缪尔以为自己还有转圜余地，让科研院以为还能谈判，用这些证据作为“威慑“，为寂灭者争取足够的时间。
等到医疗成果彻底坐实，可以公开发表的那一天……
再一并引爆这些丑闻，借助舆论的力量，彻底打破科研院对高级军雌医疗的垄断。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稳住塞缪尔，保护休，争取时间。
他已经看清了整盘棋局，也摸透了对手的虚实。
现在，该收网了。
“……我是说，关于您精神海的状况，科研院非常关心。这次特意为您带来了菲利阁下，B级雄虫的信息素对S级军雌的安抚效果是有目共睹的。只要元帅阁下愿意配合……“
“安抚？“烬淡淡地重复了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抬起眼，金色的眼瞳冷冷地盯着塞缪尔。
“不必了。请您代我向科研院问好——找一位B级雄虫安抚3S级军雌？“
言下之意是：他不够格。
“元帅大虫这话……“
“B级雄虫的信息素，最多只能安抚S级雌虫的精神海。“烬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如刀，“塞缪尔博士，您这是在确认我的精神海受损程度，还是在试探我是否真的需要'救助'？“
塞缪尔的笑容僵了一瞬：“元帅阁下言重了，科研院只是出于对帝国最高战力的关心……“
“关心？“烬打断他，“如果真的是关心，就不会在我拒绝之后还纠缠不休。“
他顿了顿，金色的眼瞳冷冷地盯着塞缪尔，“我的精神海状况，不劳科研院费心。“
塞缪尔心里一沉，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元帅阁下，您的精神海在前线受创积劳成疾，这是所有虫都知道的事实。B级雄虫的信息素只能暂时安抚，如果不尽快接受治疗……“
“现在没有雄虫阁下能够安抚您的情况，您完全需要科研院的支持与个体研究，来争取更好的科技治疗效果！“
“我说了，不需要。“烬的语气更冷了。
“可您不能讳疾忌医！“塞缪尔提高了音量，似乎是被激怒了，“如果您的精神海彻底崩溃，整个帝国的防线都会……“
“寂灭者医疗队已经有了成果。“烬淡淡地说，“我的精神海已经稳定。“
塞缪尔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骤然得到信息的得逞：“什么？寂灭者？你们那支实验性质的医疗队？不可能！他们的技术根本不可能……“
原本是不可能，可是自从休出现...
烬镇定淡然地看着塞缪尔的反驳。
塞缪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变得尖锐而专业：“元帅阁下，恕我直言，3S级军雌的精神海创伤，涉及的是量子级别的神经元重构。科研院投入了二十年、动用了帝国最顶尖的三十七位神经学专家，至今也只能做到60%的稳定率。“
“您说寂灭者有了成果？“塞缪尔冷笑，“那请问，是用的什么技术路线？神经胶质细胞诱导？还是精神海共振疗法？稳定率达到多少？有多少例临床数据支撑？“
他一连串专业问题砸过来，语速越来越快：“还是说，元帅阁下连基础的医疗报告都拿不出来，就敢说'已经稳定'？这不是科学，这是自欺欺虫！“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更加强硬："既然元帅阁下如此自信，请立刻提交详细的身体数据报告和精神海稳定检测报告，交由科研院进行权威验证。没有经过认证的数据，恕我直言，很难让帝国医学界信服。"
"科研院声称的60%稳定率，是从哪里来的？"烬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据我所知，科研院至今只有两例临床案例——戈登将军稳定率42%，三年后死亡；艾莉卡上将38%，至今靠抑制剂续命。"
"60%？"烬嘴角勾起讽刺，"您是在用未经验证的实验室数据，质疑我的临床结果？"
"至于身体数据报告，涉及军事机密，受保密法保护。精神海稳定报告可以提供——但需等新成果公布后，通过正规渠道提交给军事医学委员会。"
烬强调："不是科研院。"
"在您要求验证我的数据之前——科研院二十年的研究成果，经得起验证吗？那60%是真实数据还是理论推演？八千万经费有多少用在了真正的研究上？"
塞缪尔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数据板，随意地翻动着。
“我手里有一份资料，显示科研院神经医学部去年的预算是八千万星币，其中用于实际研究的不到30%。剩下的钱……“烬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塞缪尔：“都花在了'学术交流'、'国际会议'、'设备采购'这些名目上。巧的是，负责设备采购的供应商，恰好是埃德蒙委员名下的企业。“
“八千万星币。“烬的声音愈发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您知道这笔钱能做什么吗？“
“寂灭者军团一年的军费预算是三十亿星币，其中还有八亿的缺口需要从其他渠道筹措。“
他顿了顿，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讽刺，“为了填补这个缺口，我不得不让S级战斗军雌调入生产部，冒着生命危险去猎杀星兽赚外快。让本该守卫帝国防线的精锐战士，去做猎虫的活。“
塞缪尔的脸色微微变了。
“而科研院神经医学部，“烬的声音更冷了，“一年就能轻松从帝国拨款中拿到八千万星币——相当于寂灭者两个半月的前线补给费用，却只用了不到30%在真正的研究上。“
烬的手指在数据板上滑动，每说一句，就敲击一下桌面：
“这笔钱，够装备八百名士兵的全套作战系统。“
“够建立六十个前线医疗站。“
“够救治两千名伤员。“
“够我的士兵少冒险去猎杀十次星兽。“
他抬起眼，一字一顿：“而科研院用这笔钱，二十年时间，救活了几个3S级军雌？“
“零个。“
“戈登将军死了。艾莉卡上将还在靠抑制剂续命。“
烬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压迫性的阴影，“相比之下，寂灭者医疗队用了不到三个月，就让我的精神海稳定率从崩溃边缘回升到78%。“
“您说，“烬的金色眼瞳冷冷地盯着塞缪尔，“谁更有资格谈'科学严谨'？“
塞缪尔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铁青。
“您……您这是污蔑！“塞缪尔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在颤抖，“您有什么证据……“
“证据？“烬冷冷地打断他，将数据板推到塞缪尔面前，“帝国审计署的报告算不算证据？军事监察委员会的调查记录算不算证据？“
“您如果想看，我可以让您看个够。“
塞缪尔盯着那个数据板，手指颤抖着，却不敢伸手去拿。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位元帅，已不是当初在前线走投无路、不得不向科研院低头的那个烬了。
但他不能就这样退缩。埃德蒙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
“元帅阁下，您这是……毁约？“塞缪尔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威胁，“您之前可是答应过，会在战后无条件配合科研院研究。现在您突然改口，还有信用可言吗？“
他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语气越来越咄咄逼虫：“您要知道，没有雄保会的支持，就算您是元帅，也……“
“也怎么样？“烬打断他，语气冰冷。
塞缪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噎住了。
“至于那份文件，“烬重新坐下，语气恢复了平静，却更加冰冷，“我确实签署过。但请您仔细阅读第七条款——'若受试者在研究期间出现不可预见的医疗突破，或替代治疗方案，科研院应尊重受试者的选择权。'“
“寂灭者医疗队的成果，就是不可预见的突破。“
“这项技术由伊赛尔团队主导，结合了量子神经调节、生物信息素优化等多项前沿研究。“
烬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具体细节涉及军事机密，目前处于保密阶段。“
他顿了顿，金色的眼瞳直视塞缪尔：
“但医疗数据是真实的——从53%的崩溃边缘，到现在的78%稳定率，这是科研院二十年都没能达到的成就。“
“您想质疑这个突破的真实性？可以。“烬的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我可以提交脱敏后的医疗报告给帝国军事医学委员会——一个独立的、不受科研院和雄保会控制的第三方机构。“
“稳定率曲线、神经元修复数据、精神海波动记录，应有尽有。“
“至于技术细节……“他声音一沉，“那是军团战略资产，受《帝国军事保密法》第三十七条保护，任何机构都无权强制调阅。“
他顿了顿，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讽刺：“顺便，军事医学委员会也会很乐意审查一下科研院这些年的研究经费使用情况。您觉得呢？“
塞缪尔的脸色彻底变了。
军事医学委员会？那可是帝国最古板、最较真的一群虫！如果真的让他们介入，不仅烬的医疗数据会被公开审核，科研院派发给自己的，这些年的经费问题也会被翻个底朝天！
到时候……
别提什么奖励了，他塞缪尔的好日子恐怕得到头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
“出于尊重，我才告诉代表科研院的您这个消息。“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项成果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希望您能理解。“
烬知道，这次的试探是机密研究所借研究院之手进行的试探，而他依然摆明了态度。
这不是商量。
这是通知。
塞缪尔僵在原地，喉咙发紧。他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被冻住了一样。
眼前这位元帅的表情太过平静，平静得让虫心底发寒。
那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正的、胸有成竹的自信。
研究院坐落于主星帝都最核心的学术区，那里汇聚着帝国最顶尖的科研资源和最复杂的权力网络。
塞缪尔虽然顶着博士的头衔，但他心知肚明——自己能爬到副主任的位置，靠的从来不是学术成果，而是在各种饭局、酒会和谈判桌上积累的虫脉。
他擅长的是拉投资、谈合作、做面子工程，是在那些“理事会”的聪明虫之间游刃有余地穿针引线。那些虫都懂规矩，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家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体面的平衡。只要不撕破脸，一切都好商量。
可眼前这位元帅……
塞缪尔咬了咬牙，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种死脑筋的军雌，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不在乎政治正确，不在乎雄保会的脸面，甚至连科研院积攒了几十年的学术权威都敢直接打脸。
塞缪尔的手指在数据板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微微颤抖。他不敢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审计报告，那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如果烬真的把这些材料提交给军事医学委员会……
不，不能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稳住。
埃德蒙委员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收集情报，摸清烬的底牌，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如果他能顺利完成这一切，特级职称就是囊中之物，科研院承诺的那套位于帝都核心区的豪华住宅、每年五百万星币的研究经费、以及在学术界真正站稳脚跟的机会……
这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塞缪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色。他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既然正面说理行不通，那就只能换个方式了。
元帅阁下确实强大，确实有底气，但他也有软肋。
比如……那个黑发亚雌。
塞缪尔想起菲利离开前那黏腻的目光，想起烬那一瞬间几乎失控的杀意，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
啊，找到了。
一个雄虫对雌虫的占有欲，在帝国的法律框架下，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一个雌虫对亚雌的兴趣，在帝国的法律框架下，可是有太多文章可做了。
尤其是菲利那种身份的雄虫，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被冒犯”、“被拒绝”，雄保会就有无数种方式给烬找麻烦。毕竟，雄虫的权益高于一切，这是帝国的铁律。
更何况……塞缪尔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那个亚雌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吧？
能让3S级元帅如此在意，如此失态，这本身就很可疑。
很有可能做了伪造雄虫信息素的亚雌。
有些雌虫没有雄虫匹配而实在受不了时，会和亚雌在一起，让亚雌接受身体和信息素的改造，来代替一部分雄虫的安抚。
虽然这样的效果甚微，但对于精神海濒临崩溃的军雌来说，哪怕是一丝虚假的慰藉，也足以让他们不顾一切。
如果能查出点什么，比如非法使用伪造信息素、私自使用未经认证的信息素、甚至是……
恶心的雌雌恋。
哪怕是没有，也完全可以有。
塞缪尔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塞缪尔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心跳加快。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雄保会的公告、帝国媒体的头条、元帅阁下被迫接受调查的狼狈模样……
对，就从这个角度入手。
不需要正面对抗，只需要让雄保会“关心“一下元帅阁下的私生活，“保护“一下那个可怜的亚雌，“确保“帝国最高战力得到“合法合规“的治疗……
这就够了。
而他知道，有一把锋利而有效的刀，能够替他在这个时候对烬下手。
他重新调整好表情，脸上恢复了那副温和得体的笑容。只是这一次，笑容深处藏着的，是毒蛇收敛獠牙后的阴冷。
“元帅阁下说得对，“塞缪尔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温和，“医疗数据确实应该由专业机构来评估。既然您坚持，那科研院自然会尊重您的选择。“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只是……希望寂灭者的医疗研究，都是在合法合规的框架内进行的。毕竟，涉及到3S级军雌的精神海治疗，帝国医疗法有明确的监管要求。如果使用了未经认证的药物或方法……“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塞缪尔看着烬的表情，试图从那张冷峻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波动。
但他失望了。
元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冰冷。
“您尽管去查，“烬平静地说，“寂灭者的所有医疗项目，都有完整的审批记录和伦理委员会备案。“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压迫性的阴影：“送客。“
塞缪尔心里一沉，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微微欠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阴鸷而冰冷。
查？当然要查。
既然元帅阁下这么有底气，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保护那个亚雌到什么程度。
而烬站在原地，看着塞缪尔离去的背影，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冷意。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但没关系。
他有时间，有数据，有底气。
最重要的是——
他有休。
只要能保护好小雄虫，给他足够的时间让医疗成果坐实，到时候……
他会让科研院、雄保会、以及所有试图伸手的虫，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东西，是不容侵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