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雄主，他曾是人形兵器》望不到啊

22、这是科研院二十年都没能达到的成就

　　B级雄虫菲利的要求自然是千呼百应，至少一同坐在某后的众虫，除了八方不动的元帅和脸色阴沉的参谋长赫尔墨，科研院诸虫没有虫觉得不对。
　　科研院的老油条什么没见过，雄虫席位一侧的塞缪尔，脸上堆着恭维的笑容，立刻躬身应道：“阁下慧眼识珠，确实是难得的佳品。不过……“
　　他偷瞄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烬，“这位似乎是烬灭者军团的虫，恐怕需要征得元帅阁下的同意。“
　　塞缪尔心里很清楚——埃德蒙委员在派遣前就说得明白：
　　“他居然敢在精神海濒临崩溃之际，撕毁条约，军雌果然是莽夫！不对，这可是烬……塞缪尔，我要你去试探，摸清那位元帅的底线。“
　　“至于能不能说服他重新加入计划……说实话，我们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那位可是连那种战役都能翻盘的烬，他居然敢做恐怕早已心中有数。”
　　所以塞缪尔真正的任务其实只有一个：收集情报。
　　烬的精神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寂灭者医疗队用的了什么技术？
　　还是元帅私下找到了高级雄虫而隐瞒不报？
　　哪怕是烬真的想不开，打算违背帝国的荣耀，毫无尊严的精神暴动死去？
　　不管是怎样，他们要知道。因为他们还需烬作为试验品。
　　这些信息，才是科研院真正想要塞缪尔收集的。
　　至于塞缪尔自己会不会被烬威胁、会不会灰头土脸……
　　反正埃德蒙委员承诺了，只要情报到位，升职加薪一样不少。
　　特级职称、帝都核心区的豪华住宅、每年五百万星币的研究经费……
　　这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此刻，在雄虫席位的另一侧。
　　烬的金色眼瞳微微眯起。
　　视线穿过层层虫群。
　　落在台上那个万众瞩目的瘦削的身影上。
　　即便隔着那副宽大的墨镜。
　　即便只是一个侧影。那股熟悉的感觉还是让他的心脏骤然收紧。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用上了指节发白的那种力度。
　　那是，休？
　　几天不见，小雄虫已经学会了藏尾，并且还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离开保护范围了？
　　还有那枪击手法...
　　什么时候学会的...
　　不过小雄虫本就是战场捡来的，身世成谜，或许会用枪并不奇怪……
　　可他是怎么瞄准的...
　　使用雄虫的...精神力吗？
　　枪击的一次次都带来心跳瞬间凝滞。
　　烬控制着喉结滚动，像是在强行咽下什么滚烫的、烧灼食道的东西。
　　烬知道小雄虫的精神力是什么样的。
　　他也知道休对自己的精神力的控制有多么熟练，熟练的可以精准的修复他每一个即将崩溃的精神海裂痕，安抚每一处细小的乱流。
　　直到表演结束，小雄虫精彩的表现都无时无刻不牵动他的内心。
　　而当那个金发亚雌——米歇尔——几乎是失控地冲上台，将那瘦削的身影拥入怀中时。
　　烬的手指猛然收紧。
　　站在一旁的参谋长赫尔墨心情复杂，他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那批虫，在看到有一个眼生的瘦削亚雌上场和旁边的米歇尔时，他就开始心惊肉跳。
　　这会儿，更是看到...
　　元帅的指尖在扶手上留下了浅浅的凹痕。
　　那是纯金属制成的扶手，却被他以纯粹的肌肉力量，硬生生按出了五道指印。
　　赫尔墨：...
　　他体会到了最近一直唉声叹气的雷加尔的心情了。
　　烬沉默地看着米歇尔将脸侧贴在那苍白的颈侧。
　　看着那纤细的身体被另一只虫环抱。
　　胸腔里，某个位置突然变得燥热。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在咆哮、在不受控制地膨胀。
　　——那应该是我的。明明，拥有更亲密关系的是我们。
　　这个念头突兀地冲进脑海，烬猛地一怔。
　　他强行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死死钉在远处的墙壁上，不再看台上那两个交缠的身影。
　　可余光里，那抹黑色的长发依然灼烧着他的眼。
　　像烙铁。
　　“元帅阁下？”
　　塞缪尔试探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烬冰冷的视线落在塞缪尔那张堆满社交笑容的假面上。
　　“他们是我军团的虫。”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每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磨出来的。
　　带着某种压抑的、即将爆发的暴戾。
　　“阁下不可随意带走。”
　　“随意？”
　　塞缪尔冷笑。
　　“元帅大虫，那可是雄虫阁下的荣宠！”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某种理直气壮的傲慢。
　　“您自己奇葩就算了，这是多少雌虫求都求不来的恩赐！”
　　“您这是要剥夺您手下的荣耀吗？”
　　烬没有回答。
　　只是金色的眼瞳更冷了几分。
　　那股凉意几乎要在空气中结成冰霜。
　　“他不会跟你走。”
　　每个字都斩钉截铁。
　　不是商量，不是建议。
　　而是陈述一个不容更改的事实。
　　“哼！”
　　塞缪尔冷哼一声，这种连雄虫阁下的意愿都不愿满足的虫令他反感，脸上的肌肉因为不悦而抽搐。
　　“菲利阁下的魅力我们有目共睹！”
　　“您应该把选择权给那个年轻亚雌！”
　　他的语气里带着某种逼迫。
　　像是在用“选择权”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强行将休推到菲利面前。
　　烬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扣动。
　　那是他极度压抑怒火时的习惯动作。
　　指节在金属扶手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一下。
　　又一下。
　　像某种危险的倒计时。
　　“塞缪尔博士。”
　　他声音冷淡地陈述一个对方忽略的事实。
　　“您现在正身处斩首者号中，不要挑战烬灭者的耐心。”
　　这句话说得极轻。
　　却像一把刀，直接割开了塞缪尔脸上虚伪的笑容。
　　察觉到现场气氛的骤然紧绷，菲利的眼球转了转。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可怜兮兮的神色，像只撒娇的小动物似的看向烬。
　　“元帅。“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刻意的委屈，“那不过就是个连军衔都没有的后勤虫而已嘛。“
　　他歪了歪头，亚麻色的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诱惑：“当上我的雌奴，可是能定期获得我提供的B级信息素的哦。“
　　菲利放柔了声线，尾音微微上扬。他当然知道，所有的雌虫都对雄虫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安抚趋之若鹜。这是生理上的渴望，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这个帝国最珍贵的筹码。
　　他的语气不自觉地高高在上起来，带着一种骄纵的自信：“还是说……“菲利眨了眨眼，神色中闪过一丝玩味的揶揄。
　　“元帅您其实是吃我的醋了？如果元帅想要的话，当我的雌君也是未尝不可的哦。“
　　烬压抑着心里的不耐烦，神色更冷了，但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几欲爆发的怒火压回胸腔深处。
　　“菲利阁下，您安抚名额确定后，请尽快去高级抚慰室履行职责，还有情况危险的军雌需要您的帮助。“
　　那句“帮助“咬得格外重。
　　带着某种讽刺的意味。
　　所以说。
　　烬从来就不喜欢主星来的雄虫。
　　明明是来工作的，却总要先满足自己的私欲，再看心情完成任务。而这种行为，在帝国对雄虫极其偏袒的法律框架下，是完全被允许，被鼓励的。
　　这导致所有的雄虫都自恋、自大，自信得莫名其妙。
　　他们对安抚工作毫无自觉，认为自己的付出是全然的施舍，是恩赐。做了基本的安抚就要让他虫感激涕零，跪地亲吻他们的靴尖。
　　偏偏……
　　在当前的社会文化下，因为雄虫的稀缺性，这种畸形的现象，是如此合理且合法。
　　“可是……“
　　菲利嘟起嘴。
　　那张娇嫩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高兴。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某种被拒绝后的扭曲兴奋。
　　他没想到一向稳重有礼，在刚刚不断拒绝自己、拒绝B级雄虫治疗的元帅，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亚雌掀桌。
　　这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兴趣。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越是被保护的，越想撕碎。
　　菲利将渴望的视线投向塞缪尔,那眼神里写满了"帮我得到他"的期待——在他看来,区区一个亚雌,雄虫想要不该有丝毫难度。
　　可是这次，塞缪尔却提到了铁板。
　　没想到会被直接武力威胁,塞缪尔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那张堆满恭维的脸像是突然被冻住的蜡像。有恃无恐惯了的他心里暗骂——军雌果然是没教养的莽夫,但面上却迅速恢复了得体的温和。
　　“阁下，时间快到了，还请您先一步高级服务室室。“
　　他的声音恢复了温和，像毒蛇收起了獠牙。
　　“我和元帅有一些事情要争辩，恐怕会叨扰您。“
　　塞缪尔脸上的笑容依然得体，赫尔墨也接到元帅的指示，转而将菲利请了出去。
　　菲利不悦地挑眉。
　　脚步迟疑，像是还在等待什么转机。
　　那双蓝色的眼睛还恋恋不舍地望向台下，目光黏腻得像蛛丝。
　　紧紧缠绕在那个黑发亚雌身上。
　　对那个虫，念念不忘。
　　面对心怀鬼胎的塞缪尔，烬面色肃然，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
　　脑子却在复盘休出现在舞会的原因。
　　休。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应该在十三区医疗室内吗？
　　还换了身行头，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所有虫的视线里——尤其是菲利那种垂涎的目光。
　　恐怕是，米歇尔又擅作主张...
　　当年米歇尔这只虫崽是他亲自提拔到烬灭者的,虽然是亚雌,身上却有着极强的冲劲与狠劲,是个虫才。再加上米歇尔年龄上和休相差不大,又是小雄虫主动提出的要求……
　　烬的指尖再次收紧。
　　综合种种原因，他没有回绝小雄虫的请求，把米歇尔调过去保护雄虫的安全。
　　金属扶手在他掌下微微变形。
　　占有欲的本能几乎要让他立刻冲出去，把休拽到身后藏起来。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塞缪尔的出现不是偶然。菲利的到来更不是巧合。
　　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梳理着局势。
　　这次最难颤的是科研院，他们恐怕想对他撕毁《终末》计划做文章。
　　是的，他确实签署过那份《终末》文件。
　　那是在前线最艰难的时候——精神海濒临崩溃，每一次呼吸都像刀片在脑海里搅动。
　　军团资源告急，伤员无法得到及时救治，战线岌岌可危。
　　科研院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们带来了紧急医疗支援，带来了抑制剂和镇定装置，条件只有一个：战后无条件配合精神海研究项目。
　　当时的烬别无选择。
　　为了军团，为了那些跟随他浴血奋战的士兵，在他最后精神力暴乱的结局到来之前，他想为自己种下的种子做些什么，于是他在那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现在……
　　一切都变了。
　　那个雄虫的信息素不仅稳定了他的精神海，更让他看到了真正突破的可能性——
　　那不是科研院那套冰冷的、将军雌当作实验体的研究方法，而是真正的、基于深层精神共鸣的治愈。
　　伊赛尔医疗团队加入后，寂灭者的医疗实力已经不亚于科研院的任何一支队伍。
　　他们收集了休的信息素和对自己的安抚效果，目前正在有条不紊地开展科研。
　　他的精神海波动已经从危险的红色区域回落到黄色预警线以下。
　　最新的检测报告显示：稳定率78%，且仍在持续上升。
　　要知道，虫族精神海的稳定率是衡量精神状态的核心指标。正常军雌的稳定率维持在85%-95%之间，低于80%就会出现暴躁、失眠等症状，低于60%则会进入狂化前兆，需要强制注射抑制剂。
　　而像烬这种SSS级的顶尖战力，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精神海长期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稳定率能保持在70%以上就已经是奇迹。
　　科研院那套所谓的“治疗方案“，本质上只是用高浓度抑制剂强行压制精神海的波动，就像给沸腾的水锅盖上盖子——治标不治本，副作用极大。
　　长期使用会导致精神海永久性损伤，甚至提前进入崩溃期。
　　但休的信息素不同。
　　那是真正从根源上安抚精神海的力量，像春雨润物无声，而非暴力镇压。
　　从最初接触时的53%极度危险值，到现在的78%——这个提升速度，连伊赛尔的医疗团队都感到震惊。
　　这是科研院二十年都没能达到的成就。
　　所以科研院在烬迟迟没有履行终末计划的时候，慌了。他们想要的，从来不是“治好“他。
　　他们想要的，是3S级军雌精神海的第一手研究数据——那代表着无数的学术论文、专利授权、以及对帝国高级军雌的医疗垄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