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重合时》睛宝

24、??未来：小小的"星轨"

　　五年后的一个清晨，沈砚是被一阵细碎的“咔嗒”声弄醒的。他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道金线，而那声音的源头——一个穿着小熊睡衣的小团子，正踮着脚够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肉乎乎的小手刚碰到杯壁，就被身后伸来的手稳稳按住。

　　“岁岁，说了多少次，玻璃杯会摔。”林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弯腰把小团子抱起来，指尖在她额前软发上轻轻敲了敲，“再闹沈爸爸就不给你买星轨糖了。”

　　被叫做“岁岁”的沈星岁立刻抿紧嘴，小眉头皱成个疙瘩，却偷偷往沈砚的方向瞟——她知道，沈爸爸最吃她这一套。

　　沈砚低笑出声，伸手接过女儿，把她架在自己肩头：“又欺负林爸爸？”岁岁的小短腿在他胸前蹬了蹬，奶声奶气地喊：“爸爸抱！要星轨糖！”

　　这是他们的女儿，沈星岁，小名岁岁，今年三岁半。眉眼像林深，冰蓝色的眼瞳总闪着狡黠的光；笑起来的梨涡却随沈砚，甜得能融化冬天的冰。最特别的是她后颈的印记——一道淡银色的星轨纹，像缩小版的沈砚与林深的羁绊印记，是影族与人类混血的证明，长老说，这是“两界星轨的结晶”。
　　厨房的餐桌上，摆着岁岁专属的小瓷碗，里面是林深用星尘麦煮的粥，上面撒了圈红糖，像画了道迷你星轨。岁岁坐在宝宝椅上，小手攥着勺子，却不喝粥，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深手里的糖罐——那是影族特制的星轨糖，含在嘴里会冒出银蓝色的小火花，是岁岁的最爱。

　　“喝完粥才能吃。”林深把糖罐举高，冰蓝色的眼瞳里藏着笑意。岁岁立刻扁起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偷偷看向正在系领带的沈砚：“沈爸爸……”

　　沈砚无奈地叹气。他这个刑警队长，在罪犯面前雷厉风行，却唯独扛不住女儿这招。他走过去，替岁岁擦了擦嘴角的粥渍：“只准吃一颗，吃完要乖乖听林爸爸的话，下午我带你去公园喂鸽子。”

　　岁岁立刻破涕为笑，小手拍得啪啪响：“好！”

　　林深看着父女俩的互动，眼底的冰霜都化了。他把一颗星轨糖放进岁岁嘴里，银蓝色的火花在她唇间炸开，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慢点吃，”他替她顺了顺气，“今天影族的长老会来，要乖乖打招呼，不许用影子抢长老的拐杖玩。”

　　岁岁含糊地应着，小短腿却在桌下悄悄勾住了沈砚的影子——她的影能已经觉醒，能操控影子做些简单的动作，比如偷偷把沈砚的公文包往自己这边拉，试图藏起里面的案卷，好让爸爸多陪她一会儿。

　　沈砚低头时，正好撞见女儿的小动作，影子在地面缩成个小小的星轨圈，把公文包牢牢圈住。他弯腰捏了捏岁岁的脸蛋：“小机灵鬼，爸爸晚上一定早点回来。”

　　长老来访时，岁岁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用蜡笔在纸上画“全家福”。她画了两个大手拉小手的人，一个戴警帽（沈砚），一个飘着白发（林深），中间是个小不点，头顶画了个大大的星星。听见敲门声，她立刻把画藏进沙发缝里，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岁岁长高了。”长老拄着蛇头拐杖，目光落在岁岁后颈的星轨纹上，银蓝色的光在拐杖头亮起，与印记轻轻呼应，“这印记比上次更亮了，是个有天赋的小家伙。”

　　岁岁躲在林深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却偷偷用影子去够拐杖上的蛇头装饰——上次见面，她就觉得这蛇头会动，一直惦记着。林深按住她的小手，无奈地对长老笑：“让您见笑了，她最近总爱研究这些。”

　　长老却不介意，反而把拐杖递到岁岁面前：“想看吗？影族的蛇头拐杖，能映出未来的星轨哦。”

　　岁岁的眼睛立刻亮了。在拐杖的银光里，她看到一片漫天星斗的夜空，两条巨大的星轨中间，有一道小小的光轨在慢慢延伸，像在追随前面的轨迹。“那是……”她回头看沈砚和林深，小脸上满是好奇。

　　“是你的星轨。”沈砚走过来，把她抱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星轨，你的，会和我们的连在一起。”

　　傍晚，沈砚果然准时回家，还带了岁岁念叨了好几天的鸽子形状气球。岁岁立刻丢下手里的积木，扑进他怀里，把星轨糖的糖纸塞进他口袋——这是她的小习惯，把喜欢的东西藏在爸爸口袋里，像在分享秘密。

　　林深在厨房做饭时，听见客厅传来父女俩的笑声。他探头看了一眼，沈砚正趴在地上，让岁岁骑在自己背上，影子在地板上化作匹小马，岁岁的影子则变成小骑士，手里举着蜡笔当长矛，咯咯直笑。

　　饭后，岁岁缠着要听睡前故事。沈砚翻开那本被翻得卷边的《星轨传说》，讲到“守界人与刑警的约定”时，岁岁突然指着书上的星轨图问：“爸爸，我的影子也能像林爸爸一样，变成翅膀吗？”

　　林深坐在床边，轻轻抚摸她后颈的星轨纹：“等你再长大点，就能了。但影能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保护重要的人。”

　　岁岁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攥住沈砚的手指，又抓住林深的手腕，把两人的手合在一起：“要保护爸爸们！”

　　夜深了，岁岁终于睡熟，小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关于星轨的梦。沈砚和林深坐在客厅，看着窗外的夜空——今天的星轨格外清晰，两条主星轨中间，果然多了一道细小的光轨，像条调皮的尾巴，紧紧跟在后面。

　　“你看，”沈砚递给林深一杯热牛奶，“长老说的没错，她就是我们的小小星轨。”

　　林深的指尖在杯壁上凝出层薄霜，霜花慢慢化作星轨的形状：“她比我们幸运，不用经历那些分离和痛苦，只用在两界的祝福里长大。”

　　沈砚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杯壁传过去，暖得恰到好处。客厅的角落里，岁岁的小熊玩偶掉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她画的全家福，三个连在一起的影子，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蓝光。
　　又过了几年，岁岁上了小学。她会在作文里写“我的爸爸们，一个抓坏人，一个能让影子开花”；会在学校的才艺展上，操控影子变出星轨和玫瑰，引来满堂喝彩；会在沈砚加班晚归时，用林深教的方法，在门口的地板上画个发光的星轨圈，说“这样爸爸就能循着光回家”。

　　长老来送影族入学礼那天，看着岁岁在院子里追着自己的影子跑，突然对沈砚和林深说：“当年我说‘星轨会偏折’，却没说，偏折后的轨迹，会因为多了道小小的光，变得更完整。”

　　沈砚看着不远处，林深正弯腰替岁岁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阳光落在他们冰蓝色的眼瞳上，像两簇温柔的星。他想起很多年前，在转换站的火光里，他对林深说“你的星轨，我护着”；而现在，他们的星轨旁，多了道小小的光，正叽叽喳喳地说着“我来保护你们呀”。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未来——有柴米油盐的暖，有星轨交缠的光，有个小小的“我们”，在两界的注视下，把“永恒”这个词，过成了日复一日的寻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