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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绝不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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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长涉(攻)X陶阙依(受)】
陶阙依跪在地上,用软布一点点擦拭着李景焕脚上的鹿皮短靴。
他是李家的家仆,原本以他的资质,绝无可能踏入这云衍仙宗。
全仗着李景焕贪图他的皮相,硬是央求家里使了关系。
将他一并塞了进来。
“内门与外门,虽只一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
李景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惯有的优越。
“我知道你在外门日子清苦,资源匮乏,这玉连环,我先替你保管,你呢,好好服侍我,只要我满意了,不仅这玉连环原样还你,日后的丹药、灵石,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份例,如何?”
陶阙攥紧了软布。
那条玉连环,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如今让李景焕夺了去,挂在腰间,成了拿捏他的把柄。
陶阙依太了解李景焕了,这位世家少爷的承诺如同镜花水月,很少真正兑现过。
可他不能拒绝。
拒绝了,不仅玉连环拿不回来,在这在这举目无亲的仙门,李景焕更是有无数种方法让他寸步难行。
陶阙依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的情绪,只轻轻“嗯”了一声。
李景焕满意地笑了,伸手想摸他的脸。
被陶阙依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李景焕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入了仙门,翅膀硬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陶阙依梗着脖子,迟迟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其他外门弟子嘈杂的声响。
似乎是准备去上早课了。
李景焕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我赶着上课,今晚再来找我。”
回到拥挤不堪的外门弟子通铺。
陶阙依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打坐调息。
同室的几个弟子正聚在一起唾沫横飞地闲聊。
“今天讲经堂那边,长涉仙君又开讲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长涉仙君啊!那可是咱们宗门有名的风流人物。”
一个弟子压低声音,挤眉弄眼道:“听说他虽风流,但好聚好散,有些散修跟了他一段时间,捞到的资源够普通弟子修炼好几百年了!”
“人家家里本就是仙族大家,自己又是修为高深的长老,手指缝里随便漏点,都够咱们受用不尽了!”
“唉,可惜咱们没那个命……”
这些话流入陶阙依耳中,他心脏猛地一跳。
滋生出一个胆大妄为的念头。
比起伺候李景焕那种刻薄寡恩、只想控制他的人,不如……赌一把大的!
——
来到讲经堂。
陶阙依挤在人群末尾。
远远望着高台上那个身着玄色云纹仙袍、面容俊美无俦男人。
心跳得飞快。
讲学结束,他深吸口气。
趁着人群稍散的间隙,快步穿过人群,在严长涉离去时,拦在了他面前。
“仙、仙君留步!”他声音发紧,脸颊染上薄红。
严长涉脚步顿住,垂眸看着他:“何事?”
陶阙依强迫自己抬起头,露出一个尽可能显得纯良的笑容:“弟子……弟子愚钝,关于方才仙君所讲的‘引火符’……勾勒节点,尚有不解……”
这样愿意鼓起勇气,向师长提问的弟子不多。
加之少年眼神清澈,倒像是个上进的好苗子。
严长涉略一沉吟,不禁有些欣慰:“随我来。”
他转身走向讲经堂后方一片僻静的竹林。
陶阙依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
竹林深处有张石桌。
严长涉坐下,示意陶阙依也坐。
然后便开始讲解。
陶阙依哪里听得进去?
他偷偷观察着严长涉,见他神色淡漠,似乎并无他念,心下焦急。
眼看时机一点点流逝,他心一横。
在严长涉讲解的间隙,他假装听得入神,状似无意地倾身。
宽大的弟子服袖口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截小臂。
同时,他抬眼,刻意带上了一丝懵懂又勾人的意味,轻声问:“仙君,是这样……运转灵力吗?”
他运转起微弱的灵力,指尖泛起微弱的光。
故意使得气息紊乱,喘出气音。
一丝极淡的灵魅气息逸散出来。
严长涉的声音渐渐停了。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陶阙依那张艳色逼人的脸上。
那双水润的眸中,满是强装镇定却掩不住慌乱的神色。
小小的胸脯因紧张而微微起伏。
空气中的那丝灵魅的味道,微弱的像只小钩子。
有意无意地引诱着他。
半晌,在陶阙依差点要因为紧张和羞耻而崩溃时。
严长涉忽然笑了。
“看来,”他开口,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你今日来找我,想问的,并非符箓之道。”
忽然,他伸出手,一把扣住了陶阙依的手腕。
“等……仙君……”陶阙依慌了。
强大的力量猛地将他按倒在冰凉粗糙的石桌上。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
炙热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严长涉的声音没什么温度:“既然存了这份心思,又何必故作姿态?”
没有任何温存的前奏。
“呃啊——!”
剧烈的痛楚瞬间席卷了陶阙依,他仰起脖颈,指甲在石桌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严长涉的眼中毫无欲念,却行动强势。
他纵然经验丰富,但于他而言,愉悦自己才是首要。
陶阙依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撕裂。
温热的液体沿着腿根滑落。
……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量终于撤离。
严长涉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丝毫未乱的衣袍。
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侵犯与他无关。
他瞥了一眼石桌上狼狈不堪的陶阙依:“我今日身上未带合适的东西,以后,每晚亥时,到后山盘雪居找我,身钱,不会少你的。”
说完,他不再多看陶阙依一眼,转身,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
陶阙依仍然瘫在石桌上,身下是黏腻与灼痛。
他望着竹叶缝隙中破碎的天空。
艰难地撑起身,眼泪顺势滑落。
最后,他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片竹林。
严长涉确实如传闻中那般大方。
陶阙依每日按时前往盘雪居侍奉。
离开前,严长涉都会丢给他一个储物袋。
里面或是灵石,或是丹药。
偶尔还会有一两件不算顶级,但对外门弟子而言已是梦寐以求的中阶法器。
原本晦涩难懂的功法,在严长涉的指点下,也变得顺畅起来。
就连在外历练时,也得了他不少关照。
——
一次在秘境内。
陶阙依所在的队伍遭遇妖兽袭击。
他虽凭修为,带队勉强胜出,但实战经验匮乏,伤的不轻。
一行人躲入一处荒废洞府,正狼狈地设法止血时,一道熟悉的传音清晰地在陶阙依耳中响起——
“右后方五步,石缝中有乌真草,可止血;左侧七步,生有剑形叶片的便是守一草,可愈伤。”
想来是外界观战的严长涉看到了他们的窘境。
陶阙依起身寻去,果真找到了草药。
将其研成药粉,迅速为自己和同伴处理了伤口,伤势很快稳定下来。
可他们所在的洞府,年久失修,禁制脆弱。
后续在争夺一株罕见灵草时,两名弟子大打出手,灵力震荡,竟引动了洞府结构的崩塌。
巨石轰然滚落。
陶阙依离得最近,眼见一块千斤巨石朝着一名吓呆的同伴当头砸下。
他想也未想便扑身过去,奋力将人推开。
“轰隆!”
巨石落下,将他的腰腹双腿牢牢压在了断壁之间。
剧痛袭来,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耳边是同伴惊慌的呼救。
就在此时,一道凌厉无匹的刀光闪过,压在他身上的巨石应声化为齑粉。
严长涉面沉如水,快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动作算不得温柔。
极为迅速地撬开陶阙依的齿关,压入一颗保命灵丹。
随即将他打横抱起。
“仙君……”陶阙依虚弱地唤道,腰间被鲜血浸透。
严长涉御空而起,化作流光直向宗门药峰飞去。
倚靠着那带着暖意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澄澈的沉木香。
陶阙依恍惚觉得,身上的痛楚似乎都不那么难熬了。
在这一刻,严长涉仿佛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药堂的静室里,陶阙依昏沉了数日。
却总能隐约感知到,一丝属于严长涉的神念笼罩在静室周围。
——
伤好后,他像以往那般,继续同严长涉私会。
不由自主地,他留意起了严长涉的喜好,记下他偏爱的姿态,顺意逢迎。
更加拼命地想要抓住那一点微弱的温暖。
他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这位仙君了。
严长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却并未给予太多回应。
在他愈发纵容的帮扶下,陶阙依的修为进展神速,已突破至四层境界。
如此速度在外门堪称奇迹,他被破格擢升,直接跻身预选亲传之列。
云衍宗为亲传弟子举行的拜师大会在即。
若能拜入一位好师尊门下,前途将不可限量。
或许……还能有机会拜入长涉仙君门下?
凌晨,云雨初歇。
陶阙依倚在严长涉怀中,终究没能忍住期盼,轻声问道:“仙君……过几日的择师会上,您可否收我为徒?”
回应他的,是严长涉语带讽刺的轻蔑:
“我座下,绝不会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