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回忆录》傅克甲基化

58、第 58 章

　　八原的初秋带着清爽的凉意，清晨的阳光透过剑道道场的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斑。村田贤一郎与雪村白河并肩站在道场中央，身上穿着简洁的剑道服，手中握着竹刀，气息沉稳。继国严胜穿着黑色剑道服，手持竹刀立于前方，六只眼眸（此刻收敛为常人形态，却依旧锐利如鹰）扫过两人，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上次与那名字妖怪交手，你们暴露了太多问题。”严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金石相击，“村田，你的力量流于表面，水之呼吸的‘柔’与‘刚’未能融会贯通；雪村，你依旧在刻意压制凋零之力，战斗时束手束脚，如同戴着枷锁起舞。”

　　他话音未落，竹刀已然出鞘，一道冰冷的斩击带着破空之声直逼村田面门！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村田几乎来不及反应，凭借常年战斗的本能侧身闪避，竹刀擦着他的肩甲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太慢了！”严胜冷哼一声，竹刀如同月光般连绵不绝地落下，每一击都直指村田的破绽。村田被迫连连后退，水之呼吸运转到极致，竹刀在身前划出一道道流畅的弧线，勉强格挡着攻势。但严胜的攻击太过凌厉，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腕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你的水，只有形，没有魂！”严胜的竹刀突然变招，从刁钻的角度横扫而来，“水至柔，可绕指而过；水至刚，可穿石裂岩。你只学会了流动的形态，却忘了水的本质——既能容纳万物，亦能摧毁一切！”

　　竹刀重重击中村田的竹刀，巨大的力道让村田踉跄着后退数步，险些摔倒。他喘着粗气，看着严胜手中那柄普通的竹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直以来，他都将水之呼吸用于守护与辅助，却忘了这门呼吸法最初也是为斩鬼而生，蕴含着毁灭的力量。

　　“想象你不再是溪流，而是深潭，是海洋！”严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呼吸，就是潮汐！吸气时如潮水汇聚，蓄力待发；呼气时如海啸奔涌，势不可挡！”

　　村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摒弃杂念。他回想起与雪村在河边看潮起潮落的画面，感受着体内灵力如同水流般流转。吸气时，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吸入体内，灵力在丹田汇聚，沉甸甸的如同深海；呼气时，灵力顺着手臂涌向竹刀，带着磅礴的气势挥出！

　　“水之呼吸·捌之型·泷壶！”

　　竹刀劈出的瞬间，竟真的带着潮水奔涌之声，一道凝聚的灵力如同瀑布般落下，虽然威力远不及真正的日轮刀斩击，却比之前凌厉了数倍。严胜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认可，竹刀轻抬，便将这一击挡下，力道却比之前减轻了几分。

　　“还有进步空间。”严胜没有过多夸赞，转而看向一旁静立的雪村，“该你了。”

　　雪村握紧手中的竹刀，缓步上前。他能感觉到严胜身上那股熟悉的、属于黑死牟的冰冷气息，但此刻更多的是纯粹的剑道威压。严胜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缓缓道：“收起你那套畏首畏尾的把戏！凋零就是凋零，是自然法则，是终结腐朽的力量！守护？那是挥刀之后才该考虑的事情！在你决定挥刀的瞬间，就要有斩断一切的觉悟！”

　　他的话如同重锤，敲在雪村的心上。百年前作为“季”的杀戮记忆再次浮现，那些被他斩杀的恶鬼，那些因他而活下来的人类，这两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认知逐渐清晰。

　　严胜的竹刀突然攻来，带着月之呼吸特有的冰冷与精准，直刺雪村的胸膛。雪村下意识地挥刀格挡，竹刀碰撞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同时严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释放你的力量！让凋零之力附着在竹刀上，不要怕破坏！”

　　雪村闭上眼，不再压抑体内的凋零之力。一缕灰白色的气息从他体内溢出，缠绕在竹刀上，原本普通的竹刀瞬间蒙上一层死寂的光晕。他挥刀反击，竹刀划过的轨迹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终结意味，空气中的草木气息都变得稀薄起来。

　　“这才对！”严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攻势愈发猛烈，“凋零并非只有毁灭，更是为新生腾出空间！你的刀，要斩向腐朽与邪恶，而非被自身的罪孽束缚！”

　　雪村的剑路越来越诡异难测，灰白色的凋零之力与竹刀的斩击融为一体，时而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猛，时而如同冬雪封冻般迟缓，让严胜的攻击数次落空。但他依旧有些放不开，在力量即将触及严胜时总会下意识地收力。

　　“犹豫就会败北！”严胜的竹刀狠狠击中雪村的竹刀，将他震退，“你连自己的力量都不敢信任，如何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雪村猛地一震。他想起了百年前未能保护好朔也的悔恨，想起了在无限城为了掩护村田而身受重伤的画面。是啊，他一直畏惧力量带来的毁灭，却忘了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意志。

　　就在这时，道场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继国缘一穿着朴素的白色衬衫，手中提着一个保温壶，安静地站在门口。他没有打扰两人的修行，只是将保温壶放在一旁，目光平和地看着场中的对决，如同在欣赏一场普通的剑道演练。

　　雪村深吸一口气，再次挥刀。这一次，他不再犹豫，凋零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竹刀带着破风之声直逼严胜。严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竹刀从容格挡，两人的竹刀在道场中央交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时而如同月光与秋风交锋，时而如同寒冰与凋零碰撞。

　　村田在一旁静静观战，看着雪村逐渐放开的攻势，看着严胜凌厉却不失章法的指导，心中豁然开朗。他再次拿起竹刀，尝试着将严胜所说的“潮汐之力”融入呼吸，吸气时汇聚力量，呼气时精准释放。水之呼吸的斩击变得愈发沉稳，既有溪流的流畅，又有深海的磅礴。

　　缘一偶尔会轻声提点一两句，话语简洁却直指核心。他对村田说：“你的水，可以更‘静’，静能生慧，慧能破局。”他对雪村说：“你的‘季’，并非只有冬天，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皆是你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中天。严胜收刀而立，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却依旧气息沉稳：“今日就到这里。村田，你的‘势’有了雏形；雪村，你终于敢直面自己的力量。下次修行，我会安排你们实战对练。”

　　村田和雪村躬身行礼，身上的剑道服早已被汗水浸湿，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心中的迷茫也消散了大半。他们走到缘一身边，缘一将保温壶递过来：“塔子夫人让我送来的茶水，趁热喝吧。”

　　茶杯中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修行后的疲惫。雪村捧着茶杯，看着道场中严胜独自练习的身影，轻声道：“谢谢。”

　　缘一温和地笑了笑：“剑道与呼吸法，本质都是对自身与世界的理解。你们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只需坚定地走下去。”

　　就在这时，道场门口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走了进来，炭治郎的红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善逸手里拿着一串丸子，伊之助则顶着野猪头套，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继国老师！缘一先生！村田先生！雪村先生！”炭治郎笑着挥手，“我们听说你们在这里修行，就过来看看！”

　　伊之助看到场中的竹刀，立刻兴奋起来：“决斗！我要和最强的人决斗！”

　　善逸连忙拉住他：“别冲动！继国老师可是很强的！”

　　严胜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人，眉头微皱：“胡闹。”

　　炭治郎却走上前，眼神真诚：“继国老师，我们也想跟着修行，可以吗？我们想变得更强，保护身边的人。”祢豆子跟在他身后，也轻轻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坚定的光芒。

　　严胜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但我的指导很严苛，受不了就滚。”

　　伊之助立刻欢呼起来，善逸则有些怯怯地躲在炭治郎身后，却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村田和雪村相视一笑，看着道场中热闹起来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希望。

　　阳光透过木窗，照亮了道场中每个人的身影。曾经的敌人与战友，跨越时空在此相聚，一同在剑道与修行中成长。村田握紧手中的竹刀，感受着体内流转的水之呼吸，心中明白，他与雪村的修行之路还有很长，但只要彼此相伴，只要坚守内心的信念，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