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监狱被白嫖了》vomer

6、第 6 章

　　（8）
　　局长林木打电话来的时候，许洋刚结束对一些罪犯进行教育指导。
　　“喂，局长。”
　　许洋靠在洗手台边，百无聊赖地洗着手上的血迹，眉眼间还有尚未消散的戾气，看上去不像是正直的警察，反而像是和周厉身后的那堆人一样凶狠又不好惹。
　　“上面说需要你保护周厉的安全，尤其是最最近监狱里那些跳腾的罪犯。”林木沉声，表情严肃，“还有你的安全，上面没提，但是以你和周厉的关系，许洋，他们肯定不止会针对周厉。”
　　许洋：“那局长知道他的身份吗？”
　　不再乐衷于兜圈子，也不想过多的思考，许洋觉得很累
　　尤其是在结束了卧底身份后，他常常会在噩梦中醒来。
　　梦里什么内容都有，梦境也不连贯。
　　尤其是通过周厉特意透露出来的东西。
　　即使许洋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也知道这是正确的，可他在精神上的疲惫却仍然在梦境里显示了出来。
　　明明周厉从来没让他手里沾血，即使他已经是一个得到过功勋的卧底警察，可梦里的人和他们的家属显然不这么想。
　　但是不管怎么样，噩梦最终的场景都是落在了那个流产的孩子身上。
　　可能是个小姑娘，声音软软的，体重瘦得可怜，她抱着许洋，小小的脸也埋进许洋的颈窝里，说喜欢他，还声音黏糊糊地说不怪他。
　　“我曾经搜查过。”林木皱着眉头说道：“但是查不出来，唯一有记录的就是周厉性格在十八岁时转变了性格，但是这个说法，周厉父母不认同。”
　　“转变？”许洋单手脱掉到脖子的衣服，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态度嗤笑，“那你没查一查他的DNA，或者是日常生活，比如成绩对比？”
　　“这就是另一个可疑的地方，通过调查，周厉完全没有就医记录，就连出生都是在周家倒闭的医院里做的，而给他母亲分娩的医生因为年龄过大，已经去世了五年。”
　　“也就是说，关于十八岁之前的记录全部都消失了？字迹呢？”
　　“字迹一样。”
　　突兀的，许洋扶着墙壁笑出了声，他的声音有些冷，却绝不是怨恨或者别的，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抹了把湿冷的脸。
　　“他们连你都不知会一声？”许洋嗓子哑了，整个人都觉得荒唐和错乱，他又开始抽烟，放在手边的止痛药也一起被倒进了嘴里。
　　听着许洋的冷笑，林木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晦涩难言。
　　他看着办公室的玻璃窗外面，天气阴森森的，像是在恐吓着什么，却又忍不住心里隐藏起来的欲望，“小刺猬，”他叫了许久没叫过的昵称，沉稳的声音里掩饰的颤抖，“他这样对你，你还要喜欢他吗？”
　　电话里没有声音。
　　凌迟也莫过于此。
　　林木在脑海里幻想着此刻的刺猬，会不会又像之前刚来工作的那样，害怕了、烦躁了就皱着眉头凶狠的样子。
　　“放弃他好不好？”林木摩挲着掌心冰冷的打火机，“是他的原因让你流产，你知道当初在现场找到你的时候，身上全都是血。”
　　“可你不像他。”
　　“像谁？”林木反问。
　　“在遇到周厉、遇到你之前，他才是心无旁骛、不求回报的帮着我，可是林木，”许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虚伪的笑，镜子里的自己也虚伪的笑，“周厉最像他。语气、床上的姿势、对待我的方式，就连轮廓，偏偏他是最像的。”
　　“所以………”林木嗓音干涩，突然想起了上面的人突然通知许洋卧底时候的场景。
　　那时，林木还不可置信，为什么许洋只是坐在办公桌上看了一眼关于嫌疑人周厉的介绍，就嘴角勾笑，随性地说了一个“去”。
　　林木自然不同意，甚至想要动用关系阻止上面的人以商量的方式进行强硬的通知手段。
　　他自私的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眼睁睁看着对方牺牲性命，怎么可能呢？
　　可这件事情却终止在许洋找上他的夜晚。
　　“卧底的事情，还希望局长不要插手。”工作结束的许洋还穿着执勤时候的制度，领口松垮地敞着两颗扣子，气质浪荡随性，喝了酒的嘴唇水润带了气色，散发出漫不经心的撩拨，诱惑着人蹂躏它。
　　甚至没有过多思考的能力，身体已经先行一步行动，林木情不自禁地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林木的贪婪目光一寸寸的扫描过许洋的脸庞。
　　他的冲动在黑夜的掩盖下更加的透彻，克制多年的谨慎猝然崩塌。
　　林木几乎是渴求般的轻轻拥抱着许洋，就像贫乏的书生骤然见到了貌美诱惑的神女，林木被近在咫尺的许洋勾得近乎要失神，连呼吸都不敢逾矩。
　　“局长，理由重要吗？”许洋靠在墙壁上无动于衷，完全没有躲避，只是恶劣地用冰凉的啤酒罐触碰到林木额头。
　　许洋冷漠的话，还有罐身的凉意，让林木醒了神。
　　所以，这位生平从来知道分寸与进退的局长，这位位高权重的人第一次用厚重的权利威胁人，“当然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抬起小臂笑着抚摸上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庞、唇角，在感觉到勾人的家伙没有抗拒时，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心里却不停地因为紧张而踌躇退缩。
　　“嗯？什么条件？”许洋确实很恶劣。
　　他明明已经洞察了林木的想法，却目光闪烁，歪着头，故作疑惑懵懂，最后两个字拉长尾音，诱惑着对面的男人失去心智。
　　林木的理智瞬间崩塌，当即沦陷在许洋刻意的勾引之下。
　　“我要你陪我一次。”
　　那个时候，许洋笑了，笑得很厉害，眼尾通红，身体都在颤抖，“你们这些人………”
　　结果那天晚上，许洋趁着林木毫无防备，把他捆在床上，没有缠绵，只有拳拳到肉的狠戾。
　　这导致林木断了三根肋骨、一颗门牙松动和胳膊脱臼。
　　第一次越过界线的潜规则，就以惨烈的失败告终。
　　“所以，”林木依然想要尝试，即使许洋已经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爱周厉到情绪崩溃，可他还是希冀着趁人之危，心情卑劣地问道：“所以你可以尝试着忘了他，回头看看我吗？”
　　电话另一边的许洋对比却无动于衷，连神色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仿佛问题里面的主人公不是他自己。
　　他躺进沙发里，周围温度正好，可许洋却觉得没有熟悉怀抱的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可你不是他，你也不是周厉。”蜷缩着躯体，许洋冷静地批判，“还没有成年的时候，我被人逼得用暴力来对待不怀好意的人，后来他出现了。”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爱上了他？”林木缓缓闭上眼睛，内敛的情绪在此刻像是要崩溃，心里开始走向后悔。
　　后悔他没有在那么早之前就碰到青涩却带刺的许洋。
　　许洋却在回忆起来以后笑了，眼睛微眯，手指开心地敲击着客厅的桌面，语气竟然妙变羞涩，“我说他要是能抗下我的三次挨打，我就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