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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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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的光线从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卧室浅灰色的地毯上。
空气里带着暖气的温度，还有淡淡的木质香气。
南野秀一半靠着床头，怀里环着一个软软的小姑娘。
星野樱趴在他胸口，脸颊贴着他的心口，呼吸安稳，睫毛轻轻颤着。
昨晚的哭、昨晚的笑、昨晚的害羞与依恋，都这样安安静静地留在她睡着后的神情里。
而秀一，正低头接着电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关西分部的厂区检查，让助理过去处理。”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
秀一皱眉，语气冷得像冰：
“什么？还要我亲自去？那你们要我这个社长来干嘛？挂个名吗？”
小樱在睡梦里动了动，像只被惊到的小兔子。
秀一放柔了声音，抬手轻轻揉揉她的发顶，继续对电话那头冷声：
“以后这种事助理先去。如果处理不了，那就换人。别再让我为了这种小事离开东京。”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秀一眯了眯眼：
“没听懂吗？我说了——出差由助理去处理。”
“……是，你们最好记清楚。”
语气冷得让空气都僵了一秒。
他正准备继续说，怀里的人突然动了。
小樱伸手，轻轻抓住他的睡衣前襟（严格来说，是他昨夜换来换去之后根本没有穿上的睡衣的一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声音软得像奶糖：
“……秀一……你在生气吗……”
他动作一顿，看她醒了，立刻恢复那种只会给她的温柔嗓音。
他轻声对电话那头说：
“等会再处理。”
然后直接挂断。
他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晨光里，她被吻得整个人轻轻一颤。
“早安，小樱。”他靠在她的唇侧说。
小樱还没完全醒，但抱住他脖子的动作却很自然。
“……早安……秀一……”
声音黏软得像昨天夜里哭到最后那一声。
秀一的呼吸顿了顿，抱得更紧了些。
小樱吸了吸鼻子，小声问：
“……你刚刚的电话……是不是公司又很忙……”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藏着一闪而过的失落。
“如果你真的很忙……你可以先回公司啦……我不会生气的……”
她说这句话时，声音轻得像要散掉一样。
是懂事。
也是害怕。
秀一心口猛地一紧。
那种“她担心自己又被忽略”的小表情，比任何风雪都让他疼。
他伸手，用指尖轻轻擦掉她眼角那点睡意残留的湿气。
然后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嘴。
不是粗暴的，是深、长，带着哄、带着承诺的那种。
他贴着她的唇说：
“谁说我要回公司？”
小樱眨眼：“……你刚刚电话……”
“刚刚那是我在骂人。”秀一揉了揉她的头，“不是在安排出差。”
“……”
小樱靠在他胸前，吸了吸鼻子。
“你以前……常常一通电话就要离开很多天，常常半夜起床赶飞机……我以为……你还是要走……”
秀一抱紧她，把她整个人压在怀里。
声音低得像在哄哭了的小孩：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事业和你之间，我选你。”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我不会再因为工作把你丢在家里了。”
小樱怔了怔，眼圈忽然红了。
“……真的？”
“真的。”他亲她的额头。“所以你不要再哭了。”
“……我才没有哭。”
她嘴硬，伸手拍了他一下。
“那你眼睛红什么？”
“……那是因为你一大早就亲我，太突然了啦……”
秀一笑了。
他伸手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最易碎、最需要他贴着心的位置的小宝物。
小樱窝在他胸前，脸埋在他锁骨那一块皮肤温热的地方。
她小声说：
“……那你今天……都不会离开我吗？”
“不会。”
“那……明天呢？”
“也不会。”
“那后天？”
“永远不会。”
她脸红到快烧起来：“……你、你不要乱说啦……”
秀一低声在她耳边说：
“我没乱说。”
“你在我怀里才是正经事。”
小樱一愣，然后轻轻把脸埋进去。
雪慢慢停了。
晨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空气里，是被紧紧抱着的小姑娘慢慢变暖的呼吸声。
厨房里响起轻轻的滋啦声。
煎培根的平底锅冒出白烟，香味随油花一点点飘散开来。
星野樱赤着脚踩在温暖的木地板上，穿着南野秀一的白衬衫，衣角垂落至大腿，袖子挽起几折，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细嫩的锁骨和未褪的吻痕。
她的金色长发被随意绑成松松的侧马尾，脸颊带着刚醒来的红润，站在炉前打鸡蛋，一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锅边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橙子布丁的香味还残留在空气中，阳光正从窗边缓缓洒进，照亮她侧脸的睫毛与肩膀。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
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下一秒，一双带着熟悉温度的手环住了她的腰。
南野秀一把下巴轻轻抵在她肩膀上，嗓音带着还未散去的清晨沙哑：
“你这样，真的很像我太太。”
小樱一愣，手里拿着铲子的动作顿了顿。
脸颊在他这句突如其来的低语中，“啪”地一下烧红。
“……我、我才不是你太太……”她嘴硬地反驳，却没挣开他的怀抱。
“你不是吗？”他低笑，鼻息拂在她耳边，“穿着我衬衫、煎我最爱吃的培根、站在我家的厨房……还不够像？”
“我、我只是暂住而已！”
“那就住一辈子。”
“……南野秀一，你是想让我烧焦鸡蛋是不是！”
“我想先把你烧焦。”
“你、你给我闭嘴啦！！”
她挣扎了一下，他却更紧地抱着她，把脸埋在她肩膀和脖子间那一块柔软的地方。
她身上的香味混着洗发精、阳光、和一点点厨房烟火气。
是他最爱的味道。
她气呼呼地把鸡蛋打进锅里，声音小得像蚊子：“……再说一句我就不做给你吃了。”
“那我亲自做给你吃。”
“你、你会做个头啦——”
“我昨天不是煮了火锅。”
“……你那叫煮？那是热高汤包。”
“你昨天不是还吃了三碗。”
“我那是赏脸。”
“我以为你是吃到幸福到落泪。”
“谁落泪了！你说我落泪了吗！？”
“你昨晚抱着我哭了快半小时。”
“你、你别再说了！！！”
她整张脸都埋进锅边冒着热气的鸡蛋香里了。
南野秀一在她耳边笑得愉快，手从她腰侧慢慢滑到她手上，帮她一起握住锅铲。
“来，我教你煎得更漂亮一点。”
“……我不需要你教。”
“嗯，那你让我抱着，看着你煎。”
“你有病。”
“我对你病得不轻。”
“……”
“那，太太，今天早餐想加什么？”
小樱终于受不了，回头瞪他一眼。
结果刚好撞上他凑过来的脸。
两人离得太近，她一转头就直接撞进了他的嘴唇上。
“……唔。”
时间像静止了一瞬。
小樱僵住，他也怔了怔。
然后她红着脸挣扎：“你故意的吧！！”
“不是你先转过来的？”
“你闭嘴！！”
她红着脸回头，强行继续煎蛋，耳根通红通红。
但下一秒，她却轻轻说了一句：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到我们真的复婚了，然后……你在厨房亲我，说我煎蛋不好吃。”
南野秀一愣住，随即温柔一笑。
“那不是梦。”
“哈？”
“你现在就在做这件事啊。”
“你、你太得寸进尺了！！！”
“那你以后每天都煎蛋给我吃吧。”
“谁要每天都煎！！”
“那我每天都吻你。”
“你才病得不轻啦！！”
她红着脸吼，脸上的笑却藏都藏不住。
厨房里香味弥漫，阳光洒落一地，她穿着他的衬衫，他从背后抱着她。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签离婚协议书的那对夫妻。
而是，一起走进“重新开始”日常的，真正的——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