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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未尽的钢琴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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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古董挂钟，发出沉闷的“咔哒”声，三针重合——午夜十二点整。
几乎就在同时，那台沉默的斯坦威钢琴，内部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仿佛木制关节松动的声音。
然后，琴键自己动了。
起初时，节奏舒缓庄重，像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一般平缓却又引人入胜。突然，节奏一换，节奏加速，密集和弦与激烈八度推进爆发情感，高潮来了。急促的急板节奏，像是暴风雨一般激烈而疯狂。
声音在吸音良好的琴房内回荡，并不洪亮，每个音节却都像是直接敲在了听者的心上。暴风雨般的急板节奏，炫技性快速音流收束全曲，让人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回味这完美的音乐就已戛然而止。
林砚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曲子结构完整，旋律复杂，绝对不是即兴乱弹。
演奏持续了大约九分钟。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琴键恢复静止，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又静默了五分钟，确认再无异常后，江云深才关闭录音，起身开灯。
“怎么样？”林砚问道。
“至少能确定这个怨鬼不会伤人。”江云深低头将手机里的音乐传到网上，“曲子优美动听，就是不知道是原创还是本来就有这首曲子了。我们最好先从这首曲子调查起。”
他抬头看向林砚：“之前陈序说过每晚这钢琴都只弹奏固定的一首吧？”
“好像……”林砚仔细回想了一番，最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没错，就是同一首。”
“那就好办了。”手机微微震动，江云深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抬起手来给林砚展示，“肖邦的《第一叙事曲》。”
林砚不懂音乐，但他知道肖邦，那个举世闻名的音乐家。
“叫陈序下来吧。”江云深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到他的领域了，也该由他来发挥了。”
二人来到三楼卧室，硬是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动静。
二人对视一眼，林砚心头顿时感觉不太妙。
“陈序！开门！”林砚不断地用拳头砸着大门，“陈序！”
这上锁了的实木大门，就算是林砚的手都砸烂了，也未必能打开。
“好了！”江云深一把拽住林砚的手腕，“手不要了是吗？！”
“我朋友在里面！”林砚固执地想要挣脱，“万一他在里面出什么事了，我是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会没事的！你先冷静冷静！”江云深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
“怎么了？怎么了？”陈序睡眼蒙眬地打开门，一开门便看到了二人拉拉扯扯的画面，瞬间眼睛都瞪大了，“你们这是……”
“靠！你没事啊！”林砚悬着的心终究是放下了，“敲那么多声门，你愣是没听见啊！”
“我睡着了啊，没听见不正常吗？”陈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醒的原因，他都有些理解不了林砚说的话了，“再说了，我能有啥事啊？”
想到自己刚急疯了的样子，和这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林砚就忍不住想要给这孙子俩脚，“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怎么就挑今天早睡？！
“捉鬼呢，我也不敢弄出什么动静，万一鬼听到我这边的声音来我这了呢。”陈序理直气壮的说，“太安静就是容易睡着的啊。”
……无法反驳。
“你们俩还没回我呢，你们这是在干嘛？”陈序指了指他们几乎快五指相连的手。
这时，林砚才发现他们俩好像从刚才开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手。
“我们……”林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好像不管从哪个方面解释都很掉面子。
“这是一种驱鬼仪式。我们刚刚见完‘鬼弹琴’，防止鬼气污染到你，特意在进你房间前做个仪式。”江云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蹩脚的理由，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陈序信了。
“有心了！”陈序激动的握住江云深的手，“大……江哥，我以后和别人这么做就能驱鬼吗？”
“这个治标不治本，而且你把握不好尺度，还是最好不要用。”一棒子打下去，江云深又急忙补了个甜枣，“你放心，我和林砚一定会赶走怨鬼，还你个安宁。”
“谢谢江哥！”陈序眼含热泪，激动的差点想和江云深当场结拜。
林砚：……
这里到底还有没有正常人？
自己以前和他一起玩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样的啊？
看来是真被鬼吓得不轻啊，啥都信了。
“陈序，有件事我们需要你。”江云深犹豫了下才张口，好像十分难为情似的，“我们都不懂乐理，钢琴曲这最重要的部分只能靠你了。”
“放心吧，江哥。包在我身上！”看到自己原来这么重要，陈序立马拍着胸脯和江云深保证。
几人进了陈序的卧室，一开灯，哇哦，一股子奢靡的味道。
也不是说到底镶了多少钻石，铺了多少名贵的手工地毯，而是一种老钱风，不显山不漏水的。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从印象派到现实主义，从油画到国画，那是应有尽有。
一看就是个好骗的主。
“江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做？”陈序盯着江云深，眼神里面充满了坚定，仿佛为其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给。”江云深将手机抛给陈序，“这段音乐你听一下，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即告诉我。”
这首曲子长达九分钟，而听到一半时陈序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第一叙事曲》吧。”疑问句被说成了肯定句，陈序胸有成竹道，“学过钢琴的都知道这个，可有名了，那些参加顶级比赛的选手都喜欢弹这首。”
陈序虽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但在音乐这方面也真的是有些天赋。
“这曲子弹得非常好。”陈序对其赞不绝口，“之前光顾着害怕了，居然没发现这钢琴演奏的这么好。”
“除了演奏的好就没有其他问题了吗？”江云深皱眉，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么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线索就又少了一条。
“也不是。”陈序将录音调到了第五分钟，“你们听，这部分有一个音弹错了。”
林砚与江云深面面相觑，曲子连贯优美，丝毫听不出错了一个音。
看着这俩人的反应，陈序叹了口气：“在你们这群门外汉看来这弹得很好，但专业的人一听就听出来了。而且后面明显演奏者心态有些崩溃了，曲子开始有些变调了。”
处于同行间的心心相惜，陈序非常痛惜：“按这曲子的开头来看，演奏者应该是满自信的，要不是这一个错音，肯定是能拿高分的。”
一个错音？
鬼在乎的难道是这个错音？
“陈序！”江云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还有没有之前卖你琴的中介的联系方式？”
“有......有！”陈序被他吓了一跳，“你要干嘛？还要在他那买东西吗？太不靠谱了吧！”
“你还没有和他吐槽过这架钢琴或者要求过退货吧？”
江云深盯着陈序，陈序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说......说了。”
“怎么说的？”
“就是......说他卖的钢琴有鬼啊......”
“然后呢？”
“然后他把我拉黑了。”
毫不意外，不出所料。在中国这个无神论者占多数的国家里，这么说好像确实像是故意挑事的。
“把那个中介的微信号发我。”
“哦......好......“江云深态度温和，但总是不自觉地让陈序想要听他话。
添加朋友、搜索此人、发送申请，一气呵成。
末了，江云深对陈序嘱咐道：“明天我们不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你说。“陈序咽了口口水，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
“明天晚上在琴房听音乐——那个二手琴弹的音乐，看看弹的错误是不是录音里的一模一样。”江云深面上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要求差点要了陈序的半条命。
“什么！我不敢！”陈序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喊着拒绝。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给你做担保。”江云深又开始忽悠陈序，“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一张符吗？那个驱鬼的，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可是......”陈序还是有些犹豫，江云深接下来的一通话才让他下定决心。
“你要是不干的话，那也不是不行。只是......”江云深装作非常惋惜的样子，“那接下来事情就有些棘手了，你估计也要多和这个阿飘相处一段时间了。”
一想到自己的房子就这么被一个孤魂野鬼给霸占了，自己珍贵的琴房也不能用了，陈序就气不打一处来。一狠心、一咬牙，答应了江云深的要求：“行！就这一次，我豁出去了！”
江云深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带着林砚一起离开。
“你们去哪？现在也不好打车，公交、地铁也停了，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了吧。”林砚指了指时钟，“挺晚的了，你不回房睡觉吗？“
“这闹鬼的房子谁住啊！”陈序对这个房子的嫌弃溢出言表，“我在这旁边的五星级酒店里开了房，住那儿呢。”
林砚：......
江云深：......
万恶的有钱人。
“那就麻烦你送我们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