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穿越虫族世界成为雄虫》正当时

4、第 4 章

　　在“幼崽乐园”里对着《虫崽颜色认知》和《快乐数星星》憋屈了整整三天，每天一个半小时的“娱乐时间”简直成了我的酷刑。看着那些蠢萌的卡通界面，听着那甜到发腻的提示音，我作为一个前资深网游宅女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不行！绝不能这样下去！

　　我必须解决这个该死的“未成年模式”！问题的根源，似乎出在我的“精神力活跃度”上。亚伦暗示过，因为我刚成年（？），精神力不稳定，所以被系统判定为需要保护的状态。

　　精神力……就是上次那个让我吼一嗓子就放倒一个雌虫的力量？

　　我重新拿起那个几乎要被我闲置的光屏，这次目标明确，直接搜索“精神力”、“控制”、“基础训练”等关键词。果然，在帝国官方公开的公民信息服务区内，我找到了一份名为《精神力导引与基础稳定——帝国公民普及版》的手册。

　　看来，精神力控制和运用，是这个虫族社会公民（至少是部分公民）的必修课。

　　我如获至宝，点开手册。

　　里面的内容……有点玄乎。充斥着“精神海”、“意念收束”、“能量回路”、“波纹共振”之类的术语，配图是一些抽象的能量流动示意图。作为一个习惯了唯物主义和物理引擎的宅女，我看得一头雾水。

　　但为了我的全息游戏自由，我拼了！

　　我找了个最舒服的咸鱼瘫姿势，按照手册里最基础的“冥想入门”章节尝试起来。闭上眼睛，放空思绪，感受所谓的“精神海”……

　　十分钟后，我睡着了。

　　醒来后，我痛定思痛，决定换个方法。手册里提到，精神力与情绪和意念集中度密切相关。或许……我可以从我能理解的角度入手？

　　我想起了上次爆发精神力的感觉——那种被侵犯领地般的愤怒和“滚开”的强烈意念。

　　控制，是不是就是把这种不受控制的爆发，变成可以随心所欲调用的力量？

　　我开始尝试在脑子里“建模”。想象我的精神力是一团无形的水，或者是一股可以伸缩的气流。我试着在指尖凝聚一点点“感觉”，想象它能推动桌上那颗吃剩的果核。

　　失败了无数次，果核纹丝不动。

　　我又试着回忆玩PC游戏时操控角色的那种专注感，将那种意念集中的状态，投射到对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暖洋洋的气流的引导上。

　　一次，两次，十次……就在我快要放弃，觉得这比高数还难的时候，某一次意念高度集中的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不同。

　　那团原本懒散分布在体内的“暖流”，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被我的意念轻轻拨动了一丝涟漪！

　　有门！

　　我精神大振，立刻抓住那种感觉，继续尝试。虽然还是无法实质性地移动物体，也无法像手册里描述的那样形成有效的“精神屏障”或“精神冲击”，但我能感觉到，我对这股力量的“感知”清晰了很多，它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不受控，偶尔会像温顺的小猫一样，对我的强烈意念做出一点点微弱的回应。

　　这个过程枯燥又耗费心神，比熬夜打副本还累。但一想到“幼崽乐园”里那些弱智游戏，我就又充满了动力。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修炼”了不知道多久（这里没有昼夜，时间感都模糊了），我感觉自己对精神力的掌控，至少从“完全野生”进入了“初步驯化”的阶段。虽然离“如臂指使”还差得远，但那种动不动就躁动不安、仿佛随时要溢出来的感觉，确实减轻了不少。

　　是时候再战星网了！

　　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再次戴上了那个银色的接驳器。

　　熟悉的晕眩感过后，我再次站在了那片浩瀚的纯白色数据空间。

　　没有立刻出现粉色泡泡和卡通星星！

　　我心中一喜，强压住激动，小心翼翼地调出娱乐区界面。《星域裁决》、《星际远征》那些酷炫的图标再次映入眼帘！

　　成功了？！我迫不及待地伸手点向《星域裁决》……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图标的前一秒，一个半透明的提示框弹了出来：

　　【检测到接入者精神力稳定度已提升至‘初级稳定’标准。未成年保护模式已部分解除。】

　　【当前权限：可访问‘青少年限定区’娱乐内容。每日娱乐时间：标准时3小时。】

　　【警告：部分高强度、高刺激性内容仍受限制，请遵医嘱并在监护者指导□□验。】

　　我：“……”

　　青少年限定区？！每天三小时？！

　　虽然比“幼崽乐园”强点，但离我梦想的成年人无限制嗨玩还有巨大差距啊喂！

　　我郁闷地扫了一眼“青少年限定区”的游戏列表，果然，那些最刺激的机甲对战、星际战争游戏都灰掉了，剩下的大多是些冒险解谜、模拟经营或者画面比较和谐的竞技游戏。

　　唉，聊胜于无吧。

　　至少，不用再数星星了。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点开了一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星际探险游戏《深空遗物》，操控着角色（终于不是Q版幼崽了！）走向未知的星球。

　　一边体验着这阉割版的全息游戏，我一边在心里默默握拳。

　　革命尚未成功，咸鱼还需努力！

　　等我把精神力修炼到“成年虫”标准，我一定要把那些灰掉的游戏全玩个遍！

　　虽然只是“青少年限定区”，每天还有三小时的时长限制，但当我真正沉浸到《深空遗物》这个游戏里时，之前所有的憋屈和不满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感觉……太真实了！

　　我“站”在一个陌生的、泛着幽紫色光芒的岩石星球表面，脚下是粗粝的砂石触感，甚至能感觉到模拟出的、带着微弱辐射尘的风拂过我的“脸颊”。空气（虽然是模拟的）带着一股金属和臭氧的混合气味。我抬起手，看到的是我在星网里的虚拟形象——一个看起来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秀雄虫，穿着基础款的探险服。我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能清晰地感受到挤压的力道和皮肤的弹性，连指甲划过布料的细微摩擦都分毫毕现。

　　这哪里是游戏？这简直就是灵魂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小心翼翼地操控角色往前走，每一步都能感受到重心的变化和地面的反馈。捡起一块奇特的矿石，沉甸甸的压手感，表面的纹路和温度变化都清晰可辨。甚至当我不小心触发了一个古老的防御陷阱，被一道低能量的电弧擦过时，手臂上传来的那种瞬间的麻痹和刺痛感，都真实得让我差点叫出声——幸好系统及时降低了痛觉模拟度，只留下了轻微的触电感。

　　难怪星网被称为“第二世界”。这根本不是地球时代那种靠键盘鼠标和VR头盔的虚拟现实可以比拟的。这是五感，甚至是某种第六感的全面接入，是意识层面的完全沉浸。

　　在游戏里遇到的其他玩家，也彻底印证了这一点。他们不再是顶着ID和固定模型的卡通形象，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形态各异的虫族！

　　高大健壮、穿着各种定制化外骨骼或战斗服的雌虫占了绝大多数。他们行动间带着力量感，交谈时声音、神态、甚至眼神里透出的情绪都无比真实。偶尔也能看到几个看起来相对“纤细”（也只是相对雌虫而言）的雄虫玩家，身边往往跟着一两个明显是护卫或同伴的雌虫，他们大多神情比较放松，或好奇地打量着环境，或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大家都以“真实”的面貌和体态出现在这里。没有美化，没有隐藏（至少表面上是）。一个两米多高、肌肉虬结的雌兽玩家，他给人的压迫感就和现实中亚伦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一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雄虫玩家，他微微蹙眉的小动作也无比自然。

　　这让我这个“冒牌货”混在其中，反而有了一种奇妙的安全感。至少在这里，我的雄虫身份是“真实”的，我的样貌（虽然是星网根据我生理数据生成的青少年版）也是被认可的。只要我不主动暴露我那不太稳定的精神力和贫瘠的虫族常识，谁又能知道壳子里面是个来自异世界的宅女灵魂呢？

　　我在《深空遗物》里挖矿、扫描生物样本、破解简单的遗迹谜题，玩得不亦乐乎。三个小时的时间几乎眨眼就过，当系统提示娱乐时间即将耗尽时，我竟然生出了强烈的不舍。

　　退出星网，重新感受到身体陷在柔软沙发里的实感，我恍惚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个充满奇异景色的星球，那些擦肩而过的、真实的虫族玩家，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第二世界……”我喃喃自语。

　　这不仅仅是娱乐，这简直是一个全新的社交空间，一个真实社会的延伸。在这里，我能更直观地观察虫族的社会形态、交流方式，甚至……也许能搜集到更多在官方渠道找不到的信息？

　　我看着手腕上那个银色的接驳器，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看来，为了能更长久地待在那个精彩纷呈的“第二世界”，为了解锁更多权限，探索更多未知，我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精神力修炼，得提上日程，认真对待了。

　　毕竟，咸鱼的目标，不就是为了能更舒服、更自由地瘫着吗？而在虫族社会，瘫在波澜壮阔的星网里，显然比瘫在沙发上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