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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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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逾盯着纸条上的最后一行字，笔尖在纸上停留了很久，墨水慢慢晕开，晕成了一个小黑球。
他收起纸条，塞进桌兜最深处，抬头看向黑板，和陈鼎对视了几次。
下课铃一响，徐畅立刻扭过头，见江时序出去后，碰了碰他的胳膊，“逾哥，江时序没事吧？老陈盯了你们一整节课。”
陆逾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你看他像没事？”
“也是，脸白得吓人，”徐畅顿了顿，“不过有个更吓人的，宋闻蹲墙角听到，老陈会找垫底的和退步大的家长谈话。”
陆逾手一顿，他上次是五十三名，倒数第一，这次就算进了一百名，也免不了叫家长的命运。
“我知道你不在乎成绩，”徐畅难得正经，“但叫家长，你那边……”
“行了，”陆逾打断他。
话音未落，江时序就端着两杯水回来了。
他把其中一杯放到陆逾的桌子上，拿出两包感冒药摆到旁边。
陆逾盯着那杯水，顿了片刻，抓起杯子灌了两口。
温度刚刚好。
他放下杯子，视线落回课本，课本里的公式和图像在书上跳动，没有一个跳进他的脑子。
他拿起笔在纸上来回划线，笔尖很快涂黑一小片，正当他想翻页接着划，旁边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一直认真听课的江时序，竟然走神了！
陆逾手里的笔没停，余光却瞥向旁边，只见江时序没有听课，低着头不知道在笔记本上写什么。
他的速度很快，笔尖几乎没停，偶尔顿住，翻夹在课本里的卷子看一眼，又继续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
晚饭后，陆逾正要回教室，却在三楼拐角，撞见从办公室出来的宋闻。
“逾哥！”宋闻眼睛一亮，凑过来压低声音，“郑大炮跟老陈说，月考后要搞个一对一帮扶，让他重点留意江时序，专门提他名字，为啥啊？”
陆逾脚步一顿，郑岩喊的那句“小序”又在耳边响了一遍。
他还没说话，宋闻自顾自往下说，“我猜是想让他转班，一中关于江时序休学的版本多了去了，就没有一个是说他成绩不行的，都说他过目不忘，听一题，会一章，这种人，怎么可能留在咱班。”
陆逾沉默几秒，“那你认不认识和他熟的人？”
“一中没人能说出他跟谁走得近，”宋闻朝教室里努努嘴，“现在不也是，也就和逾哥你说几句话，理都不理其他人。”
陆逾没接话，转身回了教室，那句“也就和你说几句话”停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
他翻开数学资料，在第三次算错同一题后，把笔摔到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正在收拾东西的吴卓越听见声音，回头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呦，陆哥都开始用功了？”
“真想提分，还不如去网上买个脑子，一毛钱自动长头上，这样快。”
陆逾抬头看他。
吴卓越却转向江时序，语气稍微正经些，“江同学，听说月考后要搞一对一帮扶，我英语还行，数理化也凑合，你要是想帮……”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陆逾桌子上满是红叉的卷子，“帮点有希望的，不如考虑我？”
这话什么意思，教室里谁都听得懂。
江时序抬起头，笔尖没停，“我的时间，我自己安排。”
吴卓越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江时序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不喜欢别人教我怎么选。”
吴卓越脸色一僵，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拎着书包走了，“哐当”一声关上后门。
教室里彻底安静，但是吴卓越的那声“选点有希望的”，还在陆逾耳边嗡嗡响。
他低下头，盯着那张18分的物理卷子看了两秒，伸手揉成团，扔进桌兜深处。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陆逾立刻侧过头，江时序左手紧按着腹部，右手却还在写。
写什么啊这么要命？药都被我收了还硬撑，疼死你得了！
“喂，”他压低声音，“你那本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江时序头没抬，手中的笔不停，“笔记。”
“什么笔记要写这么久？”陆逾往前凑了凑，“给我看看。”
江时序的手忽然盖上本子，动作快得陆逾一愣。
“不行，”他的声音很轻。
“为什么？”
江时序沉默了几秒，又翻开课本，“还没写完。”
陆逾也沉默几秒，目光从他的手移到煞白的脸上，突然一把抽走笔，“啪”地拍在桌子上，“回去睡觉。”
说完他把桌兜里的手机揣兜里，出了教室。
陆逾没有回头，但能听到身后不远不近的脚步声。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一句话也没说，陆逾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江时序就站在他后面，安静的等着。
门开开后，陆逾按亮灯，径直走到床边，直接躺床上，感冒带来的钝痛从太阳穴蔓延，头有点疼。
他闭上眼，身旁传来水龙头的流水声。
一番简单洗漱后，江时序直接躺到床上关了灯。
黑暗并没有带来困意，反而让陆逾的脑子更加清醒。
他翻了个身，脑袋里浮现一个又一个的场景。
郑大炮拍着桌子：陆逾，你就不能争口气？
吴景冷笑：还修正带，你才该被修正。
徐畅凑过来：逾哥，一百名啊。
他知道，这其实没什么。
就算完不成目标，郑大炮也只是来一次训斥，吴景也只是来一次嘲讽，就连徐畅他们，大概也只是叹口气，“逾哥就这样了。”
真没人会在乎。
就像三花一样。
如果他没有去救三花，除了许婆婆和他，没人会管他到底存没存在过。
其实他们还不一样，起码三花有他。
他更像胖橘和竹竿，等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