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复：命中注定》人丑嘴不甜长得危险还没钱

17、少年院

　　国小门口的樱花树还落着细碎的花瓣，我背着蓝色的小书包，踮着脚在人群里找熟悉的身影——今天该是若狭哥来接我，果然没等几秒，就看见他站在路灯下，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手腕上浅浅的疤痕，那是开拳击店练拳时不小心蹭的。

　　“若狭哥！”我跑过去，把书包往他面前一递，他顺手接过去，指尖的薄茧蹭到我的手背，暖暖的。自从真一郎哥哥开了机车店，若狭哥就和荒师庆三合伙开了拳击店，之后每天放学，不是真一郎哥哥来，就是若狭哥来，偶尔荒师哥也会来，还会给我带草莓味的硬糖。

　　“今天在学校乖不乖？作业多不多？”若狭哥牵着我的手往家走，脚步放得慢，刚好跟我的小短腿合拍。我点点头，掰着手指跟他说：“乖！老师还夸我字写得好，作业就两页算术题，还有一篇看图写话，我很快就能写完。”

　　到了家门口，我掏出钥匙，转头问若狭哥：“若狭哥，要不要进来坐坐？喝口水再走，艾玛姐姐今天买了柠檬片。”他却摇了摇头，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轻轻的：“不了，拳击店那边还得回去看看，荒师一个人忙不过来，等周末不忙了，再陪你和Mikey去公园玩。”

　　“好！”我使劲点头，看着他转身走远，才打开门进屋。屋里安安静静的，艾玛姐姐还没放学，Mikey哥哥也没回来爷爷也在道场，我把书包放在书桌前，拿出算术本和铅笔，刚写了两道题，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声——是艾玛姐姐和Mikey回来了。

　　“小葵！”艾玛姐姐先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纸包，“给你带了学校门口的红豆糕，你写作业累了吃。”Mikey哥哥则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凑过来看我的算术题，还故作厉害地说：“ 你会写吗”

　　我笑着把红豆糕分给他们，三个人凑在书桌前写作业，艾玛姐姐帮我削铅笔，Mikey偶尔会偷偷看我的看图写话，还说“这里应该画只兔子”，屋里满是铅笔写字的“沙沙”声，特别热闹。

　　没写多久，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赶紧跑去开门，门外的真一郎哥哥头发都乱了，鞋子没换就冲进来，手里还攥着外套，语气急得不行：“小葵，快跟哥哥走，伊佐那进少年院了，我们现在去看他！”

　　“伊佐那哥哥？”我手里的铅笔“嗒”地掉在地上，心里一下子慌了，艾玛姐姐和Mikey也跑过来，脸上满是担心。真一郎哥哥弯腰把我抱起来，顺手拿了我的外套，跟艾玛说：“艾玛，你在家等我们，我带小葵去看看伊佐那，很快就回来。”

　　坐车去少年院的路上，真一郎哥哥一直紧紧抱着我，我能感觉到他胳膊在抖，心里也跟着发紧，却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平时他安慰我那样，小声说：“真一郎哥哥，别担心，伊佐那哥哥会没事的。”

　　到了探讯室，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终于看见伊佐那哥哥——他穿着灰色的衣服，头发还是白色的，只是眼神比平时沉了点，看见我们进来，才慢慢笑了笑，伸手按在玻璃上。

　　我赶紧跑过去，把小手贴在他的手对面，声音有点哑：“伊佐那哥哥，少年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会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每天写完作业就给你写信，给你说学校的事，还有艾玛姐姐的草莓蛋糕。”

　　伊佐那哥哥看着我，指尖在玻璃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摸我的手，语气依旧温和：“没事，这里挺好的，没人欺负我，你放宽心，别担心。”他顿了顿，又看向旁边的真一郎，“也帮我跟艾玛说一声，让她别惦记，等我出来了，再陪她吃草莓。”

　　我使劲点头，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我会的！伊佐那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经常来看你，给你带铜锣烧，还有你爱吃的浅草糖艾玛和万次郎都很担心你 。”

　　探讯时间很快就到了，临走时，伊佐那哥哥还在玻璃后朝我挥手，我也挥着手，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真一郎哥哥牵着我的手往回走，天色已经暗了，路灯亮起来，我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先写好给伊佐那哥哥的信，告诉他，我们都在等他出来。
　　从少年院出来，晚风带着点凉意，真一郎把我的外套往上拉了拉，裹住我的小肩膀，脚步比来时慢了些，却还是紧紧牵着我的手，没松开。电车上人不多，我靠在他怀里，手里攥着刚才在便利店买的浅草糖——是伊佐那哥哥爱吃的味道，本来想今天给他的，没来得及，只能下次带了。

　　“真一郎哥哥，伊佐那哥哥在里面，真的不会受委屈吗？”我小声问，指尖捏着糖纸，把糖转了一圈又一圈。真一郎低头，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比在探讯室时稳了些：“不会的，哥哥已经跟工作人员问过了，会好好照顾他，我们多给他写信，让他知道家里一切都好，他就放心了。”

　　我点点头，把脸埋回他怀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要写什么呢？要告诉伊佐那哥哥，今天若狭哥来接我放学，给我买了橘子糖；还要说学校门口的樱花落完了，老师带我们去操场捡花瓣；还要说艾玛姐姐做的红豆糕很好吃，留了一块给他，等他出来吃。

　　回到家时，玄关的灯还亮着，艾玛姐姐正趴在茶几上，手里攥着遥控器，却没看电视，听见开门声，立刻站起来跑过来：“小葵！真一郎哥哥！伊佐那哥哥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我赶紧跑过去，拉着她的手，把伊佐那哥哥的话一字一句说给她听：“伊佐那哥哥说，他在里面挺好的，没人欺负他，让你别惦记，等他出来了，就陪你吃草莓！”

　　艾玛姐姐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却没哭，只是使劲点头，伸手抱了抱我：“太好了，我还以为……”话没说完，就转身去厨房，“我去把今天留的草莓洗干净，我们一起吃，就当替伊佐那哥哥吃了。”

　　Mikey也凑过来，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要是他在里面有人欺负他，等他出来，我就帮他打回去！”我笑着点头：“好呀，到时候我们一起保护伊佐那。”

　　吃完草莓，我想起要给伊佐那哥哥写信，赶紧跑到书桌前，翻出艾玛姐姐给我买的卡通信纸——上面印着小兔子，跟我之前的玩偶一模一样。“艾玛姐姐，帮我拿支蓝色的笔好不好？伊佐那喜欢蓝色。”“好！”艾玛很快把笔递过来，还搬了张小椅子坐在我旁边，“要不要我帮你写‘草莓’两个字？你上次说这两个字难写。”

　　Mikey也凑过来，趴在书桌边，拿起蜡笔：“我帮你画只兔子吧，伊佐那以前不是喜欢看你抱兔子玩偶吗？”

　　真一郎洗完手出来，看见我们三个围着书桌忙，笑着走过来，把信纸摆正：“小葵，不会写的字就问哥哥，哥哥教你。”

　　我握着笔，认真地在信纸上写：“伊佐那哥哥，你好呀！今天我和真一郎哥哥去看你了，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啦！”写“放心”的时候，“放”字总写歪，真一郎哥哥就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我，暖暖的力道透过笔杆传过来，我一下子就写对了。

　　我接着写：“今天若狭哥来接我放学，给我买了橘子糖，我留了一颗，下次给你带。学校门口的樱花落完了，老师带我们捡花瓣做书签，我做了一个蓝色的，也给你留着。艾玛姐姐给你留了草莓，我们今天替你吃了一颗，超甜的，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吃好多好多 万次郎说你要是在里面受欺负了等出来，他帮你打回去。”

　　写完，Mikey画的小兔子刚好在信纸角落，艾玛姐姐帮我在末尾写了“佐野葵”三个字，我还在旁边盖了个小印章——是幼儿园时千冬送我的，印出来是个小恐龙。

　　真一郎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写好地址，递给我：“明天早上，哥哥送你去学校的时候，顺路把信寄了，伊佐那很快就能收到。”

　　我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最里面，跟灰谷兄弟的电话纸条、系统给的黑卡放在一起，拍了拍书包：“伊佐那哥哥肯定很快就能收到！”

　　睡前，我躺在床上，抱着那只旧兔子玩偶，心里想着伊佐那哥哥收到信时的样子，想着他会不会也给我回信，告诉我少年院的事。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暖的，我小声跟玩偶说：“我们要好好的，等伊佐那哥哥出来，一起去六本木买铜锣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