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竟是我媒婆》昸眠

15、静观其变

　　轻舟指尖拨动最后一根琴弦，琴声缓缓入耳，余音绕梁。
　　这已是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似乎还沉浸在刚刚优美的乐曲中，赵公子闭着眼睛享受，兴致正盛。
　　良久，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称赞道：“轻舟姑娘真是琴艺一绝，这曲子我甚是喜欢。下次！轻舟姑娘可做好准备，再为我弹一首和这个相媲美的曲子。”
　　轻舟将琴放好，起身行礼道：“赵公子放心，下次轻舟再为您弹您喜欢的曲子。”
　　赵公子看着眼前的美人，根本移不开眼，“好好好。”
　　本应到休憩的时间，可轻舟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走上前，为赵公子倒了一杯茶。
　　“赵公子请。”纤纤玉手端着盏托，递到赵公子面前。
　　赵公子眉开眼笑地接过，“多谢，轻舟姑娘当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
　　轻舟笑了下，道：“赵公子过奖，轻舟不过是天炽一个普通百姓罢了，为了生计，只好在这展春楼卖艺。能让赵公子夸赞，轻舟喜不自胜。”
　　赵公子轻品口茶，惊叹道：“好茶！好茶！此茶入口香甜，沁著茶香，感到轻松快慰。”
　　“赵公子喜欢就好。”轻舟接过茶盏，放在桌上。“赵公子多日不见，轻舟还以为公子是有了新的听曲之处了呢。”
　　赵公子连忙摆摆手，“胡说。整个天炽还有哪个琴师比姑娘还会撩拨人心？”
　　轻舟低着头，笑而不语。
　　赵公子以为轻舟不信，赶忙说：“还不是我爹，非要强迫我娶亲。前些日子董府得了不少年轻姑娘，我爹便得了空，让我去董府看看，不然我早就来听曲了，哪还能等得到今日。”
　　“董府？”
　　轻舟对这个氏族并不太了解。
　　“是啊，你没听说过吧。”赵公子赶忙润了下喉，“董府，在京城也是颇有威望的。原本是董老家主年迈抱恙，董老爷便想着撑不了多少时日了。谁曾想，董老家主某天清晨一醒便嚷嚷着要赏舞，董老爷也顾不了那么多，便在全京城寻找能歌善舞的妙龄女子。”
　　轻舟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简单附和道：“看来，这董老家主的病也快好了。”
　　赵公子笑笑，“那姑娘可真是猜错了。”
　　轻舟问：“为何？”
　　“董府找的舞姬，各个容貌靓丽。董老家主日日赏舞，这病眼看着要痊愈，没过几日，便传出噩耗。”赵公子轻咳一声，“据说，是被一个舞姬下毒而死。不过那个舞姬身姿曼妙，在杖责那日临死前，竟被人救了去。”
　　轻舟随口一说：“如此美人，我竟未见过。”
　　赵公子笑着问：“那日我去董府，有幸见过那个舞姬，好像听别人叫她小蕊。姑娘没曾听说过？”
　　小蕊。
　　轻舟想起那日裴憬同她说的话：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我的一个妹妹，因为贪玩，现在下落不明。”
　　“姓名？”
　　“裴蕊。”
　　同有一个蕊字，让轻舟陷入沉思。
　　赵公子见轻舟干盯着一处出神，问道：“姑娘听过？”
　　轻舟回神，装作认识的样子，道：“好像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名字很像，只是不知这位舞姬姓氏是？”
　　赵公子思考一番，“这个还真不知道，本公子当时拜访董府，也只是匆匆见过面。以至于现在她在哪里，都不清楚。”
　　轻舟故作洒脱，“无妨。叫蕊的那么多，或许是我多想了。”
　　屋内安静片刻，敲门声响在门外，“轻舟。”
　　轻舟看向屋门那边，“进。”
　　木芍走进来，对着赵公子说：“这位公子，今日便到这吧。我们姑娘也要准备歇息了。”
　　赵公子起身，“好，那轻舟姑娘早些歇息。”
　　轻舟微微欠身，“赵公子慢走。”
　　木芍送走赵公子后，转而又小跑进来，在轻舟耳边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都弋府的白公子要见我？”
　　木芍一把捂住轻舟的嘴，“嘘，小点声，白公子就在下面呢。”
　　轻舟眨眨眼，木芍将手放下，小声说：“这白公子在楼下等候你多时了。红婆见到他来，将我们展春楼得空的姑娘都叫了下去，结果人家点名就要见你一个人。”
　　轻舟不记得怎么会惹上这位都弋府的人，看来只能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出现在门口。邪肆一词，形容他在合适不过。一双含情眼，望向你时，不自觉就被他的视线所吸引。
　　轻舟一怔，此人，不就是那日在琴肆弹琴的白衣公子吗？
　　木芍行完礼见轻舟不动，连忙拽着她胳膊向下拉。
　　“见过白公子。”
　　此时白崇使了一个眼色，木芍识趣地退下关上门。临走时，还不忘看轻舟一眼。
　　白崇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久闻轻舟姑娘大名，今日一见，确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倾国倾城。”
　　轻舟站直身体，“白公子抬举了。”
　　“姑娘站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白崇问。
　　轻舟回道：“不敢，白公子身份尊贵，轻舟还是就站在这里比较好。”
　　白崇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你站那么远，怎么给我弹曲？”
　　轻舟心里的忌惮只多不少，“想必白公子前来也并非想听曲，有话直说便是。”
　　“姑娘还真是一点也不绕弯子。”白崇轻笑起来。
　　那眼神，像极了饥饿的狼看幼兔的目光。
　　轻舟被白崇盯的一动不动，半晌，她轻声道：“白公子来此，必有你的原因，又何必拿听曲来说事呢？”
　　“轻舟姑娘这么说话，不怕门外我的人将姑娘抓起来？”
　　轻舟低下头，“若轻舟陪白公子装傻，白公子才会将轻舟抓起来吧？”
　　“也是，那我便直言。”白崇站起身，“那日琴肆的事，你不会忘。本来我是想去救姑娘的，但被别人抢先了一步。姑娘在这京城中想必也听说过我的脾性，我不仅看上了姑娘你，还······”
　　轻舟眼睫轻动，“还什么？”
　　白崇走到她旁边，轻舟身上淡淡的香气瞬间萦绕在他的鼻间。
　　“还好奇带走你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