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竟是我媒婆》昸眠

18、确认事情

　　裴憬此话说的隐晦，但也说的清楚。
　　当听到白崇先同她说这句话时，裴憬的心仿佛掉入冰河，浮浮沉沉。
　　万幸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就此答应白崇。
　　裴憬不可置信，会在乎眼前这个人的死活。甚至因为她，让自己封入感情的枷锁。
　　他与她身份敌对，仅仅是因为一些原因而被捆绑在一起。
　　裴憬明知有些话，覆水难收。可他方才却像是一个得了糖的孩子，迫切地想让她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但却又感到怯懦。
　　真是疯了。
　　也不知轻舟是否听出这句话里的含义，她浅笑着答道：“是吗？都弋府的白公子抢了裴大人的话，两位真是颇有默契。”
　　裴憬见她装傻，走上前逗她，“轻舟姑娘还想要装傻到几时？”
　　裴憬每上前一步，轻舟便会后退一步，直至退到墙角，再无路可退。
　　轻舟抬眸看他，神情算不上友好，“裴大人想干什么？”
　　裴憬一手撑墙，低眸和她视线保持平齐，“没什么，确认点事情而已。”
　　“确认什么？”
　　轻舟刚想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裴憬抬起另一只手，撩开面纱，轻柔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轻舟作罢，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近到连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到。
　　“顾轻舟。”他再次唤她。
　　她下意识地回答，“嗯？”
　　“你确实很美。”裴憬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轻舟晃了神，她自小便常听到男子夸她美。可他们的眼里，全部都是痴迷之色，只会让她感到厌恶。
　　可望着他的神色，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夸赞她长得美。
　　认真、欣赏。
　　他的眼睛，让轻舟不禁有一种他在欣赏一件瑰宝的错觉。
　　半晌，裴憬松开她，后退拉开距离。
　　裴憬看向地上那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他们今晚的记忆已被抹除，一会丢到楼下，等他们清醒误以为是喝酒玩乐。”
　　轻舟问：“那他们再来怎么办？”
　　裴憬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那是他戴在身上留着防身的，也是他性命的最后一层保护。
　　他将匕首前端朝向自己，递到她手里，“上次英勇救我，想必这把匕首，轻舟姑娘也敢拿着才是。”
　　轻舟把玩着匕首，问：“你给我，那你拿什么？”
　　裴憬嘴角偷偷扬起，又快速消失。
　　“轻舟姑娘以为，是谁都可以近我的身吗？”
　　轻舟一想，也是。
　　裴憬的身手她是见过的，基本上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若真有，她倒是也想见一见那个人。
　　裴憬脚一踢，手一抬，那两个人便轻松被他拽起，“我身份不便下楼，这两个人我直接扔走了。”
　　“好。”裴憬到窗前停了一秒，轻舟看着他的背影，以为他要回头说什么。
　　下一秒，裴憬直接翻窗而出。
　　稳稳落地，裴憬将那两个人随手扔到一处。临走时，还不忘用脚踢了两下。
　　若不是她，他们两个早咽了气。
　　如此想着，裴憬抬头望向轻舟屋子的方向。
　　回想起刚刚和她对视时的心跳声，掩盖住所有自己的怀疑。
　　确认无误。

　　翌日，董府。
　　“干什么呢！你们几个，找死吗？”王婆婆手里的掸子高高举起。
　　几个身穿艳裙的舞姬缩着脑袋，一声不吭。
　　王婆婆是董府做事最久的婆婆，就连董老爷，也不敢罚她做些什么。
　　至于原因，她资历最高，年纪也最高。董府的一切事情，无论是大大小小，还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她都再清楚不过。
　　“赶紧！现在立刻给我出去练舞！晚点我们董府可有要客，容不得你们几个在这里偷懒！”
　　为首的姑娘边哭边说：“婆婆，外面的雪下的太大了。我们此时出去，会被冻坏的。”
　　“冻坏？”王婆婆甩手，掸子结结实实地打在那姑娘身上，一道青紫的打痕触目惊心。
　　“下雪的天怎么了？你们不过是董老爷从黑市买回来的舞姬罢了，一个个真拿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我呸！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偷懒不说，还敢顶嘴！”
　　掸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在姑娘身上，若是敢躲一下，也只是徒劳无功，挨的打只会更多。
　　“不敢不敢······婆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顶嘴了。我······我······这就去。”
　　疼的实在受不住，穿着单薄的衣裳，只身跑了出去。
　　王婆婆这才收手，“这才对嘛，吃董府的，穿董府的，受点冻怎么了？”
　　王婆婆看向其他几位，“还蹲着干什么？想找打吗？”
　　“婆婆···婆婆···我们不想出去······会冻死的······”
　　王婆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死在董府，也是你们的荣幸。不像你们当中的那个，命好。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死了，可惜啊，人家遇上了贵人，救走了。你们呢？你们有吗？没有就去给我练舞！”
　　几个姑娘被吓怕，几秒钟的时间，屋里只剩下王婆婆一人。
　　“还敢跟我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婆婆烧壶热水，刚要起身去倒，身旁正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男子的脸被衣袍挡住一半，只能隐约看见眉眼。
　　露出的剑眉和墨眸，让人不寒而栗。
　　王婆婆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被气场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是谁？”王婆婆声音颤抖地问。
　　“你要是敢叫一声······”裴憬手里的壶往下一沉，一股水柱流到地上，还滋滋冒着热气。
　　王婆婆哪有那么容易被吓住，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伸手要把壶抢过来，裴憬手臂抬高，轻松躲过。
　　王婆婆还没反应过来，滚烫的热水就这么浇在她的脚上。
　　她刚要尖叫，脖子被裴憬抵住，所有的喊叫都化为乌有，王婆婆疼的不禁流下两行泪。
　　裴憬看着王婆婆疼的嘴角直抽抽，慢悠悠地说：“一把年纪了，受点烫怎么了。”
　　王婆婆觉得这话熟悉，原来是刚刚自己说的！
　　这个人，在嘲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