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竟是我媒婆》昸眠

2、魁首

　　“哎。”清秀的少年看着地上妇人抱着孩子不停哭喊，不禁皱眉，“你就不能手下留点情吗？”
　　裴憬抬臂，一剑割袍，将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砍了下去。
　　少年瞬间了然，那孩子也可怜，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碰他。回想他幼时刚认识裴憬的时候，想要去碰他的脸，差点没被他乱刀砍死，还好父王来的及时，不然他这条命早载在他手里。
　　“跟我来。”
　　裴憬把剑丢给门口的侍卫，就听见少年接着说：“是父王他找你，说小妹贪玩，趁着那天宴会，偷走父王的令牌，私自跑到了天炽。”
　　“天炽？”裴憬脚步一顿。
　　“是啊，她去哪不好，非要去天炽。父王刚登基，民心不稳，玄邺和天炽又有约定在，怎么要人。”少年叹气，“父王发怒，将小妹的侍女全关在牢里，父王有多宠爱小妹，谁人不知？现在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少年带着裴憬走进宫殿，低声行礼道：“父王，人带来了。”
　　裴憬低着头，“王。”
　　向翮说：“向钰你先退下，本王和裴憬有些话要说。”
　　向钰不太放心地看裴憬一眼，想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嘴，离开殿内。
　　向翮站起身，走到裴憬面前，说：“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和你母亲又很久没见了。不是一直想你母亲吗？本王答应你，你把向蕊带回来，本王就让你们见面。”
　　裴憬抬头，“你现在就让我见她一面。”
　　向翮看着他，笑着问：“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裴憬捏紧拳头，神色依旧漠然。
　　“按理说，本王是你的师父，教你读书，教你武功，你应该乖乖听从命令才是。”
　　向翮走到裴憬身边，用极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母亲可在本王手里。”
　　裴憬和他拉开距离，道：“我把向蕊带回来，你就让我见母亲。”
　　“当然，本王答应你。”而后又补一句，“带上向钰一起，他也该历练一下，不然以后怎么继承本王的王位。”
　　裴憬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什么历练，不过是找个信任的人监视他罢了。
　　“给我一个身份。”裴憬说。
　　饶是再厉害，在没有合适身份的情况下，都只会让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向翮把一块令牌递给他，“这是斩行刃的令牌，有了这个，你的身份便会无人知晓。”
　　裴憬看向手掌里的令牌，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个大字：刃。
　　他看着那个字，久久愣了神。
　　当天夜里，裴憬骑着快马，来到天炽。天炽的街市很繁华，当时并不是节日，但街市上挂满了灯笼，彩扇。
　　向翮说的没错，有了那块令牌，无人会拦他，更无人敢多问。
　　到了天炽，已是半夜。裴憬找了好几家客栈，老板都说已经满人，暂无空房。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客栈，向钰走进来问：“老板，一间客房都没有了吗？”
　　老板看着他们，面露疑色，“你们二位莫不是······”
　　裴憬伸手拿出令牌，老板一见，差点没哭出来。
　　“二位大人，我这客栈可没收玄邺人，误会都是误会啊。”裴憬顺着他话道：“是吗？那怎么都满了？现在也不是什么节日，莫非你这店铺藏了什么人。”
　　老板连忙解释：“误会误会啊，大人有所不知，这不是最近展春楼的魁首要弹曲子，搞得满城人都想一睹容颜，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权贵公子怕家里人不让去，特意来我这小客栈避风头，这才满了人。”
　　老板眼睛一转，笑着说：“不如，二位大人去前面的展春楼歇歇脚，我看二位也是贵人，那里不仅有客房，还有美酒美人，保证让二位大人舒服。明日正好是魁首轻舟姑娘弹曲的日子，大人若是喜欢，去看看也是好的。”
　　“轻舟姑娘究竟是何等姿色，居然这么多人都来看她。”
　　向钰在玄邺也是见过无数美人的人，这展春楼魁首怎么可能比玄邺的那些美人还要美。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轻舟姑娘可谓是咱们天炽响当当的美人儿。先不提美，她的琴艺才是一绝。自从展春楼得了她这么一个宝贝，可挣了不少银子呢。”
　　向钰不信，“当真？”
　　老板点头，“当真。大人您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听说，轻舟姑娘明日只接待一位贵客。”
　　“多谢老板，那我们先走了。”裴憬在桌子上放了一颗珠子。
　　老板眼睛冒光，赶紧收好珠子，赔笑道：“好嘞，二位慢走。”
　　老板握着珠子反复摩擦着，果真是个财大爱美之人。不过是告诉了美人，就给这么一个宝贝。真是赚了。
　　出了客栈，向钰跟在裴憬身后，喃喃道：“裴憬，你说这小妹会在哪呢？一点头绪都没有。”
　　“怎么没有？”
　　“哪里有？现在我们住哪都不知道，怎么在这偌大的天炽找人。”
　　裴憬忽然站定，看着面前的牌匾，轻声道：“这位轻舟姑娘，说不定知道。”
　　虽然已是半夜，但展春楼里仍然热闹的很。
　　各式各样的美人在酒桌旁，陪着客人喝酒。声音嘈杂，但不刺耳。美人的话语声随着酒水落入碗中，让人宛如在梦境中沉迷。
　　“哟，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逸，可要幽兰服侍？”
　　裴憬眼神看向向钰，“他需要。”
　　向钰回神，瞪着裴憬，“关我什么事？”
　　裴憬无视向钰被美人绊住腿脚，自己悄声来到二楼。
　　“公子，到了二楼可就不能上三楼了哦。”一个软媚声音响在裴憬身旁。
　　“为何？”裴憬朝三楼望了一眼。
　　那姑娘笑道：“那三楼，是我们轻舟姑娘的闺房，闲人是万万不可踏足的。”
　　裴憬也跟着笑起来，“原来如此。姑娘你的折扇很漂亮，可否能买？”
　　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哦？公子还懂折扇？”
　　“略知一二。”
　　“我不喜欢钱，那公子打算用什么来换呢？”她打开那把折扇，上面是一幅寒江卷雪的图画。
　　裴憬看着那把折扇，说：“姑娘尽管开口。”
　　姑娘在他身上打量一番，最后把视线落在他手上，“我要公子手上这个扳指，公子可给？”
　　裴憬低头看向拇指上带着的扳指，眼底有一道暗光划过，随即又消失。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