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竟是我媒婆》昸眠

37、来者不善

　　高扶确认无人跟在身后，将门关好，“发现见到的人是我，失望吗？”
　　轻舟退开几步，眼神看向门外。
　　高扶解释道：“不用太过紧张，外面没人，我也不是来杀你的。”
　　轻舟看着她，好像在说“你在说笑吗？”
　　“今晚白崇不在府上，府上的其他人都在白夫人那边，你这里的人皆被我手下的人迷晕。”
　　“然后呢？”轻舟说，“将我救出去？”
　　听到她的话，高扶觉得她似乎并不想离开。
　　“是他让你来的吗？”轻舟忽然问。
　　高扶点头，“除了他，谁还会在乎你的死活。”
　　轻舟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过了一会，她说：“也是。”
　　她生与死，没人在乎。
　　高扶看着她，说：“他就在外面。”
　　轻舟“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早在高扶进屋那一刻，轻舟便知道外面有人。即便这附近安全，她可是枭王妃，绝不会为了来见她而冒险。
　　“回去告诉他，等我这边有了消息，我会想办法通知他。”
　　高扶不信她会这么好心，“那你呢？你不回去，我没法向他交代。”
　　轻舟也不知听见了没有，眼神定定看着窗外，“还有，不要让他来找我。”
　　“为什么？”高扶搞不懂她。
　　轻舟收回视线，“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话。”
　　高扶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问：“你会死吗？”
　　话一说出口，高扶垂下眼眸。
　　她本不想问，可如果顾轻舟一死，裴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些选择，一旦错过，便无法回头。
　　“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轻，“我只会当作，与他素未相识。”
　　有时候，高扶不是没怀疑过她的身份。她总是给高扶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的言语、气质，绝不止是展春楼的魁首这么简单。也正是这种感觉，让高扶自见她第一面起，便对她多了分戒备。
　　一种，不是出于感情的戒备。
　　临走前，高扶问：“你就一点没怀疑过他的身份吗？”
　　她似乎笑了下，“他的身份，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高扶回头看她，心中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所以，你在利用他？”
　　从头到尾都是利用。
　　每件事、每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只是为了利用他。
　　她不想知道他的身份。只是猜到他与旁人不同，拉到身边利用，仅此而已。
　　轻舟伸手摸了下脖颈，那时留下的痕迹早已消失，“也不算，互相利用罢了。”
　　“可是他······”高扶说不出口。
　　“他的事，与我无关。”
　　高扶站在门口，视线望向远处。
　　“倘若他听见这话是你亲口所说，他会很难过。”
　　轻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一点，他心里比我更清楚。”
　　高扶笑着，可她眼里并无笑意，而是像回忆穿梭时间，渗透出的悲伤。
　　半晌，高扶忽然说：“清楚又如何。”
　　他还是一步一步陷入沼泽。
　　轻舟看着高扶一点点消失在黑夜尽头。她抬头，乌云将月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半分都透不过来。
　　夜，出奇的静。
　　轻舟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确认那个方向已无人监视，才抬脚离开。
　　白崇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他若是出门，怎么可能不加派眼线盯紧府上？
　　可偏偏没有。
　　倒不如说白崇是有意为之，他的目的便是让她出门，进一步探出她不惜一切愿意留在府上的原因。
　　既如此，便随了他的意。
　　只不过她并没有朝地牢的方向而去，因为那边，必定有人在暗中把守。
　　轻舟则是慢步走在小路，悠闲地仿佛只是刚吃过饭食，想吹吹风罢了。
　　一路穿过游廊跨院，走在通往正房的路上，忽然树旁闪过一个影子。
　　轻舟闻声，转身靠在墙面。
　　这条小路漆黑一片，也只有前面正房屋子里透过来的亮光，可以让人正常行走。
　　轻舟贴着墙面，一声不发。
　　如果是守卫，她只要不出声，便不会被发现。那东西似乎在树后又动了一下，发出细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树后再没传出任何声音。轻舟捏紧衣袖，缓缓挪动脚步。她在犹豫是否立即离开。
　　就在这时，忽地一只猫从树后朝她这边飞扑而来。轻舟侧身弯腰，那只猫扑了空，撞到墙上，顺势摔在地，一动不动。
　　“原来是只猫。”轻舟小声嘀咕。
　　轻舟正欲上前，不知何时有人提灯走了过来。
　　“何人？”声音带着质问。
　　语气不算太好，看来是来者不善。轻舟心想。
　　刚要抬手遮光，被人一把捏住手腕。
　　轻舟勉强适应这刺眼的光线，还没来得及说话，捏着她手腕的人反手一个转身，将轻舟双手朝后扣下。
　　轻舟试图挣扎，但那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她只好作罢，自认倒霉。“我的猫！”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从人堆里挤出来，蹲下，小心翼翼地将猫抱起。
　　轻舟问：“这猫是你的？”
　　那孩子见有人撑腰，带着怒气地说：“是。”
　　没等撑腰的人开口，轻舟抢先一步说：“你的猫差点毁了我的脸。”
　　“你胡说！它最乖了，明明是你先动的手！”说着，那孩子扑向其中为首夫人的身上，带着哭声说：“娘亲······”
　　白夫人摸了摸孩子的头，把视线落在轻舟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一遍，问：“你是何人？我从未见过你。”
　　这位想必就是白府的正房，后面站着的，应该就是其他房里的人。
　　轻舟说：“先叫你手下的人放开我。”
　　那孩子一听，说：“你伤了我的猫，居然还想让娘亲放了你，做梦！”
　　白夫人将手落在孩子头顶，孩子低头不再说话。
　　白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孩子太小不懂规矩。”
　　轻舟看着她，“叫她松手。”
　　白夫人没理，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宝物，直到看够了，她才将脸上的笑容收回。
　　半晌，她开口道：“想必你就是崇儿所说的人。”
　　“她就是被白公子关起来的那个？”
　　“看着确实像是展春楼的人。”
　　“怪不得白公子留下她，长得这么好看，想必老爷见了都得收下她做六房。”
　　白夫人睨了她一眼，那女人连忙闭上嘴。
　　白夫人语气淡淡，却带着警告，“崇儿为什么留下你，我不管。但你若是敢在崇儿身上打什么主意，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