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竟是我媒婆》昸眠

4、锁定猎物

　　轻舟推门换衣准备接客，便看到秋菊和天香坐在椅子上正议论着什么。
　　秋菊见轻舟回来，便看着她说：“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天生长了一副好皮囊。你只不过是弹了一曲，展春楼的客人比平日多了十倍。要是常此下去，我们几个姐姐可是比不过你了呢。”
　　天香笑着，“可不，到那时我们还不都得卷铺盖走人啊。”
　　轻舟低眸，挑选着衣裳，淡淡地说：“两位姐姐不用担心，若是真到了那时，轻舟会向红婆求情，让姐姐们继续留在这里的。”

　　天香的手紧紧握成拳，脸上还勉强挂着笑。
　　秋菊并不惧，说：“是吗？那我倒是好奇妹妹还有多少年华，可以让你在这展春楼待下去。”
　　展春楼里从不缺年轻貌美的姑娘，能吸引人的大多数还是皮囊罢了。年岁大了，自然会被红婆赶走，或者在后院洗衣烧水做饭。
　　轻舟选好衣裳，“哦，那轻舟在此祝姐姐年华永驻。我还要去接客，就不陪二位姐姐了。”
　　秋菊看着轻舟将门关上，憋着的气才发泄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不用去服侍？她只需要弹个曲便可以吸引那么多人。”
　　天香叹气，“谁让我们生得不如她好看呢。”
　　秋菊不服气，“我就不信，我看她还能风光到什么时候。你别忘了之前的那个紫华，就是因为长得美，被王族看上，身份卑贱的人怎么可能在深宫里混得下去，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也对，想想当年的紫华，确实还不如我们活得潇洒。”天香说。
　　向钰跟着红婆来到二楼，二楼并没有楼下那么艳丽，反而有些许雅致。
　　“公子莫介意，这二楼的布置，确实朴素了点。不过这可是轻舟要求的，说一定要素雅些，弹出的曲，才能深入人心。”
　　向钰扫了一圈，没想到这轻舟姑娘有如此分量，居然让一贯色彩极其丰富的展春楼还能有这素净的地方。
　　红婆走到其中一间门口，推开门，“公子，请。”
　　向钰轻轻点头，走进去，轻舟已经站在那里候着，红婆笑着将门关上。
　　“公子坐在那里便可。”声音不像其他姑娘一般娇媚，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向钰虽在玄邺见过很多名门贵女，但像轻舟这般的美人，还是第一次见。此时的他承认，客栈老板说的没错，这展春楼魁首确实称得上是绝色美人。再加上他也从没来过这烟花之地，一时间倒是他显得更为局促。
　　“你为何选本公子？”向钰问。
　　轻舟起身为他将茶斟满，“因为听闻公子眼光甚好，想着也必定是一位懂琴之人。”
　　眼光好？懂琴？这说的莫不是裴憬。
　　就在向钰思考之际，轻舟轻唤了声：“公子。”
　　向钰回神，难道他和裴憬长得像？所以才认错了？
　　不过向钰还是没忘重要的事情，开门见山道：“轻舟姑娘不必弹了，我来此并不是为了听你的琴声，而是要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轻舟头一次见如此直白的人，也更是这种直白，让她稍微轻松些。
　　“公子请说。”
　　······
　　一番谈话后，向钰刚出展春楼就见裴憬正在门口等他。
　　“问的如何了？”
　　“什么也没问出来，我觉得这位轻舟姑娘并不像其他姑娘那般简单，反而，城府颇深。”向钰回想方才和轻舟的对话，“她必定知道什么，但是我却没有任何收获。”
　　就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干干净净地把话题绕回来，不带任何多余的话题。
　　莫非这就是魁首的待人之计？想要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线索，比登天都难。但无疑，从她嘴里知道，是最保险的。
　　“接下来该如何？”向钰有些茫然。
　　裴憬望向三楼，“你先回客栈，让手下人去查查有没有可能是在哪个府上，这边交给我。”
　　向钰刚想说这个姑娘不同于别的人，突然想到他眼前，可曾是在暴君向燊身边蛰伏多年的裴憬，悬着的心也便落了下来。
　　“好。”
　　几日过去，裴憬每日都会去展春楼，无论出多高的价钱，就是见不到轻舟一面。
　　听幽兰姑娘说，是因为上次一曲传到了天炽王的耳朵里，恰逢近日天炽王心喜，想让枭王也听听曲，便急召轻舟进宫。这几日轻舟闺房附近也都有天承卫把守，不敢出一个岔子。
　　裴憬十分聪明地没有过问太多，也再没有在展春楼里出现过。他依旧在天炽各个地方查着向蕊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但一无所获。
　　轻舟也做好进宫弹曲的准备，待时日一到，轻舟便上了马车。为安全起见，马车特意走的小路，但展春楼的人进宫给枭王弹曲这件事已然是闹得沸沸扬扬。
　　小路没什么人，也不颠簸，时不时宫里的侍女还会和轻舟闲聊两句解解闷。
　　“轻舟姑娘，对你来说，能进宫弹曲已是最大的福分。一会定不可随意走动，可别惹出什么乱子震怒天炽王。为了你的命，还是跟在我身后为好。”侍女劝告说。
　　轻舟蒙着面纱，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是，轻舟明白。”
　　轻舟身份低贱，就连侍女也只是告诫一声便闭了嘴，不再同她说话。
　　马蹄踩在青条石上，发出嗒嗒声。坐的有些困倦，轻舟刚要开口询问还有多久才到，只听马儿一声叫喊，马车剧烈摇晃一下，随即安静下来。
　　安静得轻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直觉是被什么人拦了路，但她并没有开口，那人没有动作，一定有什么原因。
　　马车外的侍女声音颤抖：“大胆，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马车？赶紧让开！”
　　那人没有说话，好似在等什么。
　　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轻舟深吸一口气，撩开车帘，对上的是一双漆黑的眸子。
　　裴憬正站在马车前，见她出来，眼底黑的如墨。
　　轻舟蹙着眉问：“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