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柚梦在做梦》徐有梦

7、第七章 重大选择。

　　林沐飞和柚子在整个寒假只见了一面，在那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有了隔阂。柚子在开学第一天给林沐飞打招呼时，林沐飞爱答不理，说话时连眼神也不给柚子，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可是就是不理柚子，柚子写纸条他也不回复，柚子被磨的没有了耐心，她不知道做什么了，林沐飞怎么会这样生气，除夕还互发了祝福呢。
　　林沐飞的想法呢其实很简单，他觉得自己在柚子心里压根就不重要，一个寒假，几十天，他们在一个镇子上，却只见过一面，见面时柚子还会拒绝自己的请客，整个寒假聊天内容寥寥无几。偏偏柚子开学的时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在照常和自己打招呼，他要惩罚柚子！
　　过了一周，林沐飞一直保持对柚子的疏远，柚子再也忍无可忍，和林沐飞正式冷战。林沐飞发现柚子开始不理睬自己之后，乱了阵脚，他假装碰到柚子，假装旁边人要自己给柚子带个口信，可是柚子通通不理他了，把他当透明人一样，越过他和旁边人说话。到晚自习，林沐飞觉得自己可能做得太过分了，开始主动示好，戳戳柚子的胳膊，柚子躲开，写个纸条，柚子就丢掉，林沐飞一下子慌了，真是完蛋了，他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小气惹得两个人话也说不成。
　　到了放学时间，柚子收拾好书包之后就出门了，去后面的车库取自己的自行车，走到车前，她突然发现有人把自己车上固定刹车线的扣子偷走了，还把后面的挡泥板螺丝拧掉了，哦真是倒霉，柚子深吸一口气，蹲下开始拆除挡泥板，她现在只能拆掉挡泥板用手拿着，然后另一只手一边骑车一边固定刹车线。等她把车推出来的时候，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她走到校门口，忽然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人，「不会是林沐飞吧？」柚子想，走近一看还真是，柚子想应该继续复仇，忽视他的存在，就偏过头，一本正经的往前走。
　　林沐飞看到柚子的样子被逗乐了，小倔强小可爱，「喂这位同学，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我说话，我给你道歉好吗，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多天都不理你，但是你得听我说啊，这个是有原因的，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吗？小柚子？小小柚子？」林沐飞跟着柚子，一边说话一边走，两个人活像是兔子和狐狸，柚子听到这些话之后很想停下来听他说明原因，可是一想到自己追着他问了那么多天就觉得现在「虐待」他一下也没有关系。林沐飞看到语言不管用，就一把拉住柚子，强制地把柚子抱住了，柚子闻到了林沐飞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心跳变得好快，她没有空闲的手，就开始语言攻击：「你想死啊，快放开我，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好，我放开你，但是你得保证你要听我说话。」林沐飞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还想多抱一会，这是他第一次抱柚子，小小的身体由于生气硬的像一块钢板一样，「行行行。」柚子接受了这个台阶。林沐飞慢慢把柚子放开，他离柚子很近，盯着柚子的眼睛：「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寒假不怎么理我，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在乎我，我就有点伤心，但是你对我是很重要的，我不想因为自己小气就断送咱俩的..友谊。」，柚子沉默了几秒，盯着林沐飞反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林沐飞听到之后脸都红了，他在惊讶之余还有些高兴，迫不及待的说出：「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我本来想表白的，但是我怕你会害怕谈对象那样咱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你呢你喜欢我吗？」，「我我我我应该也喜欢吧。」这下轮到柚子不好意思了。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两个人脸都红的发烫，林沐飞一直盯着柚子，而柚子看着自行车把发呆。有些时候柚子真的很烦自己这张嘴，不经思索就问出这种问题，以后她俩该怎么相处呢。林沐飞沉浸在喜悦中，他看着柚子，这个可爱的女孩，同样也喜欢着自己，他很开心，开心到无法表达。柚子又想到，现在可是高三，可不能前功尽弃，于是她抬起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林沐飞说道：「我想了一下，虽然咱俩是互相喜欢的，但是现在高三了，不能谈对象，咱俩做个约定吧，高三之后咱们再在一起，你同意吗？」，「万分之同意。」只要柚子喜欢他，什么都好说。「还有个事啊，咱两不能有过分的身体接触。」柚子低着头害羞的说，林沐飞脸也红了：「好，不接触不接触，抱一下总能行吧，没有身体接触。」，柚子也喜欢拥抱，同意了林沐飞的建议。林沐飞接过柚子手里的挡泥板和车，帮柚子推车。
　　他们一起慢慢地走了很久，柚子又想起来一件事，她嘱咐林沐飞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林沐飞答应了。只是今晚之后，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哪有人会看不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林沐飞开始更加光明正大的对柚子好了，他给柚子买牛奶，买零食，周末和柚子一起吃饭，乐遥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开始组织三人聚会，他们经常一起去吃饭，压马路。他两的关系也算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高三很多人都会找厉害的同学帮忙讲题，何煦阳就勇敢了一回，每次晚自习就和王罗燕旁边的人换座位，然后去给王罗燕讲题，班里的同学都在悄悄讨论这件事。王罗燕是一个脸皮薄的女生，她听到周围议论纷纷都在说何煦阳喜欢她的时候心里感觉很烦躁，尽管这个人是来帮她的，可是她受不了这种讨论，在补习进行了几天之后她就告诉何煦阳她学的差不多了，可以不用讲了。何煦阳吃了闭门羹，不明白王罗燕怎么突然不愿意自己给她讲课了，他很不解，于是在晚读的时候写纸条问柚子王罗燕的想法。柚子经过一顿头脑风暴得出——王罗燕是害羞了，她可能不好意思一直让同桌换座位，听到这个观点之后，何煦阳轻松多了，他就每天在 □□ 上问候王罗燕，「吃了没，吃的啥，早安，晚安。」，几乎变成了何煦阳每日打卡语，王罗燕一直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回复着。
　　高考前，学校会进行三轮模拟考，规格几乎和高考一致，柚子成绩一直在进步，林沐飞成绩中等，倒是没有什么波动。在第三次模拟考考最后一样的时候，临交卷前有一个男生，坐在柚子后面给柚子扔了个纸条，柚子拿到之后赶紧攥在手里，生怕老师看到纸条之后觉得她在作弊，她疑惑的看着那个男生的背影，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只看到背影，个子中等有一米七。等考完之后，柚子走出考场，林沐飞正在等她，「考的咋样啊？」林沐飞问，柚子回答：「还行吧，哎刚才有个人给我扔了个纸条，吓死我了，老师看到肯定以为我在作弊。」，「我看看。」林沐飞伸出手掌，拿过纸条，「你好，认识一下呗，我的 QQxxxxxxxxx」，林沐飞看到之后就把纸条窝成一团扔出去了，柚子还没看到：「写的啥啊，你咋扔了。」，「没什么，问答案呢，走吧，回家。」说着就把柚子书包拽着往前走。
　　很快，高考倒计时变成了 30 天，同学们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奶奶有事回家，妈妈来照看柚子，妈妈给柚子买了很多好吃的，让柚子尽量放松一点。高考前在学校的最后几天学校会组织大家拍集体照，教室里已经挂上了横幅——「提高一分，干掉一操场人」。同学们会拿着自己的手机拍一些合照，柚子也拿了妈妈的手机，因为自己的是一个老年机。教室里到处都是拿着手机拍照的，就连平时沉默寡言的人也想着要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留下一张合照。班主任进来后叫大家在教室先拍几张，柚子蹲在前面第一排，林沐飞个子高在最后一排，拍照的时候班主任叫住了一个外班来上厕所的，叫他给班里的人拍个照，班主任安排好站位后说：「我说一二三，大家说茄子好吧。来，一，二，三。」，「茄子！」大家都露出了自己最可爱的笑容。
　　拍完后大家就在班里聊天，一堆人围着讲台、窗台聊天，聊到高考考场、高考时间、高考会不会下雨，还说到放假这几天要怎么安排。聊了一会之后，班主任来了，叫大家都去校门口的广场，准备拍照。同学们纷纷穿上整齐的校服，马上，青春里最珍贵的影像将会定格于方寸之间。
　　柚子、林沐飞、乐遥、乐遥朋友还有何煦阳在拍完集体照后一起去了操场，这里人少，他们坐在一起聊天。林沐飞问大家想考什么大学，大家都摇摇头，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一个劲地学，只知道 500 分以上就是好成绩，不知道自己高考能考到多少分，更不知道考大学到底需要考到多少，大学又是怎么招生的，一概不知，班主任也没有讲过这些事，只是说大家成绩进步了退步了，所以大家对高考之后的事还没有概念。大家一起拍了很多照片，在草地上的，在球场上的，还有在沙坑做出跳远姿势的，拍完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就各自回教室了。
　　教室里还是很热闹，柚子看着这些人的脸，想起他们上课回答问题和下课嬉笑打闹的样子，马上很多人就一辈子也见不到一回了。一直以来柚子都觉得上学是一种很亲密的社交方式，每天都可以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每天都在聚会，穿相同的衣服，参加相同的活动，一起说笑一起学习，互相陪伴，同学们交友，只是单纯看性格是否合得来，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亲密的体验了。
　　班主任在最后几十分钟，说了很多话，他说起这几年对同学们管理严格的原因，眼泪汪汪的，说得同学们眼圈也红了起来，本来不舍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林沐飞看到柚子哭，给柚子递了纸，柚子看着林沐飞，眼里充满不舍，以后都不能每天黏在一起了。
　　最后一次放学回家，他们五人组一起约好去吃那家云南过桥米线，这家店也算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了，柚子、何煦阳和林沐飞先到，乐遥和乐遥朋友后到，然后他们要了 5 个胡萝卜汁，「干杯！」大家都举起了胡萝卜汁，柚子问何煦阳他和王罗燕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何煦阳去帮王罗燕讲题之后，他喜欢王罗燕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那样呗，我发消息也回，但是感觉她兴趣不高。」何煦阳无奈的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啊？」柚子又问道，几个人都看着何煦阳，「可能高考出成绩的时候吧，我现在表白会打扰人家吧。」何煦阳说，乐遥说道：「对，现在可能有些打扰，可是也不要拖太迟了，高考结束之后就说呗，高考成绩出来之前你两说不定还能见见面呢，那个时候说最好，一身轻松的。」，大家纷纷应声附和，何煦阳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在聊天的时候大家开始调自己的料碗，两勺醋，一点麻油，很多很多辣椒，等会再加点三鲜汤，绝美。这个是乐遥和柚子研究出来的，她们当时给学校附近的美食排名，第一名就是这个米线，第二名是蒜香无奇骨麻辣烫，第三名是晚上放学在学校门口摆摊的烤年糕和烤面筋，第四名是渔粉，第五名是刀削面。这里的店铺应该会开很多年吧，如果大家再回到这里，一定会想吃的。
　　吃完之后，大家就互相告了别，林沐飞说几天不见了，坚持要把柚子送到家门口，他们就这样推着车走啊走，压马路是他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了，他们会聊很多事，明明每天在一起，却有那么多话要说。很快就走到柚子家巷子口了，柚子怕妈妈出来会和林沐飞碰到，叫林沐飞送到这里就可以。最后他们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林沐飞做出加油手势：「高考加油！」「你也是！」柚子也回了个加油。
　　离高考还有最后几天，□□ 上留言板、说说都是在说高考加油的。林沐飞每天都会给柚子留言，幸好妈妈在，可以上网看到消息，不然就要短信和朋友们联系了，柚子还不太习惯一直打电话。
　　6 月 6 号，高考来了，为了防止考试拉肚子，柚子很早就起来去了厕所，蹲了老半天，要拿的中性笔、替换芯、铅笔、橡皮擦、尺子、胶带纸还有准考证，柚子在前一天晚上就放进了透明笔袋中。吃了早餐，柚子就出发了，妈妈也一起，因为妈妈说要在考场外面等柚子，不过这也让柚子更安心些。考试开始，柚子已经不怎么紧张了，她故意把笔摔到地上，告诉自己这和普通的考试没有什么两样，掉东西了同样也能捡起来，起身的时候柚子内心已经准备好和往常一样考试了。这是柚子适应考场的一种方式。考完出了考场，妈妈还在原地，她站了两个小时，妈妈看到柚子出来，也不问柚子考的怎么样，搂着柚子的肩膀回家，这给了柚子极大的安全感，她不喜欢考完讨论这些，对答案什么的更不好，考完一场就应该去准备下一场考试的内容了，最后将所有科目都考完再讨论那些问题。
　　两天，高考结束。柚子和妈妈也准备回老家了，妈妈在，所以柚子就没让林沐飞来送。回家之后，正好是农忙的时候，柚子就开始帮爸妈干活了。过了一段时间，柚子闲下来了，高考成绩已经快出来了，柚子和林沐飞、何煦阳、乐遥约好一起吃个饭，柚子坐车来了市区，这段时间柚子去地里帮忙已经晒黑了很多。他们一起去吃了一个比较划算的自助，自助吃完的时候，林沐飞送柚子去坐车，刚和乐遥他们分开，就有人在班里发了消息，说是高考成绩出来了，林沐飞拿着手机，柚子让林沐飞查完自己的之后帮忙查一下她的，她没拿手机。短信很详细，分数，是否进入一本线，林沐飞差一点就到了一本线，柚子超出一本线 20 分。林沐飞蹲坐在路边，他担心没法和柚子上同一所大学，柚子察觉到林沐飞状态不对，蹲下安慰林沐飞：「你已经考的很好了，这又不低对不对，咱们差的也不多。」，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有的学校还招收二本学生，林沐飞不想让柚子难做，就站起来：「没事的，这次考的和我平时差不多，还高了呢，柚子真厉害，考上了一本线。」，柚子看林沐飞难受还是强撑着和她说话，很难受，但是她不太会安慰人，就一把抱住了林沐飞：「没事的，在一个城市也很好对吧，就算不在一个学校我也一样喜欢你，不会变的。」，林沐飞用力把柚子往怀里揽了揽：「嗯，我知道，我们还要一直见面好吗？」，「遵命！」柚子也用力回抱林沐飞，「那现在可以牵手吗？」林沐飞放开柚子伸出手，柚子害羞的笑把手放到了林沐飞的手上，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能听到心跳咚咚咚的声音，是自己的还是从对方手心传来的？林沐飞把柚子送到了车站，柚子就坐车回家了，在车上柚子摸着自己的手，感受着那双大手传来的余温。林沐飞回家路上手一直攥的紧紧的，柚子的手好小好软，手上还有因为干农活有些起皮，奇妙的触感，他想到自己的成绩就有些难受，如果不能在一个学校，在一个城市应该也可以吧。
　　回到家后，柚子就发消息问乐遥和何煦阳考的怎么样，何煦阳考的和柚子差不多，也过了一本线，乐遥是文科的一本，大家已经很棒了，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成绩。
　　成绩出来后，班主任就发消息叫大家来学校一趟，来领大学往年录取分数表，有了这个之后柚子才知道了，一本线高出 20 分也去不到多好的学校，自己的成绩只是一般，柚子回家后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爸爸文化程度没有那么高，怕给孩子做不出正确的选择，叫来了考过大学的亲戚。柚子内心有数，她不想走太远，选了本省的省会城市，最好的学校第一档，其他往后排，选择专业的时候，柚子想到自己感兴趣的——机械工程，计算机，土木工程。她把这些都选好之后，询问了其他人的意见就提交了。爸爸本来去学校的时候想要问一下班主任，没想到班主任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只好作罢。
　　林沐飞也选择了省会城市，他和柚子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看到有的学校有招一本，还有招二本的，说不定能和柚子在一所学校。至于专业，他喜欢建筑相关的。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班主任通知可以查录取信息了，柚子立马打开电脑去相应的网站查询，查了好几遍，柚子不敢相信，自己被省会城市第二的大学录取了，家人们知道后也都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个大喜事！柚子赶紧问林沐飞，林沐飞还在外面，过了半天才看到柚子的消息，立马上网去查，过了一会，柚子收到消息：「我和你在同一所学校！二本录取的哈哈哈。」，又可以在一起上学了，柚子开心的无法言表。问完林沐飞后，柚子又问了乐遥和何煦阳，他们考的也很好，何煦阳考到了和柚子一个学校，乐遥被青城一个一本大学录取了，真好，朋友们都考上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