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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九十六站:桃花满榆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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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清醒的时候,她仿佛又回到了我最恐惧的地方。她已经是第三次回来这里了。她也知道,这一次她再也不用逃了。因为接下来,早已习以为常。
“老大,我们回来了。”几个亡命之徒把袁桃带到了这里。
“很好,放她出来,把她的手和脚绑在凳子上。先不要摘眼罩,先把她嘴给我松开,让她透口气。”林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的,老大。”
他们照做了。只是觉得,做到这一步,他们死不死,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的债务,终于可以一笔勾销。
他们把袁桃绑在椅子上,椅子锁着石柱。他们把袁桃的衣服一件一件撕开,然后把袁桃嘴巴里的塞子拿开。袁桃才得以透一口气。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和你们无冤无仇。”袁桃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袁桃,才多久啊,我们不就一年前才见过吗?”林染慢慢走近袁桃,让袁桃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你这个人,是不是在兰州生活久了,心里就只念叨着我不成器的表哥薛凛文?你这样可不行。我可是在你的二婚上把你羞辱得够呛,你都忘了吗?”
“林染,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现在可是犯法!”袁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我知道,”林染的语气里充满了悲愤,“我只有让你死,我的儿子渊渝才不会死得那么怨。来,你们给我把她给我弄不干净。”
“好的老大。”
被包裹着眼罩的袁桃在不断挣扎,却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她只感觉,那种酥麻的感觉,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输到了大脑。
而林染,这一次再也不会视她为女神。他只知道自己曾经错付。严辞在一旁看着,不断鼓掌,发出了可讥的笑声。
“袁桃,交出你的股份,我包你安然无恙。”
“我死都不交。”
“很好,那我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严辞奸笑了起来。
严辞瞬间从旁边拿起一个烙印用的火烧铁,烧得通红,一下子印在袁桃的左臂上。袁桃发出了一声悲鸣。
然后袁桃晕了过去。严辞看得特别不爽,立刻喝了一口水,对着袁桃的脸喷了过去。他不想看袁桃就这么睡下去,他想玩死袁桃。
在袁桃的左臂上,留下了“贱人”两字的烙印。他开始对袁桃动手动脚。在动手动脚之前,他还假仁假义地问了袁桃一句。
“袁桃,我承认我和林染曾经都很喜欢你,”严辞说,“可你的背叛,让我们今天不得不伤害你。你这个贱人,就应该去和我表哥薛凛文一起去团聚。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严辞把袁桃的眼罩脱了。
那双没有恨意的双眼,只是无奈地低着,看着地面,不敢直视严辞。她仿佛觉得,这已经习以为常。再痛,也无所谓。再多的折磨,也无所谓。
林染走了过来,打了袁桃一巴掌。他想到自己儿子死在袁桃的家,就特别气愤。当时是余诗诗出场,证明袁桃并没有杀人,让袁桃逃过一劫。但林染认定,袁桃就是那个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你玩死我又如何,我就是这样的命,”袁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麻木,“想玩就玩吧,你想要薛凛文给我的遗产,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
然后,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袁桃不间断地被那些亡命之徒侵犯。侵犯完之后,就是拿各种各样的工具折磨袁桃。例如拿针扎袁桃。袁桃没有无痛症,她只能一边喊痛,一边看着血流淌出来。
她相信他不会来。因为她这种已经失去一切的人,已经不值得被任何人救赎。她就想就这样被人折磨致死。
“老大,下面有一个男生单枪匹马地过来了。”
林染透过窗,看见了于斯幸。他什么也没拿,独自一个人走了过来。
“于斯幸,他不是你弟弟吗?居然不请自来,”严辞奸笑了起来,“你可真是有一个好弟弟啊,袁桃。不管是你,还是他,今天一个也逃不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他走,”袁桃虚弱地恳求着,“你要伤害就伤害我好了,我无所谓……唯独他,不要伤害……求求你们……”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管我?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让你义无反顾地珍惜?
林染看袁桃这么恳求,他突然心生邪念,对着袁桃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不然,我让于斯幸也受到伤害。”
在逼迫之下,袁桃渐渐变得对他们言听计从,渐渐变得乖顺了起来。自己由被动变为主动。
她没有任何反抗地张开自己的身体,赤裸裸的冰肌玉骨裸露在阳光下。她任他们摆弄着身体,进行着性侵。
严辞还把之前那个让人吃下去就发情的药物给袁桃咽下去。袁桃也毫不拒绝地吃了下去。这一次,她彻彻底底地崩坏了。
他们之间的友谊,其实从背叛对方那一刻,早就一文不值。他说他在乎她,那他为什么要让她爱的人,带着遗憾的心,和她阴阳两隔?
榆林市,马走量公墓。
魏音宁按着关晓雅,让她给楚意墨跪下。她的那条黑丝,在跪在地上碰到石头时,磕得裂丝开来了。渐渐的,膝盖也磕破了皮。
“你干嘛按着我的头,我和你有仇也不用这样子对我吧!魏音宁你够了!我丝袜都破了……”关晓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我就按着怎么了,你这个贱人,给我给楚意墨好好跪着。”魏音宁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松动。
“魏音宁,一个死人,真的值得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吗?楚意墨已经死了……你何必要这样……”旁边的杨诗雨说。
“你知道什么,”魏音宁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如果我不失忆,她就不会这样想自寻死路。都是这个贱女人,楚意墨才想不开的……”
那一刻,关晓雅就知道,她已经只是她的杀人凶手。她如果不曾想过要这样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人,就不会有如今的下场。都是她,害他们阴阳两隔。
楚意墨的去世,让现在突然醒来的魏音宁,感到无比后悔。他后悔自己没有在她在世的时候记起她,并阻止她一心想死的想法。
关晓雅跪着,一动也不动。她膝盖已经磨破,流出了血。但在魏音宁面前,她还是承认了,是自己的私心,让他们分开。如果没有她,或许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我承认……我承认是我私心拆散你们,”关晓雅说,“可我没办法……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家,我就无法忘记你。当你妈妈抱着你来我家求医,我求了我爸爸救你,因为我想余生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看见你就这样死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乎楚意墨。楚意墨到心里,由始至终,她只把你当做可有可无。薛凛文替代了你出现在她世界,她心就变成追逐薛凛文。也就那一刻,你爱的楚意墨,已经死了。”
魏音宁背对着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他知道自己,虽然口口声声说喜欢楚意墨,可却从未珍惜过……
“你好之为之吧……”魏音宁说完,准备想走的时候,关晓雅站了起来,背对着魏音宁。她忍着心痛,还是喊了出来。
“魏音宁,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关晓雅的眼泪掉出来了,“是我求爸爸救你的。你妈妈来求我爸救你,我爸也没理半分。你要知道,是谁比较在乎你。”
她觉得什么都不想要,只要能够继续把他留在她的身边。不管是以什么名义,什么身份,她都已经很知足。只要他还留在她身边就好。
魏音宁只是站着,他的脸颊被风吹着。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曾经为关晓雅而纹的纹身。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刀,他不断连续地用刀刺向那个图案。
“你很好奇吧,我这种人居然也配让你喜欢,”魏音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我能活到现在,算是个奇迹了。无痛症的人,应该活不过25岁,而我活到了30岁。我过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我倒下,就再也张不开双眼看这个世界。”
“你在干嘛……”关晓雅立刻回头,她看得眼睛生痛。
“你不必记得我,也不必爱我,”魏音宁说,“我很快就要死了。我恢复记忆以后,我去过医院复诊,医院告诉我已经命不久矣。我知道你在乎我,如果你在乎我,就把我和楚意墨埋在一起。”
魏音宁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死。因为他早就得了晚期脑瘤。他刚才只是忍着痛,用刀子扎自己,目的只是为了让关晓雅知难而退,信以为真。
杨诗雨抱着关晓雅。关晓雅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流了出来,沾染了空气,漂泊着悲伤,让人呼吸也感觉渐渐失去了希望。
“关晓雅!关晓雅!放他走吧……”
“你说什么啊!”
“我说放他走!他最后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我们不要干涉了,让他在世上还能清静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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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以这样的方式离我而去?你不知我的心,一直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告别。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我只有这样离去,才是对各自生活最好的解释。
魏音宁看着纹身那个地方,不断流血。他只好打车去榆林中医医院包扎。他半死不活的,那个血流个不停,止也止不住。他伸手打了的士,叫他赶去榆林中医医院。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断了和她的念想。原谅他欺骗她的人,一直以来没有很好的对待过她。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连解释也没办法当面对她说,只能以这种方式避开她,实属抱歉。
榆林市,榆阳区,废墟写字楼。
袁桃在废墟写字楼里,因为吃了违禁药品,开始浑身难受,挣扎起来。她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失去心智。
“是不是很好受,这玩意可贵着呢,给你用是看得起你。”严辞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只要不对于斯幸做任何事,我都可以满足你……”袁桃挣扎着和严辞说。
“行,那以后做林染老婆,服侍他一辈子吧。”
“我答应,我答应,再给我点,我要不行了,求求你,林染。”
袁桃不要任何尊严地跪在地上,抓着林染的双腿。她很明显,这一次被毒品侵蚀了大脑,已经渐渐有了依赖性。
“叫我主人,我就给你,贱人。”林染不断调戏袁桃。
“主人,求求你,再给我点,再给我点……”
“好……”
袁桃为了可以吃到毒品,就不断地求着林染。她把林染撒在地上的毒品,一点也不剩地舔个干净。已经渐渐失去了心智,已经不是原来的袁桃了。
“严辞,你看我们曾经最喜欢的校花都变成这个样子,哈哈哈,”林染笑着说,“谁叫她杀了我儿子,这就是她的报应。”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保护袁桃。袁桃变成玩具一般,被他们戏弄。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因为她知道,要保护他,必须牺牲的人,必须是她。因为他是她弟弟,所以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除非他们踏过她的尸体。
“舒瑶,于斯幸不在家吗?”余诗诗来到舒瑶家串门,她微笑着对舒瑶笑了笑。
“于斯幸……”
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一个字也没办法吐露出来。他的眼泪,就已经开始失控。
“于斯幸怎么了……”余诗诗质问着舒瑶。
“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并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干什么。”
余诗诗就觉得不妥。因为她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于斯幸变成这副特别神经兮兮、紧张感十足的样子。
余诗诗看她如此的在乎他,她感觉他一定是瞒着她什么,一些不想让舒瑶为他而忧心忡忡的事情。因为他想保护她,就只能孤身一人去前往。
“舒瑶,我一定帮你找回于斯幸的,你放心。”
可余诗诗也打不通袁桃的电话。袁桃现在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她本想问袁桃,见没见到于斯幸的。
恍惚间,余诗诗突然想起了林染这个人。她开始惊慌失措,但她回头对着舒瑶,毫无惶恐地对她说了一句违心话。
“我知道于斯幸在哪里,他去找袁桃了,”余诗诗说,“我忘了袁桃今天约了于斯幸。”余诗诗只好这样欺骗舒瑶。她不想让舒瑶担心,所以并没有告诉她,她自己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余诗诗……”
余诗诗回过头,看着舒瑶。只见她眼眸有一点点伤感。
“余诗诗,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舒瑶只见余诗诗点了点头,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我不猜想也知道,你一定为了袁桃,而又去犯傻了。她三番四次地叮嘱一定要保护好她弟弟。她天生就是伏弟魔,一生不在乎自己的弟弟,说不可能,谁又去相信?
舒瑶蹲了下来,准备想哭,就看见于心跑了出来,摸着妈妈舒瑶的头。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微笑着,却感觉自己心底,空了一大片。
“妈妈,进去啊,你在外面干什么。”于心问。
“没什么事,我们进去吧。”
在准备进家门的那一刻,舒瑶回头看一下外面,仿佛看到了舒怡宁的灵体就在不远处。舒怡宁看着自己的女儿,却不动声色地悲伤起来。毕竟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榆林市,榆阳区,废墟写字楼。
在药物的支配下,袁桃已经成了任人摆布的娃娃。她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去操控自己的身体,药物已经支配着她,控制着她的身体,让她失去精神。
“袁桃,过来,帮我杀了这个人,只要杀了这个人,我给你大量毒品,让你彻彻底底地爽快。”
林染把于斯幸的图片给袁桃。袁桃接过,表面上答应要杀于斯幸。可她清楚地知道,她做不到。她保留的一点点神智警告着自己,不能对于斯幸动手。毕竟那是她的弟弟,她到死也要护着于斯幸。
“好。”
她答应,只是为了不想连累于斯幸。她接过林染递给她的刀。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把刀曾经就是杀死楚意墨的刀。她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回来的刀,当年那把刀早就被警方收走了。
袁桃拿着的时候,身体还在一抖一抖的。
而在那里蹲着的王成和林晖(小林警官)一直等不到林娜来支援。他和小林两个人,没办法面对这么多的歹徒。
“王成,我们还不出手吗?”
“只有我和你,怎么出手?”
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昏地暗,也从未见过人来支援。他们只有两个人,没办法面对他们。现场除了尚悦悦一个女孩子,另外还有五个亡命之徒。
她知道自己等不来你,所以这一次,要借这次机会,好好的保护好他。只要他不受到伤害,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严辞,林染,你们真的要她杀自己的亲弟弟吗?”尚悦悦问。
“嗯,放心,只要这包毒品咽下,她什么都得听我的。”
林染捏开袁桃的嘴巴,把一包毒品给袁桃咽下。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毒品,让袁桃瞬间只能变成听话、没有尊严的牲畜一般。
袁桃用最后的神智警告了自己,就算要一个人死,那个人也必须是自己,绝对不能是于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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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幸做你姐姐,所以这辈子,我会用我的一切,护你周全。虽然听不到你叫我一声姐姐,但看见满城桃花开,我心已经很知足。因为那个男孩对我说过,他未来一会娶我的,所以我去未来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