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暗香》倪未晚

37、第二十二章 暗涌与归宁2（1995）

　　22-2 悸动

　　同床共枕是两人的惯例。

　　起初只相拥而眠，他给予她抵御噩梦的安定。可温香软玉在怀，寂静与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不知从何时起，落在她发顶的晚安吻，渐渐变了性质。

　　他会从身后拥着她，唇瓣先是流连于她光滑的后颈，继而克制地印上她的肩头。怀中的身躯微微颤栗，却并非推拒，反而更贴近他几分。这无声的鼓励如同火星，瞬间燎遍他全身。

　　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亲吻也带上了湿意与力道，从额角、眼睑，一路蔓延至唇角，最终深深攫取了她微启的唇瓣。

　　舌尖顶开贝齿，纠缠不休，吞没了她所有细碎的呜咽。

　　一只手仍规规矩矩地环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却已不受控地抚上她睡衣的领口，指尖摩挲着锁骨的凹陷，继而向下，探询着更柔软的轮廓。

　　“哥哥……”

　　一声带着泣音与情动的呼唤，像一道惊雷在他混沌的脑海中炸响。

　　凌承业猛地停下所有动作，撑起身，在黑暗中剧烈地喘息。月光勾勒出她迷离的双眼、潮红的面颊与被吻得红肿湿亮的唇。

　　睡衣肩带滑落，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头与若隐若现的弧度，美得惊心动魄。

　　还不行。

　　一个冰冷的声音压下了所有沸腾的血液。名分未定，前路未卜，外部尚有豺狼虎视眈眈。他不能在此刻，在她还未得到世间最稳固的保障前，任由自己彻底放纵。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自制力，将翻涌的情潮强行压下。随后，他只是重新为她拢好衣襟，将那个颤抖的身躯更紧地拥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回归纯粹的吻。

　　“睡吧。”他的声音因未褪的情欲而沙哑，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