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杯子蛋糕》张景贤

10、第 10 章

　　次日晨，外川处。
　　睡到自然醒的修狗迷迷糊糊坐起，将被子往前推开，露出精壮的腰身。
　　还低头迷蒙间，身旁传来了一声非常温柔的“早”。
　　下意识凌厉看去的修狗在看到坐在餐厅椅子上侧身看来的老婆........不，野末，一下子吓醒，下意识地翻身跪坐在床上低头。
　　“你有宿醉吗？”，野末问道，然后看了眼羞愤难当的某人笑了，“你还有印象啊”
　　“抱歉，竟然让你睡沙发”，外川歉疚。
　　“该抱歉的是我”，野末笑得轻柔，“擅自留下来过夜--只是把你带回家后，我就筋疲力尽了”
　　野末扫视了一下如同垃圾场的房间，看来上次做客时，某人是如台风过境般收拾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你想送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女生吧？”，外川始终不敢抬头，有些记仇的某人再三阴阳怪气吃醋，又故作轻松，“抱歉坏了你好事”
　　“女生？”，野末疑惑。
　　“就是和你交换联络方式的美女”，外川终于抬头。
　　“她啊”，野末笑着，“虽然我不是没想过，但身为上司怎么能放着烂醉的部下不管呢？”
　　“对不起.......”，修狗低头欠身，很是诚意。
　　“不会啦，话说回来”，野末看向某人，“你的身材还真不错”
　　“咦？”，外川惊讶抬头，然后反应过来，立刻捡起一件白T往身上套。
　　“你有去健身房吗？”，野末好奇。
　　“是啊，一周会去三次”，外川套得急了，砰的一下，打在头上，皱了下眉头，复又笑着，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假的，真了不起”，野末赞道。
　　“请问.....现在问好像有点太晚了”，修狗紧张，“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咦？”
　　“就是......”
　　“啊，什么都没发生”，野末宽慰，“中村把女生们送回家了”
　　“不，我不是在问这个.......”，外川欲言又止。
　　“什么？”，野末疑惑。
　　“没事.......我去泡咖啡”，外川边穿外套边爬起来，走向厨房。
　　简单泡好咖啡后，外川将其放在餐桌上，然后招呼，“泡好了”
　　刚刚正在四下张望的野末握着一个握力器疑惑起身，“你家都没有健身器材吗？
　　“没有器材也能锻炼，你可以试试看啊”，外川道。
　　野末没有回话，但明显没很赞同的样子。
　　外川又在意起来，在一旁看着坐在餐桌上的人，“抱歉，你要和美女去健身房对吧？”
　　“不，那是场面话而已”，野末回道。
　　“是吗？那......”，外川靠在料理台旁抿了口咖啡，嘴角不由勾起，然后走到野末面前。
　　“而且我是运动白痴”，野末抬头补了一句。
　　“运动白痴才更应该锻炼”，外川双手捧着咖啡安利，“可以增强免疫力，而且最近不是常感冒吗？运动也是在抗老化”
　　野末发出一个并不是很情愿的单音，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的样子。
　　修狗单手撑在桌上，头凑近了些，显得颇为跃跃欲试，“我教你一些简单的锻炼方法，你从今天就开始练习--至少要拥有生活必须的基本体力”
　　“我都顺利活到四十岁了，没问题的”，好吧，野末就是不想锻炼。
　　“哪里没问题”，外川反驳，“在危急时刻，你可能需要逃跑啊，运送物资啊，或拯救重要的人.......”
　　“像是带喝醉酒的后辈回家”，野末抬头疑惑。
　　重要的人等于某位喝醉酒的部下？
　　“真的很抱歉”，外川低头笑道。
　　野末也笑了起来，又喝了起来。
　　谁承想外川突然又语出惊人，“做.......（那种事）爱也很需要体力啊”
　　野末被呛得咳嗽了下，然后抬头，有些无奈，“不要开黄腔啦”
　　“我很认真耶”，外川冤枉，“虽然应该先练习动态伸展，但我看还是从棒式开始吧”
　　说着，外川将自己的杯子放下，然后伸手取过野末的杯子也放在水槽。
　　“咦？”，野末吓到变声，“你说现在吗？”
　　随后，不容拒绝的外川便让野末在床上进行练习。
　　“等等.......我真的不行了”，原地像是做俯卧撑，僵直撑在床上的野末不可抑制地发出某种“奇怪”的喘息。
　　“你都还没开始耶”，外川坐在床沿，把手放在某人的腰窝上“指导”，“可以把身体挺直一点吗？”
　　“我不会啦.......”，野末的呼吸急促起来，语带祈求，“我真的做不下去了，我快死了”
　　这对话听着莫名就很糟糕且令人羞涩。
　　非常严厉的指导老师外川自然并不满意。
　　他翻身上床，虚坐在野末的大腿上方，伸手往下一扶，“把腹部和臀部往上提”，然后她的双手开始提了下某人的腰、腹、臀，简直摸了个遍。
　　“喂等等，什么”，野末的脸撑得爆红，汗珠都低了下来，上下失守，声音也很涩情起来，“两边都要吗？不能抬高屁股就好吗？”
　　“抬高屁股，腹部自然会往上”，外川又用手去指导。
　　“屁股......好难受......等等，外川”野末坚持不住，一下趴在床上。
　　也跟着算是运动的外川无奈，“你还真是一点肌肉都没有”，然后又开始按了起来。
　　“谁叫你乱摸，才害我没体力”，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传来。
　　外川的手往下，按到臀部，感受到那柔软，下意识又按了几下，外川往上按去，但随后又按了下来，“怎样算乱摸”
　　“等等，很痒啦”，被按得又痒又难受的野末忍不住挣扎，“你在干嘛”
　　“外川！”，野末努力挣得翻了过来，然后一下子愣住。
　　这下好了，外川就坐在自己身上。
　　连后槽牙都在用力忍的外川咽了下口水，却并没有动作，最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要是肌肉酸痛，请别勉强自己运动--肌肉酸痛就代表肌肉纤维正在修复喔”
　　说着，外川从野末的身上翻了下来。
　　尴尬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背对着某人开始捡起地上的凌乱。
　　“事到如今，没必要整理了吧？”，野末坐了起来。
　　“就算疼痛减缓了，也不需要每天锻炼”，外川又道。
　　“你真是健身专家耶”，野末笑着，“你还有做什么运动”
　　外川拼命地整理东西，就是不敢回头，“我偶尔会去练习剑道--我直到高中都是剑道社的”
　　“哦，蛮帅的嘛”
　　得到夸奖的某人，立刻掏出其他特长推销，又像是自我介绍，“我会玩室内攀岩，还有爬山，虽然不是什么高山，还有高尔夫跟室内足球”
　　“也太充实了吧，和我截然不同”，野末自愧不如。
　　“这都多亏了你”，外川笑了起来，“我才会尝试那么多事，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咦？”
　　“这是你告诉我的啊，我们认识那天......”，外川仍旧背对着心爱的人--那天，在最后告别的时候，他深受鼓舞，决定以百分百的热情报效公司，但野末却告诉自己，人生不只有工作，还有交朋友、培养兴趣、谈恋爱等等。
　　那时候一无所有的自己，就是被那样的温柔感化，然后开始变得期待自己、改变自己、喜欢自己，也喜欢上了.......野末。
　　“你说我一定会更喜欢自己”，外川道，“于是我开始进行各种尝试，试图找到勇于尝试的自己--我现在比起那时，更喜欢自己一百倍喔”
　　“那是因为你很努力，跟我无关......”，野末开口。
　　“而且”，外川继续，“除了工作之外，你也教会了我很多事”，外川小心收敛着视线看了过去，“像是包容他人的雅量、为人着想的温柔、不经意的笑容、平凡的幸福，周末不是只有睡觉，长大成人后，还会提醒我这些事、教我这些事的，也只有你了”
　　外川说着，不好意思地起身走开。
　　对谁都这样的温柔野末再没想，到多年前洒下的小小一颗种子，长成如今的参天大树--又好像是过去的自己救赎了现在的自己--内心满满的他有很多情绪，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