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杯子蛋糕》张景贤

11、第 11 章

　　“野末先生”，外川转回身子看他。
　　“我也......”，野末抬头，“我也只有你.......只有你能让我感受到人生的美好”
　　“野末先生，其实......”，外川深受鼓舞，立刻上前想要剖白心迹。
　　不巧，此时却响起手机铃声。
　　野末看了过去，是越智小姐，一瞬间理智回笼，满心的所有蒸腾瞬间化为乌有，野末旋即道，“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野末起身，走到餐桌旁收拾东西，边嘱咐道，“赶快接电话啊”
　　“没关系，反正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看到想要逃走的人，外川也紧张地跟了上来。
　　“是吗”
　　“那个.....”
　　“再见”，野末根本不敢看身旁的人，收拾好包以后，又开始拿自己的衣物，“我想回家洗澡”
　　“你可以用我的浴室”，外川上前攀住野末的手臂，试图想要阻止。
　　“我想好好睡一觉，想看我录的节目”，野末一心想要离开，“还得准备这周要吃的饭菜”--他根本听不进某人的话。
　　“野末先生”
　　野末转身将包放在桌上，往里放着东西，“我还要收包裹，还要整理庭院”
　　“野末先生”
　　然后他又转身，拿起围巾，“还有那个.......还要做那件事......”
　　收拾完毕的野末走去玄关，就要出门。
　　终于忍不住的外川将人一把拉住，按在墙上后，吻了过去。
　　轻吻了两下，外川稍稍移开脑袋，低头只看着那唇，“野末先生”，他将手按在了野末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摩挲那柔软之极的红唇，然后伸了进去。
　　野末伸手想要推开，但外川的额头却靠了过来，贴在自己的额上，大拇指也继续往里，为了避免继续，野末只好咬住那作乱的手指，语不成言，“外川等等........你醉了吗？”
　　“我没醉”，外川道，然后再也受不了地低头吻去。
　　又吻了几下，外川抬眸，“我不是宿醉，也不是睡迷糊了”，解释完后，握着某人的肩膀，外川还想继续亲吻。
　　“等等，外川.......”，被亲的腿软的野末直接软下身去。
　　外川也扶着肩膀矮下身去，亲在了野末的脖颈之上。
　　“外川......”，野末试图唤回某人的理智，却抵挡不住外川的剖白。
　　“我在追你”，外川在某人的耳畔道，“一直在向你示好，拼命地追求你--虽然你浑然不觉，但我明白，在许多人的世界里，不会遭遇同性的追求，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部下......但很遗憾，这就是我的世界，所以我一直在追求你”
　　“外川.....”，野末的声音在抖。
　　“我一直想要向你坦诚”，外川的声音简直在哭，“但我真的很害怕，我好怕你无法理解我说的话，但我竟然情不自禁，用这种糟糕的方式告诉你，真的很抱歉”
　　“我喜欢你”，外川看向野末，“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外川....”，野末想要开口。
　　深怕听到拒绝的外川一下就捂住野末的嘴巴，然后低头，心中悲痛，“没关系，我都懂”
　　“但听到你说多亏有我，让我高兴过了头”，外川微笑，眼里却是悲伤，“我真的超开心的.......”
　　“抱歉，我再也压抑不住了”，外川的眼泪落了下来，握住野末手臂的手不由收紧，外川旋即放开，低下头退了开来，“真的很抱歉，你揍我吧”
　　“我才不要”
　　“请你打我”，没有看到某人心疼眼神的外川很是愧疚，只掉着眼泪。
　　“就说我做不到”，野末看着面前哭泣的人，顿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外川......”
　　伸出手想要触碰的野末却还是收回，低下头看去，野末明显震惊，因为他看到外川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外川再次道歉。
　　“我说.......”，有些被亲蒙的人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外川打断，“我会比以往更认真工作，所以请让我继续当你的部下”
　　即使没结果，他也还是想看着他........
　　“我希望能继续维持上司与部下的普通关系”，外川始终没有抬头，“对不起，说出如此自私的话”
　　外川说着，带着哭腔起身，转身又继续收拾起了屋子。
　　野末顿了一下，旋即起身，还没有整理好心情的人也想有个空间，打开门后，犹豫了下，便转身离去。

　　又是一日晨。
　　闹钟响起，客厅桌上堆满了空的啤酒瓶，烟灰缸里也是厚厚的烟头，颓废了一整夜的野末拿起手机关掉闹铃，坐在原位发呆。
　　另一边也起身穿好衣物的外川坐在床上，戴上手表后起身走向餐桌，却发现了野末忘记带走的手表。
　　他的房间整理得一干二净，好像这样就能抹掉野末来过的痕迹和狼狈的告白回忆吧，像是在自欺欺人。
　　各自整理好的人到了公司上班，纠结的野末最终还是选择一身三件式西装，到了小组哪里的时候，他同组员们打了招呼。
　　“早安”
　　“早安”
　　“早安”，野末走到前面的时候，外川飞快地瞟了一眼然后低头看着资料。
　　顿了一下，野末也轻声点头，声音在抖，“早”
　　回到座位上的野末将手提电脑拿出放好，整理桌面的时候，发现了压在资料底下的手表。
　　想起上次让外川的低调行事，野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戴上手表，野末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远处，外川正在和同事沟通企划方案，完成后，他瞥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野末，拿着文件走过去向他汇报。
　　“野末先生，现在方便吗？”
　　“啊，嗯”，野末眼眸微抬了下又垂下，“好的好的”
　　“我想讨论今早的报价”，外川道。
　　“抱歉”，野末反应过来，“我还没看，是哪个案子？”
　　外川顿了一下，“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再传给........”，突然想起要减少沟通的人不想发消息打扰，于是改口，“不，我待会拿文档给你”
　　“然后这是你要的数据”，将文件递给野末的外川说了一大段敬语，“请确认”
　　待野末接过，语毕的人便走去打印资料，即使只是说工作的事情，眼神也都完全躲避了。
　　看着外川远去的人，野末低下了头。
　　他就快要四十岁了，而他快要三十岁了。
　　他是男生，而他也是男生。
　　他是他的上司，他是他的部下........没错，他们就是上司和部下的关系。
　　他只是.......他的上司。

　　“外川”，工作间隙，野末走向打印机旁边的外川，在他要远离的时候叫住，“你午餐要吃什么？”
　　“抱歉”，外川回道，“我和同期约好要一起吃午餐了”
　　一个想要恢复原状，一个想保持距离。
　　“是吗？”，野末知道了某人的意思。
　　“是”，外川率先离开。
　　野末转身，一下就碰上从办公室出来的桐岛。
　　“你看起来怎么那么累？”，桐岛疑惑。
　　“没事”，野末笑了一下。
　　“今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桐岛邀请。
　　“可以啊”
　　“你知道什么不错的店吗？”，桐岛问。
　　“我看看”，野末掏出手机查看。
　　这情形惊讶到了桐岛，“看来你学会用智能型手机了嘛”
　　因为某人学会用智能手机、也变得快乐起来的野末只是笑笑，谦虚了一句，“还可以啦”
　　饭毕，独自走回公司的野末在长廊处遇见迎面而来的外川和他的同期们。
　　“你下礼拜天有空吗？”，眼镜男问外川。
　　“有是有啊”，外川回道。
　　“大家想要一起去露营.......”
　　“辛苦了”
　　“辛苦了”
　　迎面打过招呼的人擦身而过，眼镜男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外川你开车载大家去嘛”
　　“好啊”，外川道。
　　“真的假的”，男生群欢呼起来，野末回头看了一眼。
　　那下礼拜日一起去动物园的约定呢？看来是作废了吧！
　　野末垂眸，顿了一下，消失在了拐角。